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1）
追逐的嘻笑声让过往的行人侧目，他们的脚步很杂乱，从这里来到哪里去，无限哀伤的凭吊。喜欢艾沃斯历史的人，只是在他们身上驻足片刻，行程匆匆。
废城艾沃斯没有任何的旅游设施，这里也不适合人们居住，受到灰魔法爆炸的影响，这里水源匮乏，生长的草木到了夜晚也会散发着毒气。
每天开启通向艾沃斯通道只有三次，希尔库乐一行人搭上的是末班车，那些打算看完就走的游客大抵快要绕了一圈回到传送地，因此废墟之中穿行的人越来越少。
直到依莎追打希尔库乐觉得累了，刚一停住脚步，眼前一双白色的魔法靴子，她抬头，对上路易斯德冷酷的脸，不是一般的帅。
“安静点。”
希尔库乐笑着赶过去，路易斯德和费力罗尔搜寻了半晌也没有找到真正的入口。
“入口在这里呢。”
还以为这两个家伙真的能找到，希尔库乐踩着层层的石块走到塔的地基边上，这里的草木比较少，甚至有些被人刻意修饰掉。
扔开一些碎石，希尔库乐指着脚下一块巨大的方块花岗岩，对费力罗尔不怀好意的笑。
“为什么做这种事的人总是我。”
海下搬礁石，地上搬岩石。身为骑士，他最大的用途就是劳力。
希尔库乐指挥着费力罗尔把石块向左向右的搬动，沉重的花岗岩活象是一整座塔那么重，不多久，费力罗尔上气不接下气，看向希尔库乐。
“马上就好了，你再往左边挪动一些！”
劳力再次加把劲，终于露出了入口。
“隐蔽的真好。”赞赏的微笑，希尔库乐先一步跳了进去，他在下面招呼，“来吧。”
鱼贯而入，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奇观，下来后四周是隐约的灯光，希尔库乐看看，撇嘴一笑，他和古比的早期发明，常明灯而已。
再看向前方，三条路。
“希尔库乐，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地下城的？这个怎么走啊？”
“你们不会真的忘了吧？艾沃斯少女之塔，设计人是米达◎克伦斯。即便我没走过也知道这里有地下。”
“那我们怎么走……”
“按照箭头所指的方向走啊。”
希尔库乐向前一指，红色的箭头标志赫然墙上，众人大跌眼镜。
“敌人的标记说不定是陷阱。”依莎说。
“唔，这个嘛。”羞涩的笑着，“这个都是我画的。”
又是一阵诧异，听完希尔库乐的解释，才明白所谓的地下其实是地基加固部分，为了防止高塔被地震损毁而增加的减震层。
当初因为艾沃斯研究所人满为患，希尔库乐不得不转战地下，经过修整把一个空旷的地下减震层改造成像迷宫一样密密麻麻的房间。
为了避免迷路，他特地在一些关键的路段画上了巨大的红色箭头，用来提醒方向，尽管如此，当年因为找不到准确房间工作的人大有人在。
希尔库乐也坚信，跟在他身后这三位信誓旦旦对方向感有把握的人，绝对也难逃迷路的厄运。
按照箭头所指的方向穿行，依莎不禁赞赏：“希尔库乐，你很厉害嘛。”
“那当然，以前在这里工作生活过呢。”笑眯眯的回答。
“一开始你就知道这里是入口咯？”
“差不多。怎么了？”
“那费力罗尔的圣剑是不是不用交给对方了？”
“啊？”希尔库乐一愣，“你大概不清楚什么叫做大门的钥匙。”
指着四周的通道，希尔库乐解释：“入口代表着进入古比划定的结界范围，圣剑是开启的钥匙。”
也没有转几个弯，希尔库乐停了下来，他站在一扇门前面，有些犹豫，终还是轻轻的敲门。
门内很快有了回应，那个声音略显疲倦，而音调让人如此熟悉。
门开了。
“佩法松？你怎么在这里？”
“呀？染了头发啊？”依莎很不淑女的吹了声口哨，大加赞扬，“看起来有点像希尔库乐年轻时的样子……啊！对了，希尔库乐，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又变老了？”
这些人后知后觉非比常人，听到依莎的询问，其他人才略微表示惊讶，算是对这个问题的复议。
“修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真正的原因是不能告诉你们的，希尔库乐想。
“咳。院长，看到你健康的站在我面前，我真的很高兴。”
“安德列呢？”
希尔库乐记得那日他救走依莎，佩法松和安德列已经先一步离开。
佩法松看了看希尔库乐身后的人，也没问他们的来意，示意大家一起前进，然后在路上简单的说明了那日他和安德列的情况。
原来安德列并没有掌握契约分离的要点，尤其是抽取依莎体内的契约是被禁忌刻下烙印的诅咒，理论上来说那是一个暂时被压制住的灵魂体，一旦她爆发出来将会占据宿主，变回她自己。
安德列所作的根本是徒劳，用契约抽取的阵势无法抽出美德琳的灵魂，也根本无法让美德琳苏醒，依莎平白被血水泡了那么久，要是希尔库乐再去晚点，依莎要是真的死了，死因绝对不是恶意谋杀，恐怕是因为饥饿和缺水。
所以，作为第三者呈放体的米歇尔，身体的衰竭则是因为错误的仪式造成，根本没有抽取到契约就意味着她在一直付出生命能量给依莎。得到契约之前，供给方是米歇尔，也许是感觉到不对，米歇尔最终选择了自杀。
佩法松说安德列在科比◎吉聂特放走希尔库乐后，发疯一样破坏道勒的府邸，他实在不想再待下去，就离开柯伊卫瑞斯了。
在这段时间内，他又再次使用了法杖，所以体内的能量又开始骚乱，出于无奈他不得不回到艾沃斯。
这样的解释完全没有隐藏，佩法松之前死口守住的秘密就在一段路上完全交代清楚。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了？”
“因为没有隐藏的必要了。古比先生已经告诉我，你们会来，也告诉我你们已经知道了研究的项目。更何况……”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路易斯德，“你们迟早也是会知道这些的，我没有打算隐瞒。”
像是调侃那样，佩法松笑着，年轻的面孔上浮现出感慨，“我是个很普通的年轻人，跟你们这些喜欢保密的老人家比起来，能弄明白的就弄明白，能让别人清楚的也不愿意让人糊涂。我没有秘密，我就是一个从西部前往马德尔学习的普通少年。”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得到这些能量的？”
安德列是为了爱情，科比◎吉聂特是为了权利和yu望，也许还有很多不为希尔库乐所知的人正在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佩法松是为了得到什么呢？
“我么？呵呵，院长，你一直是独一无二的，我曾经那么说过。”
希尔库乐疑惑不解，不明白佩法松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院长没有发现的话，路易斯德先生，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体内的能量构成很熟悉嘛？”
为了更清楚的解释，他开始一条条的细数，最终，他笑呵呵的说道：“那是因为，我的一切能量都是仿照院长制作的啊。”
佩法松还是那样轻松的微笑，他好像松了口气，卸下了许久以来的包袱，一边走，一边伸展腰身。
“这就是我佩法松全部的秘密了。”
“我不懂……”
“院长，费力罗尔大人愿意交出圣剑吗？”
希尔库乐点头。
“那就太好了。”终于停止了微笑，佩法松在大家面前站住，朝着费力罗尔说道：“大人，请把它交给我吧。”
“什么？佩法松……你……”从以开始，依莎就没进入状况。
“不需要这样吃惊啊，马德尔的第二美女，我就是古比先生的忠诚奴仆，就是来验收圣剑的仆人啊。”
费力罗尔在希尔库乐的示意下，卸下短剑交到佩法松的手上。
“原本有人说圣剑在费力罗尔大人身上我还不敢相信。”
希尔库乐没有忽略佩法松所说的话，原来有人泄漏了费力罗尔拥有圣剑的消息，他朝路易斯德看了一眼。
“好了，既然拿到圣剑了，欢迎几位来到少女之塔艾沃斯。”
佩法松将圣剑拿在手里，一挥手，四周的景色立刻变幻。
那些抽象扭曲的房间模样很快恢复正常，四周没有任何变化，佩法松仍旧站在他们面前，几分严肃，又遮掩不住笑容。
“古比先生说，他在你们以前的研究室等你们。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做一件事。”
佩法松拿出自己的法杖，横在手中，流光的宝石绚丽夺目，少年的脸上兴致正高。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少年，拥有微薄的力量，如同你们所感，偶尔会觉得我像希尔库乐，也许是微笑，也许是一个眼神。也是因为这个理由，古比先生改造了我，让我从本质上更接近希尔库乐。所以，我最大的秘密就是，我是希尔库乐的替代品，一个被精心打造，却永远不会成为木偶的替代品。”
“难怪你会说希尔库乐是独一无二的。”费力罗尔隐约想到。
“是啊。院长，我从一开始就是你的替代品，气质，被改造后的能量，包括使用的法杖都是模仿而来。不过伪造就是伪造的，我从来没想过成为真正的你，在你去找古比先生之前，我想请你指教。”
依莎拦住希尔库乐，“没有这个必要。”
希尔库乐明白，他们四个人想要杀佩法松太容易，但是……
“这个法杖和你体内的能量很不稳定，你确定要比试吗？”
“院长一定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改造能量。”
摆出临战的姿态，费力罗尔拽住了要动手的路易斯德，花大力气夹着他退到了相对安全的地带，依莎透给希尔库乐一个担忧的眼神，站到费力罗尔一侧。
希尔库乐指着四周狭小的空间，说：“这里太不方便了。”
“那么……作为被驱逐的学生，这算是我的最后一次义务劳动好了。
说毕，佩法松进入冥想，法杖上的宝石挥发出淡淡的光亮，逐渐的向外扩散，当光亮形成一个圆形扩张成半径两米的时候，光亮变成了锋利的刀刃，向着墙面三分之一高度的切口出轰然打去。
刹那间，崩塌的石块碎落纷飞，希尔库乐差点被出乎意料的攻击砍成两半，他咳嗽两声，随手释放的盾牌碎裂开来，手臂也被震的发麻。
再向四周看去，原本密集的房间变成了高低不平的废墟，顶棚到达脚面足足有两人高，而棚定也因为方才的攻击有些晃动，危险在四周扩散，如果任何一次魔法攻击都有可能造成塌方。
希尔库乐有些狼狈，他看向同伴，施放结界保护的人是路易斯德，费力罗尔挡在两个人的身前，依莎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反应迟缓所以受了点伤。
“希尔库乐，现在，可以开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