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他说(1 / 1)
锦城顾家——
顾老爷子不停用手叩响椅背,白花花的头发束的很是严整。他看起来很是不悦,许久之后,他咬牙道:“不成!一定要把十三嫁出去!绑也要绑回来。”
一旁的顾恒志却是摇头道:“司蓝阁身份神秘,阁主亲自来找十三,这件事情本身就很蹊跷。现在不知道王上作何打算,我们不能和司蓝阁起任何冲突。还有,”顾恒志瞄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父亲,微微一笑道:“您不就是想让十三成亲吗?这件事不能硬来。十三在这个家最不排斥谁呢?”
顾老爷子明白过来,道:“你的意思是让顾庄那小子去劝十三?”
“是啊。”顾恒志摸摸自己的短胡须,“十三不是最听她那个表哥的话吗。”
“那个浪荡子,”老爷子不是很满意的皱眉,最后还是妥协道:“也罢,对十三,他还是不错的。就让他去吧。”
自白芷走后又一日,顾晓语和初颜在聊天。一脸说不清神色的顾晓语突然扯扯初颜的衣角,小声问道:“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
“谁?”初颜状似没明白,偏偏她又不是骗人的模样。
顾晓语只能是尴尬含糊说道:“乌鬼。”
“哦。”初颜点了点头,扫了眼房梁,“一直在啊。”
嗯,原来一直在啊。
顾晓语不明就里的准备喝茶,等她明白过来,一口茶直接把自己呛住,好半响以后她不确定道:“一直在的意思是他他他他在这?”
初颜的语速一向比常人快,字字铿锵,显得很有信服力,她说:“是啊。你不是知道了?其实这些天来他都在。”
你不是知道了?
他都在?
顾晓语不可置信的四处环顾,甚至连桌布都掀起来查看。
“不用找了。他不想出现的话,谁也找不到他。”
“哦。”顾晓语安静下来,一双眼睛还是四处飘移,她移动自己的椅子凑近初颜的耳畔,轻声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初颜还没说话,空气中突然响起一阵裂响,就好像某种杯子裂开的声音?
顾晓语张大嘴看着自己刚喝过的茶杯无故碎裂,里面的茶水溢出,浸湿桌上的绸布。
“嗯,这是他干的。”初颜拢了拢袖,面不改色。
【离她远一点。】
这是在表达不满?
初颜心里微微吃惊,是听说会对顾晓语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感,不过这种副作用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好像会很有趣呢。
被【惊吓】到的顾晓语一时之间是坐立不安。
怎怎怎怎怎么办!如何是好啊?为什么不出来?藏在哪里呢?不肯见我?都都都看到吗?自己的告白也是?!
一瞬间,无数的念头闪过顾晓语的脑海。
到了晚上,她还是跟只老鼠一样左探右看。
酝酿了许久之后,她清清嗓子,试探道:“乌乌鬼?你还在吗?”
没有任何回应。
顾晓语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傻气了,气馁的垂下肩膀。
“彭!”
突然打开的窗户让一股冷风窜进,顾晓语又惊又冷,不自主的颤了下后,看向窗户。
这是回答吗?
一种难以言明的喜悦涌上心头,让她不由得微笑起来。
“你的伤没有大碍吗?”
“听说你有去打仗,没事吗?”
“现在天气有点冷呢。”
“那个,这两年来,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不幸,却原来你的过去更加的黑暗。
你还好吗?这么多年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着,那些伤口能愈合吗?
你,还好吗?现在居然觉得幸福的自己是不是太可恶了,明明你现在是那样的艰难
“想死吗?把那个软弱的眼泪给我缩回去。”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顾晓语抬眼,那双阴冷的,让人窒息的蓝色眼睛就那样不耐的看着自己,那汪蓝色里,倒影这泪眼摩挲的自己。
她惊愣的张大嘴巴,快溢出眼眶的泪顿时缩了回去。
满是浓郁黑色气息的乌鬼冷着张脸,不曾带着兜帽,露出那象征性的红色纹路。攀爬在眼角的红色纹路,细密繁复,像某种咒语被订刻着,随时都有可能侵蚀生命一般,妖艳而又危险。
顾晓语抬手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确定擦干净以后,她才发现乌鬼的脸靠自己实在是太近了,呼吸都清晰的吐在她的皮肤上,惊起一层鸡皮疙瘩。
乌鬼依旧冷着张脸,“你干嘛发抖。”
顾晓语屏住呼吸,艰难开口:“你靠太近了。”
乌鬼的眉毛很直挺,微微挑起就带着一种胁迫,他突然勾唇一笑,阴测测道:“难道你在害羞吗。”
那话带着一种魔力,让顾晓语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把乌鬼推开,她极力掩饰,“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
【其实这些天来他都在。】
果然!那些话他都听到了吧!
现在的顾晓语跟煮熟的螃蟹也没什么两样了。
如此通红的顾晓语让乌鬼得到了某种愉悦,靠的越近越舒服啊,这感觉确实不错。他迈步朝顾晓语逼近。
不知道乌鬼要做些什么的顾晓语又往后缩了几步,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乌鬼靠近她,把她一把拉起,两只手顺着顾晓语的胳膊往下滑动,直到十指相扣,他问:“这样,可喜欢?”接着,伸直顾晓语的手,轻微用力,把她锁进怀里,“还是这样?”
“又或许”,他抬高她的下巴,落下轻轻一吻,“是这样?”
他的气息阴冷而厚重,身上的温度过于冰凉,可是顾晓语还是觉得自己像是在冰中燃烧一样,气力全无。
他微微低头,保持着亲吻的姿势,黑发落在脸颊,显得极其魅惑,阴郁的蓝色眼眸里两个顾晓语万分清晰。
【抓住了。】
乌鬼缓缓勾起嘴角。
远在万里的大道上,一辆马车悠然驰走着。车内无人,拉着缰绳的是一个年轻公子。这公子生的不算俊俏,衣服也极是普通,但是通身的气派却显得极为雅致,他的神情也是极为惬意,仔细看去,他的眉目都是自然带笑,让人觉得身心愉悦。此时天色尚早,他抬眼看了看,约莫了时辰后,自语道:“药都啊,语儿,你可是够顽皮的了。”
轻挥缰绳,这公子扬声道:“好马儿,快些跑起来!可不能让语儿被坏男人劫走呀!”
刚才还慢悠悠的马儿立刻加速疾驰。
这俩马车的后方二十里处亦是奔驰着一辆马车,这辆马车看上去也是平淡至极,驾车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扭头朝着车内道:“少爷,您真的要回药都吗?”
车帘后的人回答道:“这不就是去的路上。”声音澄净,些许磁性。
那少年撇撇嘴,不再搭话。
几日前——
顾晓语问:“一点线索也没有?”
白芷点头,“是。”
“那怎么寻找?”
“这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方是京城,而最神秘的地方便是药都——回城。那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药材,奇方异草。所以,那里是唯一的希望之地。”白芷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