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1 / 1）
“……冷静下来，赤司。”绿间挣脱一只手抵住赤司的肩膀，身为医生的他自然知道现在的情况——赤司的心跳，呼吸，状态，语气，说的内容，做的动作……都表明他将大事不好……
而绿间慢慢直起上半身，腿摩擦着地板让自己向后退着。他不想就这么下去，赤司身上的危险气息已经直接告诉他——他，绿间真太郎。将大事不好。
“如果你在往后退一点，我会考虑捆住你。”赤司说，他的手温柔的按在绿间的脚裸上。然后他满脸迷恋的说：“我们继续吧……我的真太郎。”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私欲，而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感情，因为爱……
所以我们犯下的任何错都是值得原谅的，我只不过爱着而已。
“……”黑子被那声忙音弄得短暂的心神不宁。实渕玲央是个主编，社会新闻，他需要一个让所有人，整个东京，甚至日本。都为之震惊的新闻。但是黑子并没有在这上面想太多，因为实渕玲央绝对不可能从赤司身上下手。
他没有这个胆子，而且整个日本都不会相信他所说的“鬼话”。
“紫原君，冷静下来。”黑子按住一直处在暴躁的边缘的紫原，即使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从他不停的做着蛋糕的这一方面可以看出，他随时可以从自己店里的厨房拿出一把足够锋利的刀出去行凶。
当然如果店里没有坐着东京警局重要部门的头青峰君的话，黑子完全相信紫原会下一刻血溅他的厨师服。那一刻黑子在心里深深的感谢青峰君耐着性子坐在这个点心店里。黑子想着，拿起一杯红茶。
“说真的，紫原君你这里真的不提供香草奶昔吗？”黑子放下茶杯。
“小黑子难道忘记了你的书迷知道你喜欢香草奶昔之后天天往你家里寄的事情吗？”黄濑翻着当天的杂志，现在出道的模特一个不一个差了，不过反正我也不干这行了“直到你在网上发表声明才停息下来。那次你差点用骚扰罪去找小青峰。”黄濑微笑。
黑子推开了服务生端过来的奶昔，然后手臂撑着桌面。“我没忘黄濑君，那段时间绿间君还警告过我小心高血糖或者糖尿病之类的……”黑子解释着，然后又喝了一口淡而无味的红茶“而且我还没有到为了这种事情找青峰君的程度，而且说到骚扰罪黄濑君应该首当其冲。”
“‘首当其冲’不是用在这里的吧？”青峰从报纸下弱弱的露出双眼睛，说到。
“够了，是不是也不是用小青峰这种国文从没及格过的人该问的。”黄濑说，声音提高了一些，然后服务生安抚着受惊的高中生们。
青峰把眼睛缩回去。
“黄濑君说的没错。”黑子把红茶和奶昔混到一起。
喝下去。
东京是个奇妙的地方，这边汇聚着形形□□的人。
而他爱他，他爱他，他爱他。
就是推动这个城市奇妙事情发生的重要证据。
当绿间的衬衣扣子弹到地面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这个小书房已经不是十七年前的那样了，至少它在里面的那个房间里多了一张床。而绿间现在的手已经不是被赤司扼制住，而是被领带牢牢的绑住。
“我等了太久了真太郎。我一直等到现在，我简直太耐心了。”赤司轻吻他耳边“所以，我的耐心让你觉得可以为所欲为，所以它竟然变成了纵容。现在，是我收网的时候了……”
赤司不动声色的，即使身上每一部分都几乎变得亢奋，但是他表面上依旧是那样。
大局在握，什么事情都不会脱出我的意料范围。
“不要想逃，真太郎……”
捏住他的脸，低下头。
在嘴唇快要相贴的时候，敲门声煞风景的响起来。
听声音的大小和清晰度，就是这间房间的房门，而来者已经打开了小书房的门并且敲响了这里的门。赤司皱起眉，这是他不悦的表现。
没有人在得到他的允许前可以擅自进来这个小书房。
“很抱歉打扰到您了，少爷。但是主人想让您下去，午餐的时间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平稳的说着，像是根本不知道里面正发生什么。
“是吗，告诉父亲，我正在用餐”手指划过绿间的脸颊“所以不会下楼。”
“可是主人说必须想看到您，”那个人停顿了一下，绿间仔细听着，他好像后退了一步然后继续说着“并且和绿间先生。”那个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解释道“如果绿间先生不方便的话，我们为您准备好了衣服。而您已经……的衣服，我们会为您处理好。”
没有理由推脱了。
赤司慢条斯理的穿好衣物，扣上袖口的纽扣，打好领带，他看上去像是参加一场宴会。然后他松开绑住绿间的领带，一只手迅速的扼住他的喉咙。“不要想逃，真太郎。现在，你逃的话，想捉住你的人。”赤司贴近他耳边。
“就不止我一个了。”
“少爷。”房门打开，那个人闭着眼睛，手上拿着合适绿间的衣物“请快点，毕竟午餐快要凉了。”彬彬有礼，这就是赤司家的仆人。
对，就应该这样。
“告诉父亲，马上就会下来。”那人点头，赤司说：
“不过我希望我在坐到餐桌边上的时候可以看到小豆汤。”
“是的。”
现在的时间，大约中午十二点半。
将近五十五岁的中年，不，可以说是中老年的男人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是早上还没有读完的。以前的他会觉得这样很松懈，毕竟什么事情就应在它结束的时间结束。但是，没关系了，现在。现在的他有大把的时间用来浪费。
“少爷和绿间先生来了，主人。”站在旁边的人说着，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他抬了抬眼镜，这些年他的视力因为年龄的蹭长而有些老花了。
男人抬头便看见自己的儿子和绿间走过来。和自己儿子不同的是，绿间身边有两个赤司家宅的保镖看着他。就像是看着囚犯一样。赤司老先生摇了摇头。“欢迎你，绿间真太郎医生”赤司父亲站起来，他打量了绿间一眼，微笑道“你和你父亲一样优秀，甚至超过你父亲，要知道在医学界似乎都这么说。”他坐下来，“我在医学界还是认识一些人的。据说你喜欢和食？”
“是的。”绿间看着满桌子的和食。
而空气里还飘着黑椒牛柳意面的味道，绿间眼睛瞥向一边站着的厨师们，那个胖胖的西方人绝对不可能是做和食的吧。而刚才闭着眼转身离开小房间的人也站在桌边，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像是从来没有移动过。
而就在他换好衣服，下楼。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和时间里。
完成了一桌菜。
“多谢招待。”绿间说，但他没有立即拿起筷子。这个屋子里黑椒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消散，或许别人嗅不出来。但是绿间有一个很喜欢黑胡椒的朋友。
“请。”
紫原把最后一个餐盘放到桌子上，然后坐下来。为了防止他突然出去行凶，他们特地给紫原换了塑料的刀叉。
“紫原君果然很喜欢黑胡椒的西餐啊，不会觉得味道很冲吗？”
“黑仔你喜欢的海鲜比我的味道更重好么……”紫原含含糊糊的说。
“……”我怎么一直闻不到。
黄濑则一直拿着杂志看着，偶尔点评一下上面模特的长相。然后话题被他绕到了绿间身上。“……我可没那个胆子这个时候去找小赤司要人。”黄濑实事求是，实话实说。“不过小黑子，刚才有人找你吗？那通电话。”
“……”
从拿起筷子那一刻开始，绿间一言不发的吃着。
赤司的父亲摘下眼镜擦了擦，他看上去是个稳健的人，身上并没有像是赤司那么锐利的气势，或许原本是有的，而现在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变得随和。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他对绿间很友好，有谈到一些他最近的身体状况。
“可以等一下吗？绿间医生。”在绿间放下的那一刻，周围有一个人就低下身在他耳边说，而赤司父亲淡淡的笑着，显得务必从容：“我想请绿间医生和我去一趟书房，事实上我最近颈椎不怎么好。”
赤司父亲平时所在的书房比赤司的小书房大得多，不仅仅是面积上的，书柜上摆的的书目绿间吃惊了。当放在书柜之外，桌子上的是一本诗集。莎士比亚的诗集。
“你也会喜欢吗？”赤司父亲说。他摘下了眼睛，看上去更随和了一些。“这是赤司母亲最喜欢的作品了。她喜欢莎士比亚，同时她也热情，浪漫。”赤司父亲说着，平稳的叙事性的语气。
“以前的征十郎几乎对我言听计从，而这是应该的”赤司父亲看着绿间“而现在的征十郎几乎接管了我的大部分工作，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已经在我之上，我完全放心。所以，我现在对于他的任何一切决定，都不会干预。”
“征十郎很在乎你，绿间君。”赤司父亲站起来走到绿间旁边“我希望你可以陪在他旁边。而不是逃离他。”
绿间微微吃惊的看着赤司的父亲。而对方了然的笑笑。
“我曾经说过：面面俱到，文武双全。这才算的上是赤司家的人。而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千金小姐达到这个标准的，除了你，绿间君。”
“你的才学已经被征十郎完全肯定。而我更不好说什么了。”绿间看着他，突然想起赤司的话——要抓你的人，就不止我一个了。
孤高，专权，绝对自信这些体现在赤司身上的东西。绝对不可能在这个男人身上少去半分。赤司家的人永远都高人一等，不受任何摆布。
“……你，就不怕外界的人的舆论……”
“哼。”赤司父亲重新戴回眼镜，微笑着。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指示于我。”
这个男人从容随和的气息下，是和赤司相近的气势。
“也没有人，可以忤逆赤司家所作出的任何决定。”赤司的父亲放松的表情，笑着说：“我大概猜到绿间君还想说什么了，无非是关于孩子之类的问题。”他让绿间坐下。他没再说什么，他的笑容已经足够告诉绿间——
这根本不能算是问题，想爬到赤司征十郎床榻上的女人。连他自己都清楚那到底有多少。
赤司父亲察觉到绿间的沉默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
他站起来：“不着急，绿间君。你可以回去想想。不过我希望一个星期后你给我一个，足以让我满意的答复。”
绿间被送走的时候，赤司站在院子里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他十分优秀，征十郎。”男人站在赤司旁边“也确实值得你十几年的等待。”
赤司没有说半句话。
这个世界上，唯有强者才可以立足。
以往的赤司听从父亲的话是因为他不够强，而现在，他已经变强。
足够，掌握现在赤司家上下的事务。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忤逆赤司家所说出的话。”
他们都是专权而自负的人。
然而，也是如此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