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感冒(1 / 1)
Eric出来的时候,雪刚好有点小了,老板娘就急着要我们乘着没有下雪赶快回首尔,免得雪大了回不去。
坐回车上,头开始发晕,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斜眼看了看eric,“你常来这里吗?”
“恩,之前跟他们来过几次!”eric小心的开着车。
“我能不能开点窗户,有点热!”是的,我现在头很晕,胸口闷的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Eric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风从窗口吹进来,吹在脸上很舒服。我用手探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有点热,泡的温泉温度还没有降下来?。
路上又开始静了,静的让我觉得有点窒息。
“几岁了?”eric猛地问道。
“呃?”我没有反应过来,问我年龄?eric只是盯着我一副我不回答他不罢休的模样,“23。”我淡然的回答道。
“不是32吗?”eric很不客气的说道,嘴角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我一笑,“大叔,你这个眼神是老爷爷的眼神吗?”我不急不缓甜甜的叫了一声大叔,按年龄来说的话,我是可以叫eric大叔的。
Eric回过头看着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大叔,我来开?”我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开车的eric,我还没有在雪地上开过车,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Eric瞟我一眼,“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我‘切’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晕沉沉的脑袋加上窗外吹进来的风刚好可以入睡。
“小九,小九,我是永远不会伤害你的!”一张狰狞的带血的脸慢慢的在我的眼前放大,黑色的枪口对着我的眉心,腥味随着风带了过来,我一阵反胃。
“八哥!八哥••••••”我有点不知所措的摸了摸一边的枪,不相信的看着八哥,不是说永远不会伤害我的吗?可为什么又拿着枪对着我的眉心?
“小九,小九,哈哈哈!”子弹在我的周围来回的扫射,扬起粉尘迷茫了我和八哥之间的距离,只觉得‘吱’的一声,肩膀一阵吃疼,如雨般的子弹使我顾不得疼的翻了一个身,躲到了水泥柱后面。
“小九,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八哥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癫狂的声音夹杂在枪声中。
肩上的血开始如注般的涌了出来,我苦笑了一下,死!果然是可怕的,连平时唯一亲近的八哥也把自己的生看的如此的重,肩的撕心裂肺的疼使我不得不换只手拿枪!
八哥!既然上天只让我们一个人生,那结局就让老天来定吧!
我深呼吸了一口,牵动了伤口硬生生的疼,坚决的拿起了枪,趁着八哥开枪的空隙对着他的头部,‘啪’的一声,刹那四周的声音静了下来,猩红的血出八哥的脑门里喷射出来,嘴角上扬,努力的上扬,最后露出一个会心的笑。
八哥倒地的刹那,刚才的拿枪的坚决被瓦解的尸骨无存,“八哥,八哥!”我顾不上肩膀的疼痛,扔掉枪跑了过去,他毕竟还是我的八哥!是我在这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小九,我说过我会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刚才吓到你了吧••••••”八哥气若游离。
我一怔,明白了所有!老天给我们一个人生还的机会,可是结局是自己自己来主导的,八哥主导的是将生的机会给了我。
“八哥,”我一把握住八哥的手,“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
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我本能的抡起一个拳头就送了过去,一声惨叫,我坐了起来。
“看不出你生病了,力气倒是挺大的!”地上爬起了一个人,是eric,捂着脸。
“谁叫他靠我这么近!”我没好气的说,并不打算道歉,错在他又不是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扫视了一下陌生的房间。
“你发烧了!”eric有点气恼的说道,没有职业性微笑的脸让我觉得很真实。
我发烧了!我探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是有点热,“这是你家?”
Eric恩了一声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已经拿了一个鸡蛋在脸上滚了,另外一只手拿了药进来,“先吃点药,我已经打电话给经纪人哥了,他会送你去医院的。”
我接过药看了看吐了下去,“不要去医院,我睡一觉就会没事!”对于医院这个词我十分的敏感,一听到这个词,我的第一个反应是酒精味,然后是白色的医生护士,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
“我去给你那杯水!”eric又出去了,我微微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还残存着刚才的梦境,三年了,这个梦伴着我过了三年,总想狠狠地忘记,可是每次又被活生生的提出来,在我熟睡的时候画面再来一次重现。
耳边不知道那个外星人在说什么,不想听,也没有精力去听。
“萸儿!萸儿!是不是又生病了!”妈妈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
“妈妈,你回来了?”我高兴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萸儿真是不乖,一定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妈妈还是温柔的看着我,盈盈的笑着。
“妈妈是不是不走了,永远陪着萸儿的身边?”我抬起头紧紧的抓住妈妈的手,我知道一放手也许妈妈又要消失了。
妈妈笑了,很温柔的将我的头揉进怀里,一如当初在她怀里听她讲故事一样,闻着妈妈的气息沉沉的入睡。
“妈妈不会在扔下我一个人的,是吗?”我紧紧地握着妈妈的说,生怕一松手就妈妈就此消失了。
“萸儿,长大了,自己的路要自己走,知道吗?”妈妈还是慈爱的抚摸着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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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梦总是容易醒,睁开眼,刺眼的光线让我又闭了眼,我动了一下手,手被什么握着,一看,趴在床边睡觉的eric,一只手握住我的手!我一怔,连忙抽回,动作幅度太大,吵醒了他。
“醒了?”他抬起头迷迷糊糊的问道,伸手探了一下我的额头,“烧退了!”
我自己也伸手摸了一下额头,是没有在发烧了。
Eric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重重的在床的另一边躺了下去,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了。
我看了看被他握了的手,手上还有昨晚梦中妈妈留给我的温度。另一边是趴在那里睡觉的eric大叔。
“昨晚谢谢了!”我轻声的说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了。
我爬了起来,走出了卧室,打开了阳台,银装素裹,整个首尔陷入了一片白茫茫中,严肃的就像是在悼念逝去的年华。
我走出eric公寓的时候,他还在睡觉,走在首尔的街上,忧郁苍白的世界让我莫名的觉得惊慌,这个时候很难打到出租车,身边还有匆匆而过去上班的人,妈妈牵着女儿急冲冲的去上学,远处一对老夫妇相互搀扶着艰难的走在雪中,眼角是甜蜜的幸福。脚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有点满足,至少还有一个声音陪我同行。
电话响了起来,是andy。
“早上好,andy!”
“茱萸,感冒了吗?你没事了吗?在eric哥家吗?”那头的andy有点过分的紧张。
“没事了,我已经出来了,现在在欣赏雪景呢!”我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白,苍白无力的展示冬天的妩媚。
“什么!出来了?eric哥不在吗?”andy有点听到外星人攻打地球的语气。
“只不过是个感冒而已,不碍事的!”我抓起一把雪,扔了出去,“善皓哥!”我叫andy的本名很少很少。
Andy猛地静了下来,“怎么了?”
“善皓哥能不能陪我打雪仗?!”看到雪猛地想起打雪仗,小时候和几个哥哥姐姐常玩的一种游戏,后来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能跟我玩的只剩下八哥,而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恩,今天陪茱萸打雪仗!”andy就像兄长般的给了我一个承诺。
空荡的心里瞬间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我满足的笑了起来,“今天没有行程吗?”
“下午有一个录音!”andy沉思了一会,说道。
“那哥做饭给我吃吧!”我盯着灰暗的天空好久才说,我心里的空虚感好像并不是andy一个上午的时候就能填满的,“打雪仗以后再说。”
andy也顿了一下,我善变andy也是知道的。
挂上电话,andy说来接我,让我沿着这条路慢慢的走。
风带着雪飞扬在我的周围,我抓了抓领子,有点冷。
十字路空!我停住了脚步,茫然的看着来往的行人,选择,这个词对于我来说带来的都是晦气,因为每次的选择都得不到命运垂青,母亲去世后我选择离开了章园,我被狮子操控着进了‘炸弹中心’;三年前我选择离开‘炸弹中心’,我杀了八哥••••••
手机又响了起来,是eric的号码。
“你好!”我吐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吐出来的气消失在自己眼帘。
“什么时候走的?”电话那头的主人eric好像有点生气,或许是因为我的不告而别。
“上火了?”我笑着说,“如果你觉得很热可以打开阳台的门,外面很凉爽的!”
Eric一愣,随即语气温和了下来,“你在哪里?”
“我?一个十字路口!不知道往哪里走。”我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远处一两摩托车慢慢的驶了过来,被车和行人踩得实实的路面滑的有点夸张,你会摔倒的!我心里暗叫道。
我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料事的能力,我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因为路面滑向前滑了数米,还好车主机灵早早的跳了下来,可是车划过雪地激起一地的雪扑在我的身上,我不由的‘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怎么了?”eric大叔的紧张的询问声。
“看到一起交通事故!”我有点狼狈的抖了抖身上的残雪,十字路口我往往会发生意外。
Eric舒了口气,“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过来!”
我挂上了电话,楞楞的站在一边,听话的站在原地不动,百无聊赖,蹲下身对了一个小雪人,雪白的鼻子,雪白的眼睛,雪白的嘴。
忙得正欢,“笨蛋啊~”一个将‘啊’字拖得特别长的声音响了起来。
抬头,是戴着墨镜的eric,宽大的羽绒服帽子差不多遮住了整张脸,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
我翻了翻白眼,重新低头摆弄着雪人,路过的行人对于在马路边堆雪人的我偶有露出惊讶之色的,但也匆匆而过,急着做自己的事情。
“要去哪里?”eric蹲下身子,盯着我手中的雪人问道,然后伸出手在雪人的脸蛋上硬是戳了两个坑。
“呀!”我的杰作!一把打开了eric想继续破坏的手,“想去andy那里!”我嘟囔着说道。
Eric站了起来,“走吧!又要下雪了!”
我抬头看了一下天,阴霾的苍穹,看样子又会有一场大雪,拍了拍手上的雪,站了起来。
“笨蛋啊~”eric好像叫上瘾了一样,我有点不爽的回敬他一个白眼,“你妈没有告诉过你,天冷了手要放进衣兜的吗?”
我看了看冻得通红的手,我妈是没有教过我天冷了手要放进衣兜里的话,看着eric双手插在兜里,臃肿的像只大笨熊,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放进了兜里,暖暖萦绕在我指间。
Eric转身走下路肩,过了马路。
“去哪里?”刚问出口猛地觉得这个问题好白痴,eric回过头看了看我,墨镜遮挡了他的眼神,我可以想象他一定又是再说我笨蛋,一个大步迈了出去,脚下一滑,重心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Eric顿了一下折回身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已经笨到无药可救了!”
人倒霉的时候真的喝水都会呛到,好端端的跑出一个感冒不说,现在无缘无故的又摔倒。
我用力的省了一下鼻子,塞住的鼻子酸酸的。
“来吧!”eric伸出手,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握住了他的手,eric一个用力将我拉了起来,他的手心比我的衣兜还要暖,驱赶着我身上的寒气,莫名的有点恋上这种暖,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流下两股热乎乎的液体,等我发觉时eric已经看到了,我忙用另一只手用力的擦了擦。
“怎么了?”eric停住脚步,“这么大的人了,摔一跤就哭了?”
“哪有,只是刚才飘到我眼中的雪化了而已!”我佯装潇洒的甩开他的手,大步的朝前走去,握紧手心放进衣兜里,如果衣兜可以保温的话,我希望将这份暖保持到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