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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三十:如履薄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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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未走得很远,只是撑着伞,在会场外结了冰的小河边闲情逸致地散步。喧闹声犹在耳边,渐行渐消。苏纪白突然问:“林祈墨,这案子的进展如何了?”

林祈墨愣了愣,笑:“可以说有,但也可以说没进展。”

苏纪白并不追问,只是淡淡道:“嗯。”

林祈墨却主动解释:“很多都还是猜测。”

苏纪白抬眼看了看他:“你不会胡乱猜测。”

林祈墨嘿嘿一笑,并不接话。苏纪白也不再开口,气氛顿时陷入沉默。

百无聊赖地仰起头,只见苍白无色的天空中划过一道灰色的痕迹,几不可闻的扑棱声远远传来。林祈墨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握了握拳。苏纪白亦是见着,道:“严寒之中,单飞之鸟,想必有什么人在通信。”

林祈墨知道他心细如尘,坦白:“是长空寨的乌鸦。”

苏纪白淡淡道:“你知道。”

林祈墨笑了笑:“与此案有关,说来话长。不过小白你要是想听,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纪白打住他:“不必了。”

林祈墨带着一副像是早已料到般的笑容:“也罢。你现在不想听,以后总有听的时候。”

苏纪白淡淡一笑:“说不说是你的事,听不听是我的事。”

林祈墨道:“那我就说一件事好了。”

苏纪白看着他,眼神意味着听者有心。谁知林大公子好没正经地一笑:“我们两个这样溜出来,像不像私奔啊?”

苏纪白脸色一沉,知他玩笑,冷冷道:“你觉得呢。”

林大公子无奈:“又是这句。”

苏纪白道:“嗯。”

林祈墨道:“小白,我早该察觉,想让你进到玩笑里面,简直比什么都难。因为你既聪明,清楚那是个玩笑,也狡猾,知道怎么才能让我哑口无言。”

苏纪白含笑看他一眼,淡淡道:“你的长篇大论,一点道理也无。这两点都错了。其实我只是不感兴趣。”

林祈墨怔怔看他,良久,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苏纪白怔怔看着林祈墨飞扬肆意的笑容,唇角勾起一丝弧度。突然伸手朝林大公子跟前轻轻一抹,几乎就碰到脸颊。欣赏了那人受宠若惊的表情以后,悠悠道:“雪。”

说罢他摊开与脸色一般苍白的手,指尖一只纤小雪花,几乎同色,触手未化。他并未注意林祈墨刹那间的复杂神情,仍淡淡笑道:“令人想起你那把佩剑。”

林祈墨眉心微蹙,片刻,复又笑道:“那把剑上都是血,哪里有这么晶莹剔透。”

林大公子闯荡江湖十余载,从未以剑溅血。

雪剑,是他母亲留给他的绝世之剑。剑身如雪,火中依旧冰凉。挥舞之时,通体莹白,寒气逼人。数百年前,铸剑之人曾说,“雪”有灵性。见血则愈凉,浴血则愈白。嗜血之人若得此剑,如鱼得水。

二十三年前,这把剑遇到了它最称心如意的主人。

当年天若门“罗刹鬼姬”的剑下,数千亡魂,血流成河,成为江湖上不朽的传说。

再当这把剑握在年仅十岁的林祈墨手中之时,无数以为这个传说将延续下去的人,却见证了这个传说的销声匿迹。

林大公子说他不喜欢血溅五步,不喜欢打打杀杀,尤其不喜欢用雪剑打打杀杀。

这是他十八岁时,躺在南京秦淮河畔销魂楼花魁柳阑珊床上,喝着最美的女儿红时说的。那时他不知道,数年之后,这把剑会因为一个人,再度尝到血的滋味。

听了林大公子这句话,苏纪白专心地望着指尖,仿佛停在那里的不是雪花,而是那冷得锋芒毕露,足以蔑视天下的雪剑。

他道:“没有血的剑,算不上是剑。”

林祈墨亦凝视着那许久才渐渐化开的雪花,无所谓地笑了笑:“也许是因为我还找不到出剑的理由吧。”

苏纪白挑起眉,将目光移到林大公子脸上,淡淡一笑:“林没墨,有什么东西,是你看重的?”

他的语气就像开了个云淡风轻的玩笑,却让林祈墨心头蓦然一紧,片刻才笑道:“我当然有看重的东西。”

苏纪白眼神突然冷了下来。

林祈墨笑道:“小白……”

求饶般的谄笑并没有收获意想的效果,苏纪白仍是淡淡开口:“你心里也很清楚,只是不希望我说出来。但每个人都有对于说的执着,有时我也不例外。”

林祈墨无奈笑道:“小白,你对我积怨这么深?”

苏纪白笑了起来:“嗯。”

林祈墨认命般长叹一口气,踱着步子走到河边,看着半透明的冰层,一向对世事皆漠不在乎的内心第一次产生一种叫做五味陈杂的感受。他知道苏纪白这样聪明绝顶的人,也许早就把他看穿,有些事,想要掩藏,难免有自欺欺人之嫌。所以他也知道,他能够骗过所有人的自私,惟独骗不了他。他还知道,那个人绝没有半点埋怨之意。所以到最后,他也绝不会说个清楚明白。一层白纸虽说无用,若是捅破了,岂不是连写字的机会也无?聪明的人,都会为自己心中想要的,留一条后路。

苏纪白追上他,亦凝视河面,仿佛那里有什么美景,专心得令人不忍打扰。

林祈墨见他果真什么也不再说,正如心中猜想,突然真正明白了心心相印这个词的意思。他笑了起来:“小白,你说这河上的冰有多厚?”

苏纪白快速看他一眼,又重新将目光放到河面。

林祈墨摇了摇头,笑:“很多事情,就算能猜对,也不代表没有亲自探究的必要。”

苏纪白目光一动,淡淡道:“林没墨,你……”

见林祈墨话音未落就长腿一伸要往河上走,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阻止,却又在瞬间三思之后,收了回来。只见林大公子得意洋洋地站在冰面上,哈哈大笑。

也不再多想,索性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林祈墨,雪还没下几天……你是否想洗个冷水澡?”

林祈墨刚想回答,却发现脚底着力之处一松,冰面瞬间变成个水窟窿。赶紧足下发力,提劲点水,一步飘回岸边。

还好他是林祈墨,天下间反应速度无人能及的轻功高手。否则一定全身湿透。而不会像现在只是湿了足尖而已。

苏纪白微带黠意地看着他:“探究清楚了?”

林祈墨死要面子瞎掰:“好了,冰厚未一寸。”

苏纪白忍不住笑出声来:“辛苦你了。”

林祈墨欣然承认:“当然辛苦。”

那人笑道:“自作自受。”

林祈墨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脸色一变,继续往前走了几步,仍像是在散步:“有人跟踪。”

苏纪白亦几乎同时察觉,跟在身旁:“气息收敛得极好,是个中高手。”

林祈墨道:“他一个人恐怕不敢现身,但以防万一,不知道对方目的之前,小心为上”

苏纪白皱了皱眉:“他在保持距离,好像只是盯着我们。”

林祈墨笑了笑:“诱敌深入。”

说罢,他气定神闲地继续跨步前行,苏纪白一言不发跟在身后。为了应变,两人挨得很近。

天色明净,树多叶少,跟踪之人难以接近,天地间仿佛只剩一黑一白两个颀长身影,默默走着,静谧无声。

两人离了河岸,渐渐走向村落人烟之地。炊烟袅袅,捣衣声声,在家门口摆着篮子择菜的妇女们皆仰起头打量着这偏僻角落的过客,脸上皆是淳朴的探究艳羡之色。

林大公子一边笑嘻嘻地与盯着自己的人一一打着招呼,一边四处看着有没有什么巷道可以让他放线钓鱼。

却见苏纪白拉了拉他的衣袖:“他走了。”

林祈墨点了点头,确实是感受不到远远跟踪在身后的气息:“他倒聪明。”

苏纪白道:“这人究竟所为何事。”

林祈墨少有的想不清楚:“难猜!”

苏纪白轻轻一笑,林祈墨又道:“猜不出来,想必是因为我饿了。”

林大公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能将毫无关系的两件事情拼在一起,并且还能十分厚颜无耻地沾沾自喜。

所以他找了这种毫无道理的借口之后,还真要照着做。可惜他死缠烂打,硬是磨烂了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苏纪白仍是不改初衷,不肯跟他去洛神庄大吃大喝,一个人回了会场。

这样一来,林大公子好像也不太饿了,居然一个人回了别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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