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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霰听长依冷哼,以为他生了气,连忙坐正,看长依果然把脸扭了过去,一下慌张起来,
解释道:
“二哥,不是的…我,我与你闹着玩呢,不是笑话你的。”
长依憋着笑,道:
“哦?”
长霰见长依没有理他的意思,急忙又道:
“二哥!那弟弟向你赔罪了!”
长依余光瞥见长霰作揖,“扑哧”乐了:
“我可受不起你这拜呢,要想我不生你气,除非……”
“除非什么?弟弟一定照办!”
长依一本正经地答道:
“除非你亲我一口。”
说罢带了恼怒的神情望向长霰,长霰一时被他唬得没有反应过来,等想明白怎么回事,已经
下意识得答允了:
“好。”
长霰见长依笑成了花凑上前来,连忙搡他,道:
“二哥作弄我!”
长依看长霰脸都红了,哈哈大笑。不再为难他。
两人这样有说有笑地过了一天,身边的侍从们也放松下来嘻嘻哈哈地闹着,船上被欢笑萦
绕着。即使是夏天,欢乐的时光也总是短暂,黑夜悄悄降临,长霰和长依看着手下人划拳罚
酒,热闹的忘了时辰,直至吹进来的风带了凉意,长依才让大伙都散了,早些歇息。一行人
叽叽喳喳讨论着刚才谁耍赖上了楼,船家在舱外也听见了里面的热闹,也说笑着。长霰跟了
长依进房,有些拘谨,长依是长辈,自然不能再打地铺,而且,那床看着也不窄……长依褪
了外衣,收拾好了床褥,看长霰还傻站在门口,好笑道:
“长霰平常都是站着睡觉麽?这可难为我了。”
长霰垂头低声道:
“怎会。”
长依也不知他在别扭什么,只道是害羞,便像对待小孩子般牵了他坐到床边,替他宽衣,长
霰本就是惦念着长依的心意,一时晃了神,就任由长依动作,长依看长霰皱着眉想着事,摸
摸他的头,抱起来放在了床里侧。长霰本在考虑要不要向长依直说,一下被抱起腾空,惊了
一下,伸手抱住了长依脖颈。长依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长霰也一愣,松开手咳嗽两声掩
饰着。长依笑,罢了,想来也没什么企图。吹灭了蜡烛,房间陷入了一片暗沉。长依上床衣
物摩擦的声音静去,能听见窗外,一浪浪地拍打船体的声音,催眠曲一般安详,长霰迷迷糊
糊中,感觉到长依从背后拥住了自己。长霰拍了拍他环住腰的手,长依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
响起;
“长霰,乖,睡觉了。”
仿佛魔咒一般,长霰就这样找周公去了。
长霰和长依度过了美丽的一天。清杭此刻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一是长霰骤离,清杭心
里酸涩。二来,胳膊上的伤总是叫嚣着疼痛,无法安睡。
今日一大早,长霰前脚走,顾府老爷后脚就命人来叫了清杭。清杭苦笑,还好自己早已做
好了心理准备,不然这一时半刻地想不出办法来,恐怕真要出府去了。一路放缓了脚步,挑
了一处台阶,咬牙用胳膊垫着滚了下去。把那仆人吓得不轻,呆立了半天才手忙脚乱地叫人。
最后是长世来替清杭接了骨,上了药,离得近的缘故,清杭清楚瞧见长世眼下的乌青,有些
奇怪,虽说长宁成了亲,长依出了府,顾府事务也不至于如此繁多让长世失眠。只是不好发
问,谢过了长世后也请他注意休息。长世冷淡应过就离开。清杭有些纳闷,长世与自家公子
长霰关系也是好的,平日里自己还能与长世闲聊几句,今日怎像变了个人似的,不过也未往
心里去。许是多了合作的人罢。清杭伤的左臂,仍然带伤去见了顾府老爷,顾老爷已经知道
了清杭的伤势,特意给他赐了座,好好叮咛了一番派人送他回别院。出府的事倒是只字未提。
清杭回到别院也是松了口气,自己其实也只有六成的把握,看来顾老爷还是宅心仁厚,不忍
将一在自家受了伤的人送出去。清杭回房,没什么胃口。拿了笔墨,写了给公子长霰的第一
封信:
公子,在外可还好?可别贪玩染了风寒小病,清杭也是会心疼的。今日清杭成功留了下来,
只是不知道能留到什么时候?不过公子放心,公子不让清杭走,清杭就一定想尽办法留下来。
和二公子在一起一定很开心吧?早就听闻二公子幽默稳重,温柔多情。清杭打心眼里希望公
子能笑,公子笑起来比院里里开的那些花儿漂亮了千万倍,如果清杭不能让公子愉悦,就让
更好的人陪伴公子罢,清杭只是祈望能看见公子,能看见公子的好,守护着公子。
公子,这是你离开的第一日,清杭很想你。
单手有些费力地等墨迹干了将信纸叠起来塞进了一个小匣子,他不打算给公子寄出去,他
希望公子这次出游能多认识朋友,能和自己不再这么亲近。他给不了公子安定富足的生活,
除了廉价的陪伴。他怎能忍受有一天公子和自己吃苦。即使一万个舍不得,他也只能这么做,
他害怕,害怕公子再对他这么好下去,有一天就真的溺在那双眼眸里再也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