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1）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柔和皎洁，空气中都好像悬浮着点点粒粒的银尘，柔软的流动着
百里屠苏坐在床边，想起了那日，煞气发作的那日，那个柔软的拥抱，那抹清冷的幽香，那样急切的呼喊……
“屠苏在想什么？”话中似乎带着笑意
百里屠苏抬起头，眼前一亮。欧阳少恭正站在自己面前，身上不是天墉城的弟子服，竟是琴川初遇时的那件白色衣衫，长发飘飘，一如当日。
看着百里屠苏有些诧异的盯着自己，欧阳少恭脸上有一丝苦涩“我已被赶出天墉城，自是不能再穿天墉城的弟子装束……我明日便离开”
“少恭，是我害了你”
“屠苏何出此言，若不是我要强行下山，你也不会……”
“不，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焚寂煞气之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那日，我已见过你煞气发作……”欧阳少恭上前一步，伸手抱住百里屠苏的肩膀，很轻很柔像是怕弄疼了他。
“我该怎么帮你……它让你那么痛苦，那么难过”
血好像凝固在了身体里，心就那样悠悠颤着。有些东西，开裂崩塌，，，，千般万种的情绪从那碎裂下面混搅着漫上来。屠苏有些措手不及，竟被逼的红了眼眶，哽塞了喉咙，想开口说话，喉间挤出的声响却如小兽呜咽，“嗯唔……少恭……”
“嗯……”
“少恭……”
“嗯……”
“少恭……”
“嗯”
……
看着白皙手掌中的那只盒子，百里屠苏觉得，在少恭手中，什么东西都是美的。
“这是何物？”
“这是丹灵花研磨而成的颜料，一旦着色，千年不退，遇水更艳”
“那真是稀物！”
“屠苏，我听芙蕖师姐说你善绘海棠？”
“只是后山中的海棠开的好，我闲来无事便画些来消遣”
“屠苏……可否帮我一个忙”
“少恭尽管说！”
“我腰上那块伤疤……可否劳烦屠苏绘朵海棠遮盖”
“……”
见屠苏沉默，欧阳少恭脸上有些难堪，神色黯淡下来。
“屠苏是否觉得我此举……过于女气矫作”
“不是！绝对没有！”百里屠苏急切的摇头“我是怕自己……绘不好”少恭如此完美之人，怎能在身上留下拙劣之技。
“屠苏如此说来，便是答应了”欧阳少恭笑意缱绻。
想起疗伤那日的暧昧旖旎，百里屠苏望着眼前谪仙般的人，胸中突突的跳，烧红了脸。
“屠苏可否帮我拿张薄毯”
“好好”百里屠苏有些手忙脚乱急急向里屋走去
再回来时，屠苏手里的毯子有些拿不稳了，欧阳少恭上衣已褪，柔美的身子虽是第二次看到，百里屠苏却觉得与上次不同，竟是越发的美了……
“屠苏可否……先转过身去”
“哦，奥，，”百里屠苏神色窘迫慌忙转身，似乎听到了身后人的轻笑。
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挑拨着屠苏的神经，百里屠苏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耐。
“有劳屠苏了”
虽然已经多次稳定呼吸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百里屠苏还是被恍了神，痴了心。
欧阳少恭俯卧在窗前的贵妃榻上，自腰下盖着轻柔的薄毯，股沟若现。榻边红窗半开，月光照进来，那银色的光辰仿佛在光滑的脊背上流动，顺着柔美起伏的线条淌进那神秘美好的幽深……
“屠苏……”
百里屠苏堪堪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的主要任务。
百里屠苏坐在榻边右手执笔，却因伤口稍在里侧，身形有些不稳。
“少恭……我要把手放在你的腰上”
“呃？”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怕身子不稳，出差错，我的意思是说我的手！……呃！不对！我……”
脊背有些颤抖，肩膀抽动着，少恭发出“嗤嗤”的笑声，百里屠苏虽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却觉得那一动一动的小脑袋甚是可爱。
“少恭下山，要去哪里？”想到此人明日便要离去，百里屠苏像是要被掏空一般。
“先回我的家乡琴川看看吧”
“少恭，我们还会见面吧……”声音微沉像是轻许
“一定会，”欧阳少恭转头，目光坚定“到时候，我们便抚琴共饮，同游山色”
“好！我既答应了少恭，就是许诺！”
……
手下的皮肤是丝绸般的柔滑，百里屠苏执笔凝神，屏住气息，这是少恭的身体，容不得半点差错，
不多时，一朵艳丽的海棠绽放在欧阳少恭腰间，鲜艳的朱红仿佛是血在流动，衬着白皙的肌肤淋淋的有些刺目，但却似乎有一抹妖冶流动，霸道，残忍，绝美，让人挪不开眼。好似最艳的红必是鲜血一般，最美的事物总是最毒，却还是让人不惜饮鸩止渴。
他欧阳少恭从来不信命运，偏要逆天而行，誓与天斗！却不知上天从一开始回击的武器，便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那朵海棠……
那朵海棠啊……
“少恭，，，我好像画错了……”
欧阳少恭一惊，玉臂半支起身子，侧转过头，脸上满是慌恐。
“假的……”
欧阳少恭又是气又想笑，忽的，面色一凛，薄唇一撇，美目一瞪，眉眼一挑，眼角竟像是要生出几支桃花来，霎时，月黯星沉。
第二天，百里屠苏跟着紫胤真人进山洞的时候，他没有回头，他知道，欧阳少恭已经离开……
三年，还有个三年，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