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二点五周目【3】（1 / 1）

“我...做了什么啊！”韩钦像是清醒过来，双手使劲地抓着头发，带着哭音大叫。

韩语冰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惭愧表情，对着你斟酌再三，还是只说了一句“很抱歉”。

“韩钦他...偶尔会有这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她恳求地看着你，“拜托了，不要报警。”

你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你不是圣母，但是...

“可以。”你颔首，“但之后无论我有什么要求，你们都必须答应。”

身体一动就牵扯到伤口，你坐在地上根本动不了。

可你就这么仰望着夏语冰，眼神毫不退缩。

“告诉我真相。”你这么说道。

外面传来烟花升空的尖锐声响，因为夜色上涌而逐渐黑暗的室内转眼间被照得通明。地面被烟火晕染出缤纷的光色，美丽得让人窒息。

新的一年，就要到了。

韩钦抱着头，呜咽着坐倒在地。

韩语冰把你扶到沙发上坐好，然后自己也随意地坐了下来。

“没错。”她苦笑，“这游戏是韩钦自己做的。”

“我就是‘Ripper’。韩钦和我共用一个账户，因此Ripper算是我们两个人。”

嗯，不出所料。

“原来如此。顾珣是他设计的程序之一，所以刚才顾珣做了他指令以外的事情，韩钦才那么严肃对吧...”你理了理逻辑，却发现——

这么说来，顾珣给那么多人发了短信，凭借的是“顾珣本身的意志”对吧？！

不可能。

他明明，只是个程序啊。

你心口闷得发慌，想到这还是存了一丝希望。顾珣有自己的意识了，不是吗？

“不，不仅仅是这样。”不知何时，韩钦已经重新站起，面无表情地看着你们。

“他...是我用全部心血制作的，我的‘理想人格’。”韩钦坐到电脑前，眼神坚定，完全看不出刚才那狼狈样子，“这些我也没有告诉过姐姐。对不起。”

“但是，顾珣确实是我幻想中，不用压抑本心的，释放自我的另一个‘韩钦’。”

他操控键盘的手指如飞。

“顾珣拥有完整的思维回路，如果硬要形容，就是‘人工智能’一样的存在。”韩钦镜片上映照着一组组数据，“如果说电脑本身是‘规则制定者’，顾珣就是‘管理者’。这样的存在太容易失控，因此我稍微修改了下程序，找了几个人进去，看看能不能约束他。”

“现在看来...似乎是全盘失败了。既然如此，也只能删掉他了。”韩钦完成了最后一个键，响亮地敲了下回车，一脸轻松地靠在了椅子上。

删掉？

“你...你把顾珣删...掉了？”你颤抖着问出声。

韩钦把电脑屏幕转向你，里面的进度条已经到了97%。“必须删掉。”韩钦明明笑着，却显得无比难过：“这次能借由我的电脑攻击通讯公司，以后会发生怎样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韩语冰沉默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

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

你根本顾不上伤口，咬着牙站起，以冲刺速度跑到插座旁，狠狠按下了电源按钮。你一阵眩晕，根本站不稳，但还是带着胜利笑容看向韩钦。

99%....

100%

【Uninstall is completed】

然后电脑才“啪”一声黑屏断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