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梦吗？（1 / 1）
唐蕴蕴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身披火红嫁衣，头戴朱罗玉翠的与一个男子拜堂成亲，只是她看不清那男子的面目，她在梦中努力的瞅着那名男子，可是怎样也瞅不清他的模样，梦境陡然一转，转换到长安一条荒凉的大街上。
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正在哭泣，她定睛一看，小姑娘的旁边还躺着一个模样俊朗的少年，只是由于身着衣服破烂，掩盖了他一身的脱尘之感。
时值寒冬腊月，大街寒风冽冽，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偶尔过往的几个人有没有心思瞧他们。那个小姑娘搂着地上的少年不住的哭泣，那少年脸色苍白，似是患了寒症，这样冷的天气，他们二人只穿着单薄的外衣，而那外衣也被挂的破破烂烂的，实在难以遮风。
在这样寒冷的大街上女孩的哭声夹杂着阵阵寒风飘走，路人没人停留，似是觉得这种事情太多了，不想沾惹任何麻烦，匆匆裹紧衣服离去。
“驾、驾、驾……”突然不远处有一辆华丽的马车疾驰而过，正朝小姑娘的路面经过，小女孩顾及地上的少年，来不及躲开，眼看就要撞上他们了。
“吁～”马儿受了惊，猛地停下，震的地面都颤抖了，小姑娘似乎感到马儿从她耳边飞过的声音。
“哪来的小杂种，伤了里面的爷你赔的起吗？”驭车的车夫朝他们挥起鞭子骂道。
奈何那小姑娘咬着唇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那个挥着鞭子的马夫，似是与他有千般仇恨。
那马夫被她那仇恨的眼神瞅的有些心虚，磕磕巴巴道“小杂种，说你呢？望我做甚！”说着扬起鞭子朝她身上抽去。
那小姑娘偏偏也好生倔强，不躲，用身子挡住地上少年，她的衣服本就单薄，这样一打，衣服更是绽开了几个口子，一道道血痕登时出现在她身上，尤显狼狈。
“住手！”马车里传出一个好听的男声，那马夫听到后立刻停下鞭子，跪到了地上“爷，只是两个不长眼的小杂种，奴才在收拾他们呢。”
一个白皙的手撩开马车的挡帘，露出一个谪仙还未长开的少年的脸，另一只手里还把玩着一个宝石小刀。
他并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马夫，狭长的眸却瞥向了跪在地上的女孩，见她满身血痕狼狈的模样，微微促了一下眉“为何不躲？”轻启薄唇，问的却是小姑娘。
“自知躲了也是挨打，不如不躲！”小姑娘说话有着不属于她的老练，面对马车里面的爷也是镇定的对视着回道。
那给谪仙的少年勾唇一笑，此时倾了女孩的心，他的眼眸又看向旁边躺在地上的虚弱少年“想跟着爷吗？”
女孩听了他的话瞧了瞧他坐的马车，然后又朝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少年，坚定的点了点头。
“爷，她只是个小杂种。”地上的马夫开口说道，用怒视的目光看着那女孩。
“爷做事需要你插嘴？”他好看的眸子眯了一下，马夫明白这是他发怒的前兆，马夫急忙回到“奴才暨越。”
他收回眸子转眼恢复谪仙的样子，把手里的宝石小刀扔向小姑娘，女孩疑惑的望着他。
“爷不是什么大善人，想跟爷，先杀一个人。”他淡淡的开口，好似在讨论今天的肉价一样简单。
女孩颤颤巍巍的拿起那把嵌着宝石的刀子，犹犹豫豫的看着他。
“等你杀了人之后，提他一根小手指来宸王府找我。”他看准女孩一直接受杀不了人，准备放下挡帘，唤马夫赶车。
“等等……”小女孩突然出声，他放下挡帘的手又撑住挡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那小女孩起身上前，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步步朝马车走去，手里还拿着那把刀子，马夫包括马车里的人都看着她，她突然伸手将手里的刀子插向跪在地上的马夫。
众人皆为她这举动惊呆了，包括那个马夫，临死前还瞪着大眼瞅着她，她却不疾不徐的割下那马夫的小手指，双手捧着那血淋淋的东西走到马车面前“爷，这是我杀的人的手指。”她静静开口。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闪现出片刻的惊异，但瞬间又恢复了慵懒的样子，他随身拿出一只小手帕，捏起那血淋淋的手指“嗯！手法不错，就是下手太慢！”他拿着那跟小手指上下评论着，好像死的不是他的马夫，而是屠夫杀的一头猪。
“你叫什么名字？”他嫌弃的把手中的手指撇到一旁，用小手帕细细的擦着自己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的问道。
“凌茵！”简短而有力的回答。
“既然我的马夫死了，那就由你送我回王府。”他扫了扫凌茵面无表情的面颊，命令道。
“爷，我不会放下我哥！”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少年。
“你自己解决。”他似是不耐烦的催促道。
凌茵走到躺在地上的少年旁边，吃力的背起比她高一头的少年，步步吃力的背到马车旁，用尽全身力气把少年扶上马背，马车自是不敢上的，若是恼了马车里的爷，谁也别想活。
她安顿好少年后牵起马僵绳赶马离去，马车慢慢离去，而马车里的人哧鼻笑了，就这样如何尽快赶回。
是风，吹拂着长安陋巷里的尸体，那尸体的身上还插这一把名贵的刀子，有胆大的百姓把他身上的刀子拔下来拿走了，只是尸体静静的在那里躺着，没人会记得那个在陋巷哭泣的小姑娘，也没有人记起那个挥起鞭子打人的马夫。
这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多了一具尸体，而那尸体独独少了一根手指。
这是梦，确实唐蕴蕴做的最真实的一个梦的，她在梦中竟然梦到了凌茵与宇文宸初见，而且是那样的画面，为何那个小姑娘与她如此相似，她静静的待在床上想了许多，望着窗外姣姣月光，繁星点点，这注定是一个无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