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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沉沉的睡去了,然后又做了一个噩梦,接着被惊醒过来,一身的薄汗。
“醒了?”一个声音猛地响了起来。
我警觉的转过头,只见朴导坐我边上的椅子上,看着手中的剧本,头也不抬问我。
淡淡的应了她一声,这个位置我临岁前好像是erci的女朋友——李秀妍坐的,那个爱笑的温柔如水的女人,走了吗?
“生病了吗?”她还是没有抬头,宛若是随口问起,不过声音明显的温和了很多。
“抱歉,请问一下厕所在哪里?”对于陌生人,我习惯性的不想说太多,也懒得说太多。
朴导抬起头看了看我,眼珠漆黑如墨,或许习惯了指挥别人的人被人一拒绝觉得有点尴尬,不过还是回答道:“那边左转!”
“谢谢!”不知道是不是躺得太久了,站起来时还是轻微颤了一下,不过好奇心还是促使我回过头看了一眼朴英焕,这个拥有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气场的女人。
走出厕所会摄影棚的时候,听到鬼才朴导又开始大声的在那里说话了。
善站在一边换下了戏服,微扬着下巴,紧抿着薄唇,冷漠的看着朴英焕和经纪人。
“善,怎么了?”我走了过去问道。
“说是明天去拍什么外景!”善冷冷的扫了一眼朴英焕和经纪人。
“那个emma小姐,你也知道这个是eric的主打歌,公司决定去德国取景拍!”经纪人一边擦着汗一边小心的说道,说完看了看朴英焕和善。
“善,我们不是有约定的吗?你不拍完MV,那我也可以不遵守约定!”我笑着说,虽是笑,但我知道这句话的威力。
“你们爱怎么拍就怎么拍,不要来烦我!”善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朝着大门,口走去。
我有点抱歉的朝着朴导和经纪人笑了笑,道:“我过去看看!”我知道善一定又是耍小孩脾气了。
推开摄影棚的门,阴暗的天空告诉我时间有点晚了,善站在一边石阶上,背对着我,倔强的身影带着分决然。
“为什么生气?”我在她边上站定,眺望着远方,远处一点光若隐若现,可也在极力的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你知道这个故事大纲吗?”她的语气问的很是冰冷。
“知道!”我应道,大口的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整个人也略微的有点清醒过来。
“那我们明天回去!”善回过头看着我,白色的灯光,未卸掉的冷艳的妆容,使得善越发的清冷如同深秋的凌晨。
“善,你发现什么了?”我略微诧异的看着善,虽说善一直催着我回基地,可没有像这次说的如此决然,不容我找借口。
善略微的一愣,避开我的眼神转过了身,“你知道你今天睡了多久吗?”
我笑了笑,调笑般的说道:“大概是……一天吧!”好像是睡了一天。
“难道你真的希望就这样睡死过去吗?”善很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过于的平静,不带任何的感情,越觉得这就是在宣判我的结果。
“善,如果我说我不做手术,你会不会生气?”我试探性的问道,怎么说,这个女孩的身上流淌着13的生命,寄托着13对外面世界的渴望。
善转过头看着我,冰冷的脸上,猛的露出了一个带刺的笑容,“你终于说出心声了。”
“但我们有过约定不是吗?”我抬头望着夜空,宁静的夜幕,璀璨的星斗。
两个人顿时没话了,冷冷的晚风在我和善之间穿梭,扬起了我的头发,带来了韩国冬天的气息。
冬天到了!
总算是将善说服跟他们一起去德国取景,经纪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的话,倒是eric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生。
经纪人开车送善回酒店,andy打电话过来说是晚饭准备好了,要我们回去吃饭。
我搭着eric的车回andy家,从一上车,这位大叔就紧绷着脸,一言不发,压抑的气氛顿时让我觉得搭他的车回去是在找罪受。
“为什么来韩国?”车开到市区边上,大叔这才开金口问道。
“想你们了,所以来韩国!”我从外面的夜景上收回目光,笑着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你不要回来!”eric的话语有些冷。
我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你听到我跟善的谈话了?”
Eric没有否认,那就是肯定。
“我好像什么都瞒不了你!”我转过头看着车窗外,听到就听到,我也不想找什么借口去辩驳。
“要去哪里做手术?”erci问道,“在韩国能做吗?”
“现在还死不了!”我调笑道。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做手术?难道你真的想睡死过去吗?!”eric猛地大声的说道,我知道他生气了。
车内的空气又一滞,温度顿时跌倒零度以下。
“睡死过去有什么不好?”我反问道,这种死法比他们安乐死还来的舒服,不是吗?
Eric没有应话,只是猛地转了下方向盘把车听了下来,拿着打火机和烟就下了车。
我也跟着下了车,车外的凉意如水,我拉了拉外套,和eric一起靠着车仰望着星空,深秋的夜空群星闪耀,而呛人的烟味不由得咳嗽了数下。
Erie仰着头看着星空:“我记得andy说,你是大海里的浪花!”他吐出一口烟,然后将烟给灭掉,转头看着我。
“那你觉得我像什么?”我记得是第一次他们喝醉酒的时候,烔完开车送我回酒店的路上,andy酒后说的,意外的是那时eric没醉。
“仙人掌,一个全身长满刺,不让人靠近也不让人关心。”说完顿了一下,好一会儿又道,“你坚强到让我不知措施!”无奈的语气。
我微微的笑了笑,这句话,三年前在医院里听过,不同的是那时主语,宾语没有明确,这次明确了下来而已。坚强?这是坚强吗?这难道不是生存的规则吗?
大概见我不回答,好一会儿语气平和的问道,“韩国能做吗?”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了,现在还死不掉!不要搞得我快要挂掉了一样,好吗?”我努力装出一副受不了他的表情。
“你一定要我生气才会跟我说真话是吗?”eric偌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肚子饿了!你知道我病人是不能被饿着的!”我笑着说道,说完,自顾自的打开车门坐回到车内,我不想说,eric,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Eric在车外呆了好一会儿才回到车内,不知道是不是eric带了外面的寒气进来,随着车飞速的前行,我越发的寒冷,寻思着如何开口打破这僵局,倒映在车窗玻璃上eric的侧颜,线条僵硬,他在生气。
“不要告诉andy可以吗?”我看着玻璃中的eric的倒影问道,andy,这个拥有温暖笑容的男人,我宁愿他一辈子都不知道。
Eric长久没有回答让我心中顿时没了底。
“你会答应我的,是吗?”我不死心的转过头向eric确定。
依旧是沉默,沉默的可怕。
“我们做个交易吧!”我举械投降,“如果你不告诉andy,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Eric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微的点了下头。
“我会回基地做手术的!”我轻叹了口气,回答道。
“其他的地方不可以吗?”eric皱起了眉头,大概对于我所说的答案有点不可思议。
我摇了摇头,老炸弹要我回基地做手术,那么,除了基地以外,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医生会活着给我做手术的。
“什么时候回去?”
“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善每天都在问我。
“如果是因为善而延迟你的归期的,你完全不用担心!MV我随时可以再拍的!”eric回答的很是真挚。车转了一个弯进入了社区了。
“我还不至于这么快就死掉!”我笑着说,eric,就当我还你三年前你给我的帮助,我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在我面前我不希望再次听到这个‘死’字。”eric又皱起了眉头,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我顿时不知道接什么话。
停车,熄火。
Eric扑过来抱住正在解安全带的我,“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好好地活着。这样,我才能好好地活着。”
如此恳求的语气,心随之抽了一下,酸楚从心头一直朝着鼻尖蔓延开去,eric,来看你们,我只想在临死之前看一眼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已,如果我的离开会让你受伤的话,那么,eric,不好意思,这次我的离开不会再有归期了,而你们好好地活着才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