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台风（1 / 1）
张默心里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但是有些事就像漩涡，越想逃离，就越深陷其中。他虽然也想激情燃烧，但是心中逃避的比重一直占着大头，这次的变故，可以说是一个警告，这是他无论如何都逃避不了的。
跟刘思他们说了一下情况，张默说要请人详细标注航海图也需要一点时间，这样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准备了，这次依然把张老汉送到上次的那个干部疗养院，他们又说了一些细节就都散了，王安开车送他回家。一路无话，他下了车，王安就跟他道别了，准备的事情，还得王安来。王安走之后他又头疼了，这次又怎么跟张老汉解释？
最后虽然费了一点波折，这也不是张老汉不通人情，而是张默欲遮还羞的扯了很多话题，最后张默摊牌的时候，张老汉也没有说什么，最后叹了一口气，沉沉的说了一句“谁让咱们欠人家的呢！”他很感激张老汉能这么想，如果他不同意，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解释了，而这趟，他又非得去一趟。
这几天的时间，张默也没事就想，这几股不明不暗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什么时候开始盯着他们，他们查得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直觉告诉自己鼎跟锁塔一定有关联，最后却断了线索.......
这天早上，张默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是王安。他没有接，领着张老汉走出了门，门口停了两辆车，其中一辆车王安正对着张默友好的微笑。
他最后对着张老汉交代了几句，最后说了一句，放心吧，很快就会回来，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张老汉虽然心情挺沉重，但还是勉强的点了一下头，老汉不知道大道理，但是懂知恩图报。张老汉上了另一辆车，张默相信，他爹会受到很好的照顾。
他上了车，笑着对王安说“呵呵，又在一起了。”
“对啊，又在一起了。”
“咱们，这就走？”虽然刚刚告别了张老汉，张默的心情有一些沉重，但是不管什么心态，生活任然继续，轨迹依旧照常。
“不，我们明天出发，今天先最后休息一天。”
张默听了，点了下头，对于未知，他心里还是很担忧的，但是也隐隐有点期待，这一系列之后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这次来到了一个全新的房子，不再是别墅，而是普通的楼房，他们上了心眼，不想再被人盯着了。
之前绕来绕去的，连张默也有点昏头了。“好了，到了”王安把车停下，回头对他说道。
进了房间，都是很熟悉的人，老九，王安，姜维，刘思，还有算卦男。
看来这次是不准备多带人了，除了算卦男跟张默，都是精兵强将了（这不废话么）。
“呵呵，小兄弟来了，咱们这次人就齐了，就不打马虎眼了，今次也能说上是万分凶险了，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他们求的明显超出了富贵），这次咱们带了最好的装备，做了最精密的准备，绝对会万无一失，各位跟着我刘思，我刘思也绝对让大家信得过！”刘思确实有一种个人魅力，虽然这里他的年纪比较小，说话却比较有说服力，一是因为他身份非凡，二就是因为这样的个人魅力。
经过一阵熟络，张默知道了算卦男叫李风，看他的身材，张默实在认为他去干这么凶险的事情确实有点危险，但是另一方面也挺佩服李风的执着，去了这么多年，却执意要把遗骸收回来。
也知道了，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渤海跟黄海的靠中间的地方，去往日本的航道，属于挺敏感的地方，不知道刘思这次能不能瞒天过海了。
晚些时候，王安出去开了一辆大型的SUV过来，把众人带到了本地最好的酒楼消费了一次，但是席间没有喝酒，因为他们明天要办正经事。
早早的吃完了，就都由老九领着回去了，是打车回的，刘思跟王安还要协调装备运载、船只出海的事情，所有他们两个没有留下来。
其实说是睡觉，谁都没有睡着，都睁着明晃晃的眼珠子，想着明天的事情，最后谁都熬不住了，老九响起了鼾声，有魔力一般的传染给了众人，也都浅浅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王安就来了，眼睛上血丝密布，一看就知道没有休息好。
“好了，咱们出发吧，先坐飞机去大连，之后坐船下海”王安疲倦的说。
众人鱼贯而出，坐上车就去往机场，到了之后，发现刘思早就到了，而没有任何的行李。
“行李已经运过去了！”王安跟人们解释道。
那批装备有的东西很敏感，不知道刘思是怎么办成的。
坐上飞机一路无话，昨晚都没休息好，做上飞机之后就开始小憩了起来。飞了一会，听着提示，他们到了目的地。
匆匆下机到了地方，又马不停蹄的赶着上船，做了不短时间的客车，终于到了另外一个码头。
刘思跟着一个人进了码头，也没有什么人加以阻拦。走了不久，刘思跟领头人听到了一艘大船，上面写了几个大字：海洋地质勘探
“你们就跟着这艘船走，你们的东西，到了地方有人接应。”那个领头的悄悄的说了一句。
看来他们人跟装备是分两批走的，毕竟通过正常的手段，很难运输过去。
一行人上了船，等了半天，船终于开动了，人们一直期待的旅程，终于在磕磕绊绊中，启程了。
张默一直生在内地，要不是之前被王安领着出去，他连自己活的小城也没出去过，第一次坐船，简直就是要了他的亲命，跟他一样悲催的，是李风。
反观王安他们四个，没有什么反应，依然谈笑风生，这点让张默无比郁闷。
把肚子里的存货都吐没之后，王安走了过来，同情的看着两个旱鸭子，“出去看看吧，虽然没什么用处，但是看看景色还是很不错的。”
张默感觉自己脑袋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哪还有心思出去，但是被王安硬拽着出了船舱。
“呼.....”出去之后，张默狠狠的吐了一口浊气，虽然难受没有改观，但看看自己没见过的景色还是很好的。勉强的抽了一支烟，就再没心思观看景色，就踉踉跄跄的跑回了船舱。
最后慢慢的适应了船上的颠簸，难受少了很多，但还是没精神，张默也就昏昏沉沉等我又一次睡了过去。
“醒醒，醒醒！”张默感觉自己被推了几下。
“嗯？”还是迷迷糊糊的，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起来，该走了。”王安又推了一把张默。
总算是搞清了是什么状况，勉强的挣扎起来，远处李风跟自己一样的没精神，太要命了。
喝了一口水，就跟着王安出去了，出去看见大船的旁，是一艘比较小的渔船。
“咱们的接应。”王安小声的在旁边说了一句。
之后就是一行人上到渔船，不再表述。
虽然张默对船只的概念是空白，但是上了这艘渔船，张默也知道这是挂着羊头卖狗肉，这里面的一系列装备就不是用来打渔的，反正张默就没看见电视上打渔还要拿着大型枪支。
这里面包含了一切张默能想到的常规跟应急装备，从氧气筒到大型的探照灯，因有尽有。看来刘思的家族，并不是简单的江湖那么简单。
船上有两个人，应该是开船的，张默跟李风一路的晃荡，现在虽然不能完全没有晕船，但是比起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
“各位，从这幅图上来看，咱们需要在海上漂4四到五天才能到，而且这么多年，也知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地形变换了没有。”刘思等着人们安顿好，解释道现在的情况。
“这几天大家尽量的把精神保持好，尤其是张默小兄弟跟李风大哥，你们两第一次下海，多有不适，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最好能马上说出来。”
之后就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了，众人都在船舱之中休息，张默睡了很长时间，根本没有一丝的困意，起床准备抽支烟，发现刘思在甲板上。他现在已经能勉强的克制住晕眩感，出去之后，站在刘思的旁边，递给他一支烟，刘思没说什么，接过来，两个人点上，谁有没有说话，都在看着远处的湛蓝。
“这次感觉怎么样。”刘思首先打破了平静。
“不怎么样，很难受。”张默打趣说。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这次办的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怎么说呢，没有见到实际的就妄加猜测是无用的，说实话，我也很怕，但是很可笑的是，我不知道我怕什么。”
“呵呵，我也一样。”刘思淡淡的回应。
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谁也没有说话。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从现在看来，这件事被保密的几乎是天衣无缝。”张默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
“原因很多，我们之前无意之间发现了这件事，之后竟然越查越深，最后.....”刘思大大的吸了一口烟。
很明显，有些话，刘思并不想说出来。
两个人怀着不同的思绪，看着远处的大海。
抽完烟，刘思就转身就入了船舱，张默则不动的停留在甲板上，沿着蔚蓝的大海给自己视觉的冲击。
看了很久，张默也回去了，当时现在他的心情很放松，不在压抑的可怕，晕船的症状也随着心情似乎小了更多。
之后四五天的行驶，让人们最初的激动跟好奇也被时间跟无限宽广的海洋磨灭了，张默也不处例外，但是他的心境不是厌烦或者害怕，而是多了一点绢然，跟他这个年仅很不相符的心境。
那时一群人正坐在船舱上闲聊天，刘思低身进来了。
“各位，船上的伙计说咱们到了地方了，船上的补给能最多坚持8天，也就是说，咱们最多坚持七天头上，必须返航。”说完苦笑着摇头。
茫茫大海，去哪里找线索？提示的线索，只是一个坐标，剩下的没有任何别的有用的线索，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人们背着氧气管去大海里看。
张默本来还准备下去帮忙，但是被王安婉言拒绝了，他说船上需要个照应，他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就跟李风留在了船上。
刘思、王安、姜维、老九四个人都背着氧气筒，逐个的下了海，氧气筒能坚持20分钟左右。
看着海面上逐渐减少的气泡，张默的心里也开始了隐隐的紧张，大海不比平地，有了危险连救援都可能等不上。时间慢慢的过去，到了十五分钟左右，他沉不住气了，脑子里下定主意，如果再不出来，自己就下去看看。
“哗！”刘思第一个探头出来，看见人出来，顿时心宽了。
接着下去的人都上来了，被船上的人都拉上了甲板。
“什么情况，下面？”见人们都上来，船上的人忙问。
摘下呼吸罩的王安失望的摇了摇头，他们现在的举动完美的阐释了什么叫做大海捞针。
就算是这么多年记录的地址没有变化，但是大海这么大的面积，航海图上的坐标稍微偏差一点点，他们的实际位置就要被扔到十万八千里。虽然他们有着很先进的装备跟设施，但如果其中的一环有失误，他们注定坑爹。
很明显，他们下去的也有这个觉悟，虽然失望，但是很快的走了出去，他们知道，只是拼运气，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歇了歇，把氧气瓶充满了，之后又重新找了一个地方潜了进去，十几分钟钻出来之后，依然苦笑着摇头。
之后的时间，就这么无限循环，上来，歇息，充氧，继续下水......
这期间，张默也下去了一趟，因为这件事真的没有什么危险，而且他们四个真的累了，身体累到还好，心累。他下去之后，也是逐渐视野逐渐缩小，打开大功率的探照灯，除了能看见一些稀奇古怪的海洋生物，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张默就被王安扶着出水了，他们不敢让他一个人，王安一直提溜着他。他也深切的体会到了这样的绝望与痛苦。
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明知道有一块金砖，可你就是得不到，为什么呢？因为守护金砖的是是巨龙。
现在守护秘密的，是大海，是许多被可以抹杀的线索。张默很佩服许多年前的那些人，条件简陋，他们是怎么找到隐藏的那么深的秘密。
之后的几天，把一行人所有的动力都掏空了，人们都找的麻木了。哪怕是出点事，这样不一定还能瞎猫碰耗子，能遇上点什么价值信息。偏偏现在每天都古井无波，第一开始两个开船的伙计还好奇他们的行动，最后索性不出来了，就他们六个人在继续寻找那渺茫的机遇或者是线索。
张默竟然在这样入淡水煮白菜一样的日子，学会了游泳。
第五天下午时候，六个人早早的收了工，他们现在都不知道他们要找什么。最可悲的事，就算不知道要找什么，也找了五天。
众人都躺在船舱里，没人说话，但是看来这次是真的够呛了，只能下次来了。
没人说话，都是盯着舱门外面的大海发呆。
正出神，开船的两个伙计突然冲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台风，台风要来了！”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冲人们喊道。
“台风？”众人都急了，雪上加霜啊，难道注定这趟要无功而返了。
“这片海域不是不经常台风么？这次是怎么回事？”刘思问道。
“不知道，这次的台风形成的特别急，之前没有预告，刚刚听见紧急呼叫我们才知道的！”赶忙的解释着。
“现在该怎么办？”刘思转头问众人。
“能怎么办？赶紧走啊！咱们就在风口，继续停在这不是找死么！”还没答话，一个伙计突然插了一句。
刘思慢慢转过头，妖异的眼睛盯着他。张默一直没有看见过刘思发火，因为他一直表现的很温和，但是一旦发起火，却很可怕，很有威慑力。
伙计被盯着毛了，嘀咕了几句不在出声了。
“看来，咱们这次只能先打道回府了。”王安知道现在不是要面子的时候，急忙出来劝解着刘思。
刘思没说什么，最后叹了一口气，摆手。都松了一口气，伙计们也急忙回到驾驶室，看来第一次的搜寻是会来个无解了。
刘思心情不好，转身出去走出了舱门，谁也没说什么，也不能怪刘思。
按照道理来说，张默现在应该感到轻松，心里却有一些失落，要弄明白这件事情，还真不是那么的简单。
“你们，出来！快出来！”突然听年了外面的刘思大喊。张默跟王安眼神接触了一下，刘思不能使失心疯了吧！
赶忙跑出去，刘思指着远处激动的喊道“那面，你们快看那面！”
张默手搭凉棚，第一开始，瞳孔还没有对准焦距，稍等一会之后，张默吸了一口冷气。
被他们看腻的海平面，竟然出现了一座“岛屿”！
张默对于这里的记忆，都快吐了，每天看着一样的景色，四周有一点不同人们绝对会发现，现在突兀的出现一个岛屿，很反常。
说是岛屿，其实只是一个小尖，但是海平面之下视线不是平面的，而是凸面，所以他们现在看的一个小尖头，到了近处，很可能是一座大的岛屿！
人们的眼神竟有了些许狂热，也许这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的东西呢！
“告诉他们两个，全速朝着那里走！”刘思对着王安吩咐。
王安没说话，直接下了甲板去了驾驶室。
挺久，船都没有改变航向，刘思有一些恼，这时就看见王安压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刘思有些恼火的问。
“现在可不能去那里啊！那里正是台风吹起来的地方！你们不能被迷了眼啊！现在那里无论如何是不能去的！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其中一个伙计亢奋的嚷嚷着，哭腔都出来了，看得出来是很紧张。
“我们虽然不会开船，但是不介意自己摸索。”刘思突然盯着他们两个说道，他的眼睛确实很诡异，不论是谁都不可能与之安稳对视。
这话里的意思就很清楚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两个伙计沮丧的被王安拎着去了驾驶室，而远处的那座岛屿，仿佛有魔力一般，召唤着他们去往......
船终于缓慢的掉转了方向，张默有些同情那两个开船的，一群外行，逼着专业人员做他认为危险的事情，确实很悲催。
就算没有经历过大海的威严，张默还是感觉到空气中危险的躁动，现在的海洋很平静，让人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句经典的话“暴风雨前的平静。”虽然那个小尖看起来就在眼前，实际的距离却拉下他们很长的路程，就像是幻影一样的那么不真切。
王安这时也走了上来，打趣的说道“那两个小子都快哭了。”
没人附和他的话，都专心的看着前方。
这时海平面开始不安稳起来，渐渐的起了风。
不一会，有一个人上来了，是那个开船的伙计，哭丧着脸跟人们说“不能再走了，前面距离风眼就很近了，再走就危险了。”
“再往前走一点，马上就要到了！”刘思肯定的说。
伙计苦着脸下去了，就在人们开始怀疑这样的冒险值不值得的时候，前面的黑影也终于停下前进的欲望，这就说明，他们现在跟黑影是在同一个平面上，很快就能到达了！
刘思让王安下去，让船加大马力往前，如果不是咱们要找的，立刻掉头！
王安二话没说就下去传话去了。
船速明显的加快了，远处的黑色不再像是幻影，而是慢慢的一点点真实起来。
就像是心思被远处的黑影抓住了，人们竟然有一些期待，也不管什么台风不台风的了。
这时的海上的风开始慢慢的急促起来，现在能做的就是争夺时间了。
又往前航行了半个钟头左右，终于靠近了，果然，这是一座小的岛屿，面积并不大。
光秃秃的，站在船上，能把岛看个大概，没有什么很显眼的标志。
“这？”人们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白激动了？之前的气氛太紧张了，突然一下子变成了这样，人们都有点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