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三十三 章（1 / 1）
陆书瑶看着陷入昏迷的莫陌，似乎还没有满足，交代道：“用盐水泼醒她。”
早春的季节里，一盆冰凉的的盐水，冷和痛交替袭来，让莫陌连昏过去的权利也被剥夺，挣扎着醒过来。
“如果你开口求我，求我放了你，也许我会……”陆书瑶居高临下的看着莫陌，态度不可谓不盛气凌人。
莫陌轻哼一声，不屑一顾的态度连收都懒得收。
“好，太好了，莫陌，你真是太了解怎么惹我生气了！”陆书瑶弯下腰，一下子扯过莫陌的头发，一字一句说道：“所以你才那么让人讨厌。”
“讨厌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即使处于下风，莫陌依然嘴角含着讥笑，一丝退缩都没有。
“呵呵……还嘴硬。”嫌弃一般，陆书瑶放开莫陌，理了理自己因为动手而有些凌乱的衣服，重新坐回之前坐的地方。
“直到现在，你就不想知道越臣的身份吗？”
这个问题显然勾起了莫陌的兴趣。
“你知道‘创’吗？”陆书瑶不急不慢的问道。
‘创’差不多是九年前创立的组织，拥有各种杀手，雇佣兵团，能人异士，如今情报网更是遍布各地，只要你出得起钱，就没有他们办不了的事情。
‘创’对大部分人而言，就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莫陌垂着眼眸，暗自在心里揣度着：所以，林越臣是‘创’里的人？
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也许不能活着出去了？‘创’可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通风报信走漏风声的人。即使她没有成功，但毕竟…有那个意图。
陆书瑶看莫陌的表情，知道她肯定听说过‘创’，便不再和她拐弯抹角。“越臣是‘创’的老大。”
“对于任何一个叛徒，绝不放过，这是越臣亲自定下的规矩。你虽然没有直接加入‘创’，但你一直跟在越臣身边，性质是一样的。”
陆书瑶看着莫陌微微吃惊的表情，再一次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可见，陆书瑶到底有多讨厌她，多希望看见她死。
只不过，让陆书瑶失望的是，莫陌惊讶过后，反而平静下来。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并没有表现她所预期的害怕，就那么坦然然地接受了，像是…等待了许久。
陆书瑶怎会满意？
“现在算来，差不多是九年前，‘创’刚刚成立，根基还不稳，需要强大稳定的势力的支持，当时在C市，有背景又有能力的后起之秀不多，陆成翰就是其中之一。”
“越臣和我哥各方面实力都相当，成为朋友也是情理之中。”
为什么要讲‘创’的发展史，这个问题终于又成功吸引了一点莫陌的注意力。
“你的出现是个意外，莫陌。在越臣的计划里，本来没有你，但你对越臣死心塌地追求，甚至在全校人面前表白，真是让人感动。”
此时，莫陌觉得陆书瑶脸上的笑容格外刺眼，真是，更加讨厌她了。
“因为有你，更可以巩固和陆成翰的关系，何乐而不为？”
“不要再天真的以为，林越臣至少曾经真正的喜欢过你！”
莫陌低低的笑了起来：“有没有真心地喜欢过我，这样的问题到如今还有什么意义？不过，现在最让我好奇的，”莫陌看着陆书瑶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看透，“陆书瑶，林越臣真的就那么好吗？好到让你不顾一切？”
“是。”陆书瑶也不再扭捏掩饰。
“呵呵…既然他那么好，那当初被他利用我也就认了。谢谢你啊，在我临死前还帮我化解了一个心结，也算是为你自己以后积点德吧，恩？”
面对莫陌的牙尖嘴利，陆书瑶用力攥紧手，甚至指甲都陷进了肉里。自己好不容易想要击垮莫陌的心神，却被她这么轻轻松松地就化解掉了。
不想再和莫陌多费口舌让自己找气受，抓过旁边烧的通红的烙铁，对准莫陌刚被盐水泼过的伤口，直直的摁了下去。
“啊！！”莫陌终于受不住了，终于惨叫了出来。
原本柔顺秀丽的卷发早已凌乱，根本分不清是因为水还是因为冷汗，黏糊糊的贴在脸上，脸色也变得煞白，那还看得出几日前娇俏的模样。
即使这样，莫陌依然不肯说一句软话，死死地盯着陆书瑶：“就算我死，林越臣也不会要你！”配着她惨白的脸上，这句话更像是一句魔咒，震得陆书瑶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林越臣在离入口不远处听见莫陌一声惨叫，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歇斯底里，前进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虽然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跟在他身后的秦轩还是感觉到周围笼罩了一股肃杀之气，甚至连旁边的木骁都感觉到了这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的怒火。
木骁眯了眯眼，只是沉默。
待林越臣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一冲进去就看见莫陌浑身是血，伤痕累累，已经呈现昏迷状态，奄奄一息地靠在墙边，原本绑着她的木椅早已支离破碎。
那一瞬间，林越臣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大脑。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当初外公和母亲出事的时候，林越臣再也没有如此失控过。
大步走到莫陌身边，大概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伤的不轻。
“越臣，我……”陆书瑶没料到林越臣会突然出现，站在一边，支吾着想要跟他说句话，却被他一脸的杀气给吓了回去。
莫陌伤的不轻，连气息都很微弱。林越臣抱起莫陌就要往外冲，却被一只手臂拦了下来，“林总，还是把莫陌交给我吧。”是跟着他进来的木骁，依然大气从容的模样，似乎并没有为莫陌的伤势所动。
这一刻，林越臣深深的怀疑，那些资料其实都是假的。如果不是木骁这样的人真的愿意为莫陌特地走一趟，林越臣愿意相信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思索再三还是把莫陌交给了木骁，现在莫陌并不适合呆在他身边。
“放心，我会照顾好她。”接过莫陌，木骁向林越臣说道。“只不过…”说着，眼神扫了一下站在一边的陆书瑶，“莫陌应该想要你给她一个交代。”
话语间，明显的是对莫陌的维护。
林越臣点头，沉声说道：“自然。”这样，林越臣才放心把莫陌交给木骁。看着木骁抱着莫陌远去的背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越臣？”愣在一旁的陆书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林越臣，有种见人杀人，遇鬼杀鬼的气势，陌生的仿佛他们不曾认识过。
林越臣的视线并未转动，良久，才开口说道：“我并不记得，我有下令对莫陌进行审问。”语气冷然，周围的陆书瑶带来的手下早已瑟缩在一边等候发落。
陆书瑶知道这是自己的私心，却是的的确确的违反了规矩的，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是我可以解释……”
“今天这里擅自行动的人全部按规矩处置，陆书瑶”林越臣并没有听她解释的欲望，他现在脑子里一直浮现的是刚刚莫陌浑身血淋淋的样子，冷然的吐出两个字：“逐出。”
听到‘逐出’二字，陆书瑶，所有的解释都梗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身子更新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失去牵引直直的跌坐到了地上……
她想过，林越臣知道之后，会很生气，但从没想过，他会把她逐出。她今天的行为或许残忍，可是‘创’能够走到今天，林越臣见过的残忍比这厉害的多了，一切只是因为被残忍的对象，是她。
曾经，明明她比陆成冉还要早认识他，却被陆成冉抢先一步；
如今，她陪着他那么多年，却比不过莫陌短短的几个月。
听着林越臣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还带着回音，仿佛敲在自己的心上，一切终究成了空。
莫陌刚刚说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就算我死，林越臣也不会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