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侧翼攻坚(1 / 1)
L&D对于洛佳来说意味着什么呢?她创立L&D不过短短一年,比起蓝卷画的八年,根本算不得长。但这个公司她酝酿了两年,也准备了这两年,一兵一卒都是她自己选的,在这里,她也体验了许久未有过的,全身心投入的酣畅淋漓。
离开蓝卷画,她其实没有那么多舍不得,因为心理清楚,只要和左言还有关系,只要她还是大股东,她与蓝卷画的关系就不会真的割离。虽然她为蓝卷画的成长和壮大付出了很多,但在内心里,她总觉得这个公司,其实是属于左言的。
因为蓝卷画的整体运作模式深深地刻着左言的影子——简洁、高效,缺乏人情味。
可L&D,也许整个公司是喧闹的,有时甚至是无序的,完完全全是她的,如果她一转身离开,就是彻底切断了所有的联系。以后它是辉煌还是落末,都跟她再无一丝关系。
但她知道,离开L&D,对于保全她和江黛西的感情,断了江黛西对左言念想,最好的选择。
所以那天江黛西提出这个建议,洛佳沉默了几秒,很干脆地说好。
她还记得江黛西漂亮的脸挂着熟稔又讽刺的笑,说,“你和左言都这么狠”。
然后施然离去。
洛佳说不清心理什么感觉,建议是她提出的,她应了,对方又觉得她太狠。
在面临抉择的时候,洛佳和左言却是都是果决又理智的人,即使又不忍,有心疼,也会毫不犹豫的审时度势,作出最正确的选择。
因为拖泥带水,只会换来惴惴不安的藕断丝连,最终,磨光了最美好的感情,也错过最恰当的时机,何必呢。
话虽如此,洛佳也是个正常人,她还是会难受、不舍,只是,不愿意对别人发泄罢了。
所以直到离开医院,她的情绪都不高,但她是个生性豁达的人,也不愿意整天把“苦逼”挂在脸上,扮演柔弱,坐等别人的注意和关怀。
要离开L&D这件事,她没有告诉左言,不因为什么,就是不想说。
但对邓齐,她总还是要说的。
回到井申礼的房子,左言的存在感更强了。洛佳想不通,他好歹也是两家上市公司的大老板,其中一家还是国际金融集团,他怎么就能天天陪她窝在这个麻雀窝不出门呢!
她面无表情的对左言提出这个疑问,穿着居家白T,系着黑色围裙,正在姿势闲适地煮花生猪脚汤的左小爷,高挑性感的不像话,他回头看看她,面无表情的说,“我运营公司,是靠脑袋,不是时间,如果像你一样,只知道自个儿冲锋陷阵打头阵,什么事都自己扛,那还要员工做什么,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职业经理人吗!”
原来如此,难怪他一年也不回美国几次。
洛佳虽然认同他对于boss的定义,但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她知道自己不是块当一把手的料,原因在于她的执行力太强,却没有统筹大局的眼界和气魄,这种特质,就是个当二当家的货,所以她才会那么多年乐呵呵地在左言的指挥下向前冲,却几乎没考虑过自己的目标在哪里。
她回家三天了,左言还是像供祖宗一样的看着她,她脚一落地,左言就把她打横抱起来,问,“要做什么?”
于是她无论是去客厅、厨房还是厕所,都没迈过一步路。不过左言虽然殷勤,却并不粘着她,至少不像以前和她在家时那样时刻把她抱在怀里。
他严格贯彻自己那句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冷静的话,时刻和她出现在一个空间,却不刻意搭话、讨好,专心做自己的事,可是洛佳的一切需求,他却总是在第一时间满足,除了晚上抱着她睡觉,他几乎都不碰她。
他这种行为,让洛佳议一会心软、一会自责、一会又愤然,本来她就是想一个人冷静一下,现在他的种种,总让她觉得自己的欺负他,在无理取闹。
但左言这种心思弯弯绕的人,自然不可能真的毫无策略等洛佳心气儿顺,不然他也不会装可怜,当24孝男友,每天以洛佳的需要为己任,却不提任何要求,不抱怨一个字儿。
虽然美人在怀他什么也做不了,但这不要紧,做人要有长远眼光,现在操之过急反而会耽误整体进度;再之,他不相信只有自己憋得难受,难道洛佳每天对着他这个颜值卓越的帅哥没有任何冲动吗?
要不他干嘛一会儿穿围裙做饭装性.感,一会儿在她眼前工作45度侧脸装认真,洗了澡总是不擦干就在她眼前晃,每一笔看似随意都饱含深意好吗!
而且要打外围战,从身边人的角度瓦解她牢固的心防,所以他这种闷骚男才会向邱仲兮求救,现在他又接来了洛佳的父母。
洛佳的父母在S市,她受伤了的事儿不告诉父母总是说不过去,之前她被那几个学生偷袭的事儿就没告诉她父母,现在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即使是洛佳这种独立惯了的人,这种时候也难免心里脆弱,正需要父母的关怀不是。而且,现在她脸上的伤已经不太明显,身上的伤也没那么惊悚了,即使父母知道了,也不会太担心。
因此洛佳还没想通左言今天怎么自个儿出门了的时候,她的爸妈就出现了,左言就跟在后面。
左言在洛佳父母的酒店,就坦诚了事实的前因后果,当然他是端着说的,他当然不会说洛佳是如何被对方威胁的,只说洛佳是和竞争公司发生了冲突,受了点轻伤。
语气要平淡,表情要略带凝重,把洛佳所有的意外都打包拦到自己身上,虽然事实上他也认为责任出在自己身上,但能利用的时候,还是要利用一下的嘛!毕竟他装可怜主动承担责任,洛佳父母也并不会真的怪他,反而会安慰他。
不过她父母在听到左言坦白自己的美国的事业时,还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