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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61、尾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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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展在市美术馆举行。尽管我对画展的热情已不复当初,但当蔡九凡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是惊喜了一阵子。

以前在学校学画的时候,每逢听说市美术馆有画展,都会第一时间蹬着自行车去看。印象中,能在那里办画展的,可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蔡九凡说,他最初跟美术馆那边协调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本来已经打算去老黄的诺丁堡画廊了,今天早晨却突然接到美术馆同意接展的电话。

我没有多想,按照蔡九凡的安排,开始一心一意地准备画展的开幕仪式。

回到C城后,我给纪柏原写的信都没有寄出。一封普通信件从巴黎到C城,大概要十几天,可在同一个城市里,隔天就能收到。

如果纪柏原在看我的信,那么他最近收到的,应该还是我从巴黎寄出的。五年了,他在看吗?或许那一张张薄薄的纸片在漂洋过海之后,最终的命运只是被他的秘书扔进垃圾桶。然而,无论如何,于我而言,给纪柏原写信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

我和我的画展隔三差五出现在本地的媒体上,蔡九凡花了很大功夫做宣传。所以,尽管我名不见经传,画展开幕当天,场面还是十分热闹。

美术馆门口立着我的大幅海报,画面上的我装扮得像个逼格挺高的女文青。场馆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我本就是C城文化圈子里的新面孔,再加上不善言辞,应付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整个下午全靠老黄忙前忙后替我张罗。

一位以前在C大艺术学院教过我的老教授专程来看我的画展,我感动之余心里庆幸总算看到一个熟面孔,拉着他聊了一会儿,他走时又亲自送他出门。

看着他上了车,我转身向馆里走去,就在回身之际,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不远处的路边停了一辆黑色奔驰轿车。驾驶座的车窗闪开一条缝隙,沉静中似乎透出暗涌奔流,像在制造着一个神秘的诱惑。我看不见车里的情形,但是直觉告诉我,那扇车窗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

我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那扇车窗。喧嚣的世界骤然安静,时空的轮回里只剩下空气在阳光中流动。几步之遥,天涯咫尺,我该不该走上前去?是你吗?柏原。

“艾柔,你在这儿发什么呆?快跟我进来!”老黄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把扯住我的手臂,“我介绍书画艺术协会的赵会长给你认识。”

我不知所措地被老黄拉扯着往馆里走,走到门口时,我回过头,看见那扇车窗正缓缓合上。等我应酬完一众人等再跑出来时,那辆车已经不见了。

按照计划,我在市美术馆的画展将会延续两个星期。事实上,过了前三天,来参观的人数已经明显见少。这天早晨,我正百无聊赖地靠在窗前,对着眼前的景物在素描本勾勾画画,小卢突然在身后喊了一嗓子:“艾柔老师,有人找您。”

我回过头,见不远处有一个颀长的身影向我走来。温文尔雅,谦谦有礼,即便在最寒冷的冬日,你看到他,也会有春风拂面的感觉。

“纪浔。”看到他,我并没有过于惊讶。如果还有一个纪家人不恨我入骨,那么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他的世界里没有恨。

他走到我面前,腼腆地笑了笑:“开幕那天应该来给你道贺的,有手术耽误了。”

“没关系,”我笑道,“你什么时候来,我都很高兴。”

他眼中有光彩闪过,是由衷的喜悦。“哦,对了,翘姨陪我爸去美国养病了,他们大概还不知道你回来办画展。”他开始为其他人的回避找借口,但是没有提到纪柏原。

我点点头,问他:“你爸身体好些了吗?”

“时好时坏,这两年一直在加州住着。你呢,这几年过得好吗?”

“刚到法国的时候挺苦的,熬了两年,后来慢慢好些了。”

他和我并排靠在窗前,笑道:“你现在可是著名的美女大画家了。”

“哪有?连你也取笑我!”

时间真是有魔力,五年前,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纪浔跟我能像老朋友一样谈天说地。

纪浔告诉我,我离开C城后,纪柏原卖了自己的公司给天商注资,这些年,一直都是他在打理天商的生意。纪汀去了腾冲之后没再回来,她留在高黎贡山脚下的一所乡村小学当老师。

“我和安伊去看过她,她变了很多。”纪浔若有所思。

我沉默了半晌。早些年和同学去KTV时,大家都喜欢唱一首郑秀文的歌,其中有一句歌词是“爱就爱到执着,错也错的值得”,唱的时候不懂,真正经历了,看到了,才明白其中的无怨无悔。

纪浔不喜欢伤感的话题,他拿出手机给我看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粉嫩嫩,肉乎乎的小娃娃,睁着漆黑的大眼睛,惊奇地看着世界。

“我女儿,两岁半了。”他的宠溺从声音里溢出来。

我接过他的手机,仔细端详这个冰雪可爱的小不点儿,心里软得要化了一般,恨不得马上抱过来亲一亲。

“太可爱了!下次要带来给我抱一抱!”

“好啊!”

他的手机有来电,我还给他。他接了电话后,略为失望地说:“我得走了,医院有事。”

我点头。他走出几步后忽然站住,迟疑了一下,回过头来对我说:“这些年,二叔一直都是一个人。”

“我知道,我们没有离婚。”我静静地说。

“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我微笑着打断他。

他会意地一笑,匆匆离去了。他想告诉我,纪柏原没有爱上别人。

在美术馆里闲着没事,我决定出去走走。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逛了一阵后,我在华秀广场的大屏幕前停住脚步。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个很流行的选秀节目,四个评委背对着舞台听选手唱歌,如果选手的声音打动了他们,他们就转过身来。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闭着眼睛深情地唱《如果没有你》。虽然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变得太多了。曾经的英俊少年,如今的沧桑汉子,留在生命里的,是春花秋月,还是生离死别?

“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我不会有伤心,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如果没有你,我在哪里,又有什么可惜,反正一切来不及,反正没有了自己。Hey,我真的好想你,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暖暖,你听到了吗?他是唱给你听的。

距离华秀广场不远就是艺术街,我听任自己的脚步一步步走进熟悉的街道,走到熟悉的铁栅栏门前。

门上的锁还是旧的,我摸出钥匙开门,仿佛一切都回到从前,怨恨、离别、距离、想念,中间的五年也许只是一场梦。

院子里的那棵老桂树仍然郁郁葱葱,一楼和二楼的阳台都开满了花团锦簇的白色蔷薇,我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忍不住翘起来。在给纪柏原的信里,我曾经提过我在巴黎的工作室阳台上种满白色蔷薇,非常漂亮。

画廊看上去已经很久不接受参观,偌大的空间难免显得冷清。我摸了摸画框,没有灰尘,应该还有人定期来做维护。沿着楼梯走上二楼,眼前呈现的,除了沙发旁边多出的一个红木书柜,其余还是旧时景物,甚至我画了一半儿的草稿,都还摆在原来的位置。

屋里有淡淡的烟草味道,我很多年不抽烟了,对这个味道却依然敏感,是纪柏原抽的罗密欧。看来他戒烟失败了。

我走到那个多出来的书柜前面,轻轻拉开柜门,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乾坤。这一打开不要紧,里面满满当当的东西瞬间提醒我,过去的五年是真真切切的,任何一天都不能被忘记。整整齐齐码在书柜里的,是将近两千封信,按照年份日期,层层叠叠的排列。

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我用手指抚过那些五颜六色的信封,努力去感受纪柏原留在上面的温度。信封都是开过口,我泪盈于睫。这些年来,唯一支撑我走下去的希望,也不过就是他能每天读到我给他的信。

我从去年的信件里抽出一封,邮戳上的时间是5月24日,那段时间我好像正在巴黎附近的一些小镇采风。抽出信纸一看,果然,这封信是在安锡城写的,那是一个童话般美丽的小城,让人流连忘返。信的末尾,有两行熟悉却不属于我的字体:去欧洲谈项目,特意绕路去了安锡城,果然很美,可惜等了两天都下雨,没有看到你说的安锡湖日落,遗憾。8月6日。

我折上信纸放在胸前,泪水再也不能自抑,他竟然去了我去过的地方,他竟然曾经离我那么近。

我一封一封把所有的信件重新打开,查看纪柏原给我的回复。最初的大半年里,信纸上始终只有我一个人的字。直到某一天,我在信里跟他讲因为说错法语,我闹出好多笑话,他在信末回复:一封信里有六个错别字,小学都没毕业还学人说法语。

我捧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出声来。后来的信里,他断断续续给我回复,再后来,每一封都有回复。有时写在我的信末或者信纸背面,也有时用的是他公司里的文件纸,跟我的信一起折好塞进信封。我常常事无巨细地给他讲些生活琐事,他有时奚落我几句,有时又夸一夸我,但很少谈到自己。纪浔的女儿出生时,他在信里写道:有人叫我们爷爷奶奶了。一瞬间,我的笑容里又带上眼泪。

我连哭带笑地看信,全然不觉时间的流逝。屋里暗了,我开了灯,继续沉迷。

一直看到最后一封,这封信是我在巴黎上飞机之前写给他的。他只在信末写了几个字:“今天在画展看见你,”。句子的结尾是逗号,却没有下文,让人觉得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确定了,那天在美术馆外,从车里看我的人就是他。

窗外一片漆黑,我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是后半夜。腰酸腿痛,一天没吃没喝,我强打着精神把信件重新码好,关了灯下楼。

以前那几盏爱答不理的路灯大概已经全部阵亡,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站在铁栅栏门外摸索着锁门,努力了半天还是锁不上。正当我打算从包里找出手机照明时,一片耀眼的光束突然在几米外亮起,刹那将周遭的一切照得如白昼般分明。我整个人像站在聚光灯下,在光芒里毫发毕现。

待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后,我逆着光芒看向光的来源。那辆几天前在美术馆门口出现的黑色奔驰,正在离我几步之遥的地方耀武扬威地亮着车前大灯。

这一次,我看清了车里的人。万水千山,漫漫长夜,我终于等到光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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