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遇见你之后，无怨亦无悔（1 / 1）
我快乐，就想应当同你快乐，我闷，就想要你在我必可以不闷。我同船老板吃饭，我盼望你也在一角吃饭。——《湘行散记》沈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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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奶奶从卧室往外走，走到客厅时，看见林暄丢在地上的席子和毯子，就顺手捡起毯子折叠放好。老人家站在客厅里望了望书房，没有瞧见言璟的身影，又继续往厨房方向走，发现还是没人，看到旁边的浴室关着，就走上前，敲了敲问：“丫头，你在里面吗？”
浴室内正抱得紧紧的两人，听到奶奶的喊声，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林暄淡定得多，对她耳语：“你应一声，就说你在。等奶奶走开了，我再出去。”言璟心砰砰直跳，完全不能思考，颤抖着应了一声：“奶奶，我在。”林奶奶接了她一句：“丫头，奶奶去阳台上洗漱，你不用急，慢慢来。”言璟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好”。等到林奶奶往外走，开了阳台的门，言璟听见响声后，赶紧抓着林暄的手跳下来，说：“你赶紧出去啦。等会奶奶问你刚才去哪了，你怎么说啊？都怪你，郁闷死了。”林暄笑：“没事，我躺回席子上去。她再过来的话，就算觉得奇怪，也会以为是自己一开始眼花了。”言璟无语：“大变活人啊。算了，你快去，我等一会再出去。”
在阳台上的林奶奶，刷了牙后又接着洗了几件衣服，在晾衣架上挂好，这才回了客厅。她走过去看到林暄平躺在地上，还盖着那块她折叠好的毯子，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一时无法相信。这时，言璟刚好从浴室出来，走到餐厅。林奶奶问言璟：“你哥哥刚才一直躺在这睡觉啊？”言璟把视线移到林暄身上，又闪回自己脚下，低着头说：“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他就在那里啊。”确实是真话，只不过后来某人跟着她进了浴室罢了。林奶奶听了她的话，更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嘟哝了一句“见鬼了么”，就去厨房倒水喝。言璟立刻冲回房间，换衣服、梳头发。当她穿着一件绿底点缀紫、咖、蓝三色碎花的雪纺短裙，搭一件系带白色雪纺短袖衬衫重新出来时，林暄已经爬了起来。言璟看着他愣了愣，林暄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轻声说：“真好看！今天跟我去外面吃早餐吧，还有陪我上班，怎么样？”言璟转头看了看大卧室，言雪虹他们那似乎也有了动静。言璟放小声音说：“好，等会姑姑、姑父起来，告诉他们。”林暄见她答应，就收起席子、毯子放回房间，换了一套西装西裤出来。刚好言雪虹起床瞧见他，就问：“昨天夜里多晚回来的？”
“一点多钟。”林暄答了一句，往浴室走去准备洗漱，接着又说：“妈，我想带小璟出去吃早餐，光河路开了一家广式茶餐厅，让她去尝个鲜。”
言雪虹很满意他对小璟的照顾，笑着说：“有空这两天多带她出去玩玩，哪里有好吃的也都去试试。她老在学校和家里待着，出去的太少了。”言璟赶紧跑上来说：“没关系啦，哥哥上班忙，不用他带我到处走啦。今天我去他公司看看，还能陪他工作。”言雪虹笑她懂事，也就不说什么了。
林暄收拾好自己，就带上言璟一起出了门。光河路离林家开车要开上半个小时，但那家店好就好在开门早，可以赶在上班前吃一顿。林暄刚拐上大路，言璟就从包里拿出一小包饼干，拆了包装往林暄嘴里塞。他只好接着，好不容易才咽下去，“大清早的，吃不下啊，还那么干。”言璟伸出食指冲他摇一摇，“No,先垫点肚子。你开车很累的，低血糖可就不好了。我这还有一块德芙黑巧克力，不甜的，你试试。“说完又抽出一个，撕开包装袋塞他嘴里，林暄一口嚼进去，说：“谁说不甜的！吃完还粘牙。”侧了头让言璟看他牙齿。言璟把他头推回前面，笑：“注意安全，小心开车。”一边打开放在车座中间的茶杯，倒了点在盖子里，又小心地吹凉了递给林暄，说：“你喝水漱漱口。”林暄就着她的手喝完水，嬉笑道：“媳妇，你真是对我太好了。你等会想吃点什么呢？”
言璟掰了掰手指，一个个数过来：“要一碗鱼片粥，配上我最爱的肠粉、虾饺、鸡蓉灌汤包、马蹄糕，最后加上榴莲酥或者凤爪，走的时候买两个菠萝油打包。我觉得我俩吃这些应该够了吧。”林暄笑了起来，“我喜欢吃糯米粽子蘸糖，加点蔬菜包，喝点茶就够了。”言璟想了想，又拿出手指剔除了几个：“那我就吃肠粉、虾饺、马蹄糕配粥好了。”林暄趁着等红灯的空档，摸了摸她头，微笑：“没关系，你都点吧，吃不完打包。”言璟来了精神，兴奋地说：“好嘞！”
停好车，林暄牵着她的手进了那家茶餐厅，在位子上坐下来，很快帮她把点心点好了。服务员收走菜单后，言璟抬起头望着他说：“以后，要是自己家也开个茶餐厅就好了，天天吃。不，还是开个特色餐厅，我喜欢吃的东西都有卖，那就太棒了。”
林暄点点头，回她：“可以啊，我一定会为这个目标努力下去，给你开家这样的餐厅。”轻松的一句，他却真的用了几年的时间去努力。三年后，C市一家六星级酒店建成营业，听说那里的餐厅，请了各种菜系的师傅，连月饼都做得精致好吃，还吃不腻。
“耶，林暄，你真是太好了。”这是言璟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喊他名字。林暄有些听不够，凝凝地看着她，“再叫一遍。”
“林暄。”言璟害羞地蹦出两个字。
林暄握住她的手，期盼地问：“以后，就我们两人时，喊我林暄，好不好？”言璟害羞地点点头，说：“好”。
点心上来后，言璟只顾着吃，也没抬头看看林暄。喝粥的时候，有些汁水跑到唇边，林暄顺手拿餐巾帮她擦了去。言璟抬了眼看他，说：“林暄，我真开心。”
林暄“呵呵”笑了开来，说：“你真容易满足。”
言璟忽然想起前一晚陪林奶奶逛街买的那双手套，就放下调羹说：“我昨晚跟奶奶和姑姑去逛商场，压力特别大。”
“怎么了？”林暄也把筷子放下。
“奶奶给我买了双兔毛手套，居然要450，我实在无法理解。而且，她还叫我不要小气。”言璟闷闷地说道。
“这样啊。”林暄顿了一下，又说：“其实，奶奶年轻的时候吃过很多苦，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不容易，村子里的人一贯是瞧不起她的。后来，我爸爸读书出来了，职位越来越高，她逢人就说大儿子有出息。我叔叔呢，在读书的时候就遇见我婶了，结婚结的早。因着我婶她家那边的关系，日子一开始就过得不错。后来，我叔叔靠自己的能力进了跨国公司，先是主管，接着一步步升，成了分公司总经理。总部搬回H市后，又通过考核竞争，升为副总裁。他们一家在H市买了栋别墅住，我奶奶就跟着叔叔去了那边。
我想，是因为我婶很讲究着装和配饰，连带着我奶奶也习惯了那样。穿的体面了，回老家的话，可就扬眉吐气了。奶奶说，再过几年，过八十大寿，一定回老家大办一场，让他们看看，当年不受待见的林家，现在多气派。”
言璟有些懂了，说：“明白了点，以前吃过苦、穷过，受过人家的白眼。现在条件好了，既然买得起，就应该花，花的自己舒心，还能给别人看。对吧？”
“嗯，差不多。奶奶年纪大了，思想也是很难转变的。别想那么多，我看着你长大，你的爸爸是我的舅舅，你家就是我家，我们是一体的，没有什么差距之说。况且，你以后工作了，可以自己挣钱自己花，挣多少花多少，其他的就交给我。”林暄重新拿起筷子，又用眼神示意言璟接着吃。
“也是哦，真是庸人自扰之。现在第一个问题是，我和你要一直好好地相处下去。第二个问题是，让姑姑接受我从女儿到媳妇的转变。家世差距再大，也比不上思想伦理观念啊！”说着，就夹了一个虾饺往嘴里塞。
“快点吃，吃完了去我公司，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林暄怕她又要伤感，转移话题吊了吊她的胃口，激得她赶紧吃早点。
二十分钟后，两人相携，又从城南往城东开去，言璟抱怨：“真是为了这伟大的肚子，跑那么远吃早点，太折腾了。现在吃多了，好怕晕车。”林暄只好帮她放低座位，让她躺在那里，揉揉肚子。刚吃过早餐，脑子供血不足，极度犯困，五分钟后，她就躺着睡着了。林暄无奈，从后座拿了个小毯子盖在她身上，默默地一个人开车去公司。快要到公司大楼下面，言璟才从毯子里钻出来，打开座位上面的镜子整理头发。林暄停好车就拉着她上楼，直奔自己公司。一进办公室，林暄看到秘书，让她一个小时内不要进来打扰，然后锁了门，抱起言璟放在转椅上。言璟问他到底有什么惊喜，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模型，四室两厅三卫的格局，已经有了初步设计。
“小璟，你看看这房子，城北那边的公寓要开始装修了。这是我设计的模型，还有图纸也在旁边，你看一下，喜欢吗？有自己的想法，就告诉我。我打算一年左右就搬进去住，快一点的话，明年初就可以住人。到时候你申请外住，跟我住一起，好么？”
言璟语塞，“呃，这个。”纠结地看了看模型，又看到他期待的眼神，豁出去了似的，用力答了一句：“好！”
言璟看了几眼图纸，害羞地说：“看不懂啊，嘿嘿，空间想象力太差，左右也不分。你给我解释一下，好不好啦？”
林暄指着模型的大门说:“进门的玄关做一个白色的长凳，下面做一些小的抽屉可以放鞋，你换鞋的时候就能坐在上面换。转到右边以后，设计一个多格子的花草架，不弄得太高，就不会挡住光线。你喜欢的紫罗兰、吊兰等等，都可以放在那。花架的前面做一个仿真草皮，就更有生机了。进了客厅后，设计一个往下凹的阶梯，走下去以后，弄三面环绕的榻榻米，但是不用木头做，直接在地面上砌砖粉刷打漆，再定做一套软硬适中的垫子铺在榻榻米上。客厅中央凹进去那块，我弄一个可以升降的茶几，茶几旁边藏一些小盒子，你爱喝的薰衣草、菊花、玫瑰花、勿忘我，都可以分类放在那里。沙发对面当然是电视墙，到时候我们俩一起在墙上涂抹些特别的字和画。或者你喜欢弄投影机，直接挂个幕布看电视，也是可以的。客厅顶上，除了中间的水晶灯，我们再装一个星空灯，夜里躺在沙发上，肯定氛围特别好。”
言璟边听边想象他们未来的家，带着感动的情绪说：“你居然想了这么多。”一边抱着他腰，靠在他后背，继续听他说。
林暄回头，蹭了蹭她的鼻尖，说：“这才是初步想法呢，我再说其他的。”接着，他又指着餐厅说：“餐厅的灯买小的水晶灯，形成帘子状，往中间聚拢，再从中央丢下一个金色球，里面装光线暖一点的灯，就比较温馨了。餐桌，你喜欢长一点的西餐桌，还是复古一点的？”
“我喜欢白色的东西，就买白色抛光大理石的那种西餐桌，擦起来也方便，还不用盖桌布。”言璟回答他。
“你呀，真是懒。”林暄用右肩顶顶她下巴。
“厨房还是黑白为主，简单明了比较好。以后橱柜买好了，我们在一起去挑厨房里的电器，油烟机、烤箱、微波炉还有消毒柜是一定要的。”林暄转过头看她。
“这么多东西，当家庭主妇也不容易啊。你不会还想买豆浆机、面包机，各种机子吧？”言璟扭头望他。
“可以啊，你想做就做吧，我一定捧场，用力吃。”林暄亲了亲她。
言璟退后一点，说：“真是奸商！还说去加拿大学做了好多菜，我却一个都没有吃过呢。”
林暄又把后面四间房中间的走廊指给她看，言璟抓抓他袖子，兴奋地说：“王一是学美术的，让她给我画几幅画，挂在中间就好。然后我们做两个白色大理石的矮柱子放在走廊两侧，上面各放一盆韩国兰花。左边那两个房间，没有卫生间的就做书房，弄个四分之一圆形的书桌给你用，其他靠墙的地方都放书柜。书房中央，再给我做个桌子，我能搬个电脑在那玩，陪着你。你觉得怎么样？”
“好，都听你的。你接着说。”
“书房隔壁那个房间先留着，以后做儿童房啊，也可以隔个小间做玩具房。”言璟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得特别的远。
林暄转过身子，抱着她说：“好啊，老婆。”言璟顿时羞了，捂了捂脸，说：“右边两间房，你来定吧。”
林暄拥住她，说：“就一个我们住，一个给爸妈住。”
言璟问：“我们房间的窗帘布用丝缎的吧，外面加几层淡紫色的纱，一定特别漂亮。好像窗户是落地窗，打开窗，还有个阳台，是吧？”
“嗯，没错。爸妈那间也有阳台。知道你懒，以后买个藤椅放在角落里，你就躺在那晒太阳，再给你贴一块羊毛地毯，你踩在那也舒服。”林暄想得很齐全。
“真好，好像很快就有我们自己的家了，谢谢你。”言璟抱紧林暄，窝在他怀里很安心。直到林暄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一个小时已经过了，才放开了她，对她说：“你去沙发那边玩电脑，我要开始工作了，乖。”
“知道啦，我去了哦。”言璟乖乖地跑到右边沙发坐下，拿起笔记本开了机放在膝上，又缩进位子里，开始看电视。林暄的秘书时间观念极重，几分钟后就敲门进了办公室，跟林暄汇报他们做的第二个项目——秀水湾住宅小区的进度。然后，又出门泡了一杯茶，端进来放在林暄面前。言璟在一旁偷偷地看林暄，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套在黑色缎面西裤里，衣服的袖子并没有挽起，袖口服帖地靠近手腕，左手轻摸着右边的金黑色袖扣。他笔直地侧站着，眼神略带凌厉地望着秘书，时不时地询问一些细节。
秘书穿着一套黑色套裙，上装只有单扣，里面还搭配了一件雪纺背心，稍伏了身子，语速中等，但咬字清晰地说着一连串言璟不敏感的数字。过了几分钟，她把桌面上的文件摊开来，转到林暄面前，林暄脚一跨，挺挺地坐在椅子上，背稍往后靠了靠。言璟的视线先是落在他锃亮的皮鞋上，然后瞧见他修长的腿，正放松地斜放在地面。往上看，衬衣底下包裹着的极好身材，有胸肌若隐若现。他的左手轻轻地敲在桌面上，右手正在签字，手指细长、骨节分明。低头间，那侧颜立体俊逸，脸上的表情也很专注。言璟觉得心里有千万朵花都一齐开放了，心说：“认真做事的男人，太性感了吧！林暄又还有这么好看的一身皮。”言璟把脸靠在沙发背上，一动不动地望着林暄，眼睛里满是星光。秘书走的时候，忍住笑轻瞥了她一眼，她还在发愣中。
林暄处理完这些后，电话不断，又是亲自联系银行贷款，又是直接呼叫内机，问设计部和创意部的进展。言璟的电视早已暂停，她就呆呆地听着林暄的声音，温和有礼，大气但不霸道，听得她痴迷了很久，一直感叹自己真是好命。到中午时分，林暄让秘书定了餐送到办公室来。言璟觉得他一上午都很忙，就问：“林暄，你怎么那么忙啊？以后，我那没什么大事，你就不要急急地赶过来了。”
林暄边打开盒饭边说：“不会啊，有特别忙，也有闲的时候。再说，我也想见你的。你在学校，有什么事想做，就好好去做，我放心。但是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你一定要告诉我。OK？”
“OK。”言璟比了个手势，也打开盒饭吃起来。过了一会儿，言璟抬起头来，对林暄说了一句：“你今天太可口了。”
“噗，什么？”林暄差点喷出来。
“啊，no，我是说，你工作的样子，太性感了，我非常喜欢。”说完，还用手抱了抱林暄。
“谢谢你喜欢。”林暄冲她笑，显得很开心。
我们从一开始的害羞或抗拒，慢慢牵手，再不断融入对方的生活，学会自信，学会表达爱意，这就是恋爱成长的过程。
言璟一连陪了林暄三天，第三天下午，言璟打包好行李，准备出发去北京。临走前，言雪虹给她准备了很多东西，又叮嘱了很多句：“夏天炎热，北京气候又干燥，带上润喉糖，要多喝水，知道吗？还有，早晚凉快，要披上衣服，不要老是穿短裤、短裙，对身体不好。”言璟一直老老实实地应着，保证会照顾好自己。林暄从外面赶回来，进房间拿了个行李袋，收拾了些衣物，就过来帮言璟提包，一起出了门。
言璟只顾着和言雪虹说话，倒真没注意到林暄的动作。一路送到火车站，林暄把票拿出来给她，言璟接过来一看，问：“你干嘛买软卧啊，贵那么多，399啊。反正就一晚上，早上八点就到北京了。”
“有什么关系，软卧舒服还安全啊，都已经买好了。”林暄不以为意。
“哎，好吧。下次还是我自己去买好了。”言璟推开车门，下了车去后座拿行李袋，又看了一眼票。转过头，惊讶地看着林暄：“oh，服了你了，居然买和谐号，难怪这么贵。”说完，一个人摇着头，郁闷地提起包，往和谐号候车厅走去。
在停车场停下的林暄，给李科打了个电话：“你来了没啊？快点过来，帮我把车开走，我这赶火车呢。”
李科正在的士上接电话，说：“快到了。你够折腾的，我开车送你们就好了，干嘛要自己送，又叫我来取车啊？”
“这叫惊喜、浪漫，懂不懂？”林暄玩笑。
“是，你最懂。恋爱就谈了一次，好像自己多厉害似的。我挂了，到了。”说着，李科就到了火车站广场。车顺利地被李科接走，林暄拎起行李袋，也进了候车厅，一路走过去坐在言璟旁边。言璟扭过头去看他，还没意识到是什么情况，他先开了口：“我跟你一起去北京，惊喜吧？”
“呃，你去干嘛？”言璟懵懵地问。
“去北京找大学同学陈立行，看看他，然后想想有没有办法，多找几家银行贷款去接R市的项目。顺便，陪你过生日。”林暄认真地回道。
“你不早说，害我做了好多思想准备，想一个人晚上要干点什么。我可是第一次出省，去首都啊。”言璟有些兴奋。
“你想干什么都行。”林暄身子凑上来想亲她，言璟用手臂挡着他，说：“适可而止。你怎么上班的时候挺淡定冷静的，一到了我这里，不是幼稚小孩，就是急躁少年啊。你给我拿出工作的魄力来，严肃点。”
林暄立刻收敛了痞气，端端正正地靠着椅子坐好，然后又语气恭敬地给言雪虹、林博各打了一个电话，报备情况。言璟看他变脸迅速，觉得实在无法想象，在一旁啧啧称奇，等他打完，问他：“姑姑、姑父是不是一直觉得你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自己的儿子越看越喜欢啊？”
“那你觉得我不是君子，不够温润吗？”林暄淡淡地冲她微笑，那一瞬间明眸皓齿，如春雨，润物无声。言璟被震撼住了，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广播里传来检票的通知，林暄长腿一动，手提起两个包，就往前面迈去，转头看了看言璟说：“快跟上。”一路下楼，到了月台找到车厢进去。言璟查看了铺号是15号，就开了门，把吃的东西往窗台边放好，准备脱鞋往上爬。林暄拉住她说：“我把四个号都买下来了，你就坐下面吧。晚上睡觉时，再上去睡。”
言璟这一刻是真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张得圆圆地，“啊！四张，1600啊，飞机票都够了。呜呜。”
林暄笑：“你不是晕车么，飞机更晕啊，到时候降落的时候往下一冲，你非得吐了不可。”言璟紧紧地闭了嘴，牙齿咬在下唇上，瞪着他。
林暄正色道：“你有你喜欢的方式，而我适当调整自己去迎合你的方式。坐火车这已是最大极限，为何不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言璟想了想，自己确实更喜欢坐火车，晚上看看各地的夜景也是很美的。林暄在国内从来不坐火车，他觉得脏乱、拥挤还费时，也不习惯和陌生人住在一间房。他已经为她让步了，她也没理由不接受他的方式。
言璟松了松牙齿，伸手去拿零食，拆开一包薯条嚼了起来，也不理林暄。吃到一半，林暄凑过来拥住她说：“对不起，以后我慢慢改。你喜欢的东西，我努力去适应，好不好？不生气了啊。”
言璟觉得他对她太纵容、体贴，反而衬得自己任性、无理取闹。听了这话，就靠在他怀里，手又拿了块薯片举起来放到他口里，结果那人把她手指连同薯片一起放进嘴里。言璟抽了出来，说：“真恶心，不讲卫生啊。”林暄笑她：“你自己不也是拿手抓着吃，时不时还舔一舔么？”言璟推他，在他怀里一路笑闹。晚上熄了灯，就推着他一起爬到上铺去睡。睡觉前，给颜如玉打了电话，让她明天早上不要来接。说是跟林暄两个人一起过来的，应该会住酒店，不去她寝室睡。颜如玉在电话里怨念了林暄好久，才挂了电话。
言璟看了看对面的林暄，感觉到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于是微笑着道了晚安，幸福地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