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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牙·揍敌客放权3个月了——这个消息所暗示的内容实在太令人惊异，顿时协会内部暗流激涌，蠢蠢欲动。一个人身处高位，却收起了攻击的爪牙，不再危险凌厉。结局理所应当地是被人从高位上扯下来狠狠摔死。

人们都等着看那个向来瞧不起人的副会长怎么被扯下来。

奇牙呢，对自己周边的暗涌悉数尽知，却不以为意，仍旧天天晒太阳躲懒，嘴边的笑似有似无，像一抹悲哀而深刻的嘲讽。

曾经是十二地支的米哉斯顿看不下去，终于找上门来。

“奇牙，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该这样破罐子破摔。至少，你要自保啊！”

奇牙看到他叩门的瞬间就露出胜利而笃定的微笑——好的，终于把这帮游离烦事之外的老高层给逼了回来。那么接下去不管发生什么，小杰的地位暂时就有了保障。

“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他这样说，一边说一边摆出恰到好处的痛苦表情，情真意切毫不做作，“我想，是时候该离开了。”

米哉斯顿立刻皱眉。

“奇牙，你不是这么感性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想的？你打算怎么做？”

奇牙抬头扫了米哉斯顿一眼：这是一张严肃认真的脸，可靠而且实力强大，让人放心。

“我要离开了。”他重复，“不过在走之前，我会送协会一份大礼。收到礼的那一天还麻烦你多照顾一下小杰的情绪，我怕他太高兴，激动傻掉。”

谈话至此无疾而终。米哉斯顿无奈走开，留下副会长办公室里奇牙一个人独坐，阴森森地罩在一片阴影里。

“上次妄图刺杀小杰的那个女人，你们去谈过了么？”他突然开口。

惊异的是，角落里竟然有人回答，声音恭谨低沉：“都谈好了。”

奇牙闻言松一口气，揉揉太阳穴：“上次，你们代替我料理了柯特，那件事做的及时而且果断，感谢你们。希望这次，你们也能做好，别让我失望。”

“只要是副会长的命令……”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估计也没多少日子了。”

灯慢慢暗下去。远处的空气中传来波动，是令人熟悉的治愈的步伐。没一会儿，门被推开，亚路嘉探了个脑袋进来，眨巴两下眼睛。

“哥哥，怎么不开灯啊？”

奇牙已经把之前的疲色全部掩住，黑夜刚好给了他暗中整理表情的时间。

“我想睡一会儿，就没开灯。”

“要睡就翘班回去睡嘛！前阵子还懒得要命什么事都不管，这两天又废寝忘食起来了。”

“亚路嘉，等忙过这最后一阵子，我就能休息了。”奇牙语调轻松，“再等一等吧。”

少女竟然立刻捕捉到了话中的含义，惊讶抬头：“哥哥不打算当副会长了么？”

“嗯。”奇牙坦然点头，“我要带着你和小杰一起离开这里，我们可以去探险，去做我们想做的事情。不过你先别告诉小杰，我怕他一惊一乍。”

亚路嘉的眼睛慢慢亮起来，像点亮一盏盏星辰。

“可以离开？”

奇牙走到她身旁，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可以离开。”

“那，我们就算是自由了？该还的债都还掉了？可以不用背负世界这个责任了？”

奇牙笑，清澈而笃定：“嗯。”

“哥哥，那还要等多久啊？”亚路嘉的声音充满期翼而且迫不及待。

“要看宣传部的电影什么时候做好了。”奇牙抱了抱亚路嘉，感受到她激动急促的呼吸，“影片做好，哥哥就可以开始行动。”

“就是拍雷欧力叔叔的那部电影？”

“对。”

“哈哈！”亚路嘉拍手大笑，“太好了！”

“你很期待那部电影？”

“嗯！听说这次找了个偶像明星来演雷欧力叔叔，长得特别帅。营销部为了海报大卖，竟然封锁了雷欧力大叔真正的照片，现在只有上猎人情报网站才能看到。你说叔叔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得跳起来？”

“他倒不提，小杰肯定已经气得跳起来了。”奇牙牵住妹妹的手，“我们去小杰那里看看吧？他应该还在批复文件。”

“好。”

灯光闪了闪。昏暗的橘黄色小灯之下，兄妹二人并肩朝遥远的另一个办公室走去。他们已经这样走了很久，并且给人错觉，会一直这样走下去——朦胧，昏暗，终点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