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二十三 章（1 / 1）
忙碌了这么些天，莫陌暂时终于可以歇息两天。刚巧收到程晓念的通知，说是电影《古堡追踪》上映，票房口碑都不错，导演组织了庆功宴，莫陌也被邀请参加。莫陌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本来想找个借口推掉，但是在下楼时却迎来了她意想不到的人——陆夫人。
秦伯领着陆夫人进来的时候，林越臣也从书房出来相迎，显然是知道她要来的。“陆阿姨，快请进。” 态度那叫一个礼貌。
陆夫人一进门就看见正巧站在楼梯上的莫陌。“小冉！”情动之下，对女儿的呼唤脱口而出。
多久了，她有多久没见到女儿在家里随意自在地样子了？现在看到居然是那般的亲切怀念。虽然这里不是他们的家，女儿也早已不是当初的女儿，可是陆夫人还是难掩激动。
如此亲切的称呼，让莫陌有些晃神，但那也只是一刹那而已。
悠然地起步，下楼，站定，微笑，颔首，“陆夫人。”一板一眼，让陆夫人脸上满满的笑意一僵。
尽管陆夫人对她有爱护和悔意，可这些爱护和悔意却比不过血缘的牵连。不说当初，即使现今，陆书瑶的洗尘宴上，明知道曾经她喜欢林越臣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却还不是不管她的感受，让陆书瑶和林越臣跳了开场舞。
说完，就打算离开。
“莫陌，过来。”就在莫陌要离开的当口，林越臣及时开口阻止了莫陌。
莫陌虽然偶尔看似任性，却从不会在不适当的时机拂了林越臣的面子，莫陌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走了过去。
林越臣对此比较满意。
“陆阿姨，你坐。”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林越臣招呼道：“秦伯，把我上次从云南带过来的茶叶拿出来。”然后，拉着莫陌在身边坐下。
“莫…陌”陆夫人有些生疏地叫着女儿现在的名字“你以前最爱吃梅糕，妈妈给你带了一点，你应该很久没吃到了，待会儿尝一尝。”
重新见女儿，陆夫人也不知道她缺不缺什么，该准备些什么好，最后还是选择了女儿爱吃的点心。
“是很久没吃了，多谢陆夫人挂念。”莫陌接过陆夫人手上的东西，却连一眼也没有多看，态度官方的可以。
陆夫人的热情落了一场空。
“还真是抱歉，陆夫人，因为我今晚还有些事情，这些糕点我可能暂时没有办法享用了，而且现在我也应该去准备一下了，失陪。”莫陌这次没顾林越臣的阻止，也没顾陆夫人尴尬地神情，起身离开。
“莫陌！”陆夫人看见莫陌要离开，赶忙叫住她：“我今天来…是想…替书瑶向你道个歉。”
莫陌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听陆夫人说下去。
“我听说书瑶去看你妈妈了，让你妈妈受了刺激，她太不懂事了，我已经教训过她，她不会……”
莫陌瞄了一眼坐在一边仿佛置身事外的林越臣，猜到这事估摸着是他‘无意’透露给陆夫人的。
不想听陆夫人这些表面看起来抱歉，实际上在袒护女儿的话，不等陆夫人说完，就毅然地离开了。背影清丽倔强，脸上却是失望落寞。
林越臣有点抱歉的冲陆夫人笑了笑，圆场到：“还是这么任性，相信陆阿姨也是了解她的，不跟她一般见识。”
陆夫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也怪我们，当初太无情了，要不然……”下面的话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八年前陆宅
“爸……求求你，求你……不要赶我走…”陆成冉跪在沙发边，拽着陆爸的裤脚，哽咽地说着央求的话，“我…我从小…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你们就是……就是我的家人，离开了这……我，我还能…还能去哪？”
看着陆爸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陆成冉又跑到陆妈那，拉着陆夫人的手：“妈，妈，你帮我劝劝爸啊，啊？”说话的同时，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陆夫人把陆成冉拉起来：“小冉，不是我们不想留下你，只是你和书瑶一直水火不容的。书瑶吃了那么多苦，现在好不容易回家，再让她看到你，让她受委屈，对她不公平。”语气里虽然有不舍，但是却很坚定：“再说，你的亲生父母应该也很想你能跟他们一起生活，是不是？”
抓着陆夫人的手松下来，陆成冉眼里是满满的绝望，他们，真的不要她了……
是夜，带着收拾好的行李，陆成冉一个人坐在陆宅门前守了一夜，最终，也没人来劝劝她，更别说是让她进去了……
甩掉那些烦人的回忆，莫陌捧着酒杯一一跟各位演员，工作人员干杯，回去的时候甚至有些微醺。陆夫人已经离开了，林越臣还在客厅悠闲地喝着咖啡。莫陌无语，这大晚上的，不想睡了吗？
“来一杯？”见莫陌下来，林越臣问道。
不过，鉴于咖啡对自己一向没什么用，莫陌回了句：“好。”
接过林越臣端来的咖啡，尝了一口，味道香醇浓厚，“凭你的手艺就算以后公司倒闭了，也还有一条谋生手段。”莫陌打趣道。
“呵，原来我不仅可以当花农还可以煮咖啡，我是不是也算多才多艺？”林越臣打趣道。随后状似不经意，又说了一句：“陆姨带来的饭菜给你留在冰箱里了。”
“……扔掉吧。”上一秒还嬉笑的人，这一秒声音低低的，像是不太想提到陆家的样子。
林越臣内心一声长叹，一直以为莫陌多少还是放不下陆家的，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之前莫陌对陆家所有人的态度，总是有一种欲拒还迎，所以林越臣以为她只是因为拉不下脸，心里还是在乎的。结果，私下里，也这么……不在乎了吗？
淡然一笑，莫陌说：“真理说，时间可怕。离开陆家那么久，我已经习惯了自己姓莫，因为离开的时候带着怨气，也习惯了自已对陆家的有埋怨，已经回不去了，何必逼自己一定要怎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林越臣定定的看着莫陌，似乎在思考着要不要再继续劝劝莫陌。
莫陌知道，凭陆家在军政界的地位背景，林越臣是个商人，当然不可能跟她一样对陆家怀有看法，客观上不允许，主观上似乎也没必要，她没那个分量，更何况真正的陆家兄妹，和他也是有情分的。
“呵呵…”林越臣看了莫陌一会儿低笑出来，“不是时间的问题，有爱才有恨。”一句话，噎的莫陌无从反驳。
悠悠然的放下手中的杯中，林越臣站起身俯视着莫陌，一只手抚上莫陌的脸，顺着脸部的线条慢慢往下，最后握住莫陌的脖子，另一只手解开莫陌手上的手环，露出鲜红欲滴的玫瑰，“可是，你为什么那么容易就原谅我了呢？”
语气轻的快要听不见，像是自问自答，并不是要莫陌的答案，低头吻上了莫陌，这个吻细腻而绵长，先是慢慢在唇上辗转，许久，才撬开贝齿，进入口腔，一点一点的扫过莫陌口中的每一寸领地，嘴里还带有咖啡的香气。
“唔~”强迫抬头的姿势，让莫陌大脑有些缺氧，不由得轻轻推了推林越臣。林越臣暂且放过了莫陌的质问，抱起她，向楼上的卧室走去……
***
弗洛伦撒
“莫陌，我们可以谈一下吗？”在拍摄结束的时候，陈晓让走过来问道，态度看起来倒是很随和。
“好。”猜到他要说的大概和什么有关，而且不似第一次一副探究的样子，莫陌答应了。
远离了一点工作人员，陈晓让开门见山说道：“你和林总在一起了？”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一样，没等莫陌回答，又接着说道：“你对林总很特别吧。”
“哦~从哪看出来的？”莫陌来了兴趣。
“直觉。”陈晓让笑笑，伸手指了指自己，“但是，不管有多特别，我都想提醒你一句，保护好自己。他宠你的时候可以把你宠上天，但是，他决定放手的时候也毫不留情。”
“经验之谈？”
面对莫陌的调笑，陈晓让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目光变得悠远起来，说：“我，本来就是歌二三流的明星，有今天的地位全靠林总的提拔，我呆在他身边的时间不算短了，本以为多少有点喜欢我的，可是分手的时候居然也一点儿也不留恋。”
说着说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因为我？”莫陌看着陈晓让难过得样子，难得有点抱歉。
“即使不是你，也还有别人。”慢慢地，表情又有点释然。
这个明星这么宽容？这样混娱乐圈真的好吗？莫陌有点怀疑，但这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情。
“虽然我知道林越臣的为人，但还是谢谢你的提醒。”拍拍陈晓让的肩膀，莫陌一副受教的样子。
如果不无情，他曾经怎么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我呢？当时莫陌是这么想的。
***
清晨，莫陌赖在床上不想起床。
“不是时间的问题，有爱才有恨。”
“可是，你为什么那么容易就原谅我呢？”
林越臣前一天晚上的话回响在耳边，想起佛罗伦萨的友情提醒，莫陌不由自主的笑出声。
“笑什么呢？”林越臣从洗浴室出来，已经穿戴整齐。
“啧啧，瞧这衣冠楚楚的样子。”莫陌突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衣冠楚楚后面一般会接什么词？对了，禽兽。看着女人得寸进尺的样子，林越臣恨不得把她压在身下再好好疼爱一回。
用被子把莫陌卷好，抱进怀里，“说吧，笑什么呢？”
莫陌：“在佛罗伦萨，有人跟我说……”接着莫陌把陈晓让对林越臣的评价转述了一边，但没告诉是谁说的，免的林越臣小心眼。
林越臣撇撇嘴，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随手把领带递给莫陌，示意莫陌帮他系上。莫陌费力的从被子里伸出两只手，熟门熟路地帮林越臣把领带系好，系好后就顺便把手臂搭在林越臣肩上，才说：“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那么快就原谅你了吗？大概就是因为你的无情无义是众所周知的吧。”
这个女人真的有点宠坏了，胆子真是越来愈大了，林越臣心想。
“不过，后来有人告诉我，你当初离开是有别的原因的，真的吗？为什么不跟我解释？”重新在一起那么久，莫陌终于问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陆成翰告诉你了？”林越臣一下子就猜到了。
莫陌点了点头。
“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就好了，好奇那么多做什么。”拍拍莫陌的脑袋，把莫陌放回床上，“好了，你再赖会儿床，我去上班。”
“对了，昨天给你约得李医生，你没去见，今天抽空带你妈妈去一下吧。”
莫陌把头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