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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III、XIV(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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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II.

最北部的鲁德罗山脉逶迤数千公里,将庞大的帝国与教皇神圣的领土划分。自此,地势平缓地降低,肥沃的大平原一直延伸向南方的界海。

教皇邻邦的大都城就坐落在平原的尽头,毗邻大海。

与之隔海相望的,是南方的群岛之国,奥米伽。它连通了教皇领邦与居于半岛的西方世俗诸国的航路。

而教皇领邦的西边,纵向入海的山脉与森林将大平原横断。它名叫“巴尔德”,披被着广袤的檞寄生森林。正是巴尔德山脉将北方的帝国,东方的教皇邻邦,以及西方世俗的诸国分隔开来。

任何权力在巴尔德山面前,都显得渺小而无力,因为它属于至高的“学院”。

两匹骏马沿着僻静的港口飞驰,光是听石板路上那急促的蹄音就叫人不安。

教皇邻邦沿着海岸线展开的城镇虽然并未被大都城纳入怀中,但凭借众多的港口与繁荣的商业、捕鲸业、交通,也成堪称全国第二大繁荣的区域。

天还没有完全亮,冬夜的海风还凉得刺骨,渔民们已经开始忙碌,因为捕鲸船回港了。这海中巨兽是唤起风暴的恐怖力量,同时也是财富。

腥臭味吸引来众多盘旋的海鸥。

红发的少年跟随师傅登上捕鲸船。这条庞然大物的尸体已经存放了一两天,但它还是让少年心惊,这样巨大的尾鳍,说不定一下就能掀翻渔船。

师傅戴上手套,麻利地就将三叉鱼枪拔下,撕拉一下划开鲸皮,黄森森的油脂露了出来。这些滑腻腻的鲸油被切成宽长条取下,等待被提炼,并制成上好的蜡烛,以点亮贵胄们的府邸。

师傅指点着,传授少年割鲸油的手艺。浓烈的腥臭味和滑腻的手感让红发少年一阵恶心,他实在忍不住,冲到船舷开始呕吐。生理性的泪水让他眼前一片朦胧,少年擦擦眼泪。老实说,他厌恶这个行当,但穷人没有选择余地。

红发的少年抬头,远远望见朝阳的光照在葱葱郁郁的巴尔德山。他闭上眼,逐渐温暖的风拂过他的两肩,孩童爱幻想的天性让他看到自己穿着学者长袍,行在古老而安静的庭院。

师傅的咒骂让他兀地惊醒:“没用的东西!去去去,快把油搬到仓库!”

“是、是的!”红发的少年怯怯地低着头,抱起大桶的鲸油。刚刚割下来的油脂满满当当地堆在铁桶里,把手都打滑。想让这些臭烘烘的脂肪不沾到衣服上几乎是不可能的,少年只得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尽量用嘴呼吸。

他艰难地抱着油桶,小步小步地走在布满防滑凿痕的石板路上。炼油的仓库就在离码头不远的小巷里。虽说死尸的气息仍然弥漫,但在这里起码不用看到那可怜的大家伙被解体分尸了,这让少年稍感宽慰。

讨厌归讨厌,这该死的行当他差不多也干了两三年。十四岁的他早就被当作成人。他觉得自己辈子可能都注定在港口割鲸油了,而他的孩子恐怕也是如此,连读最简单的童话书都觉得艰难。在这个世界上,“绝望”是不需要别人来教的。

一想到这里,少年再次望向西边的群山。如果自己是穿着白色的长袍,从山上眺望光辉的界海,那该多好。

动物的低吼让少年再次回到油腻腻的现实。油脂的味道吸引来了四五只野狗,正伏身冲着少年低吠。

“啊……啊,走开!去去去!”怕狗的少年颤颤地喊着,可毫无效用,这些畜生立刻就察觉到了少年的软弱可欺,又逼近了一步。

太阳照不到这条巷子,清晨也鲜有行人经过,仓库里的人手现在都到码头忙活了。狗发狂似地吠着,少年慌了,他既没法腾开手也没法跑。

眼看凶恶的畜生就要扑了上来,少年几乎是哭着乞求:“主啊!”

如盛怒一般,马蹄声突如其来,吓得野狗夹着尾巴四散而逃。红发的少年一回头,只见两匹飞奔的马恰好经过小巷。枣红色的那匹冲在前边,一跃如飞。后面那匹黑色的非常漂亮,额上有块白色的菱形,四蹄也干净得像雪。

两位骑士都披着粗布披风,低低地戴着风帽,叫人看不清他们的脸。

红发的少年赶紧侧身退到墙角,给他们让道。看着远远驶来的烈马,少年打心底觉得羡慕:“做骑士多好啊,赶走坏人,还能去不同的地方。”

当然也只是这样想想。他力气太小,身体也过于瘦弱,更不如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勇敢。红发的少年叹了口气,满心感激地注视着两位骑士经过。

就在枣红马的骑士经过的瞬间,对方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目光偶然地对上了。红发的少年有些吃惊,因为那马背上的骑士……看上去分明是他的同龄人!麦穗一样的金发,还有界海般的蓝眼睛。

对方也惊奇地看他,就像少年人常有的那种遇见同龄人时的兴奋。

可两位骑士霎那间就过去了。红发的少年嘟嘟嘴,又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苦笑着耸耸肩。他正要往前走,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吸引了他。

这回来了更多的骑兵,他们倒是没穿披风,一看那精致的灰制服就知道是都城的军老爷们。

少年远远听到他们喊着:“快!他们往那边跑了!”

他心里一惊:“那两人犯了什么事?”不到一秒的功夫,红发的少年就已经想到了数十种可能。但他还是不明白:那个蓝眼睛的少年,看起来根本不像坏人。

眼看追兵就要过来了,少年忽然做了一件他这辈子都想不通的事,十来年后他回想起自己那下意识的行为都会觉得又好笑又后怕。

不知怎么地,少年抱着铁桶的手一松,满桶的鲸油撒了一地。港口铺石板路本是为了方便清洗鱼血海腥,一泼上肥厚的油脂简直又滑又泞。骑兵们赶紧勒马,有的马匹前蹄已经踏上了鲸油,差点连人带马摔在地上。

“对、对不起!”少年回过神来,吓得赶紧跪在地上两手抱头。

“小畜生,你——!”

少年紧闭双眼,不过骑兵并没有鞭笞他。

“往那边绕过去!”

听着马蹄声远去,少年松了口气。可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忽然就被一只大手抓着头发提起。他吓坏了,因为他熟悉这又糙又大的手。

少年还未来得及求饶,就被狠狠扇了一耳光。那人打得他一个踉跄跌坐在油淋淋的地上,脑袋发昏,耳鸣不止。

胸毛浓密的中年人上来又是一脚踢在少年的左肩,指着打翻的铁桶破口大骂。

少年捂着肩,疼得几乎额头抵着地面,默默承受着师傅的责骂。最后,中年人把扫帚抹布往他身上一扔,大骂着走了。

想到师傅让自己赔偿这些昂贵的油,红发的少年狼狈地跪着,差点哭了出来。

尼尔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大海,竟是在受追捕的情况下。金色的巨轮岿然悬于海上,仿佛向整个世界敞开的门。虽然尼尔只来得及看一眼,可灿烂如此的景象已足够在少年心头留下永久的震撼。

朝霞的光照耀在平凡中劳作的世人,也照耀斗篷灌满了海风的骑士。

艾尼亚沿着码头奔跑,对身后的追兵全然不屑。经验丰富的克雷夫垫后,如它的饲主一样,它很清楚那些脚力平平的马匹根本追不上来,同时又绝不掉以轻心。

“等到了巴尔德山他们就没办法了。”伊戈示意尼尔往小巷走。

“那是自然!”尼尔颔首,在里茨烧伤的左手仍然疼痛,却不影响他紧握缰绳。少年从未这样兴奋过,好像他生来的命运就是要在天光之下驰骋。想必那金星之剑的主人从前也是如此,面对大海与敌人,微笑着仰起头颅。

伊戈估算追兵大约有七八人,如果他们抓到尼尔,肯定会编造个莫须有的罪名将他扣押。伊戈知道,教廷害怕尼尔是回来复仇的。他觉得尼尔已经也隐约猜到了。但少年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诧异或感伤。

尼尔只是将所有心事藏起,毫不在意似地向着前方。就这一点,少年和他的老师佩列阿斯倒是如出一辙。

他们驶入狭窄的小巷,海腥味仍然浓烈。尼尔看到有个红发的少年抱着一桶奇怪的油,味道呛人。少年见他们策马而来,退让到墙角。

就在两人经过的一瞬,尼尔忍不住看了少年一眼,没想到红发的少年恰好也在看他。

红发少年穿着磨损严重的麻布短衫,看起来和饱经沧桑的渔民别无二致,可那眼神分明还是孩子。尼尔觉得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会有很多东西想问这少年,而红发的少年应该也会乐于对他诉说。

相遇不过片刻,红发的少年很快便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尼尔想起这一路来遇到的各种人,从酒店老板布鲁斯,到那两位过于热情的夫人,再到神经质的叶夫尼,其实他有太多话想对他们说,也想听他们把各自的人生慢慢讲来。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或许自己能和他们相处的时间注定如此,而且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相见了。

这个偶然生出的想法让尼尔害怕起来。可怕的念头一旦如雾般升起,就再难消散:

“如果自己和老师也是这样,该怎么办……”

他想起很小的时候,佩列阿斯先生给他念画册。念着念着,佩列阿斯先生忽然说:

「人哪有不说再见的。」

这道理他当时就懂了,可直到现在都难以接受。如果说再伤感的离别他都能承受,那么只有一个人,让他无论如何都没法说出“再见”。

想到这里,凛冽的风蓦地升腾而起,吹掉了少年宽大的风帽。

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了。

“离开的那天,他没对我说任何话的原因……”

少年喃喃自语。

太阳升了起来,巴尔德山的轮廓随着雾气浓淡。

“等下,看那边。”伊戈严肃的语气使尼尔一下子回过神来。他顺着伊戈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匹巨大的黑兽敏捷地窜进了小巷。看体貌是狼,但个头大得像牛。尼尔和伊戈立即就认出了这种经常在北方出没的怪物。

“魔物?这里怎么也有!”尼尔注意到追兵还没赶上来。

“刚才看到渔夫在分解鲸鱼,这些东西嗅觉极其灵敏,应该是被鲸的味道引来的。这东西不好对付,但正好帮我们拖住那些骑兵。”伊戈觉得好笑,教皇邻邦昨日才举行了盛大的驱邪仪式,今天就引来了在南方很罕见的魔物。

伊戈正要扬起马鞭,尼尔却猛地勒马停下了。

少年垂着头,紧紧攥着缰绳。光是看那样子,伊戈就知道这傻孩子在想什么了。他深深叹了口气,说道:

“我跟随您的意愿。”

尼尔抬起头,像是下定了决心,调转马头向城镇奔去。

想到那红发少年,他不由地担心起来。

XIV.

要把这一地油污清干净确实不是件容易事。红发的少年跪着,尽量把油脂堆拢,然后用手捧到铁桶里。他不知道还能回收多少鲸油,起码这能让他少赔一些。

现在他已经不会对这腥臭感到反胃了,反正他的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油,连原本蓬乱的红发都显得锃亮而整齐。少年索性将红发将后脑勺一抹,还对着水桶里照了照,看自己那滑稽的样子,少年忍不住笑了出来:

“难怪他们拿鲸油做发蜡,确实挺高级的。没想到今天我也用得起了哈哈哈。”

可少年越笑,就越是觉得胸口沉甸甸的,最终他连扬起嘴角的气力都没有了。

他默默收拾着满地狼藉。码头那边一阵骚动,他也没心情去看热闹了。再繁荣再有趣,都和他的生活毫无干系。

野狗威胁性的喉音再次在他身后响起。不过这次他有长扫帚,所以他不害怕。红发的少年猛地跳起,挥舞着扫帚喊道:“走开,畜生!”

可眼前的景象让少年一下子就蔫了,他仍张着嘴,却再难组织任何语言。

冲他低吠的并非野狗,而是大得像牛的、黑黝黝的怪物。那东西像狼,满身糙硬的长毛。怪物像进攻前的野狗一样,低低伏着身子,臭烘烘的涎水自血盆大口垂下,仿佛是对眼前着裹满油脂的猎物感到满意。

“啊、啊……”少年想跑,身体却不听使唤,连颤颤地向后退一两步都无比艰难。

怎么办,怎么办!一想到自己将被活活撕咬得血肉模糊,少年的腿更软了。

“对了!”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少年掏出装着碧绿圣酒的小玻璃瓶,朝怪物扔去——那是昨天火戒节,他到大都城去为去世的母亲祈祷时得到的!

玻璃小瓶在空中划过完美的抛物线,翠色的圣酒却平稳如斯,仿佛大圣典中所言及的神的愤怒。他愿意相信善者得救,他也愿意相信圣子此刻一定看到他的危难了。神一定会救他的,毫无疑问!

「神在你身上,神在看着你。」

在极度的恐惧下,少年前所未有地虔诚:

“主啊救救我吧!”

盛着圣酒的玻璃瓶恰好在怪物跟前碎裂开来!那瞬间,少年忽然想到了昨日所见的场面:上千的信徒跪在巨大的彩色玻璃前,跪在黑暗中,向着玻璃上翠眼的圣子祈祷,唯一能触及的就是那美丽的影子。

只见那怪物仰天嚎叫,巨兽的吼声简直能让十里外的人都心头一紧。

少年心脏狂跳,他本能地扶住墙,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可什么都没发生。

圣酒不过是石板上留下一滩污渍,那怪物仍然龇着手掌长的犬齿,码头的骚乱越来越响,他这才听清那是人们的尖叫声。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少年摇头,不断地摇头。双腿终于无力支撑,他瘫软地跪倒在地。

怪物看准这个时机,吼叫着纵身扑来——

红发少年想最后看一眼西边的巴尔德山,但怕是来不及了,他紧闭双眼。

马蹄声!

“滚开——!”

他猛地睁眼,只见那持剑者仿佛从天而降!被抛开的斗篷还在空中飘荡。

巨狼也被吓了一跳,还来不及返身去咬进攻者,漆黑的剑就已经自上而下地刺穿了它粗壮的脖颈,鲜血四处喷溅。

他惊呆了,不知所措地看着持剑者骑在怪物身上,双手紧紧把住贯穿狼喉的长剑。

竟然是那个蓝眼睛的少年。枣红马就在旁边,那少年刚刚好像是直接从马背上跳下,借助下落的力量刺穿了巨狼!

狼血不断喷出,蓝眼睛的少年咆哮着用力划动陷入狼肉的剑。可即便如此,那怪物仍未屈服,巨狼前后蹦跃,企图甩掉背上的敌人。

“不可能……脖子都被刺穿了怎么还能这样!”红发的少年叫道。

巨狼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根本无法甩掉背上的家伙,杀红了眼的怪物再次不顾一切地向跪倒在地的少年扑咬过去——

如鬼魅般,黑马飞驰而过,马背上的青年侧身用剑向上一挑,巨狼的脑袋往前飞了出去!失去首级的脖颈露着白森森的劲椎骨,大量的鲜血喷得两个少年满头满脸。无首的狼身终于一声闷响,倒在地上。

红发的少年怯怯地看着身旁还在扭动的狼首,又看看那个蓝眼睛的少年镇静地从狼肉中抽出长剑,用力一甩,将剑上的血液去掉。

而那一身黑衣的青年则看了看满身鲜血的两人,颇无诚意地说:“抱歉。”那口吻好像他只是不小心把汤洒到了邻桌身上。

“您切歪了,没切断劲椎。”黑衣青年对蓝眼睛的少年说道。

蓝眼睛的少年不好意思似地揉揉金发:“是啊,刚刚太着急就搞砸了。本来想横着切断它的劲椎,没想到左手使不上力……这些玩意儿的生命力可比一般野兽强多了,真麻烦。”

红发的少年怔怔望着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刚想道谢就被黑衣青年打断了:“听声音,术士们来了,在码头。”

“太好了!”蓝眼睛的少年将他拉起,并将一把匕首塞到他手中,“到术士那里就安全了,保护好自己!”

“谢、谢你们……!你……”

“这些油算我的。”蓝眼睛的少年又把什么凉冰冰的东西往他手里一塞,之后便迅速跨上马,同黑衣的青年疾驰而去。

红发的少年摊开手掌,竟然是3枚金托尔?!

“这不行,请等一等!”可两位骑士早已远去,徒留红发的少年在油与血泊中发愣。他看着少年留下的那柄匕首,锻打的剑身上雕着一只敛翅的游隼,冷峻的反光如同英雄传说本身。

少年出神地往码头走去,大海的身形在小巷的尽头开阔起来。他看到很多巨狼的尸体瘫在海港上,而最后一匹巨狼已经被术法缚住动弹不得。他看到向往已久的术士们围住那最后的怪物,满脸倦意的骑兵和渔民们退得远远的,仍未从恐惧中清醒。

不过术士并非如他所幻想的那般穿着白色长袍,而是身着便于作战的猎装、长靴。他们的左臂上都穿着单肩皮革护甲,左手上佩着装有齿轮与星盘时钟的护腕,那恐怕就是名声在外的“北极星”。

术士们冲最后一头巨狼伸出左手,口中念念有词,护腕上的齿轮开始转动。被困住的巨狼兀地扭头,就像有一股无形的怪力将狼首拧到了诡异的角度,劲椎粉碎的咯咯声让人毛骨悚然。猎者做了某种手势,巨狼的头倏然爆裂开来,肉块与脑浆喷了一地。其实只要切断劲椎就能杀死这种怪物,但来自都城的骑兵们无一敢上前挥刀,术士们只好如此大费周章。

有个满身是血的红发少年摇摇晃晃地从小巷中走来,一位高个子的术士发现了他,赶忙上前询问那孩子的状况。

强烈的日光晃得少年头昏眼花,可他却感到无与伦比的幸福。因为敬仰已久的术士那么温和地对他说话,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和他说过话了。不远处的巴尔德山嵯峨依旧。终于,少年在倒在高个子术士的怀里,昏了过去。

很多很多年后,当红发的术士从山崖上瞭望大海,他仍会和学生们说起这枚金托尔和刻着游隼的匕首的故事。

TBC

PS:学院所在的巴尔德山采用的是北欧神话的梗,“世上唯有柔软的檞寄生能够杀死光明神巴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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