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1 / 1)
好容易,才从乾隆那里求下中午休息的时间来,回了房间,倒头就睡。
睡了半个时辰,沁烟叫起了欣荣,不过,敏感的欣荣发现几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
“怎么了?”
沁可伏在欣荣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欣荣脸色也煞然严肃,对沁烟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沁烟招手让沁可将那碗汤端上来。
要不是自己的丫鬟小心,自己这幅嗓子就该废了。
好,黎妍,既然你不择手段,那我也没什么顾忌了。
自己一个现代人,虽说生活在和平年代没经历过什么生死争斗,可在单位的人情世故也不少呢。
下午安排的赛事有烹饪,歌,书还有刺绣。
先是烹饪,欣荣早已经准备好了,之前翻马可波罗行纪就是为了找元朝冰激凌的配方,经过自个儿的反复试验,终于成了。
不过冰激凌也不是一时能做成的,故而还是以冰沙为主。
看着乾隆享受的样子,欣荣便叫宫女盛了给观众席上的贵宾也都送一点,只是一点,唉,谁叫中国这时还没计划生育呢。
最后,又呈上来了早些时候做的冰激凌,并且解释:“臣媳本来是想用这个冰奶来给皇阿玛解暑气的,不过这个冰奶比冰沙难做多了,所以才耽搁了。”欣荣因为在冰激凌里加了不少牛奶,奶味很香醇,不好解释冰激凌这个叫法,干脆就叫冰奶了。
看着乾隆满意,欣荣才看了一眼黎妍,她应该知道她的手段被发现了吧,她刚刚说话可是一点子事情都没有呢。
黎妍又惊又怒,只是狠狠瞪着欣荣,她根本没有想到天气与人的心情的关系,做了一些点心,却都是温热的,在这暑气天里,怎比得上冰冰凉凉的冰沙?
欣荣已经赢了四局了,而自己只赢了一局,接下来,自己起码还要赢四局,也就是说接下来她要全赢才能胜。
想想接下来的,歌?自己是朝鲜有名的黄莺,这个无名无声的欣荣如何比自己?
刺绣?自己从三岁就开始练,而且是跟朝鲜最好的绣工学,她一个大臣的女儿,哪来的条件?
书?据说这个欣荣一直没有好好练习过的。
马术?呵呵,据探子说她连马都不会上呢。
黎妍打起精神,高傲地冲欣荣一笑。
欣荣见她突然这么一笑,本就不知道她心里的算计,以为她这是气疯了,想笑,但乾隆还在呢。
黎妍看着欣荣抖得跟糠筛似的肩膀,还有要笑不笑的表情,怒了。
刺绣?得了吧,就原欣荣留下的那点子技艺,根本没法跟黎妍比,她得想个办法投机取巧得胜。
有了!!!
雨霏前世的奶奶,是立体绣传人,小时候奶奶曾经手把手地教她绣,不过她从小就是个猴子,根本不会安下心来绣,虽说没有学到奶奶的全部技艺,但毕竟是耳濡目染看着长大的,压一压黎妍应该没有问题吧。
乾隆也很不错,因为时间原因,只是让二人绣一个荷包,按后再奉上去就行了。
欣荣很想抱住他老人家(乾隆:你说谁老?)亲个一百遍啊一百遍。
不过只是想想而已,欣荣枪毙掉自己的想法后,低头开绣。
绣荷包好啊,立体绣都是小花,成品越小,看起来越漂亮。
看着欣荣低头认真的样子,紫薇松了一口气,她能这般沉稳,一定是有了办法,而且欣荣绝不会做没胜算的买卖,这样,她也可以放下悬着的心了。
时辰到,二人交上了作品,不过,此番,皇上却是判黎妍赢的。
欣荣知道,皇上是在给朝鲜使者面子,反正自己已经把握了胜券,这一局,她赢不赢都无所谓。
于是,看着黎妍高傲的藐视表情,欣荣又一次忍不住笑了场。
当太监宣布下一场是书时,欣荣理理裙角,回禀说:“回皇阿玛,这书法分四大类:楷书、篆刻、草书和隶书,单楷书就有颜体、欧体、赵体、柳体,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一种,不知公主想要比哪一种?”
黎妍咬了咬牙:“不必,无论福晋擅长何种字体,黎妍都可以奉陪。”
听到黎妍的话,早就沉不住气的小燕子此时正好摆脱了五阿哥按住她的魔爪,跳起来就喊:“霏儿!你跟她比,用洋人的羽毛笔写字!”
黎妍皱了皱眉,很不屑地说:“用羽毛笔?那还叫书法吗?”
“用羽毛笔也可以写出楷书、隶书,篆刻和草书相对难度要大很多,写出来的确不太好看。另一方面羽毛笔的笔尖硬,对于力度的掌控与毛笔相比难度更是大上许多。”欣荣颔首回答了她的问题。
“刚刚不知道是谁大言不惭地说无论霏儿擅长什么书法她都奉陪的?”小燕子一开口就把黎妍的台阶堵死了。
“好,本公主同意。”黎妍恨恨地咬咬牙,应道。
过程就不必说了,黎妍自是拿不惯羽毛笔的,在许多习惯的停顿上,因为力道不对,生生将纸给戳破了。
欣荣写完后,才奏请乾隆:“皇阿玛,虽说公主在羽毛笔上输给了臣媳,但臣媳自知若是比毛笔字是比不过公主的,臣媳请这一局为和。”
“多谢五福晋。”朝鲜使者见到台阶,赶紧下,说完,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下一轮歌,黎妍先唱了一曲朝鲜民歌,虽说大多数人都听不懂,但那婉转的调子也是让不少人心许的。
当欣荣带着几人摆放好那些乐器后,众人就愣了。
青花的瓷笛,青花的瓷萧,青花的瓷碟,青花的筝座……
那是欣荣几人这两天费尽心思从民间搜罗来的,只有这样,唱那首青花瓷才应景嘛。
紫薇抚筝起头,众人都奏起了乐,五阿哥吹箫,尔康吹笛,晴儿因为学过扬琴,便负责了瓷碟,其实跟扬琴差不多,只是不同音成了敲打不同的瓷碟罢了。
班杰明依然是小提琴。
连小燕子,也拿了一个青花瓷的小鼓,打着节奏。
欣荣依然是拨弄竖琴。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霏儿你太有才了,你是怎么学得这么些东西都那么好的?你是怎么想出这种歌唱方式的?……”
面对小燕子的崇拜,欣荣非常得瑟地想:明天马术先震死尔康,再震死你们!
晚上,在愉妃那里吃饭,看到愉妃似是有话想说的样子,不禁问:“额娘,怎么了?有事要说吗?”
愉妃尽力笑了笑:“没事,吃饭吧。”
欣荣当然不信没有事,但还是听话的嗯了一声,低头吃饭。
照欣荣的话说,今天晚上人们都抽了。
不仅是愉妃,就连漱芳斋众人都一副……呃……怜悯的样子?
不管了,回屋,关灯,睡觉!
赛马在第二天下午,于是上午欣荣就宅在了永和宫里看书,大家都在担心,但欣荣本人可是轻松得不得了。
换上一袭粉蓝色骑装,长发梳起,扎了一个马尾辫,简单方便啦。
走着方步,慢慢悠悠,一步三摇地出了永和宫,坐上马车,眯着眼睛小憩,晃晃悠悠向着马场去了。
“好!”
“漂亮!”
还没下马车,就听见了众人的喧闹声,探头一看,果然,黎妍正在跑马,恩,她第几次先入为主了?
看着黎妍不停地在马上做着翻腾的动作,欣荣毫不在意的撇撇嘴,抚摸着自己身旁要骑的马儿。
黎妍下了马,傲娇地走到欣荣旁边:“福晋,这皇上还没有到,要不,您也露一手,给大家开开眼?”
欣荣好似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地从袖中掏出一根洗干净的胡萝卜,喂到马儿口中:“一会儿乖乖地,比完后给你甜甜的糖。”
黎妍噎了一口气:“喂!说你呢,没听见!”
欣荣猛然抬头:“你是叫我?”
黎妍气急:“不叫你叫谁?竟敢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
欣荣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公主误会了,欣荣没有不把公主放在眼里。只是平时公主唤欣荣从来不唤福晋,更不会说‘您’再说在场福晋不止欣荣一个,所以欣荣没想到公主是在唤自己。”摸摸马儿的毛,这家伙太罗嗦。
“皇上驾到!”
刺耳的声音响起,欣荣也转过了身,众人行过礼,准备着比赛。
“皇阿玛,臣媳看公主的马术超群,虽说是赛马,但既然有这个水平,那就为皇阿玛助兴,干脆摆上几个跨栏,到栏前策马跨过且不碰倒栏,如何?”
欣荣此言一出,众人惊。
紫薇歪头问尔康:“尔康,你确认欣荣不会马吗?”
尔康不确定地呐呐:“呃,不知道,但她那日确确是连上马都不会啊。”
乾隆也有些无语,但看着欣荣明媚的笑容,犹豫着,还是准了。
黎妍也十分吃惊地看着欣荣,探子报的,确实是她连上马也是初学吗?怎么会?
“黎妍,你看如何?”乾隆问黎妍,面子还是要给的。
“黎妍没意见。”黎妍咬咬牙。
“那就摆上吧,”乾隆一挥手,太监们就去忙活了。
东西摆好了,欣荣活动了一下手脚腕,两步助跑,一个虎跳翻过去,空翻,空中转体,落,稳稳坐在马背上。
众人惊。
拉紧缰绳,驾驭着马走到开始处,对黎妍莞尔一笑。
黎妍气得美目翻白,哼了一声,啪的一声将鞭子抽下,马儿吃痛,窜了出去。
看着违反规定的黎妍,欣荣毫不在意,一夹马肚,也跑了出去。
离着第一个栏架越来越近,欣荣放松了缰绳,双脚加紧马肚,臀部离开马鞍,身体前倾,呼,过去了。
黎妍根本没有跨过栏架,反而将栏架带倒了。
在回转的地方欣荣就超过黎妍很多了。
眼看快要到了,欣荣抓紧缰绳,双脚脱蹬,收腿,踩在马鞍上,半跪在马上冲过了终点,拉紧马缰,眼见马儿停下,起跳,空翻,转体360°,落地。
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