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迟暮（1 / 1）

独孤牧怀里有枪。

一把象牙□□，晶莹玉白，就像他的手指一样。

他曾经很喜欢这把枪。那是在羽柴家第一次生日的时候，羽柴臣特意送给他的礼物。

那天，羽柴臣对他讲了很多奇怪的话。

他说，这是一把救赎之枪，不可用来杀人。他说，天下能工巧匠无数，可是向他这样能够将机械同武技联合在一起的古往今来只他一人。那晚他意气风发，好似特别高兴，可是他的声音最后却变得沉重，眼光略过枪的时候眼神却有些悔意，他说除非万不得已，绝不希望自己使用这把枪。他还轻轻叹息，希望自己永远也没有用它的时候。

他是否早就猜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呢？

这把枪小巧精致，外边看来平平无奇，内里只得三发子弹，现在子弹仍安静的躺在弹夹子里。

独孤牧掌中有枪。

一股奇异的感觉流淌在手指间，就好像小时候羽柴臣握住他的小手一样。

枪上还有着他的温度吗？

子弹已上膛。

在空中划过华丽的弧线，打在罡罩之上，犹如水波荡漾，子弹停留了一会，便沉下水底。

赤焰秋猛然转身。

“这是——”

又一颗子弹打在罡罩之上，相同的位置，罡罩上的波纹一下一下开始抖动，光芒瞬间暗淡。子弹穿透而过，赤焰秋双手并指，一把夹住弹头。

“先天罡罩”已破，“千叶刀”又岂能放过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刀光一闪，刀锋犹如柳叶一般划过赤焰秋的咽喉。

万籁俱静。

赤焰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鲜血从他伤口中喷涌而出，“沙沙”作响。

他的身体轰然倒地，手里仍紧紧捏着弹头，血流进他的手掌间，弹头也从他手里滑落。

“我到底是输在……输在……天——天——天……”

声音戈然而止。这一句话永远留在了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