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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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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沿,习惯性地叫道:“雾儿,我们去见母亲。”回应我的是一片沉寂。我抬起头,这才惊觉雾儿已经出府了,其他侍女又被我赶出房门不准进来。我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呆,终于接受这个事实。自己站起来,打开衣柜换上衣裳。

推开门,门外正坐着三三两两的小丫鬟们,我一一扫过她们,一大半是不熟悉的丫鬟。原先的早已被夫人迁怒打发出院子了。我站住,那几个丫鬟纷纷站起来等着我吩咐。

我什么也没有说,抬脚便朝着春暖阁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后面跟上来一个模样俏丽的少女,“容姐儿,您要去哪里?”我知道这是母亲派来跟着自己的,“你叫什么?”

“邢兰。”少女低眉顺眼,不卑不亢。

我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与邢昙有几分相似,“你是邢昙的妹妹?”

“正是。”刑兰利落地应道。

一路无话,转到回廊,墙外却传来小女孩嘤嘤的哭泣声。还有些嘈杂的声音。我顿住脚步,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这哭声很耳熟,不就是昨天那个雪团一样的小女孩么,“好像是三妹妹身边的雪儿。”

邢兰是知道的,当初有三个丫鬟,雾儿、霜儿、雪儿来贴身照顾三位姑娘。如今雾儿跟着三姑娘去了京都,年纪小的雪儿没了小主子,简姨娘又不需要这么小的丫鬟照顾,夫人便要将雪儿发配到潘婶儿那里当烧火丫头,雪儿年纪小,外头的娘又不要她,府里没人保她,已经哭哭啼啼求人好几天了。

“容姐儿,我们走吧。”邢兰见怪不怪,不想多管闲事。

我见她漠不关心的样子,顿了一下,“这般啼哭总归不好,似乎在向谁求情。我们去看看吧。”邢兰抬起头看了看我,默然不语,但到底还是认命地跟着我走去了。

转到墙外,只见雪儿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正向一群僧人求情。那群僧人整理好行李准备离开郡守府上山,半途被拦住,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送他们离去的家丁们恼怒,冲上去就要架走这个闹事的小丫头。

雪儿年纪太小,不知道僧人对这种内宅事情处境是尴尬的,根本说不上话。她单纯以为夫人信佛,只要拜托这些和尚说些好话就可以帮自己了。

须尘站在中间,见昨夜那个小女孩又冲出来求助,忍不住想要帮她说几句话,旁边的师兄忽然又踢了他一脚,须尘转过头看他,干嘛老是踢他。师兄低着头,呶了呶嘴,示意他朝墙门那边看。

须尘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烟青色长裙的女孩正静静地站在一边,面容沉静,有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和虚弱。她站得笔直,身旁比她高了个头的侍女气势也没有她强。看清她的脸后,须尘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人家大小姐出面,哪里需要我们说话。”师兄拉回他的神思,“僧人不管红尘事,切莫动了凡心。”

家丁将雪儿拉到了我面前,那群僧人得以放行,纷纷离开。我垂着眉眼,看泪流满面的雪儿,“雪儿,跟我来。不准哭了。”因为雪儿是跟着君颜一起长大的,两个小女孩有些神似,我打算将她当自己的侍女。邢兰似乎意识到我的打算,上前一步,“容姐儿,这种小事就让我来处理吧。”

我不喜欢邢兰的擅自做主,“不用,我会向母亲讨了她到院子里。”

邢兰垂下头不说话了。

雪儿终于不哭了,又要跪下感谢。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以后可不要见了谁都下跪,知道了吗?”雪儿懵懵懂懂地看着我,然后点点头。一路来到春暖阁,夫人正在安慰哭鼻子的君姿。

我踏进去,冷眼看着她们。在夫人看过来的时候,我脸上又什么表情也没有了。

夫人见我病刚好就下床,连忙让邢昙给我拿来软垫,等我坐稳后,夫人一脸含笑,“容姐儿来得正好,母亲今日给你们物色了个小先生。以后你们每天还是到秋砚轩学规矩。”

我微微一愣,然后连忙乖顺地低头应了。君姿见我服从了,只好也点头表示接受。夫人见我们好学的模样,心里感觉宽慰。她见戚优戚雅这两位小郡主气质凌然,也不想自己两位女儿输了架势,君颜已经去了京都,若是能平安回来,受到几年宫廷礼仪的熏陶,夫人唯恐这两位姐姐被比了过去,因此早就在物色适合的人选。

她原本是打算请来老嬷嬷来教的,奈何找来找去,不是年纪大了到不了这远地方,就是脾气古怪性子阴骘的。她有什么烦心事都会向大林寺庙的长老诉说,希望得到佛祖指点。

那大林寺庙的长老沉吟一会儿,本着肥水不外流的原则,就推荐了自己寺庙里的一个小僧人。夫人听说这小和尚出身侯门,教养极好,又会念经又会打禅语,正对了胃口,欢喜之下出了厚厚的赏金,要聘这个小僧当府中小先生。长老拿了银子,心里也十分欢喜。

回到大林寺庙,须尘还没有休息,长老便叫了他去。

这几天在这座庙里,须尘或是冷眼旁观,或是亲身参与,渐渐知晓了寺庙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高尚无尘。偌大的寺庙要养活这么多的僧人,仅仅依靠香火钱是不够的。艰难的时候,他们甚至还要去和道观的道人抢生意,下山给大户人家做法驱邪。这次长老来找自己,须尘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他换上干净的僧衣,推开门就要沿着石阶去大堂。门外忽然蹿出来一道身影,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须尘站定,看清来者乱糟糟的脸后,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头,“木加危,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这叫“木加危”的就是那日被须尘带上山的野人了。这几日他受了和尚们的照拂,学了简单的词语,但是还不会说完整的话。成天跟着须尘起居,须尘打鱼木,他也跟着打,虽然打得魔音乱舞。须尘念经,他也跟着念,虽然念得糊里糊涂。后来见周围的人都没有头发,他也闹着要剃光自己的头发。

须尘默默地打量了一下他那成天不洗乱糟糟的头发,点头答应,亲自帮他剃了头发,又给他取名“木加危”,很多年后木加危终于有了正常人水平,为了这个毫无意义的名字与须尘大打了一架,当然这是后话了。

最近他在须尘的指点下,乖乖地去学煮饭做菜。一开始自然手忙脚乱,不时烧焦了锅,就是烧了炉灶,须尘下山几天,木加危也没有闲着,苦心钻研厨艺,终于在他们上山的时候成功做出一道菜来,却把自己的脸熏得花猫一样。

就像个孩子,木加危忍不住献宝,他力气大,个子也比须尘高很多,须尘只好被他拉着,一路来到小厨房。木加危指了指桌上一道黑乎乎的菜,脸上带着笑,“吃,给……你……吃的。”

须尘看了一眼,不忍再看,“木加危,你尝过了吗?”他做了个吃饭的动作。

木加危摇摇头。殷勤地捧起菜盘子凑到须尘面前,“吃……吃……”须尘拿起一双筷子,挑起一根菜叶,原来是一盘炒青菜。他默默地凝视着菜叶一会儿,然后搁下筷子,摇摇头,“我还没饿。”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木加危失望地垂下头,然后站起来,拿起那碟青菜转身就倒在了泔水桶里。

须尘知道他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转身木加危又是笑得阳光灿烂,然后跑到炉灶前面,抬起盖子,里面热气腾腾,他端出来一碗香气浓郁的蘑菇汤。

须尘的眼睛睁大,“这个,是你煮的?”木加危脸上带着得色,点点头。

这蘑菇汤煮得火候恰到好处,须尘拿起汤勺舀了一口,刚喝下去眉头便皱起来。这简直就是盐汤。看着木加危黑幽幽的眼睛,他不忍心再打击他,只好点头称好。

木加危下定决心要学好厨艺。

须尘去见了长老,听闻要派他下山到郡守府做小先生。他走出来,站在长廊上望着远方的连绵群山。越过这片山,有一座城。城里有座百年大院,门匾上挂着当年先帝亲笔书写的“安留侯府”。他的先祖才情高妙,运筹帷幄,辅佐帝王,百年之后的子孙却逐渐庸碌无为,安留侯府已经不像当年那般风光盛荣,如同步入暮年的老人,死气沉沉。

偏生内宅不安,斗得乌烟瘴气。须尘成为牺牲品,被嫡母以避祸的名义送上大林寺庙出家,他曾经被算卦测出活不到十八岁,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送到寺庙修行避祸。他身不由己,从此成了法号须尘的小和尚。

因为出身侯门,庙中弟子不敢对他有所冒犯。但终究已经不再是侯门小公子,长老让他下山做事,须尘也不得不从。他心里有抵触,长老气势凌然,隐隐透露出“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侯门公子”的意思,是啊,他现在不过是大林寺庙小小的和尚,就如一粒尘埃,微不足道,只能任人驱使。

须尘苦笑了一声,然后抬起脚走下石阶,手腕上挂着的佛串在初冬的微风里摇晃,摇晃……

一如他的命运,摇摆不定,漂泊他乡。

他回到厢房准备行李,木加危不知道他要下山,这一去可能便是很久。须尘也没有打算告诉他,不然他要是闹着一起去就不好办了。只是他心智尚未完全开化,从今往后可就没人会有他这个耐心教他。须尘自顾不暇,现下也只能看他自己造化。他将一本教小儿识字的书册递给他,又将自己用的木鱼送给了他,木加危心思敏锐,感觉到他心情不好,便没有多闹腾,守在门外自己玩地上的蚂蚁。

须尘打开窗户,见他孩子般的样子,忽然有种同病相怜之感,都是可怜人,被父母抛弃了。一直到入夜,须尘静坐在榻边没有入睡,淡淡的冬月挂在夜空上,月光照在空荡荡的榻上,他想着自己的心思,一坐便是直到天蒙蒙亮。西月正沉,天空染着蓝紫色颜料般浓郁。

他穿戴好青衫僧衣,又戴上僧帽,手腕挂着深红色佛珠。一只手拿起准备好的包袱,悄悄地跨出厢房。木加危好梦正香,不知道自己的小师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寺庙门外早已有郡守府的家丁候着,或许为了表示诚意,抬了一门轿子来接小先生。须尘在长老的护送下到了门外,长老双手合掌,对自己这位小弟子还是很放心的。“须尘,你到了那里,尽力而为即可,心境自然,不可惹事。”

须尘合手弯腰,没有说话,只当是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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