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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十三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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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接下来就不肯再多说什么。我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你觉得杜之涟这个人怎么样?”

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

我一下子摸不准她的态度了。她显然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我们快点回去吧,不然夫人该等得着急了。”然后她站起来,青衫翩然,依旧是那个须尘小和尚。

两个人一前一后,将长廊走到底,然后转个弯,入了花厅。院子里已经摆好了烟火,下人们拿着火折准备放爆竹烟花。我们走过去,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烟花。

君姿早已钻入夫人怀中,伸着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眼睛却亮晶晶的,期待地看着夜空。不一会儿,烟花呼啸的声音此起彼伏响起,爆竹裂开,震耳欲聋。那黑沉沉的夜空却被烟花点亮了,瞬间花开万朵,火树银花,璀璨之极。

每个人都面带喜色地仰头看着天上的烟花,外面十里长街隐隐传来舞龙敲鼓的喧哗声,脚步纷纷,几乎全城都在庆元宵佳节。现在四海升平,国运兴隆,杜守言面露笑意,准备等着崭新的一年到来,再过几年,政绩有所成,再经京中贵人相助,他要得到升迁也只是时间问题。想到这点不禁心情大好,盼着任职期限快到。

我仰着头,烟花瞬间的光芒照亮须尘的容颜,明明灭灭之中,只见她目光虔诚,不知在暗中祈祷什么。烟花易逝,喧闹之后便很快归于沉寂,府中的客人纷纷散了离去,下人们开始收拾残局。夫人已经疲累,便由着邢昙扶着早早回去歇息。

君姿原本也要跟着回去,转眼见我还立在廊上,一旁须尘也站在那里。她走了过去,手里提着一盏花灯,然后递给我们看,“你们猜猜,这灯谜是什么。”

这四角方灯用绢作外皮,下面垂着鲜红色的丝穗,中央燃着一支火烛,正映着描的小小一排字。

戒得长天秋月明,心如世上青莲色。

这是青莲居士所作《僧伽歌》里的句子,我看向须尘,“这对于先生来说应该不难。”

须尘抬眸,只见面前提着灯笼的小姑娘笑得古怪,这样的灯谜,断然不是她能够想出来的。她不想作答,但是君姿挑了挑眉,有意为难,“先生若是答不出,恐怕愧对了你这一身僧衣。”我微微诧异,看着咄咄逼人的君姿,看她那样子是势必要须尘给出一个答案了。

“姿儿妹妹,你又何苦为难你家先生。”一道身影从花灯背后慢慢走出来,是看来一会儿好戏的杜之涟。他嘴角噙着一抹笑,伸手接过那盏花灯,手指白皙修长,在烛灯下端的是好看。

杜之涟缓缓抬起花灯,将那排小字转到自己面前,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这谜出得真是刁钻,恐怕难答。姿儿妹妹,你就不要为难先生了。”君姿跺了一下脚,看着须尘,眼眸里闪过一丝鄙视。

须尘恍若未见,一旁的我看着却替他打抱不平,“不过是猜不出一个灯谜,二妹妹怎能这样看待先生?”君姿站得端正,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怎么看待先生了?”

“不必吵闹,我猜不出她的谜,自然是我无用了。”须尘却大方地承认了,不以为意。我转头看着他,哎,她都不在意,我在这里替他难过做什么,当下也不跟君姿争辩了。

因为一个灯谜,大家不欢而散。

须尘独自踏上回厢房的小道,心里想着方才那灯谜,想得正出神,背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只见杜之涟垂着手,从他后面走上前来,温和的脸上照例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等须尘开口,他已经抬手阻止,然后与他并肩而行,“须尘,那个灯谜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为何不答?莫非果真是心里有愧了?”

“我为何心中有愧?”须尘站在个头比自己高的杜之涟面前,淡然得不像孩子,倒像是老僧入定,可以油盐不进。

“那你说说谜底是什么。”杜之涟的语气依旧温和,却给人一种寒碜的感觉。须尘不想与他这样的人谈佛讲禅,也无力去指点他的所作所为,因此微闭双唇不肯开口。

“呵呵……”杜之涟笑了几声,“小和尚倒是倔强得很,你等着吧,总有一天你那花花心思会被人看穿的。”须尘露出一副我并无犯错的凛然表情,令他噎了一下,然后拂袖离去。

须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是难掩的悲伤表情。我从树后面走出来,方才一路跟着,我就知道杜之涟是在有意打探须尘的心思。她明明节前就想告诉他心意的,为何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反而不说了?

而且看着她伤心失望的表情,我想她一定曾经杜之涟有过什么期待。她看到我出现,脸上又恢复了淡淡的表情。“天色已经不早,君容还是先回去歇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也不迟。”

我拦住她不让她走,“方才的灯谜,你为什么不肯作答?”

她看着我,然后慢慢地说道:“你想知道谜底吗?”

我点点头。

“那句诗可解为‘戒与秋月共明,禅与春池共洁。’佛心清净,如莲纯洁,谜底乃是‘佛’字。身为佛门弟子,当清净修为。”她耐心地解了一遍诗句,我其实没有听明白,只是觉得这也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那你方才为什么不解?”

她摇了摇头,“他们那样的人,不说也罢。”我正一头雾水,她忽然又低低地说道,“君容,以后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自己的堂兄。”

“他……他怎么了……”我万分好奇她会这样说的原因,但是她没有多加解释,而是摇了摇头,“现在夜已经深了,旁人见了也不成体统。我先回去了。莫送。”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须尘是个好人,我想。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邢兰,“邢兰,你有喜欢的人?”

“什么?”邢兰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脸上倒没有什么忸怩害羞的表情,只是一头雾水的样子,邢兰心里稍微放宽了,“容姐儿说的喜欢,可是喜欢小猫小狗的那种喜欢?”

“喜欢小猫小狗?”

“就好比我在街上看到一只小猫,我就想上前摸摸它,这种喜欢吗?”邢兰见我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眼睛一转,看到桌案上堆着的笔砚,她指了指这些,“好比容姐儿见了这些笔砚,心里欢喜。”

“哦,我说的就是这种喜欢。“我肯定地点点头。

邢兰就放心了,“那当然有啊,比如,我就很喜欢容姐儿啊。”趁机表下忠诚。我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想到她说的是喜欢杜君容,而不是我。

“那如果你喜欢的一个人,她不想要你喜欢她,怎么办?”我问了一个相当有难度的问题,邢兰愕然,看着我。

“他既然不要你喜欢,那就不喜欢呗。这还不简单?”邢兰决定不跟我纠缠这个问题下去,不然保不准我又问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容姐儿,快歇息吧,明早就要开始学功课了。”

我又纠结了,“可是心里就想要亲近她,怎么办?”

“额……”要不是我假装满脸纯洁认真的表情,她大概不会回答我的问题吧。邢兰轻轻一笑,随口说道,“那就抢过来归自己所有呗,不给它东西吃,看它还反不反抗!”

呃,邢兰你这样会教坏小孩子的。

我蹙眉,“这个,恐怕有难度……”随即笑倒在床上,毫不顾忌形象地大笑起来,邢兰莫名地看着我,“容姐儿,大家闺秀可不能笑得如此放肆!”

我当然知道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方才不会是逗她一下。邢兰素来严肃,想不到也会这样耐心地解释什么是喜爱,还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笑够了才没心没肺地睡下。

***

心如世上青莲色。

须尘独自静坐在没有点蜡的房间里,脑海里忽然浮现这句诗。她蓦地抬眸,错了,她解错了灯谜。根本不是什么“佛”,心如青莲,岂不是“情”字!

一想到这个词,她顿时有些冷汗淋漓。难道杜之涟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思?那么自己岂不是成了他眼中的一个笑话?!

“要娶,自然要娶个上等人家女儿。”杜之涟跟那位女子旖旎时候说的话赫然响在耳畔,他这样的人,外表风度翩翩,没想到会做出与叔父姨娘苟且的事情来,甚至有如此严重的门第之见。他要娶上等人家的女儿,不是为了喜欢那个人,而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前途与地位着想吧。

窗外幽幽地吹进一股凉风来,须尘被冷得一激,然后慢慢起身,走到窗前,抬起手便要紧闭窗户。串在手腕的深红色佛珠被夜风吹得晃荡,她握住一粒小小的如红豆般的珠子,因为被开水烫过,中间一圈已经泛白,她轻轻拨动指尖,一粒滑过骨节,又接着一粒,她一边转着一边坐回位置,垂帘屏息,开始静下心来。

静坐了一会儿,她起身,点起烛灯,从花梨木书桌上拿来一本泛黄的佛经,一页翻过一页,低低念着,不知念了多久,终于搁下书册,手心握住佛珠,躺在榻上,望着幽黑的屋顶,或许她这辈子都只能这样度过了……

长老沧桑的声音响在耳畔,她的脸苍白无比。“六根清净,潜心向佛;寸草不留,与汝剃除。”

只一刀,她的青丝全数剃尽。在那个时刻,她听到守在堂外母亲的一声哭叫。从此不再是侯门公子,从此与红尘万丈无缘,从此青衫鱼木不离身……

“佛法广大,赐名须尘。”

“一要归依佛,二要归依法,三要归依僧,此是‘三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此是‘五戒’。”

三归、五戒,犹如魔咒,萦绕脑海。不杀生、不偷盗、不淫邪、不妄语、不饮酒!她的手紧紧握着佛珠,不杀生、不偷盗、不淫邪、不妄语、不饮酒!

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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