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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一:第一死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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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刚过,一夜大雪,洛阳城初白。零星开了几支白梅,与雪色和为一片。冰清玉洁,夹着清香,扑鼻而来。

一大早,侍婢就烧了炭炉。亦置放了暖手炉于床前红木小圆桌上以供使用。以至于林祈墨睡醒以后,只觉满室温风,丝毫察觉不出冬天的寒气。早餐用罢。待侍婢小翠收走馔具不过片刻,便有一名绿衣丫头,不待招呼直接携着寒气进了房门。这侍女相貌玉般姣好,灵动双眸带着一股子笑意直瞅着林祈墨,道:“门主,今日神气甚好啊。”

林祈墨正伸着懒腰,立在窗前,欣赏这幽情阁中小巧别致的雪景。只闻其声,便知来人正是天若门副门主华宜美的贴身婢女,关婵。

林祈墨素来喜欢三样东西。美景。美酒。美人。华宜美绝对算是个美人。且是美人中的美人。可是林祈墨偏偏最不待见这位美人。若让他去见这个人,他反倒宁愿去见世间最丑的女人。

见到关婵,也就意味着他即将见到华宜美。所以林祈墨很是苦恼。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露出个不像笑的笑,答腔:“看到一年不见更美三分的关丫头,就算该不好的也得变好了。”

关婵听了此话,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打量着林祈墨,声音却是带着笑的:“门主,这一年未见,您嘴上抹蜜的功力又精进不少,实乃可喜可贺!若此事不值一提,我必定是要放您一马了。可是小姐吩咐了,今次之事至关重要,而您一定忘得一干二净。所以,请您务必前往小檀阁,让她提醒提醒您。”

林祈墨听她这般口气,便知道说好话也是无谓,只好笑了笑道:“好的好的,一大清早去逛逛商铺,也是不错。”

“商铺”之说,来源于林祈墨流连于江南偶见“宜美布坊”一额。当下忍不住笑,心想原来华宜美这名字还有此等用处,遂拈来私下作为别号。

关婵“扑哧”一声笑出来。拿眼睛瞪他,假嗔:“千万别被小姐听到你这般给她取别名,否则可得小心啦!”她笑起来含着狡黠可爱的风情,恰似春日万物复苏时才开的嫣红桃花,能令人打心里愉悦。林祈墨甚为喜欢,亦笑起来。仿若即将见到华宜美的丝丝不快也烟消云散。

对于林祈墨这种崇尚无拘无束,喜欢四海乱逛的人,婚约的确是阴影般的存在。尤其对方是一个美丽,大方,做什么都井井有条、找不出半点不是的女人。

这种女人有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她的一切尽在她自己安排之中,几乎没有半点脱缰的可能。

华宜美就是这样的人。

林祈墨反复思考得出结论:华宜美这样的人,适宜教书,适宜掌管账本和仓库。因为她很爱说教,很爱纠缠于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不过,这也是由于其它更重要的事早已在她的打理之下,处于井然之中了。

他甚至觉得,就算给他十年的时间,专去想象他和华宜美会有什么共同点,也不一定寻得结果。

虽则两个人都没履行婚约的打算,林祈墨依然怕见到她,怕听她唠叨。所以关婵领着林祈墨穿过纡回长廊之时,林祈墨就溜了。若他想在身后溜走,天下间是没几个人能察觉的。就算察觉,想要追也会为时已晚。毕竟天下第一轻功的名号,就是跑路跑出来的。

林祈墨溜得没半点痕迹,既自然又潇洒。他也立刻给自己找了个足以搪塞的理由。

当林祈墨闻到酒香的一瞬至他来到暮十阁,不过平常人眨几下眼的功夫。他似一只闲云野鹤,无声落在暮十阁前院一条挂满白雪的树枝上。衣袂轻飘,并无急于落地之意。

有人雪中煮酒。双眸低垂,注视着微微浮动的酒面,仿佛无事可耽无事可扰。不仅煮酒,他做任何事总会给人这般心无旁骛的专注感。

他只着一件素白的长袍。肩上披了件浅月色的风衣,在冬日清冽的晨风中微微撩起。

林祈墨饶有兴味观察着苏纪白煮酒,不过愈发浓醇的酒香使得他有些按捺不住。正馋得快口水流下三千尺之时,只见树下之人眼也不抬,淡淡道:“下来吧,只看不尝,不是你林祈墨的作风。”他的声音一如他人般清冷如寒潭之水。音量不大仿若自言自语,却能一字字凝练起来,清晰传至林祈墨耳中。

林祈墨摇摇头,笑道:“还是小白了解我。莫非这酒是刻意招待我的?”

伴着话音,人已凑到小炉前,弯腰嗅了满口鼻的酒香,大为满意地笑看着人:“好香。”

苏纪白仍低头一边看火,一边道:“瑞雪之水,是要比普通的井水更香些。”

林祈墨倒一点不客气,大大方方在小案前跷腿坐下,摆出一副只等品尝的阵势:“可是昨日才回的?”

苏纪白道:“嗯。”

微微诧异,却也不算超乎意料。林祈墨顿了顿:“奉剑山庄的事情办妥了?”

苏纪白沉默了半晌,才道:“那件事本不困难。”他知道林祈墨关心的并非天若门的事务。

林祈墨这便笑了一笑,问出真正好奇之事:“那是为何事耽搁了?我听说你这一趟去了近五日。”

苏纪白看了他一眼,仿佛说一件再平常不过之事,淡淡:“冷雷死了。”

林祈墨颇感惊奇,露出疑惑之色,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江湖上一点风声也没有?”

苏纪白不紧不慢地煮着酒,不时拿着酒筛子搅动一番。他煮酒的手法非常恰当,搅动时既不急躁也不过缓,腕力拿捏得恰到好处。他淡淡道:“我去奉剑山庄以后的第三天。”

也就是前日。

说罢这句,他压过酒,用极朴素的青花白瓷小碗,为林大公子舀了一碗来。苏纪白向来少喝自己酿的酒。懂酒却不好酒,林祈墨深知他这个习惯。是以也不劝酒,自己喝起来。第一杯热酒下肚,顿觉暖入心脾,筋骨畅快,周身舒服。这才继续问刚才问题:“此事对冷冥大为有利,为何按而不揭?”

要知道苏纪白此去,意在与奉剑山庄商讨归附一事。天若门如今俨然中原显势,以力保二少庄主冷冥继承庄主之位的承诺,让长安境外奉剑山庄与洛阳天若门站在统一战线,本是双方既利的好事。冷冥亦正愁于与其兄冷霜胜负不分,是以一口答应。恰遭此事故,冷雷既死,这冷冥只要将死讯公布,待天下都知晓他是新任庄主,这位置更能坐稳几分。

然而他没有。

林祈墨与冷冥有过几面之缘。印象中冷冥一向是个虽有几分精明,却急功近利之人。他心想:这冷雷如今却更聪明起来了?苏纪白看了林祈墨一眼,仿佛看穿他心思,淡然:“做了庄主,行事固然须更加稳重才好。”

林祈墨不禁大笑出声。所为却是苏纪白与他如此默契。笑看了他好一阵,才道:“不错,不错。武林大会在即,为顾及大局,此事暂时隐瞒固然必要。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大概两年未见他,却还以为他如过往般目光短浅。哎,是我的过错。这人的位置不同了,眼界高度果真也是随之变化的。”

苏纪白亦摇头微笑,突然提起:“你可想知道冷雷是如何个死法?”

林祈墨眼珠子转了转,大笑:“我猜,那老头子一定是被闷死的!哎,小白,你说是吧?一个不缺钱不缺权势的一庄之主,整天吃斋念佛,不闷死才怪。”

苏纪白闻言也是一笑,随即脸色却收敛起来,一字字道:“事实上,我看不出来他是如何死的。他既没有外伤,也不似中毒,倒只像是发了急病。”

林祈墨顿时止了笑声,眼里泛起沉思之色。一时竟觉得不可思议:“奇怪。”

苏纪白又舀了酒到他碗中:“此事悬而未决。加上你我,至多五人知晓。冷冥对庄内亦守口如瓶,是以江湖上没有半点风声。”言外之意,自然是要林祈墨也不要多嘴。

林祈墨点头道:“看来他不仅仅是想要稳住局势,还想暗中大力调查此事。这冷冥,竟还是个性情中人。”

苏纪白闻言颔首:“这世间,亲人情分失之不可复得。”似是微触心弦,他埋首将目光停滞于酒具之上,林祈墨看不清他神色,却也不禁动情,怀想一些往事。微风中,莲池边,朵朵芙蓉轻摇,叶如绿波荡漾无边。母亲钟离稷不过年方双十,池畔舞剑,身若蝴蝶,轻盈敏捷,似要翩跹而起;父亲林翼正教五岁的他念诗,念到“凤凰台上凤凰游”,他却总忍不住偷偷往母亲那儿瞧……

这般情景早已不复存在。逝者已矣,他性情向来潇洒,很快平复内心,一手搭上苏纪白肩头。苏纪白侧过头看林祈墨的眼睛,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睛仿佛在任何时候都带着笑意。不禁也淡淡一笑,将林祈墨的手从肩上拂下,悠悠道:“所以很多东西都是值得珍惜的。”

林祈墨很少见到苏纪白情绪流露,也很少听到苏纪白说出这样的话。这本是有些压抑的气氛,他便想缓和缓和。露了个讨打的笑:“小白你何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话出口,他已后悔。心道平日自命口若悬河,舌绽莲花,怎么此刻连句好听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纪白轻笑:“多愁善感。多愁不说,善感可不是你林大公子的专利?”语毕却似不愿再提及此事,转了话锋,故意拿他开涮:“你竟还记得今年武林大会之事,我一直以为你潇洒起来什么能都抛诸后的。”

林祈墨不以为意。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叹:“我是想不记得都难啊!”

苏纪白道:“怎么?”

林祈墨摇头连带叹气:“你若试过每日一大清早,就有个小丫头在你房里不停念叨这事,你便知道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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