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爱不只誓言，平淡才是真（1 / 1）

爱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平平淡淡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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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酒宴终于正式开始，林暄抓了抓言璟的手，对她说：“这礼服太长了，等会敬酒会很累，我给你备了件蛋糕连衣裙，你去试试吧。紫色的，你最爱。”

言璟把下摆提了提，把穿着高跟鞋的脚露出来给他看，“可不可以不穿这高跟鞋了？”

林暄刮了刮她的鼻子，笑：“人家订婚、结婚都想穿得漂漂亮亮的，就你懒。算了，让造型师给你换双中跟的鞋吧。”

言璟踮起脚，双手抱他的腰，小声地说：“你陪我去换。”

林暄环顾了四周，宾客们已经开始用餐，林家和言家的长辈们，也已围坐在大厅右上角的桌上。言璟还紧紧抱着他，眼神里满是期待，像小鹿斑比似的，让人爱怜。林暄搂住她的肩，说：“我们快一点，酒席已经开始了。”

言璟用力地点了点头，转而拿手去和林暄相握，从主席台的右侧小门，跑了出去。走进化妆室，居然没有一个人。言璟奇怪地看了几圈，问林暄：“人都哪去了？”

“当然是去吃饭了啊。”林暄笑。

言璟跑到衣架旁，取下紫色的蛋糕裙，一边把高跟鞋踹在地上，踩进旁边的黑色坡跟鞋里。林暄走过来帮她把鞋子摆正，起身时，看见她把手放到背后，想拉开礼服的拉链。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撕拉一下，就露出了背部光洁白皙的皮肤。

鼻端，女孩的香气一点点地弥散，他动情地搂住她的腰，开始亲吻她的肩，再柔柔地往下滑。直到，发现她的脊柱中央有一颗痣，便用大了些力气，在那里舔吮。言璟颤抖了一下，把双手从袖子里钻出来，然后用礼服盖住自己的胸部，转了个方向，正对着林暄说：“是你要我快一些的，现在这样，不太好吧？”

林暄抓住她的手，从衣服上方移开，裙子很快地往腰部掉。他尽情地享受着视觉的冲击，说：“真想把你这个样子拍下来，美极了。”

言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干脆把礼服裙完全脱掉，迅速拿起手上的短袖蛋糕连衣裙，套在头上。盘起的头发，因为挤压，变得有些松乱。裙子上身后，她先扯了扯裙子的下摆，然后干脆拔下贴花，散开头发。长发飞舞的瞬间，香气直直地逼进林暄鼻中。

言璟仰首，手自然地叉在右腰间，星眸闪闪，笑说：“我的未婚夫，可以走了。”

锁骨下是透明的紫色真丝，隐约间别有一番诱惑。裙子从胸部开始，拼接渐变紫的褶皱，层层叠叠直至大腿。收腰包臀的设计，使得女人的线条更为凸显，让人动心不已。

林暄左手一捞，搂住她的腰，细细地去闻她的香气，从锁骨，到颈间，再至耳后，渐渐沉溺其中。

言璟用手扶起他的头，当把他转到面前时，他却吻了上来，双手把她抱得更紧。她只好垂下手放在他肩上，任他动作。化妆室外面传来一对男女讲话的声音，高跟鞋的响声越来越清晰。

门嘎地一声，被推开了。阮梦云和她的丈夫站在门口，喊:“我们那一桌，都吃得差不多了。都在说，这两新人怎么还不来啊？”

林暄皱了皱眉头，还是没有放开言璟，仍热烈地吻着她。言璟用力推他，却被他抓紧小手，放到他背后。他斜眼看了一下门口，松开言璟的唇，冷脸转到门口的方向，说：“吃好了，想走就走。你们两夫妻，应该没有偷窥的癖好吧？”

话一完，他看见言璟脸上局促的小表情，就笑着凑上去，咬她的上唇，一下，两下。言璟假装生气，闭紧了嘴巴。

阮梦云的丈夫看不下去了，扯着她的手要走，说：“叫你不要来吧，打扰人家恩爱。”阮梦云却转身趴在他老公身上，也热情地吻他，吻了一会，还大声地说：“我们才是真正的新婚燕尔！人家未婚妻年纪小，还在读书呢，还不知道要几年才吃得到啊。老公，你说我美不美，甜不甜？”

她老公被她美色/诱惑，眨了眨眼睛，一直点头，“谁也没你美。”搂紧了她，反攻起来。

林暄无语，只好放开言璟，说：“真倒胃口。”拉着言璟的手，往外面走去。从他们身边走过时，阮梦云又加了一句，“老公，我太喜欢你了，我想马上就给你生个宝宝。”

他老公也腻歪，气喘吁吁地说：“最好生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女孩。”手在阮梦云身上，开始动来动去。

言璟翻了翻白眼，大步往前走。林暄搂着她的肩，说：“这个女人真是恶趣味。我妈怎么会觉得她不错？无法理解。”言璟耸肩表示也不理解。

二人回到现场，走到言林两家人坐的大桌旁。言家二婶是个急脾气，说话也不考虑后果，大声地说：“这两孩子换衣服换那么久，现在就这么甜蜜，别还没大学毕业，小孩就生出来了。”

言璟咬着下唇，表情尴尬，吞吞吐吐地解释，“婶，我知道自己还小，不适合生小孩。会注意的。”林暄拥紧她，对全桌人说：“我比任何人，都要珍惜她，想保护她。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言璟心暖了，抬眼凝视他。手抓住他的外套，踮起脚，轻轻地凑到他耳边说：“我可不想再吃药。”

林暄把她抱进怀里，也悄声说：“以后不会了，你要相信我。”言璟把脸靠在他肩上，甜蜜地点了点头。

那些长辈们看了这场景，脸都红了。言雪虹摇了摇头，说：“你们能不能克制一点，这大庭广众的，唉，伤风败俗。”

林暄放开言璟，笑着说：“妈，我和小璟先去敬酒。你们好好吃着，多聊会天。”他把手弓起，让言璟挽上去，一起去宾客席敬酒。王一拉起鲁霞也站了起来，对他们说：“我们一个帮你们托酒盘，一个替你们挡酒。倒点白开水到酒杯里，你们稍微抿一下嘴就好。”

言璟笑着感谢她们，先往左边大桌上走，上面坐的都是和林博差不多职位的领导夫人。江省长的太太，当年也是J大外语学院毕业，端起酒杯，笑着祝福他们：“哎呀，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直系小学妹，要加油哦，要做好林家的儿媳妇，可不容易。将来，用得着我的地方，需要我指点的，我一定倾力而为。”

言璟脑子不会转弯，听她这么说很感动，就端起酒盘上的一个杯子，把白开水全喝完了。江夫人可没那么好骗，怀疑地笑：“小学妹，这应该不是白酒吧。如果是，这么一杯下去，可是会烧喉咙的。”

言璟愣愣地傻笑，不敢反驳。还好，王一走了过来，说：“江夫人，看在是您小学妹的份上，就别仔细追究了，诚意到了就好。”言璟赶紧接上，“是啊，您的祝福和期望，我都记在心里。谢谢您了。”

这样一说，江夫人才放了她。李科的妈妈却有些不高兴，说：“林暄啊，你妈不是给你找了个好女孩吗？怎么又跟小璟订婚了呢。一直以为你们是表兄妹，现在居然成了夫妻。难怪你妈说你不省心啊，这样一比较，我家李科还算乖咯。”

林暄瞥见阮梦云夫妇走回了大厅，正端着酒杯往他们这桌来，他笑着说：“阿姨，您看是那边那位小姐吗？她是工业厅陈厅长家的儿媳妇。”

李科的妈妈站起身，望了阮梦云一眼，觉得很奇怪，说：“这关系乱的。”

阮梦云很快走到林暄面前，拿起手上的酒杯，跟林暄手里的碰了一下，说：“以水代酒，祝福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刻意在“有情人”三字上，加重了声音。

林暄小饮了一口，放回酒盘上。阮梦云摸了摸肚子，笑着说：“真不好意思，我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了宝宝，所以不能喝酒。希望，等我宝宝一岁的时候，能看见你们正式举行婚礼。不过，还有两年时间，这一切都说不定哦。小姑娘，好好学点女人该学的本事，别让自己男人被别人勾走了。”说完，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瞟了言璟一眼。懒懒地转身，整个人靠在她老公怀里，娇柔道：“亲爱的，我们回去吧。”他老公看见她的媚态，眼睛发亮，半抱半拥着她，回了座位。

李科的妈妈看不过去，在桌上直说：“这女人冷嘲热讽的，真自以为是。果然是什么人配用什么货，陈家的儿子，也就那样。”

言雪虹观望了他们这边很久，以为闹了什么别扭，赶紧走过来看。

李科他妈看见她来了，大喊一声：“虹，你先前真是看走了眼。刚刚那女的真不知羞耻，还讽刺你们家小璟呢。还是你们家小璟端庄乖巧，长得也清新脱俗，真是个好女孩。”

江夫人也附和道，“你们家儿媳妇纯真可爱，是个宝贝啊。跟你家儿子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哎呀，这感情真让人羡慕。”

其他领导夫人也纷纷表示羡慕，又聊起自己家的儿媳妇，有哪些地方不如自己的意。这么一比较，言雪虹心里舒坦了，高兴地把言璟的手放在手心里，抚摸着说：“小璟啊，命中注定是我家的儿媳妇。跟林暄这打小的情分，你们是羡慕不来的。”

江夫人笑得爽朗，“哈哈，怪我们没养个童养媳吗？”

听到这词，言璟脸都红了，嘀咕了一声：“谁小时候就想嫁给他啊。”

林暄去抓她的手，问：“那你想嫁给谁啊？那个文飞？”

言璟转身不理他，“反正不是你。”

林暄转过她的脸来，亲在她额头上，说：“你出生一个月的时候，我就在这里盖了印章，你是逃不掉的。”

一桌人听见他这么说，笑得更舒畅。言璟的脸更羞了，推开他，往前面的桌走去。

言雪虹也一路跟着，怕她被别人劝酒，就帮忙说了好多体面话。言雪虹听见的全部是祝福和羡慕的声音，心终于安定了。最早担心的面子问题，也消失殆尽。顺顺利利地敬完酒，一起回到了林博他们坐的大桌。

言璟深呼了一口气，定定地坐在椅子上，说：“好累，好饿。我今天就早上的时候，在飞机上吃了个面包，什么都没吃了。”

林暄心疼地说：“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没事啦，你不是也一直没吃饭吗？还有，王一和鲁霞刚才还一直陪着我们呢，没吃多少东西。”言璟朝着好友坐的位置，说道。

鲁霞笑说：“你们换衣服那时间，我就吃了好几个糯米菜包了，还啃了个大闸蟹。”

王一也呵呵地笑，“谁让你们去那么久，好东西都被我们吃掉了。”

言璟正害羞着，林暄看了看桌上糊了的海鲜面，说：“这面也糊了，要不我再去叫一份吧。”

言璟摇头，说：“没关系，我们俩一起吃掉，不要浪费啦。”说着，把面夹在空碗里，拿了一双筷子给林暄，做了个眼神让他吃。

林暄问：“你不吃吗？”

“我也吃啊。”她拿起另一双筷子从面条的另一端吃起。

林暄恍然大悟，笑：“咱今天也偶像剧一把。”

王一在旁边笑，“就你们那冷糊糊的面，还偶像剧，最多算乡村爱情故事吧。”

言璟才不管不顾，和林暄相视而笑，吃到最后一点，她咬断了开来，看着剩下的进了他的口中。

豆豆的妈妈抱着豆豆在怀里，冲他们说：“你们不要天天在豆豆面前秀恩爱，这恋爱启蒙太早，我可是会很担心的哦。”豆豆抬高身子，伸手摸到她妈妈的头发，说：“妈妈，是你说爸爸妈妈恩爱，小朋友会更幸福呀。所以，叔叔和姑姑这么恩爱，以后他们生的小宝宝，就更更更幸福咯。”

言雪虹伸手去捏豆豆的脸，说：“人小鬼大。现在要改叫婶婶了，听到没？”

豆豆转了转眼珠子，“我知道啦，奶奶。因为姑姑嫁给了叔叔，叔叔娶了姑姑啊。所以，姑姑就是婶婶，婶婶就是姑姑。”一家人被他绕口令似的姑姑二字，给逗笑了。

林家奶奶放下了喝汤的汤匙，说：“我第一回看见这大姑娘，就相中了。这不，暄暄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把这孩子给娶回家了，我是真高兴。”

林博表示同意，“以后我们两家，亲上加亲，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难事。”

文蓝谦虚地说：“小璟还有很多不足，你们做公公婆婆的，要好好教教她。我就把她交到你们手里了。”

“这你就放心吧，生活上、工作上，她将来还会碰到很多事，我会指点她的。也会好好照顾她的。”言雪虹回应道。

看见全家人的接纳和认同，言璟的心中，慢慢注入了温馨和感动，浇灌着幸福的树，不断生长、蔓延。

宾客们相继过来打招呼，言璟和林暄站起身，走到大厅门口送客。

阮梦云这次没有跟他们对话，反而走到言雪虹面前，笑着说：“阿姨，多亏了您看得起我，我才能认识我现在的老公啊。要不然，以我的身世，哪见得到你们这样的人家啊。不过，阿姨啊，做人还是要厚道点，别太自私了！不要利用完了人，立马又把人踢开。你也要问问被踢开人的感受啊，别以为就你们家的人是个宝，别人家的都是根草，踩扁踩死，都无所谓。我讨厌你一副怜悯的嘴脸，还装得一股善良仁德！”说完，冷哼着拉着她老公走人。

听到这些话，言雪虹气得差点心脏病发作，攥紧了拳头。言璟那边送完了客人，走回大厅，看她脸色灰白，就急忙问：“姑姑，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言雪虹掉了滴泪，说：“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被一个小姑娘讽刺，真是气死我了。唉。”

言璟抱住她的肩，安慰她，“姑姑，算了，别气了。虽然我一开始也不开心您把她找来。不过，她的存在也确实给了我和林暄一个考验。林暄经受住了外在的诱惑，我很知足，您也想开点。”

言雪虹点了点头，说：“现在该改口叫妈了。”

言璟顿了一下，好不容易憋出那个字，“妈。”

言雪虹笑着应声，又喊林暄：“暄暄，快过来。先送你叔叔、舅舅他们去房间住下。”

林暄忙到下午两点多，总算把所有宾客送走，又安顿好了林、言两家人。换好衣服后，就送李萍她们三人下楼去路上坐车。他叫了两辆出租车分开送她们，言璟站在路边，一直向她们挥手再见，并感谢地喊：“今天辛苦你们了，回去好好休息。”

车渐渐走远，酒店门口的风呼呼作响。林暄走过来，张开大风衣，从后面把她抱在怀里。言璟顺势靠在他身上，满足地轻声叹息：“今天就跟做梦一样。海的女儿，再也不用失去她的声音、她的生命，再也不用遇见更大的苦难，就得到了她的王子。真好。”

林暄搂住她的腰，凑到她耳畔，低声地说：“因为你是我养大的，我当然不会把你认错、弄丢。”

言璟转了九十度，脸对着他，然后手紧紧地扯住他里面的衬衫，放低了身子，窝在他怀里。全身被他的味道包裹，她感叹了一声：“就是这味道，我记了十多年。”林暄温柔地用手抚摸着她的发顶，一时无话，只剩温馨。

林博和言雪虹从酒店里走了出来，看见他们俩的亲密相拥，笑了一句：“下午你们干脆去度个小蜜月吧，这么甜蜜。”

言璟从林暄怀里钻出来，手仍然没有放开，抱紧他的腰，侧着脸窝在他的肩上，看对面的两人。倒是林暄向父母微笑致意，说：“谢谢爸妈，你们回去好好休息。”

林博摆了摆手，拉着言雪虹走到轿车旁。司机已经走出来开门，他们坐进去后直接回了家。

言璟靠着林暄问：“我们下午去哪里啊？”

林暄亲了亲她的鼻子，嘴唇几乎相贴，说：“知道城西旧厂区改造成文化街了吗？很多好玩好吃的，我带你去逛一逛。”

听见有好吃的，言璟一下有了精神，跳出他的怀抱，说：“那赶紧走吧。”

林暄觉得好笑，轻拍她的后脑勺，说：“我去开车，等一下。”

到文化街停车场停好车后，言璟看了看周日下午却空旷的街道，疑惑地问：“怎么没什么人啊？”

“才刚开张一个月，很多人还不知道呢。你想去哪里玩？这边有个暴龙俱乐部，好多游戏机，你想不想去试一试？”

“我从来没玩过这玩意。不过，和你在一起，试一试也无妨啊。开心就好。”林暄搂住她，穿过一排欧式酒吧，绕过许多小喷泉和玩偶雕塑，再继续往上走，是一条休闲服装街。言璟撞了撞他的身子，指着一家情侣装小店的橱窗说：“你看那里的葵花色大格子衬衫，好好看啊。应该是加了厚绒的，这天气穿也不冷。我们去买情侣装，好不好？”

“和你一起买过T恤，买过迷彩的套装。今天还要买情侣装吗？”林暄松开她，笑着问。

“当然了，今天可不一样，是咱们的大日子。买那个衬衫，配牛仔裤和帆布鞋，再挎个帆布大包，多青春貌美啊。我扎个丸子头，再帮你把头发弄得蓬松一些，必须回头率百分之两百啊。”说着就推他往店里走。

林暄宠着她，就真的在那家店买了全套，出去的时候还背了个黑色帆布单肩包。言璟抓着林暄的手，从店门口一齐往下跳。落地时，咯咯的笑了起来。林暄拿手背贴在她脸上，轻轻揉了揉，说：“真是个孩子。”

言璟晃着他的手，往前走，“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工艺品店，买点生活用品吧。”

走到小路底端，往左进，就是工艺品街。第一家店门口，还放了个货郎担。言璟觉得新奇，拉着林暄来看，“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在外婆家，常常有老头老太太，挑这样的担子，到我们家附近喊‘有没有破凉鞋，有没有烂锅，回收咯，换东西咯，小姑娘的头绳，花漂亮咯，小伢子的糖果，甜又甜咯。’我每次一听见这个，就要我外公拿东西去换。家里的铝盆坏掉了，我就说要去换麻子糖。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吃，还特别粘牙。”她拿起担子里的藏蓝色兔耳朵发箍给林暄看，“这样的多漂亮啊，我们小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

林暄接过来，直接戴在她头上，“很可爱啊，以前没有，现在就买来戴嘛。”

言璟晃着头，对他笑，又低头去翻货郎担，发现还有一盒泡泡糖，拿了几个出来，冲他说：“你看这个，泡泡糖诶！我记得，有一年我生病，不愿意打针，你就带我去买了一毛钱一个的泡泡糖。我可开心了，还要你给我买两个，留一个回家吃，你还记不记得？”

“当然记得了，你特别会吹泡泡，吹得很大。我每次都是一个小小的，然后还会被你戳破。”

言璟把泡泡糖放到他手上，说：“那你给我买这几个。”又指了指头上戴的发箍，“还有这个兔兔。”

林暄拉着她的手，在门口喊，“老板，这里要买东西，来算算价钱。”

付钱后，两人手牵着手继续往前逛。言璟剥开了一个泡泡糖，又给林暄撕开一个，塞到他嘴里。她果然很快吹出一个大大的泡泡，看见林暄的小泡泡，眯起眼睛得意洋洋。林暄凑上去，两只泡泡几乎相亲吻。他的眼神淡淡地扫过去看她，她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就在此时，他抓住她垂下的双手，把她拉得更近了些。

言璟吸了口气，泡泡回到嘴里，嚼着说话：“别用这么秒杀的眼神看我，我差点把泡泡糖咽下去。好危险的。”

林暄这时吹出了一个特别大的泡泡，狠狠地抱住她，隔着泡泡亲她嘴。言璟睁大眼睛，正想戳破泡泡，林暄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拍完后，泡泡回到自己口中，笑着看言璟。

路过几个年轻人，看见他们的互动，脸上露出笑意。

言璟用手打在林暄胸口，害羞地把脸埋在那里，咕哝：“在大街上，秀什么浪漫啊。”

“和心爱的人，做什么，都觉得浪漫。”林暄抱住她，轻轻地说。

一句话就融化了她的心，她欣然地接受了，静静地窝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退出来，握着他的手说：“我们再去看别的地方吧。”

走进一家情侣工艺品店，言璟不管拿起什么东西，都爱不释手。她纠结地撇着嘴，看着林暄，说：“怎么办，都好喜欢啊。好想都抱回我们的家。”

林暄看她的可怜样，用手抚着她的脸颊，轻轻擦在她唇上，笑：“只要咱们缺的，你想买什么，都行。”

言璟的双眼一下亮了，笑着跑到柜台旁挑选了起来。经过反复筛选，终于买下了情侣漱口杯、牙刷座、碗筷和毛巾，最后她还看中了挂在墙上的情侣睡衣。男士的是天蓝色的珊瑚绒套装，女士的就是紫色珊瑚绒抹胸睡裙。颜色刚好是她心水的，所以急忙叫店家取下来，催着林暄去付款。

一路逛到暴龙俱乐部，言璟看见隔壁就有家星巴克，拉着林暄就往里面跑，“去买杯喝的，渴死了。”

大杯的巧克力星冰乐从柜台上取了下来，两根吸管插在上面。林暄左手拿着冰冰的饮料，右手提着两人买的生活用品，担心地说：“你胃不好，少喝点冰的。”

“我走了这么久，手脚都热了，没关系的。”她说完就咬着其中一根喝了起来。

林暄也咬了上去，四目相对，一起眨眼。言璟加快了喝的速度，林暄急了，怕她喝得多对身体不好，也抢了起来。

言璟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松开牙齿，呵呵地笑起来，差点呛住，说：“你呀。看你这么担心我，我少喝一点啦。”拿手沾了沾瓶子上的水，往林暄脸上抹去。

林暄赶紧把瓶子移开，用手臂蹭了蹭脸上的水，可一直没擦到正确的位置。

言璟哈哈大笑，走上前来，柔柔地用手指帮他擦干。林暄凝凝地望着她的眼，细语：“我们先去游戏城，这饮料我来拿着。过一会，没那没那么冰了，再给你吃。”

进去后，他们先把生活用品拿去寄存了。之后，林暄给言璟办了个游戏卡，充了些现金在里面。言璟拿着卡，跑到各种游戏机面前去试。但因为从没玩过，搞不懂游戏规则，每次都是懵懵的，丢了好多游戏币进去，也没弄懂该怎么玩。她很苦恼地在几台游戏机前转悠，林暄好笑地看着她说：“做事要有耐心，你刚才玩那个，本来已经弄懂规则了。再试几次，一定可以进球啊。”

“唉，我从小就不喜欢玩游戏啊。我脑子转不过来，觉得一点乐趣也没有，所以坚持不下去，好浪费游戏币哦。”言璟抓着林暄的衬衫，皱眉头看着他。

“游戏币不够，我就去给你赢一些。把剩下的给我吧。”

言璟把仅剩的三个放在他手心，跟着他去大门入口处玩推杆。只要扔两个游戏币进去，推杆移动，就会把多出来的游戏币往缝隙里掉，一直掉到下面的出口。

林暄第一次玩，就掉下来八个游戏币，把言璟兴奋得抓紧了他的手臂。

他轻笑了一下，继续试了两个，这次比较少，只出来三个。

第三次试，一个也没掉下来。

第四次试，还是没有。

言璟有些失望，郁闷地说：“还有几个？”

林暄摊开给她看，“四个。”

“再试试嘛。”她用力摇他的手。

林暄听话地再扔了两个进去，这次一下出来了九个。她又兴奋了一把，“哇”的感叹，催林暄再去试。

“这个跟人心不足蛇吞象，是一个道理。别太贪心了，先拿这些去玩，等会我帮你一起打游戏，看能不能给你赢个玩偶回来。”林暄捏了捏她的脸，对她说道。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林暄在她的生命里，扮演过很多次教导的角色。只要是他说的话，她都相信，“我明白了。等会就拿这些试一下，我一定好好跟你学怎么玩游戏机。”

林暄很满意，带着她往回走。走到大厅中央时，他把星冰乐放到两人中间，吸管口对着言璟，笑着说：“一起喝。”

言璟一开始愣了一下，很快恢复默契，和他同时低下头，一起浮起甜蜜的笑容。相望时，林暄又拿出手机拍了几张。高高的拍摄角度下，嘴角的弧度很一致。

经过两人的努力，十分钟后，收获了两只小熊猫的玩偶。言璟拿在手里把玩，激动地说：“我要带回家放到床头，天天看着！多有成就感啊，我可是第一次玩游戏机呢！”

林暄笑着，不断点头，宠溺地拥紧她的肩，往外面走。从俱乐部门口走下长长的阶梯，下面是一条手工街。言璟还站在楼梯上时，就瞧见一家陶艺店的橱窗里，放置了许多笔筒和笔架。

她一脸惊喜地大叫，“哇，那边的东西好特别啊。你看你今天就感谢了姑姑，都没有感谢姑父呀。他会伤心的，我们去买一个礼物送给他，好吗？”

林暄也往那家店看，发现还挺符合林博的品味，就答应她，“笔筒、笔架，我爸用得着。他喜欢写毛笔字，从小就要我去练这个。去买一个，也不错啊，那就走吧。”

言璟心急地往下跳，林暄想抓住她的手，却没抓到。结果，自己差点踩空了，站在楼梯上摇摇欲坠。那丫头嘻嘻的笑，张开手臂，对他说：“哥哥，我现在长大了，我也可以保护你啊。”

林暄好不容易站稳，苦笑着摇摇头，说：“你别吓死我就好了，妹妹。”

言璟不管他，走上一步，站在楼梯下，抱紧了他的腰，脸侧靠在他胸前，酸酸地说：“怎么就抱不够呢，我好喜欢你，怎么办呢？”

林暄两手把她拥住，低下头，用下巴在她背上磨蹭，爱意从话语中流露出来，“那就一直抱，到地老天荒。”

有一个卖化妆品的年轻女孩，从他们身边路过，说了一句：“帅哥，给女朋友买个口红呗。你们这么甜蜜，用樱桃味的口红最适合了。”

言璟在林暄身前，转了四十五度，右手仍抱着他的腰，微微靠着他，对推销的女孩说：“有试用品，可以让我先在手上试一试吗？”

女孩从篮子里掏出了一支，旋转开来，递到她面前。

言璟在手上轻轻地涂抹了一些，感觉不粘不腻。她把手放到鼻端，轻嗅了气味，转头笑着对林暄说，“还不错诶。你给我买这个吧。”

林暄抓住她的手，也闻了闻，笑：“就是樱桃的果味啊，没什么特别的。这路边推销的东西，质量有保证吗？上次不是给你买了个Dior的烈艳蓝金唇膏吗？那个粉色调还挺好看的。”

推销的姑娘笑着说：“我们小本生意，当然比不上你们用的大牌。你们那少说也要两百多吧，我这个才十二块钱。但我这是老国货了，不做广告不搞宣传，所以才便宜。如果喜欢，买一支回家，用着玩，也可以啊。”

林暄不满意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本来想说几句。言璟直接拿起女孩篮子里的新货，拆开来，放到他手里，眨着明眸，微笑：“哥哥，给我涂，我喜欢。”

林暄心软了，拧开唇膏，开始勾勒她的唇线，每一处都极为细致。他用大拇指轻轻地擦去多余的地方，看她娇艳明媚，直勾他心魂，差点就想要吻上去。

还是，那卖东西的女孩理智，冷静地说：“帅哥，十二块钱。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做生意呢。”

林暄脑子晕乎乎的，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掏钱包，掏了几次也没掏出来。

言璟缩下身子，抱着肚子笑起来，“你的钱包明明在帆布包里。”

林暄无语地叹气，“我败在你手上了。”钱包终于翻到，递了12元零钱给那女孩。

那姑娘一走，林暄就搂住言璟的腰，把她拉近来，吻上魅惑他心魂的唇。

言璟死死地掐着他腰上的肉，克制嘴里溢出轻吟。在疼痛和甜美的双重诱惑下，林暄几乎控制不住了，硬逼着自己放开她。等到呼吸平息，才说：“忽然觉得二舅妈说的有道理啊。”

言璟听懂了他的话，拿身子去撞他，说：“那我明天就回大院住，不跟你睡一块。”说完，就往前面跑，去找刚才看见的陶艺店。

林暄用手背迅速地擦了擦嘴唇，在后面追她。跑进店之后，发现柜台前边，有两个人在DIY笔砚。他觉得动作看起来并不难，就拉住言璟，说：“我们也自己来做，好不好？亲手做的，意义更大啊。”

言璟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了好几下头，和他一起坐到第二个位置上，还叫来了教陶艺的师傅。

初步教学后，言璟就抓了把陶土放到机器中央。转盘迅速转动，陶土一下就飞了出去。她来回捡了好几次，也没固定好。林暄抓住她的手，说：“我和你一起弄，先把它定住在中央，我们再慢慢做造型。”

双手相贴，捂在陶土上，终于不再飞出盘外。

林暄抬头微笑，眼神温柔地注视言璟。手下相贴的地方，也像有温柔溢出，流入彼此的心间。

言璟没有害羞地从他手下挣脱，反而想起在故宫博物院看过的一个陶艺品，对他提议说：“你还记得我们那会去北京，在故宫博物院见过的一个西汉十二峰陶砚吗？三面环峰，呈半圆形，共十二峰，且高低不等。我们就不做砚台了，下面定个型，再做几个山峰，给姑父做笔架吧。”

“我倒是不记得见过这东西。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林暄很意外。

“那是，我对喜欢的东西，都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言璟骄傲地说。

“哈哈，但是，对不喜欢的东西，学都不愿意学。”林暄拿手指，擦了点陶土在她脸上，笑，“小花猫，请问你有把握，做得出十二峰笔架吗？”

言璟也淘气地往林暄脸上盖，五爪印现在他脸上，逗得她哈哈大笑，“就做五爪峰吧，跟你脸上的一模一样。”

林暄不在意，没有去擦脸上的泥土，开始认真地做了起来。

两人一个小时换了十多块陶土，总算是做好了笔架下部，又花了半个小时，捏出了五个高低不同的小山峰。

做好后，还交给师傅在笔架下方刻了两句话：父亲，感谢您在人生路上，给我留下的每一个坚定的背影。这些一直激励着我，踏实地去走好人生的每一步。

烧制成功后，明月已当空。言璟提着礼盒，站在陶艺店门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饿啊，饿啊，饿啊。我要吃肉。”

林暄捏了捏她的鼻子，一时间，她无法呼吸，皱紧眉头。

“这边有家烤鸭店，菜很棒，带你去吃个够。”林暄松开她的鼻子，抓着她的手臂，再往下面的街道走。

二人走到烤鸭店门口，一块古朴的招牌挂在上面，书写三个大字：永叔公。

言璟扭头就问：“不是吧？烤鸭店，还用这名字？”

“听说店老板是Y城某县人，他们县的古代名人，就有永叔公。所以，在C市开店之初，就选了这个名字。现在已经发展成全省的连锁店，规模也算大了。”林暄解了她的疑惑。

言璟笑，“你知道吗？上次我让姑姑，给我找了一瓶豆腐乳，带到北京去吃。那豆腐乳的品牌名，也是这三个字啊。永叔公好忙，又要做豆腐乳，又要做烤鸭。哈哈哈。”

林暄也笑了起来，轻轻拿食指弹在她额头，“快进去吧，联想力太丰富了。”

坐到靠窗的最后一个位置，林暄点了两盘片好的烤鸭肉，还有一大碗酸菜鱼和红枣银耳枸杞汤。

菜上来后，林暄帮言璟夹了一块鸭肉放在面饼里，让她张开嘴，递到她嘴边。言璟开开心心地接受了他的周到服务，吃的津津有味。

林暄又给她夹了块酸黄瓜，放到碗里，说：“别吃那么快，待会一下就饱了，菜就都吃不下了。”

言璟刚嚼完嘴里的烤鸭肉，又接过林暄递过来的第二块，一口咬下去，吧嗒地吃起来，“没想到这里的烤鸭肉很脆很香，还不油腻啊。”

吃完这一块，嘴角掉了些面饼的渣，林暄微笑着帮她弄掉，又夹起酸黄瓜喂给她吃。如此往复，言璟渐渐地把一盘烤肉都吃完了，酸菜鱼也吃了有三分之一。感觉到肚子七分饱了，她才停下嘴。靠在椅子上看林暄，才发现他什么都没吃。她吐吐舌表示愧疚，向他说：“你干嘛自己不吃啊？看我一个人吃，看就能看饱啊？”

林暄包了一块肉，放在手上，回答她：“看你吃的开心，我很满足，就把自己的肚子给忘了。”

言璟抢过他手上的面饼，轻声对他说：“哥哥，张嘴，我喂你。”

林暄哼笑了一声，咬住了面前的烤鸭肉。言璟喂了他几次，内心的满足感不断上升，叹了一句说：“果然啊，看心爱的人吃得开心，自己就很开心啊。”

贴心地彼此照顾，亲昵地互相凝视，即使只是简单的一顿饭，也有情意环绕，幸福相随。

晚上九点多，两人才回到家。林暄把所有的生活用品清洗后，一一归位。言璟从他手里拿了睡裙，跑去浴室冲澡。任凭林暄在后面喊：“睡衣要洗了，才可以穿。”她也不听，用力的关上门，回他一句，“我想穿给你看。”

林暄放弃，走到书房去翻城北别墅区的材料。二十分钟后，言璟围着抹胸睡裙走了出来，跑到他面前，转了几圈，问他：“好看吗？”

林暄放下文件，站起身走过来抱住她，亲在她锁骨上，说：“太美了，我会一直记在脑子里。”

言璟有些害羞，轻轻推开他，“你快去洗澡啦，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我放到洗衣机里去洗。”

林暄双手捧她的脸，狠狠啄她的嘴，一声叹息从齿间漏出，“你今天一天都很香啊，闻着好舒服。”

言璟抬了抬鼻子，去闻空气，“现在倒是用了沐浴露，白天可什么都没用啊。”

林暄在她发间轻嗅，“你白天在更衣室里，头发好香，身上也是。”

言璟又去推他，笑：“我早上刚下飞机，就被李科大哥带到酒店。要说味道，那就是飞机上加车里的味道，根本就很难闻啊。”

林暄大囧，问：“造型师给你喷了香水，是吧？”

“Gucci的罪爱暗流，性感醉人。”言璟抱住他的腰，轻吐幽兰。

林暄眼中一亮，“那你以后一直用这个，我喜欢。”说完，又亲了她一口，才转身去了浴室。

林暄再出来时，言璟已经一个人躺在榻榻米上，手里拿着指甲油在涂。

他走了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来。她抬头瞧见他，就往前移动，把头枕在他腿上。

林暄开电视看S省的财经新闻，她就一直玩着指甲油。涂完以后，把瓶子放在脚下，一个人静静地欣赏指甲盖的颜色。

爱情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你看你喜欢的节目，我做我爱做的事。安安静静的陪伴，比一切的誓言、承诺都要来的真实、牢靠。心不需要再流浪，因为已经停靠在爱的港湾。

半个小时后，言璟听见电视里面枯燥的新闻数据，慢慢地闭起了眼睛。林暄拿手一直抚摸着她的脸，感觉到她的呼吸声逐渐轻浅，才低头看她。只好把她移开一些，站起身，抱她回卧室睡觉。

言璟睡的并不深，有些转醒，嘟着嘴钻进被子里。十一月中下旬，C市夜里的温度才十度左右。她进去后，感觉到一丝凉气，把脚缩起来，用双手环抱。

林暄也爬了进去，移开她的双手，又把她的脚伸直开来，用自己的腿包住。温暖从脚底涌上，言璟倍感温馨，摸着他的脸说：“你以后天天给我暖脚，好不好？”

“你小时候，我就答应过你，冬天给你暖脚，夏天给你扇风。你不记得了吗？”林暄亲在她手心，微笑。

“哦，是有这么一回事。”言璟嘿嘿地傻笑，靠近了一些，双手抓住他的睡衣。

林暄用右手搂住她，轻拍了她几下背，“睡吧，我不会放开你的。”

言璟安心地闭了眼，重新入了梦乡。

清晨，天微微亮，言璟先醒来，发现林暄还维持着抱她的姿势不变。

心中有暖流划过，她动手想推开他的怀抱。他却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把她搂得更紧，嘴里还咕囔：“我在呢，抱着你呢，不冷啊。”

言璟几乎都要落泪了，索性也不爬出来了。就用手枕着脸，看他的侧颜。

林暄慢慢也醒了过来，言璟给了他一个morning kiss，亲在他的嘴角。

林暄用手指拂开她脸旁的一簇头发，吻了吻她的额心，问：“我的女孩，睡得好吗？”

言璟点点头，小手在他胸前抓了几下。

林暄对她的动作有些纳闷，就问：“你要做什么？”

言璟咬着下唇，像小猫一样从上至下，抓挠着他单薄的睡衣，偶尔加大了些力度，轻轻推在他胸前。

林暄总算明白她要干的事了，轻笑时，抓住她的手，放到她头顶上方。被子下的双脚也紧紧夹住她的，问她：“老婆，似乎你早上八点还有课啊。我是不介意上班迟到，不过。”他停住，干燥的唇覆上她的，辗转吸吮。然后，又退后一些，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似乎，你今天的口译课，老师要随堂考试啊。”

言璟“啊”的推开他，掀开被子，想往地下跳。林暄爬起来，抱住她的腰，亲在她耳后，安抚她：“还早呢，我开车送你去就好。不过，再亲密的事，就要等晚上回来，才能做了。”

言璟羞得捂住脸，背对他说：“你先出去啦，我要换衣服。”

林暄拿手指在她腰上戳了戳，无辜地说：“明明是你主动挑起来的，现在看都不让我看了。”

言璟转过身来推他，“好吧，我错了。求你快出去吧。”

“跟你开玩笑啦，这么紧张，我去给你做早餐。”林暄揉了揉她杂乱的头发，笑着说。

言璟再出来时，林暄已经换好衣服，在厨房里给她煮西红柿鸡蛋面。

她走上前，抱住他的腰，头轻轻地枕在他肩上。他身上有草药加烟的苦味突然袭来，一瞬间，她眼睛酸的想掉泪。慢慢的，转换为厚重的檀香，还夹杂着青草的香气，心安定平和了许多。她站直了身子，在他耳畔说：“男人的香水，好耐人寻味。这款很适合你，安静的气质。我很喜欢，你以后也一直用这个，好吗？”

林暄把煮锅端了下来，放到餐桌的一块布垫上，向她招手，“快过来吃饭吧，你喜欢什么，我都答应你。”

言璟跑过去，抱在他身前，手伸到他后面帮他解开围裙的系带。林暄抓住她的手，一起把围裙脱下，坐在餐桌旁。

两个小碗，一人一半。林暄把她喜欢的西红柿全夹进她碗里，“知道你喜欢吃这个，快吃吧。”

言璟微笑，端起碗吃面，时不时地把鸡蛋挑出来给他，“我不喜欢吃鸡蛋，这个你吃。”

林暄宠溺地全部接收，两人安静地用十分钟解决了早餐。

从家里出去，林暄抄了条近路，绕过城东旧区，三十分钟把她送到了学校教学楼下面。

下车前，言璟凑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西装外套，在他肩上靠了一会。他没做什么动作，只是贴着她的脸，说：“快上去吧，别迟到了。”

言璟主动提出一个要求，“哥哥，你摸摸我的头，好不好？”

林暄疑惑，仍答应了她，拿手从她的发顶，开始往下拂。

这动作做完后，言璟起身，看着他的眼睛，说：“对不起，以前因为我的任性和自私，把你推开了无数次。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喜欢对我做的事，我也会喜欢。我现在，很喜欢你摸我的头，有满满的感动。”

林暄终于明白了，捏了捏她的脸颊，说：“你呀，多大的事，一直记在心里。你不喜欢的，我从来不想强迫你去接受。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好。再说，我们现在就算夫妻了，将来你遇到不喜欢做的事，或者心里不爽快，一定要告诉我。别一个人想东想西的，或者委屈自己去做那些事。”

言璟转了转眼珠子，鼓起包子脸，“哥哥，你求了两次婚，我们又订了两次婚。天哪，人家说‘事不过三’呀，下次我们结婚就结一次，不要再办两次酒席了。”

“好吧，下次我们回Y城办传统的婚礼。你想现在就拿证，也是可以的啊。”林暄亲在她嘴上，两人的呼吸相融。

言璟退后一点，打开副驾驶座的门，飞吻了一个，说：“拿证太早了，我走了啊，晚饭再见。”

林暄看着她雀跃的身影，跳动在教学楼的台阶上。暖暖的阳光在脸上闪耀，给车调了个头，离开了J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