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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看不惯你们以多欺少。”他淡然的说。
对方听到这句话突然暴怒,指着李低低说:“你知不知道当年因为这臭□□她哥,让斧头帮帮彻底在这一带立足不下去,多欺惨你知道吗!”
方迟诺仍然面无表情的插着口袋说:“明明是你们实力不济。”
“实力不济?哼,那就让我们让你尝尝实力不济的感觉吧。”那个头头学着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坏坏的冷笑了一下,嗯,实在是不伦不类。
不免有些担心,她知道方迟诺很会打架,一打二、一打三绝对不是问题,可是一打二十几呢?
“喝──”对方其中一个人一阵斥喝就冲了上了,身前的男人轻松的闪躲,一个转身,踢中对方腹部,听到那声惨叫,这人已没有战斗能力。
这时方迟诺还不忘转过头提醒她快跑,然后他独自面对另一个人上前,一个又一个,斧头帮几分钟过去已经倒了五、六个。
“你们这群饭桶,跟对方讲求什么公正啊!全部一起上!”听到这句话心一紧,他还能撑下去吗?而他面不改色继续打斗着,看得出来他越来越疲累,动作渐渐不再那么敏捷。
她是该赶快去找救兵的,可是脚早就软了,如果不是依靠着围墙,连站都是问题。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推进,她越来越紧张,此时的方迟诺早已没有最初的威风,却仍没有逃离的打算,他知道她没有走,所以他不能走,他若一离开,她就危险了。
她何尝不知道留在这对他是一种负担?可她不愿让他一人因为她面对这些原本不必要的灾祸,同进同退。他身上的伤口彷彿打在她心头,却又不能打给哥哥,她知道这时候他正在那个地方的总堂,打了也不会接听。
看着鲜血染红纯白色的T恤,不再洁白的天使是不是就再也无法展开翅膀,为她撑起一片天?每一刻都触动她的心弦,很震撼的场面,比电视看到的还要血腥。
好了,就这样子吧,她不想欠他那么多,那会使她忘记怎么记着当年伤的她多痛,一个不小心又陷入他那专注的双瞳。
“方迟诺别打了!这样就够了。”她离开藏身的小向,在他身后语带颤抖的说。
他没有理会她,仍然继续搏斗,就像没听到她说的话,可是她看到在喊完话那刻,他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他听到了。
他的伤口越来越多,地上到处都是鲜红。可任凭她如何哀求,他仍死死的挡在面前。“够了,你做的够多了!”
她真的不知道接下去会怎样,是不是下一刻方迟诺就会重伤倒地?半身不遂、终生瘫痪,这在这个圈子是时有所闻的事,她承受不起、也无法负责这样的结局,不,不会有这个结局的,对吧?
“啊──”对方叫出好几声凄厉的惨叫声。
一个恍神,突然看到打斗的场子从角落出现好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动作熟练的就像职业保镖,在她还在思考这是不是方迟诺的手下,对方已把好几个人打倒。
这就是绝处逢生吧?
趁着场面混乱,突然回来的神智,让李低低带着不知道打哪来的勇气冲入人群中,抓紧他那伤痕累累的手,用着彷彿不属于她的力气将他带离混乱。
他没有反抗、无力反抗、也找不到反抗她的理由。任由她带着他绕着一条又一条的小路,在确定身后完全没有动静才将脚步渐缓。
李低低倚着墙,不在乎阴暗的小巷是不是肮脏、不在乎身上的衣服会不会弄脏,大口地喘着气,眼神还不时东张西望的戒备,她想她可能跑出了此生速度最快的一回。
方迟诺有些狼狈的坐在地上,心思是很复杂,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女孩真的不存在了,现在的她没有他也拥有自保的能力吧?是他自作多情的出现吗?在他的认知里她就是不停为他打转,或许就连重回她的生活也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对她仍然很重要吧?
可惜他错估了时间,一年多的时间不算长,但学会坚强、学会将一个人放下似乎也没那么难。他是不是打扰她那好不容易平息的日子?
可能就连会答应那什么狗屁约定都只是想要让她的世界再次为自己颤抖、再次绕着他打转,说穿了就是狗屁大男人心理作祟,居然到了这一刻他才终于有点明悟,现在是现在,过去纵然难忘,却无法成为永恒。
怎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狼狈的愚蠢呢?她不需要他,他出现却又为她带来危机,她对他已经没有迷恋了,是吗?怎么感觉心头有点空空的……
明明内心思绪万千,俊脸却彷彿没事那样,一脸淡然。她明明很痛的,为什么还要装出没事的样子?这个大笨蛋……
蹲在他身旁,细细检查他身上的伤势,手颤抖着解开他的衬衫,那是怵目惊心的肌肤,瘀青、血渍几乎遍布全身。她抬头望向他,而他只是撇开头,拒绝李低低关爱的眼神。
微微湿意涌上眼眶,李低低伸手紧紧抱着他,尽量不碰到伤口的依偎在他怀里,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她遵循内心的冲动,拥住那个坚决护在她前面的身躯。
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一震,显然是被她的举动吓到,他的脸早已无法保持平静,被错愕取代。而那双不知所措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背,象是在说:“别怕,有我。”
他又能有多少的平静。
李低低压抑着渐渐哽咽的声音,闷闷的说:“其实你刚刚真的不用为我做到这样,如果是有关过往,不必要的,那些恩恩怨怨早该一笔勾销。”
良久他都没有出声音,深怕他出了什么意外、昏迷了,离开他的怀抱向上看,他正笑笑的看着她,很温柔的那种。
看得她都迷惑了,有些疑问的问:“不后悔为了一个前女友搞的自己满身是伤?”
“没办法啊。她都趴在我怀里要以身相许了,不答应还是男人吗?”他笑似非笑的揪着她看,语气里还带了一点无奈。
听出他话里的调侃,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重新把头埋怀他的胸膛,多么的亲暱。
“何况,连……女人都无法保护还算男人吗。”这句话他讲的很轻、很柔,甚至有些字没听到,但听的出话语里的认真,微微心动。
某种特殊的情绪在心底爆发,此时此刻忘记送方迟诺到医院、忘记研究黑衣人是谁的人、忘记混乱还在,只想把身心都沦落在这个瞬间。
她想或许她还是喜欢他的吧,至少她的浅意识这么说。
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有你、有我,命运的齿轮又悄悄的启动让我再次深陷你的世界。
──李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