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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假面迷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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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材,战海。

自那日暴雨过后,缭都的天倒是明朗了许多。

通透的紫缭循天石在日光下映照下,显现出极其深蕴的墨蓝色来。那急迫的夏之日光好不容易穿透过重重绿荫缝隙落了下来,但一触及晶石便被纳入了那片小小的墨海之中再也无法穿透。

琴紫歌伸手拿起了那块循天石。

她想,这块石头也好久没有发光了。

白皙的手指暴露在阳光之下,带上了几分通透。她摩挲着那块晶石,想起了那一夜镜把她的镜戒交在了她手上与她定下的一年之约。

自从进入了山宫,她在夜晚时常会做着同一个梦,几乎每一个梦里她都会梦到阿镜。这实在奇怪,她与阿镜的交集也不过从她救了阿镜而开始,虽然陆陆续续见过几面,但为何总因为她而陷入梦魇。

而且两天之后就是皇族盛大的云陵祭典,不知为何她总是隐隐感到不安。

难道是因为这枚镜戒?

琴紫歌放下手中的循天石,从腰间贴身的小锦袋中小心地拿出了那枚镜戒。镜戒倒是和循天石不一样,一落入光中便折射出如同冰雪一般纯净清透的光亮来。

她伸出了另一只手,还未等到将镜戒戴上,却听到身后忽然传来宫女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她只好一把将镜戒握在了手中。

随镜戒射出的那一道光也瞬间消失在了阳光之中。

“怎么了?”

“缭后——”还未等身后宫女的话音落下,琴紫歌却听得一阵熟悉而雀跃的声音迫不及待地打断了那宫女的话。

“小姐!”

“是缭后。”宫女不由地蹙起眉小声地纠正那人的话。

琴紫歌转过身,待清清楚楚地看到来人,她一阵惊喜又是一阵诧异。

“千岚,你怎么来了?”

自从自家小姐入宫后就再没有见到过了,可入到后宫一见她,却觉得面前这个温婉的女子如今竟有些消瘦了。

千岚忍不住叹息一声,才道:“大公子听说你在山宫中住着不习惯,便向缭帝奏请从琴相府里调一个贴身的丫环来。所以,千岚就过来了。”

原来是风歌。

琴紫歌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宫女退下,便领着千岚坐到她的身侧。

“府中一切可好?”

千岚点了点头:“琴相与夫人都好,只是大家都忙着准备帝后大婚的事情所以近来府里头可是热闹得很。”

如此看来父亲该是还不知道哥哥和青嫣的事情。

琴紫歌松了一口气,她转向千岚,道:“听你的意思,你是可以一直留在后宫中陪我了吗?”

“恩恩!”千岚忍不住笑着应了好几声。

琴紫歌握着她的手,静静微笑。

“对了——”千岚忽然低喃了一句,然后从衣袋里拿出一缕红绳来。

琴紫歌一眼便认出那是她曾经悬在循天石上的红绳。

她把红绳给了镜,怎么会在千岚这丫头手上?

千岚把红绳递给她,道:“也真是奇怪,前些日子听管事说一直有个女子在琴相府外面徘徊,说是想见小姐,我出去一看,原来是那天你救的那个姑娘,但是您已经入宫了,她便只好让我把这些转交给你。”

说罢,千岚又递来一片轻如柳叶的银镜。

琴紫歌的指尖刚触及银镜,便有一股奇异的气流涌入了她的身心。

“阿镜?”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神秘的女子,披着素色的长衣,如同幻影一般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入宫了,”幻影中的阿镜淡淡开口道,“我找你是为了那枚镜戒。其实你应该知道这并不是普通的戒指,它暗藏着一股力量。现在天烁教的主祭修络已经来到紫缭。那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他必定是为了我而来的。一年之后在鸢峨山神庙,如果我没有如期抵达,那就说明我可能已经遇害了,镜戒就要交给你了。切记不要让它落入意图不轨的天烁教徒手里。最后我不得不告诫你,天烁教徒多异术,望你万事多加小心。”

阿镜的最后一个字刚在耳边落定,一切幻影便顷刻消失在眼前,快得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琴紫歌怔在了那里,仍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千岚见她许久没有反应,便开口道:“小姐怎么了?阿镜是谁?就是那个找你的女子吗?”

琴紫歌缓缓地回过了神来。

她想,这大概也是天烁教人的一种秘术。

她曾经听说过西烁有这样的传音镜,只要两个人身上有某种感应,那么一个让人在千里之外传达的话便可通过这面镜子传递到另一个人的那里。只是要造这样的镜子十分不易,因此流传在外的并不是很多。

琴紫歌回神,对千岚道:“你难道忘了?那个女子呢,她后来又去了哪里?”

千岚想了一会,道:“那日我见她整个人狼狈不堪,像是在躲什么人,但我又不能擅自做主将她领到府里,我问她有没有别的去处,她不答应,于是我就告诉她让她去鸢峨山的神庙里看看了。也不知她最后有没有去呢。”

鸢峨山的神庙,其实那里也却是个躲避西烁人的好去处。

希望她能去那里吧。

琴紫歌握了握手心里的那枚镜戒然后由将它缓缓地放回了口袋。她沉顿了片刻,将一切心绪收了回来,然后起身对千岚微微一笑,道:“走吧,我带你到后宫到处转一转。”

***

黑暗,望不到尽头的黑暗和让人无法推卸的疲惫之意。

万俟宇真不知道她在这样的黑暗中沉睡了多久了。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几乎是无法适应车外炽盛的日光。

她忍不住用手遮起了自己的眼睛。

这里是哪里?

为什么她会觉得是如此的熟悉。

万俟宇真透过指与指之间的缝隙向外望去。阳光十分的强烈,到处都是反射出耀眼光芒的庞大楼宇令她十分的难受。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万俟宇真拉开车门,脸上有几分愠色。

车前驾马的人缓了下来,有些讶异。

“公主,您怎么醒了?现在我们已经在西烁境内了。”

“什么!我睡了多久了?皇兄呢?!”万俟宇真的内心忽然涌起了一股被欺骗的感觉。

他怎么可以丢下她。怎么可以这么做呢。

“我皇兄他现在在哪里?!”

驾马的侍卫见她就要发作也不敢再隐瞒了,只好老实地交代了出来。

“殿下在返程前夜便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一出缭都便让我们几个人暗中将公主带离国队沿另一条路线返回西烁。至于殿下现在身在何处我们也不好判断。只是——”

“只是什么?!”万俟宇真有惊又气道。

驾马人的脸色沉了沉,便道:“只是照这个时间的话,另一队人应该要比我们早到这里才对。但是据驻守在虚周城关的西烁军士说,并没有他们过关的消息。”

万俟宇真明白驾马人的意思,脸色一沉,蹙眉猜测道:“那会不会是他们走了另外的城关?”

那人摇头:“邻近的城关都已经联系过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难道那一队人又返回紫缭了?皇兄到底想做什么?!”万俟宇真开始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不行,停车!我要回去看看!”

“公主这个由不得你了。”驾马的侍卫笑了笑,将马车停下,恭敬地向她点头示意。

万俟宇真顾不上侍卫的意思,只一把将车门推了开来纵身跃了下去。而等她落定,前方一小队西烁的侍卫军便一路小跑了过来。

领头的人跑到她的身侧,恭敬道:“公主,二殿下在此恭候已久。”

“什么?!”

万俟宇真猛地抬头望去,只见远远的,那个坐在西烁上等天翼马上的锦衣男子忽然朝她微微扬了扬嘴角。

万俟宇冀,他怎么会在这里?

万俟宇真微微一怔,待回过神来,只好皱着眉挥手示意。

“您私自出逃跟随国队出使的消息已经落入旻帝耳中,二殿下此番是为了将您安全地接回皇宫。”领头的侍卫低声向她解释道。

一定是她的商皇兄派人禀报给了父皇,看来回去又得受苦了。

万俟宇真当空默默叹息一声,便耷拉着脑袋地向侍卫军走去。

***

已是接近日落时分了。

日夜不休的赶路,在他望见紫缭山宫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身心的疲惫和伤口的痛觉犹如一阵风般轻拂而过。

他到了。负伤赶了千里路,他终于赶在楚南忌之前重新回到了缭都,也终于在云陵祭典的前一天赶到了紫缭山宫的皇门前。

那一刻,他不顾身后日夜奔腾的麒麟马负伤而倒,不顾左肩的伤口在随意包扎之后又猛地开裂,他只是紧握着手中的长剑一步一步地向宫门外的守卫军走去。

腥红的鲜血再一次浸润了他的左肩,顺着黄尘滚滚的衣袖一滴滴落在了他走过的路迹之上。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再一次开始隐隐作痛向他抗争起来。

万俟宇商却仍是紧抿着近乎干裂的双唇,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面具的皮似是有一些松散的感觉,坚持不了多久。

万俟宇商不由蹙眉,抬手用力一掷,将手中的军士号牌扔到了守卫的手中。

守卫接过号牌还未细细地查看,便早已被身前来人的累累伤痕所吸引了过去。浓重的血腥味混杂在仆仆风尘之中刺鼻难忍。

守卫小跑上前皱起眉询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伤势不轻啊。”

万俟宇商没有理会守卫的话,他缓缓地挪开守卫搀扶着他的手,然后动了动干燥的双唇。

“楚将军那边出事了,我有要事禀报,请即刻带我去见缭帝。”

守卫沉默一会,似是有些犹豫。

的确,为了护送西烁国队,楚将军早先是带着大队的人马出了宫门,也一直久久没有回来。如今只有这小小的侍卫回来了,还浑身是伤,难道是楚将军那边出事了?

“事情不能有任何耽搁,这后果不是你能够担的。”万俟宇商的声音沙哑却异常的决断。

守卫见他满身伤痕,知道这事情应该不小,虽不知出了什么变故但现在楚将军他们恐怕也是生死在即,于是他这样想着便不好再拖延什么了,只好又小跑着回去,鸣起古钟来对城门上的将士们示意。

“开宫门!”

之后的一路是万分的凶险却也是极其的顺利。

他借着那个死去的紫缭侍卫的身份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紫缭皇宫。

缭帝此时正在司礼阁准备云陵大祭的相关事宜,便在司礼阁的偏殿匆匆接见了他。

听说是关于楚南忌的事情,缭帝的脸色凝重,似极其在意这件事情,挥手遣开了跟随在身后的两个侍卫,然后望着他正色道:“你说你有要事禀报,究竟是何事?是楚将军那边出了什么事?”

早在他带领西烁国队入驻紫缭皇宫的时候便已探清了山宫里各座宫楼的地理位置和守卫情况,甚至是山宫里日夜巡逻的交替时间他都已清楚地了解。这司礼阁是统管礼仪祭祀的地方,一里之外皆是繁密的山林而且守卫不严。

想到这里,万俟宇商便不再顾忌什么了。因为的确是没有什么时间再等了。

他的出手快而精准,不像是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没有片刻的犹豫。

缭帝没有料到会有人在如此危险的地方公然对他暗袭,加之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还未归回的楚南忌上面,便没有过多的警戒。他几乎是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觉眼前一黑便侧身向前倒了下去。

万俟宇商迅速向前小心地撑住了缭帝的身体,他将缭帝轻轻地放下,迅速将两人的衣着换了过来。

只有最后一步了。

自从抵达缭都,这所有事情发生的节奏实在太快了。

万俟宇商忍不住轻轻闭了闭眼,然后伸手将方才从衣袋里取出的薄如纸翼的□□摊了开来轻轻覆在了缭帝的脸上。

那面具仿佛是有灵性一般,轻触到脸颊便仿佛获得了生命一般地蠕动了起来。它避开眉眼避开双唇,只留下同状的孔洞便向两颊延展开去。

不出片刻,待万俟宇商再次拿起来的时候,那张原本空洞没有表情的面具早已变成了缭帝的脸。

然后他缓缓地伸手揭下了覆在自己脸上的□□。

那是一个紫缭侍卫的脸,看上去十分的普通。而揭下面具后,他真正的脸在楼阁里清淡的神葵香里暴露不了多久便又带上了那张新生成的缭帝面具。面具刚带上有些不服帖,但过不了多久便与他自己的脸融为了一体。

此番他出使紫缭只带了五张面具,这种面具其实并不是人皮,只是取材于一种生长在西烁战海之中的海生花。

战海是被西烁南北所依邻的一片较小的海域,海底沉葬着无数的异国战俘。这种名曰素骨的海花便是生长在大量尸骨边上的,它的花色极其贴近人的肤色,并且因为是长久被海水冲涌延展性极好,早在百年前便被西烁人下海采摘上来用作人脸面具。只是海生花一旦离开海水便极易失去活性,所以每一张面具的易容时间有限,最多只能维持两到三天的时间。

这戴在脸上的缭帝面具已是最后一张了,所幸刚刚好。

下一刻,他又将侍卫的面具戴到了缭帝的脸上。

万俟宇商起身环视四周,确定一切无恙,然后推开门,捂住了口鼻对身前的侍卫指了指屋里的人,压低声音道:“看来是伤势太重撑了太久,还没说话就死了。赶紧拖走吧,这血腥味可不能在这里弥散开来。”

他很好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但换上了帝装,血腥味仍旧是挥散不去,肩上的伤似乎也撕裂得更加厉害了。只是侍卫们都以为是从那具尸体上散发出来的,便没有起任何疑心。

冒充紫缭侍卫瞒过楚南忌,潜入皇宫,又暗袭缭帝,并易容成了缭帝的摸样。若有不慎,这每一条都足以致命。他的确是一个太过于冒险并且不顾性命的人。如果远在西烁皇宫的旻帝知道他是以这种方式接近他出使的目的,那么他一定会认为他是疯了。

是的,他的确是疯了。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地方,那个他多年来苦苦找寻的地方,那个传说中的天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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