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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二章 墙(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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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男人很奇怪。

鼻腔里充斥着令人不快的臭味和汗腥味,我几乎要呕吐出来。但是不可以,这是开始新生活的第一步,必须要笑出来才行。

想到这,我猛地屏住呼吸,朝那个男人亮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我知道,只要我这样笑,没有男人会不喜欢的,尤其是这样一个邋遢又颓废的男人。

可是,男人,终究是恐怖的生物啊。

我望着他如杂草一般的胡须和油成一缕一缕的头发,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那个人残酷的笑容好像近在眼前,后背上辛辣的痛感如同是药物反应一样,凶猛地袭向我的大脑。

不用怕,我已经彻底离开他了,我就要开始新生活了。

一种柔软又温暖的安全感霎时包裹着我,只要开始了新生活,即使面对着这样的肮脏又猥琐的男人,我也一定能笑出来吧。

对,一定能。

终于,我不再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了。

回到公寓里,望着那干净又明亮的房间,还有东方鱼肚白中透露着微光的朝阳,我险些流下眼泪。

终于,我要离开那个人过美好的生活了。

想着想着,我还是流下了眼泪。

能彻底离开那个人的视线,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啊。

我双手捂着脸,哭得愈发猛烈起来。

“呜呜……”

房间里回荡着我呜呜咽咽的哭声,钻石光芒一般的朝阳从明亮的窗户照射进来,投射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就好像是冬日晴天里的冰面,让人目眩神迷。

忽然,一股强烈的注视感袭来。

我停下哭声,眨了眨眼里腥咸的眼泪,本能地望了过去。那是一堵墙,白色的墙面纯洁干净,就像是等待画家涂抹的画纸。

即使确定了那里什么都没有,可那股视线的存在感依然没有消失。那种陌生又热烈的视线,几乎让我忍不住脸红起来,我感觉到一种无以名状的满足感,就好像是少女时期在课堂上被人盯着瞧一样。

啊,到底是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呢……

自从嫁给了那个人,就没有了吧。

即使是现在,只要想起那个人,我还是会剧烈地发抖。

那是一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即使他穿着昂贵的西装,开着进口的车子,住着豪华的别墅,也掩盖不了他是魔鬼的事实。

我真是愚蠢,竟然会被那些庸俗的东西蒙蔽。

不对,这一切都不能怪我。

是他的演技太好了。

没错,他真的是一个很会演戏的男人。

刚刚认识我的时候,他比任何一个男人都温柔,比任何一个男人都体贴,天真的我被他的演技唬弄得七荤八素,最终上了当。

那时候,真是美好啊。

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年轻女孩,突然被如此完美的人追求,任谁都会枪械投降吧?

是啊,我能有什么错,我什么错都没有。一切,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他的虚伪,因为他的肮脏,我才会走上那条艰辛的路。

可是,男人真的是恐怖的生物啊,怎么能变化得那么快呢?

直到如今,只要想起他因为酒精刺激而变得猩红的眼睛,还有手臂上因为恼怒而爆起的青筋,我就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后背又开始剧烈地疼痛,那些痛苦的回忆如同潮水一般,倏地淹过头顶,我像一个溺水的可怜虫一样,一边猛吸着稀薄的氧气,一边瞪大着眼睛,望向头顶的虚空。

一瞬间,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他捋着袖子的样子,他的嘴唇不停地动着,似乎在说着些什么,但是我抱着头,根本听不清楚。

只有零零碎碎的音节从手指的缝隙钻进耳朵里,我死死地闭着眼睛,任凭眼泪滴在地上。

我不是贱人,我没有勾引别人……

你听我说,不要再打了……

打断我这痛苦回忆的,依然是那股强烈的视线。

撕心裂肺的痛哭之后,我的大脑呈现出了缺氧状态,恍恍惚惚间,眼前白白的墙上,似乎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那影子又黑又沉,就像是大雾中远远走来的身影,浓重得化不开,却又任凭你如何眨眼都没法看清。

我的心猛地咯噔一声。

刚才那些如电影倒带一般的画面刷地退去,眼前只剩下了那堵光秃秃的白墙,和这个真实的世界。

我愣愣地转过头,望向窗外的木棉树,大大的叶子上沾着晨露,随风轻轻的舞动,远远望去,就好像一张张美丽的绿色旗帜。有不认识的鸟儿在树杈间跳来跳去,它不停地左右摇晃小脑袋,绿豆般的小眼珠骨碌碌地转着。

呼。

良久,我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擦干了脸上的眼泪。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我依然能感觉到那热烈的视线。

一定是隔壁的那个男人吧,我想。

他那张像是被人囚禁折磨了好几年一样的脸猛然跃入我的脑海,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房间里传来的那股如同动物粪便一样的气味。

我眯着眼睛望向那堵墙,望着那煞白煞白的一团,极慢极慢地靠了过去。

像以前一样,我把耳朵贴了上去。

想起来,在那个人身边的时候,我也经常做这样的事啊。

从窗户看到喝得烂醉的他被司机从车上扶下来,我就会如同受惊过度的小动物一样,将自己反锁在书房。而性情大变的他总会准确地找到我,对着书房的门一通拳打脚踢,每当这种时候,我总会缩着身体,抱作一团。

在门外的声响都停歇之后,我就会像现在这样,将耳朵贴着门,听着外头的动静。

呼哧呼哧。

我总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那声音又粗糙又混乱,就好像是某种受了伤的野兽。

呼哧呼哧。

呼吸声近在耳畔。

我猛地张大了眼睛,身体像是过了电一样,猛地一颤。

这是什么声音?

一种尖锐的恐惧从我身体某个瘦弱的器官钻出来,接着,就像有人突然扭了声量的调节旋钮一样,那种恐惧猛地增大,一瞬间几乎震痛了我的五脏六腑。

好不容易从这种恐惧中挣扎开来,我像被针刺一样,陡然从墙边弹开。

呼吸声再也听不见了。

我听见自己轰隆轰隆的心跳声,那声音刺激着鼓膜,让肾上腺素一路飙升。做了那么多年惊弓之鸟的我,无比地熟悉这种感觉。

有什么人……

就在与我一墙之隔的地方,有什么人在注视着我,那视线没有恶意,却很热烈。

啊,是隔壁那个奇怪的男人吧?

想起去打招呼时他打量我的眼神,在浓浓的厌恶之中,我还冒出了些许作为女人的虚荣感。

果然,我还是有魅力的啊。

窗外的太阳缓缓地升起,明亮的光辉照进房间,也照上这堵惨白的墙壁。

我将脸紧紧贴在墙上,感受着墙壁散发出阵阵凉气,我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被融化在一汪清水之中,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包裹着我。

门外传来小孩子愉快的说话声,似乎是准备上学的孩子路过。

手不自觉地摸上平坦的肚子。

曾经在这里,也有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

呼哧呼哧。

那边的呼吸声渐渐地稳了下来,我就像一个喋喋不休的老妪突然找到了一个愿意倾听自己说话的人一样,欣慰地回忆起来。

这个小生命的逝去,或许正是我真正决定离开那个人的原因吧?

从前说过多少次什么再也忍受不了了,我永远也不要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了,终究都是空话,离开了他,没有一技之长的我要怎么活下去?

原本,我应该会继续忍受下去吧,如果他没有怀疑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也没有想杀死我的话。

想想,我真是一个没用的女人啊。

那边的呼吸声轻得几乎听不清了,我费力地将脸贴进墙面,半湿不干的眼泪纠结在脸上,就像被人硬生生地罩上一层劣质的面具。

他一定是在同情我吧。

我听着那轻浅的呼吸声,默默地想着。

但是,我终于离开那个人了,离开了那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也离开了那座让我讳莫如深的城市。像是惩罚他的暴力一样,我带走了他不少的钱。挥霍着他的钱,我做了所有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如今,我有了自己的房子。

那个人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一定是恨得紧咬牙关吧?

想着那场景,我几乎要笑出声来。

餐桌上的花瓶里,昨晚买回来的香水百合喝饱了水,正不遗余力地散发着迷人的香味。迎着阳光看过去,细小的灰尘跳跃着,像一个个顽皮的小孩子。

真好,我眯着眼睛,望向了窗外湛蓝的天空。

我知道,墙那头的他正注视着我。他的视线或许落在我的脸上,也或许落在我的胸脯上,又或者是落在我露出裙外的双腿上。

不知道在他的眼中,这样哭得乱七八糟的我是否还有魅力。

耳边的呼吸声像是有人用羽毛在拨弄着耳垂,我侧着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阳光透过眼皮照进我的眼底,每一个毛孔都突然张开,像植物一样拼命地吸收着阳光和氧气,我觉得自己像是寒冬腊月时围着篝火一样,整个人都透出了融融的暖意。

我的大好人生啊,终究还是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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