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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少年书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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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发闷热,纱窗外的知了鸣叫不歇。湖白面前摊着雪白的宣纸,手里握的毛笔蘸着墨汁,迟迟没有落下一笔,只是看着砚台里的墨水。

门外走廊上垂着疏疏的竹帘,碧纨端着一盘新炒的瓜子,这是她央厨娘特意炒来给侍女们一块玩耍解闷的。院子里一株梧桐树下正是一片阴凉,几个小丫鬟用脚尖踢绣球玩。碧纨磕着瓜子儿,另一只手执着巾帕擦汗,只觉得无聊。

忽然看到院墙上露出一只小脑袋,碧纨眼尖看清了脑袋的主人是夫人院子里看门的小厮,放下盘子,瓜子壳随着她的动作纷纷落地,她倚在竹帘边上看着小厮,也不说话,知道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梧桐树下的小丫鬟们渐渐也看到了院墙上的小厮,知道有人在偷看她们玩耍,都停下来不踢了。其中一个长得尤其伶俐的,扬起小脸冲他喊道,“看什么,快下去。”那小厮不过十四五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爬墙来偷看不过是为了看其中一个,当下没有理会她,只是看着自己中意的那个一味地笑。

碧纨咬下一粒瓜子仁,笑弯了眉眼,原来是个傻小子。

被他看着的小丫鬟羞得背过身,匆匆离开回到了里屋。其他人也明白过来,各个笑得暧昧不清,拿着绣球跟着回去。小厮见他们都走开,觉得无趣就慢慢爬下墙院,碧纨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果不其然,小厮踩中底下的机关,哎呦一声地叫了出来。她独自站在长廊上笑。

与此同时,里屋的湖白终于执着毛笔落下了第一画。却是个长长的丿,听到窗外碧纨的笑声,手不禁一抖,墨汁洒到了衣襟上。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粉白衣衫上的黑点,连忙放下毛笔,跌跌撞撞地跑出屋子,“碧纨姐姐,我衣服弄脏了。”

碧纨走过来,看到那团晕开的墨汁,拧着眉说道,“虽说你是小姐,也要体谅我们下人的苦楚不是。一天不知要弄脏多少衣服,您不用洗自然没事,可就苦了我们,光是洗小姐的衣服就得洗个一天到头,还没算上夫人老爷的衣服呢,”她喋喋不休地说着,不时地夸大其词,把湖白唬得脸色雪白,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大罪。

她任由碧纨给自己脱下外衫,里面只套着碧色肚兜,两只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面,“正好是夏天,小姐就这样呆屋里别出来。”湖白默默地走回书桌边,坐在椅子上就像一团碧绿的莲叶上搁着两截雪白的莲藕,她苦闷地看着桌上的墨笔,不敢再动了。

到了晚上,碧纨终于从衣柜里拿出外衫给她套上,“快,老爷要在大厅里考你们。”她拿起书桌上的宣纸,却是一片空白,气得脸都泛红了,“小姐也太不懂事了,老爷辛辛苦苦给你建书院,又请来顶好的先生教你们读书认字,小姐却一个下午都写不出一个字来,待会老爷生起气来,又不会怪罪小姐,只会说我们做下人的不管小姐。”碧纨每天都要这般絮絮叨叨,湖白渐渐地也听习惯了。当下抿着嘴巴不说话。

“你呀,”碧纨伸出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不轻不重地一点,“快想办法怎么应付老爷。“湖白虽然不太开口说话,但每回遇到事情总能够想到好法子解决,她转过身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碧纨站在一边好奇地问她在找什么。

湖白找出的却是一本古籍,那上面的字碧纨倒有一半不认识,“这读什么?”湖白闷着表情摇摇头,“那拿它做什么?”湖白这才开口,“这本书是从先生那讨来的,他说这里面有首顶简单的诗,我现在背了来给父亲听。”

碧纨忧心忡忡地问她,“那你会背了吗?”湖白摇摇头,“我一边走一边背。”

照例先去找妹妹鲁浣纱,因为暑天热,鲁浣纱坐在书桌边上,旁边站着个侍女扇风,黄花梨书案上的白色宣纸簌簌拂动,她正执笔临摹先生发下的字帖。一旁已经丢了几团废纸,皆是祝织夫人不满意的。

鲁浣纱见姐姐来了,喜得丢下手中的笔就跑到外面拉住湖白的手,“我不用写字了。”湖白却低着头默念着什么,没有理会她。那边侍女已经收好鲁浣纱写的最后一幅字,准备待会给鲁师过目。其实不过是两个女娃,课业也没有那么繁重,也不太讲究。

她们一路穿花拂柳来到院子大道上,顺着笔直的穿堂到了一座垂花门,早有小厮在旁等候着,领着她们走过抄手游廊,来到鲁宅大厅。鲁师正端坐梨花木椅上喝茶,一旁案几上放着一把黑色戒尺。

鲁浣纱人小,见到父亲大人却不撒娇一味躲在湖白身后,鲁师是个面冷心热的人,面对自己女儿总是唬着一张脸,难怪浣纱害怕。但湖白就不同了,她好歹是绛侯王爷之女,是真正的贵女,虽当着庶女养着鲁师也不太敢造次,故而每次看着湖白都是和颜悦色,甚至带着点谦卑那种味道。

鲁浣纱的侍女紫绡将手中墨迹干了的字帖递给她,然后让小姐自己捧到鲁师面前。鲁浣纱磨磨蹭蹭地接过来,慢吞吞地走到父亲面前,鲁师照例询问她最近读了什么书,认了哪些字,她一一答了,虽然答得磕磕巴巴。好几次鲁师的手已经放在了戒尺上,幸好鲁浣纱机灵,说话甜里带蜜,把鲁师哄得晕头转向。

轮到湖白,她悄悄把那本书放入袖子里,然后垂着眉眼说道,“我给父亲背一首诗吧。”鲁师很受用地点点头。湖白开始念,“断竹,续竹,飞土,逐宍。”

鲁浣纱在一旁捂着嘴笑,“姐姐,这是什么诗?”湖白闭着嘴巴不说话。

鲁师也听不太明白,哪有八个字的诗。但也不好苛责湖白,低低咳了一声,“那给父亲讲讲这首诗的出处,又讲了什么?”湖白顿了顿,然后说道,“出处湖白不知,只知是上古留下的歌谣,时间太久,连作者的名字也没有。”鲁师叹气地摆摆手,“好了,你们先回去。”

走在路上,鲁浣纱努着嘴不开心,觉得父亲大人偏心了。“姐姐,要是我答不出来,父亲定是会打我的。”湖白微叹一声没有开口。其实她有所不知,这首诗虽简单却是极为重要的,乃是上古第一首流传下来的歌谣,其意义自然不是一般诗歌能所比。而记录它的古籍《吴越春秋》出自前几代王朝的名士赵晔,到如今已是世间难寻,还是先生见湖白聪慧忍痛赠予她的。她若是当众说出,回去后紫绡必然会告诉夫人祝织,到时先生难免被指偏心,她不想为难先生,自然只能一问三不知。

回去后,紫绡果然将方才大厅考问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祝织夫人,听闻鲁浣纱表现得比湖白略胜一筹,祝织心里自然很是快慰。

就这样过了几年,两个孩子渐渐长大,鲁师开始考虑为她们分别建座雅院,从夫人房里搬出去。从选址,选材,动工,事无巨细,鲁师都必先过目一番再决定,造这两座别院就花了一年时间,给两个女孩分别配了丫鬟厨娘,又挑了上好的家具放置屋内,古玩文具,乐器绣架,一一摆放。

书院里的先生也渐渐老了,视力不清,一张嘴掉了半数的牙齿,说话有些口齿不清。鲁师考虑给她们换一个先生,祝织夫人却拦住了他,道,“本就是女孩,认得字就好,又不是少爷公子的要去科举中进士,略读几本书就够了,再读下去就成书呆子了。”鲁师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将先生放置在书院里养着,有时善心大发,就让落丘湖附近的农户送孩子来上课。

老先生本就不满意给两个女娃上课,如今鲁师竟让他给这些个农户庶民教课,气血攻心,又老了一大截。书院被这些野小子们弄得乌烟瘴气,池塘里抓的□□,家里养的狗都带进来,一堂课下来,争争吵吵,嬉嬉闹闹,老先生只顾盯着自己面前的书不再发一言。没过多久回家一口血喷出,当夜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熬了一夜才去了。

老先生一死,湖中的书院便荒废了。好在鲁师当年造这座书院时就想到会有这样一日,独具匠心地将它建成凉亭形状,湖白将里面的藏书全数搬到自己新的住院后,鲁师命人将书院的窗户打开,湖面的风吹进又吹出,成了夏日乘凉的好去处。

湖白最喜这个湖心书亭,常常搬个矮榻坐在窗前,泡一盏茶捧着书看,或低头刺绣,或抬起头看湖中的农户捕鱼摘莲蓬。这里已经是鲁宅的外围,又隔着一丛竹林,淡雅清静,平常本就没有多少人过来,渐渐地书亭倒成了湖白一个人专用的。

而鲁浣纱长大后,顽劣心越发重,成天嘻嘻哈哈地玩着,不像个女孩倒像男孩子,跟着母亲祝织院子里看门的小厮去树林里爬树捉蝉,又跑到落丘湖跟那些渔夫的小子们下湖摸鱼,凫得一手的好水。这个时候湖白总是趴在湖心书亭看她在藕花丛里浮浮沉沉,鲁浣纱身上上好的料子浸满水,贴在女孩身上,几近透明。

祝织夫人终于知道了,实在有伤风化,等再过几年鲁浣纱开始发育,继续如此那还了得,气得她将祝织关在书堂里罚抄《女诫》,连带着湖白也以未带好妹妹的理由被罚抄。湖白倒没有觉得什么,权当在练书法。而鲁浣纱呆不住了,在书堂里走来走去想办法怎么逃出去。其实她本性不是如此,只是四周一帮丫鬟和小厮,渐渐被带起了玩心,又跑到落丘湖,那里多的是孩子,又都会玩的,她就变本加厉地玩闹起来。

湖白正垂首凝神写着,忽听鲁浣纱一声叹气,“我要是个公子少爷,多好。只恨生了个女儿身,那也不行,这也不行,处处受拘束。”她说得愤恨,倒把湖白说笑了,“妹妹,你这般想就错了,难道身为男儿就没有拘束了?他们既要读书考功名,将来成了家还要养一大家子,你若真是公子少年,只怕此时是要呆在书院读那些经书,背上千本书才行。”

鲁浣纱哀叹一声,“那倒不如去农户里去当庶民小子,成天摸鱼卖藕的,岂不快哉!”她话音未落见湖白又要出言连忙阻止她,“你别说,你定是要罗列出身为农户的诸多难处来驳我,我不听。”

湖白一笑,“你倒是了解我。”之后便不再说什么,继续低头抄写那些没完没了的训诫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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