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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卿醒过来之后,就被一直缄口沉默的徳叔带到了机场。时卿很恼火,又是机场!
时卿出了机场就被打晕了。至少在她晕倒之前,她知道她现在正在荷兰,一个和英国隔海相望的小小国家。
荷兰是一个极其开放的国度。同性恋可以结婚、□□合法、允许安乐死、可以吸食□□。在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近千家的小馆子里,都贩卖着□□制品。瘾君子们挺胸凸肚走进烟雾缭绕的咖啡馆里,点□□如同点饮料一样简单。
时卿是听到一些动静才醒过来的。睁开眼睛缓缓适应周围的微黑。而当她眼神聚焦到某个地方的时候,她差点就要惊声尖叫出来了。她不敢相信离她两米开外的台上发生的事情。闭眼、睁眼、闭眼、睁眼。确定是真实的场景之后,时卿如坐砧板似的站了起来,想要逃走。可惜,她两边的黑衣男控制住了她,让她又坐了回去。时卿想挣脱,可是无果。而且后面还有好多咒骂的声音。
时卿很难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在这种充满着se qing的场所。竟然还有那么多的观众,最重要的是她还是其中一位,而且她居然在第一排。
时卿只能闭上眼睛。但是,可恨的是,闭不上自己的耳朵。耳朵里充斥着台上一男一女因jia ogou而发出的yin hui的声音。再加上刚刚的视觉冲击,时卿怎么也赶不走脑子里不堪的画面。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有两个shi luo的人做着这种毁三观的事情!太恶心了!
就在时卿快要干呕出来的时候,随着台上男人最后的释放,台下观众都开始热烈的鼓掌了。时卿总算知道是结束了,于是问旁边的黑衣人:“徳叔呢?或者李莫西呢?”时卿没有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声色场所看这种表演,一来,她知道他们不会告诉她的,二来,她可问不出这种问题。
没人应声。不过,下两秒,时卿就被架走了。时卿在上海的夜总会干过一天,知道里面的后台是怎么样的。当她被架着通过各种走道的时候,她明白过来,这里,正是这个□□场所的后台,因为她不时能看一些穿着清凉的女人和男人,时卿不禁想,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真的好么?
时卿被带到了一个类似化妆间的地方,房间不大,有四张带有玻璃镜子的化妆桌。有三张桌子,已经被占了,是几个穿着暴露的外国女人。看到时卿进来,都用一种蔑视的眼神掠过,有一个女人甚至还嗤笑了起来。
被动,永远是最可怕的敌人。你都没有好好反抗过,却要认清现实,俯首称臣。这是时卿在这段时间里面悟出来的。可惜,她现在走投无路。
一个黑衣人对那三个女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出去了,还把门锁上了。此时此刻的时卿觉得如入狼窟,还是有三只母狼的窟。如果现在上天给时卿一个机会,时卿肯定会问,刚刚那个黑衣人到底用荷兰语说了什么。毕竟,那三只母狼正在用扫视猎物的眼神看着她。
“请问,刚刚那个男人对你们说了什么?”时卿觉得要是一直沉默下去,肯定不会有结果的,就目前的情势来看,最好的方法就是和这三个女人套近乎,然后帮她逃出去。
就在她想着这个计划的时候,时卿幡然醒悟。想到那个和她一起在沙漠的男人,时卿突然笑了,原来这是你李莫西安排好的?让她来看这种□□表演,是羞辱她,还是在锻炼她?她知道,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必须要勇敢的走出去。
“呵呵,小姐,知道的太多,负担越重,来,吃块蛋糕吧。”其中一个穿着银光闪闪的三点式内衣笑呵呵的拿起了一块棕黑色的蛋糕给她。
不吃嗟来之食,尤其是陌生人的。所以时卿拒绝了。
“小姐,你这是瞧不起我吗?我只是看你好像饿了一样,才把这块蛋糕给你吃的,东西都递到你面前了,难道还要我收回么?”时卿一边听着女人不标准的英文,一边心思很重的接过了那块蛋糕。
Anyway,谢谢还是要说的。
在三个女人集体如机关枪一般的注视之下,时卿总算把那块味道浓重却又道不出是什么口味的蛋糕吃了下去。难道,她来这里,只是吃这一块蛋糕?而且是这么难吃的蛋糕?
“OK,接下来,我们就来做些大事吧!”另一个穿着豹纹三点式内衣的金发女郎把她拉到了一个化妆台,在时卿半推半就的状态之下,帮时卿化了一个大浓妆。
时卿从来没有化过这种烟熏妆,只记得在自己的成人礼上化了和白色礼服相配的淡妆。
“小姐,你的眼睛太漂亮了,我想等等,会有很多人为你尖叫的。”
还沉浸在自己这张略微陌生的面容里的时卿,并没有仔细听女人的话。
最后,一个穿大红色三点式内衣的人,拿了一套玫红色半透明类似三点式内衣,往时卿身上比了比。
与此同时,一辆宝蓝色宾利车停在路边。
“怎么样了?”
“少爷,派去的人说,她已经被强行带去化妆室了。”
“徳叔,今晚,好好去玩一玩吧。我记得,这里有个叫Landy的女人。”
徳叔顿了三秒,笑着回答:“少爷,你是在说你自己吧?也好,很久没见这位知己了,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不过,少爷,我觉得Fully......”
“这事你不用管了。”
徳叔走后,在车上安静坐了一分钟的李莫西,打发了司机,自己开车,开了好几个街区,到了荷兰最臭名昭著的红灯区。
时卿一开始不想就范,她才不想穿那种暴露的衣物,她可不是那种女人。只是以一敌三,确实实力悬殊,两个力气非常大的女人把她按在地上,另一个给她换上那套衣服。时卿第一次这么狼狈,堪堪穿好,定型好的一头秀发已经散乱肩头。
三个女人像押着犯人似的把她交给在外面守着的黑衣人,对接了几句荷兰语。又把她架走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了那个房间,时卿就觉得整个人不对劲,刚刚是身体上,现在竟然连精神上都有一些不适的症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那几个女人进行的‘搏斗’,她竟然有些头晕脑胀,想吐了。
最后,慢慢四肢无力的时卿被黑衣人带到了舞台中央的一个大床上,此时红色的大帷幕是闭着的,穿着暴露的她想要爬起来,奈何没有力气,快要晕厥之前,她看到了一个人影,是要和她一起进行当众‘表演’的人么?呵呵。
凌晨四点半,时卿慢慢转醒,漆黑一片的房间给她添加了一丝恐惧。先梳理一下,她最后一点记忆是在那张舞台上的大床上。时卿现在的感觉,再加上身上盖的被子,肯定是在一张床上。难道她还在......
就在此时,四下乱摸的时卿摸到了一样东西,似乎是衣服。带着恐惧,时卿继续摸索。就在时卿的手慢慢沿着布料继续往上的时候,突然,一个力道,她的手被抓住了。同时,时卿害怕的大叫开来。
而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刺目的橙红色灯光,止住她的尖叫的便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李莫西!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们睡在一张床上?”时卿已经不相信时空了,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个男人又在自己的床边!他们有没有做些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
李莫西若有似无的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某处。时卿冷静下来并跟随他的目光......才醒悟自己的胸竟然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中,她竟然是全/裸的!
等时卿用棉被遮住之后,竟然听到已经在床边站着的男人在嗤笑。笑什么笑,他把她最隐私的地方都看了,竟然不说一声对不起,还笑?
一时羞愤的时卿,对上那对好看的眉眼,又重新问了一遍:“为什么我们会睡在一张床上,而且我还是shi luo的!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莫西边听女人在床上嘶吼,边从床头柜上拿起威士忌,倒了四分之一杯。一口饮尽。
“放心,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而且,我对处女更加不敢兴趣。如果你用中国人的思维和我谈这件事情,那我无话可说。”李莫西说完从床尾凳上拿起一套黑色的内衣扔向时卿。
“玫红色不适合你。你的胸很白,有C cup?黑色很适合。”
接到那套薄薄一层的黑色蕾丝内衣,并且听到对方竟然还对她的胸作出评价的时候,时卿觉得自己像枚炸弹一样,快要炸开了。是她太封建保守,还是他们外国人都这么开放的?
李莫西指了指欧式的衣柜:“里面有衣服,自己挑着穿吧,半个小时后,楼下大厅见。”
李莫西动作很快,时卿才穿好衣服,就不见李莫西人影了。
时卿看着镜子里面些微陌生的脸,淡淡一笑,她好久没有看着自己了,差点连信念都快被急躁给淹没了。李莫西是个人物,她必须紧跟她脚步,才能找到自己的仇家。狐假虎威,她从小就懂。
虽然时卿没有从李莫西那里知道她是怎么逃脱那个□□场所的。但是,她敢确定的是,一定是他救他出来的,虽然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如果只是想锻炼锻炼她,或者练练胆子,那么成功了。至少,她明白一些成年人会做的事情了。也许,让自己的思想异国化一下,会更懂那个男人也说不定。
只是有一件事她不知道。李莫西把她抱进宾利后座的时候,他确实是有点感觉到的,毕竟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到了宾馆,叫了waitress帮她洗澡,自己则是去排遣无处发泄的欲望。其实他本来只是靠在床头的,没想到竟然睡着了,于是,也就有了后续的事情。
时卿到了大厅,就看见李莫西在玩手机。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李莫西在玩手机。挺新鲜的。
坐上宾利前座的时卿,看着前面车灯照亮的路。不闻不问。习惯了。不要去问,只要接受就好了。也许,这就是和李莫西相处最好的模式。
“记住。永远不要接受陌生人的东西。”
时卿挺惊讶的,没想到冷场王冰山男李莫西竟然会率先打破沉默。不过,她不懂他的意思啊。这句话,没前因也没后果的,太突兀了吧。不过,道理,她自然是懂的。
“对不起,我没懂。”
“这是一个以xing和毒文明的国度,到处都有毒品交易,我不希望自己身边跟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还要说的再明白一点?或者给个提示?”
时卿一直在回想,突然灵光一闪。
“那个蛋糕!难怪味道怪怪的!它怎么了?”
李莫西哂笑:“我不希望我的人笨到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次只不过是误食了含有少量□□的蛋糕。没有下次。”
世界真的不是绕着自己转的,老天不会特意优待自己。只能自己小心谨慎。时卿看向专注开车的李莫西。心想,这男人,肯定经历过很多很多,很多她根本无法想象的。
早上六点多,一路颠簸之后,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荷兰除了xing开放和毒品,还有一样东西最吸引人眼球,那就是鲜花。荷兰还是一个美丽的鲜花国度。在荷兰交易的鲜花和盆栽植物超过百分之八十都是销往其他国家。
爱士曼鲜花拍卖市场是全世界最大的花卉交易市场,面积相当于一百二十五个足球场。
时卿是知道这个地方的。现在她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是兴奋,是开心。就像小时候得到老师的奖励一般,心情是甜滋滋的,就像鲜花一样香喷喷的。
从花卉甬道往下看,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花库。无数个车厢满载着各色的花卉。她掰着手指头数自己看到了哪些花,有些花竟然连见都没见过。又开眼界了。
时卿知道,她看到的这些鲜花是最新鲜的,比街道上的花店里的花更加新鲜,因为都是从这边购买的啊。据说,这些数不清的花在半夜来到花库小憩,一大早,花市开,就有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买家前来。
那么,今天他们,或者说李莫西,是来欣赏这些美丽生物呢,还是来做一锤子买卖的,时卿不知道。
跟着李莫西走了很久,才到了一个大房间,很多电子显示屏,很多台电脑。时卿知道,他们是来买花的,可是,在这里买花,岂不是批发的数量,难道他李莫西还开花店么?
一开始有很多花被推出来,李莫西连看都没看。时卿倒是很专注的,认真的看着电子大屏上不是变动的数字。
“李莫西,你是在等待更美丽的花吗?”都二十几分钟过去了,这男人竟然还沉沉稳稳的,边上的几个男人都急的擦汗了,有几个甚至骂粗口了,可能手速不够快,没抢到,或者抢早了,价格不是自己理想的。
“如果是你,你会喜欢什么花?”
时卿几乎翻白眼,明明是她问他的,怎么连说话都能被控制住。谁让人家有权有势,她也只不过是寄人篱下的。
时卿不假思索的回答:“百合!野百合也有春天!哈哈,是句歌词啦!”
李莫西看了眼笑的得意的时卿。就在下两秒李莫西按下了手里的按钮,并且敲入了购买的支数。令人咋舌,五万支。百合。
“你等的就是百合?还买了五万支!”
时卿跟着他回到宾利车里,还没有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手速太快了吧。眼不眨心不跳的就买了五万支百合花!
“一半是你的。”
听到李莫西这么随意的英文,时卿还没扣进去的安全带都跳掉了。她第一次被惊讶到了,或者说是惊吓到了,头一次被人送花,还是这么大手笔的!她认识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你说的是真的?”时卿觉得自己说话都有点结巴了。实在是震惊太大。
“嗯。”
仿佛如同一场梦。
“那你还有一半是要干嘛啊?”
李莫西深深的看了看时卿,有五秒的沉默,最后还是决定开口:“后天,我母亲的忌日。我母亲最喜欢的就是百合花。也正好,她英文名也是百合。”
Lily。多么美的名字。只是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那个有着东方美的母亲。
时卿也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难道你要把剩下的那几万支花都......”放在她的墓碑前么?夸张了吧!
时卿没有得到回答。她知道他母亲是他的禁区,他能告诉她那么多已经是极限了,他们的关系也止于‘上下级’,还没熟络到能分享更加隐私的东西。
下午,李莫西就带着时卿回到了伦敦。其实他昨天晚上就在这个城市,只是,心里有一丝的动容,才提前了一点动身去阿姆斯特丹的。当徳叔知道之后,就一切了然了。
时卿第一次来到伦敦,对这里陌生的很。在车里看到大笨钟,伦敦眼时不由惊呼。只是,一路驶离了市区。
当看到大片白色百合花时,她都快疯狂了。这送货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花海,名副其实的花海。
时卿抚摸着一朵朵清新靓丽的‘小美人’,闻着它们的芬香,真的是‘如入芝兰之室’一般。
欢呼雀跃的跟在李莫西后面,时卿觉得自己要被淹没了。
有句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花儿啊,魅力真大。
李莫西没走几步,就拿起一支。就吩咐一个下人去包装。然后,就回车里了。不明所以的时卿很失望的坐回车里。
“你买了这么多,就要了那一支?你都没有看过其他的呢。我觉得你拿的那一只还没有我看到的那些漂亮呢!”
李莫西轻笑。
“这花海里肯定有一支是开的最美最好的,但我未必能碰见它,即使碰见了,也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最美最好的那一支就是我刚摘下的。而且,美没有界限,喜欢的,才是最好的。心意,一支就够。”
时卿无言以对,这让她想到了一个故事。苏格拉底和最大的麦子。也对,有时候,美很模糊。或者说所有被规定或者主观印象化了的东西都是模糊的。
“那你剩下那些难不成就让它们枯萎么?”
太浪费了吧!
“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