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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归何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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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滚滚,车后跟着一架质地上好的棺材车。车旁是一溜儿的护卫,个个面色沉静。

顾晓语一身白衣,脸上是沉沉死寂。她抱膝安坐在马车上,心中混乱不堪。

顾家到了。

门口等着的是已经收到消息的顾长歌和顾长风。

顾长歌扶着顾晓语,眼里含着沉痛,他哑声叫了一句:“十三……”后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顾晓语垂着眼,说:“进去吧。”

“你怎么不去死。”冷气森森。

说话的是一个貌美妇人,肤色白皙,气质冷清,眼角有浅浅皱纹。她恨恨看着顾晓语,又重复了一句:“你怎么不去死。”

那身穿白衣的姑娘就这么僵直了身子,立在原地。

温暖如春的室内,案台上的香炉燃着香,绸质床帘半卷着,一只纤纤玉手垂在床沿,上面搭着另一只修长纤细的手,从宽大的袖袍中探出。

床上的人张开眼,见到眼前人,怔住。苍白的嘴唇弯起,露出一个宽慰而欣慰的笑:“清秋……你回来啦……”

清秋收回手,舒张开眉头,也是清浅的笑着:“幸不辱命。”

一旁的沧无涯皱着长眉,沉声问道:“可有大碍?”

清秋捻了捻被角,扬起头来,“王上,你似乎没有遵守承诺。”

沧无涯心虚:“朕……”

“阿颜的伤和白胜衣有什么关系?旧伤未愈,这心口的又是为何?”

沧无涯是彻底失了言语,要说这世上有什么人是他不敢惹的,眼前这姑娘算一个。

初颜倒是想说些什么,可是当清秋淡淡的眼神杀过来,她也就闭紧了嘴。

半晌,沧无涯才解释起来:“是朕的疏忽,没想到白洛衣的目标是啊颜,一时……失了防备。”

他哪里是没有防备,只是事已至此,毕竟躺着的人是初颜,从前他以为自己能够保护她,后来知道了这世上有许多的身不由自,就算是拼尽全力也是……无能为力。

那么,是他的错。是他的问题。

清秋道:“王上把别人当成小孩子一样的玩弄,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那可是一只小狼,虽然小,但总会长大,王上不懂吗?啊颜会有危险?王上一句疏忽了,说服不了我。”

“……”沧无涯握紧了手。

初颜哀求地看着清秋,却没得到同情,“你别以为自己没错”,清秋的眸子黯淡下来:“你这身功夫算是废了。”

初颜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但在这里的两个人都知道,那武功尽废对一个江湖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更何况是好强的初颜。

沧无涯的眼圈竟红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朕先出去一趟,你照顾好她。”

沧无涯走后,初颜才低声道:“你不必怪他,一切都是我的自愿。”

他是她的劫,躲不过,她也只能画地为牢,心甘情愿。

皇宫内院,离初颜不远的另一个地方住着另一个受重伤的人。

药味浓,混着腥臭的鲜血味。

白芷正在替七鸦上药,那肩膀上覆着厚厚的洁净白纱布。

“白芷,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芷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她缓缓道:“原本王上想要引乌鬼大人前来,因为担心乌龟大人不愿来,所以才掳了顾小姐。没想到……”

她手上的动作不停:“没想到乌鬼大人毒发了。事情发展太快,暂时没有对策。王上于是请来鬼雾子老先生。”

“师父去了哪里?”

“不清楚,不过临走前,他老人家说‘那小子要是来了,尽力拖着他,要是不行,找他亲生父亲去。’”

后来没想到那个东映自己说了出来,也算是出乎意料。

“婚礼。”

“那是障眼法,本来是想让乌鬼大人生气的,也是为了安顾家人的心,更是为了让突然出现的大量士兵有了合理的说法。”

“哥,一早就知道了吗?”

“是,三年前王上救了巫族的人,巫族的人替王上建了王城的地下通道,一个月前城中的百姓就渐渐疏通出城。疏通出城的百姓一半都是由顾家的资金安排着。”

当年世人以为巫族的人被灭,而事实却是巫族内斗,当时沧无涯出面帮了忙,才避免了巫族的族灭。

七鸦面无血色,苍白孱弱。他的眼睫长而浓,向下阖着的时候盖下小片阴影,无端令人心疼。

白芷知道当年的事情是乌鬼心中的伤,时间越长,伤口溃烂的却越发厉害。

“三年前,就开始筹划了。”

白芷想解释,却只能说:“和北庭的一战在所难免,王上也是怕,所以才多了一份防备……”

“他防的人不是北庭,是乌鬼。”

七鸦苦笑了一下,“从救起乌鬼起,他就防备着了。”

那声音很轻,轻到就像是浮在空中的飞絮,一下子就不见了。

白芷紧抿着唇,眼里一片沉疴。

三日后,顾长生下葬。光洁的坟前站了全部的顾家人,一大片白衣。顾老爷子站在首位,身旁是顾家七爷,五官清朗,辨不清年岁。眼神清澈,所以痛楚便清晰异常。另一旁是七爷的妻子婉娘,那个让顾晓语去死的人,婉娘的身后跟着另一个艳丽妇人,她的伤心却比婉娘更多十分。

戚戚哀乐,半杯酒洒墓前。

“跪——”

乌泱泱一群人跪了下去。

远远的,顾晓语隐秘的藏着,她含着泪,磕在地上,许久她抬起头来,鲜红的血从额头上流出。

寒风萧瑟,她穿的单薄,脸都泛青色。可她依旧是跪在地上,又是磕了两下。然后站起,遥遥看了一眼,转身离开,没再回头。

单薄身躯,形单影只,渐行渐远。

顾晓语不知道该去哪里,她茫然的行走着,直到夜色起,空中星子微亮,月光凉如水,只是空寂。

秋日的夜里寒意更盛,只穿一件白衣的顾晓语环住臂,忍不住颤抖起来。

开始只是颤抖着,然后是低低哑哑的哭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那年,顾晓语才到九里镇不久,什么都不熟悉,年纪幼小,夜夜从梦里惊醒。一日,她从梦里醒来,才是朦胧清晨。她打开门,门外站着尴尬的顾长生,彼时他狼狈不堪,手里还抱着一只小小白猫。

那猫似乎才断奶,呜声细弱,惹人怜爱。

顾晓语也是愣住。

许久,顾长生才握拳在嘴边咳了一下,断断续续道:“这是……我找到的……其他兄弟都不愿要,你……你要吗?”

顾晓语忙不迭的点头。

那天,是她的生辰。

那天,顾长生站在雾气朦胧的清晨里,少年长身玉立,虽然衣着狼狈,但是却是那般好看与温暖。

顾晓语似是疼痛难忍,蹲下身去,嚎啕大哭起来。

世事难料,人总是在失去后才会后悔,悔恨当初,痛恨自己。可是不管如何,一切都无法复原了。

林云深站在顾晓语身后,神色难辨。月光落在他身上,融成莹色,衬的他清浅疏离,颜色无双。

他因为对顾晓语莫名心怀愧疚,便找人寻她消息,知晓她回了锦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今日的顾长生下葬他也在场,看着那个女子磕出血,却是动都不敢动,便就这么跟了她半天。

她哭的悲恸,林云深也不好受。

心脏被攥住一般的难受,这样的情绪是生平第一次有。

许久。

他蹲在她的面前,递出一块手帕,轻轻道:“擦擦吧。”

顾晓语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泪痕,眼里更是泛滥。她掀了掀唇,别过眼去,一串眼泪无声滑下。

她不问他为何出现在这里,只是当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出现了,虽然不堪,但是依然感激,就像是情绪有了崩溃的出口,倾泄而出,无法停歇。

顾晓语没有接过手帕,她抽泣着:“我我好恨我自己……”

林云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哥……哥……哥……”一声声呼唤,声声泣血。

屋落破旧,青草葱葱。

屋内铺着厚厚的茅草,茅草上,乌鬼昏迷着。不久,贺兰笙走了进来,他的手上端着碗水。将乌鬼半抬起,靠在自己身上,将水喂入。

衣襟滑落,露出精致锁骨,锁骨上一抹嫣红,好似桃花瓣,莹莹微光。

贺兰笙手一顿,猛然闭眼,再张开眼眶已红。

那桃花胎记是他贺兰家独有。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忙着报仇,却从来没有去查探当年的始末,是仇恨迷了心,也是不敢。他实在是无颜面对那个对他一往情深的七娘,深怕知道了不想知道的,会心化成灰。

可是——

他将乌鬼安置回茅草上,呆呆看了许久。

却还是躲不过,孽债仍然要还。

可是,可还来得及……

九里镇——

篱笆墙内花开正艳,红粉紫白,如烟如雾,婀娜多姿。

顾晓语推开门扉,跪了下去。林云深立在一旁,没有阻止。

屋内走出一个老妪,发髻整洁,白发苍苍。一袭布衣却也遮不住满身的贵气,她瞥了顾晓语一眼,而后眼神却是盯着林云深:“何事?”

林云深弯身作揖,恭敬道:“白先生,小生没别的请求,只是希望先生好生考虑。”

顾晓语伏地:“请先生收我为徒。”

白先生其实是这老妪逝去夫婿的名号,丈夫死后,她伤痛难忍,整日与丈夫生前留下的医术为伴,竟也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于是她便拾了丈夫生前的名号,专心治病。

白先生依旧是不看顾晓语,只是神色不耐的瞪了林云深一眼,然后冷声道:“起来吧。”

“请先生——”话未说完,就被老妪不耐的打断。

“我让你起来,如若不起,我便不收了。”

顾晓语还没晃过神来,便被林云深拉起,他说:“快叫师父。”

顾晓语这才明白过来,喜道:“师父——”

白先生哼了一身,也不管他们,旋身进屋。

“谢谢你。”顾晓语感激地看着林云深,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言语,只能又说了一句:“谢谢。”

林云深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不必。”他沉吟半刻,又道:“如若乌鬼有了消息,我便立刻通知你。”

顾晓语重重的嗯了一声,又重复道:“谢谢……”

屋内白先生不耐的喊:“还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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