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夏虫冰语(1 / 1)
何沐风最近春风得意,事业上蒸蒸日上,感情上也是花团锦簇。领导逐渐把一些重要的项目交给他,而他由于成绩突出,不但连升几级,连奖金也多得惊人。无意间认识的女士和帅GAY也都暗地里向他表示过好感。何沐风虽然婉言谢绝,心里还是十分得意,觉得自己魅力四射,风华绝代。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滥|交的人(主要是怕染病或者惹上麻烦),尽管周围有蜂围蝶阵,他依然只和小夏保持纯粹的床友关系。小夏是一个很有上进心也很聪明的人,虽然和何沐风性子不同,但他乖巧又温柔,很能满足男人的征服欲望。
每周六晚上是两人固定的见面时间,这一次何沐风加班太晚,匆匆赶回来看到小夏已经缩在被窝里睡了。何沐风轻手轻脚地脱掉衣服,掀开棉被,打算安静地睡一晚,刚关灭灯。怀里钻进一个柔软的身体。小夏含糊地说:“我还以为等不到你了。”
何沐风悄悄打了个哈欠:“今天加班了,早知道告诉你一声,害你白来一趟。”
小夏噗嗤一声笑了:“怎么叫白来,好像我专门来一趟就是跟你打炮似的。”话虽这样说,他伸出手揉搓何沐风的睡裤,身体也软软地趴在他身上。
何沐风大脑疲倦,腿间的小兄弟却没羞没臊地立起来。他强忍住嘴边的哈欠,轻声吩咐:“自己坐上来。”小夏很听话地跨坐在他腰上,用手指扩张自己的后|庭,然后缓缓坐下。
两人都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小夏俯身吻他的脖子,轻声说:“我之前自己润滑过了。”
何沐风闭上眼睛,胡乱夸赞了他一句,在一阵阵纯粹的肉体快感中,他逐渐睡去。
他不知道这场性\爱是怎么结束的,也不知道小夏发现自己睡着是什么反应。总之第二天早上,何沐风神清气爽地醒来,小夏已经离开了。
他起初并没有在意,但接下来几个星期,小夏一直没有来,打电话发短信也没有任何回应,何沐风有心和他分手,心里到底还剩几丝眷恋。趁着节假日,他买了礼物,开着自己新买的本田,到小夏的学校。
小夏学的是新闻与传播专业,院系大楼倒是不难找,何沐风在大厅的宣传栏上看到院里评选的优秀学生照片,最前面的是一张清秀灵气的男孩,叫夏冰语。也就是小夏。
何沐风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奇怪,夏虫不可以语冰,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寓意。起这种名字的父母究竟怀着怎么样的心态呢?何沐风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上传来一群青年的喧哗声。
从楼梯上走下来一群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女,稚气又桀骜的模样,为首的是夏冰语,他手里拿着一沓白纸,侧过头和身边的人商量什么事情,手指在空中指点,稚嫩和成熟、斯文与聪颖的气质在他身上竟然融合得十分巧妙。他身边的那些男女显然都无意识地被他吸引住了。
那群青年穿过大厅,彼此玩笑着,肆无忌惮地对某个案例发表自己的专业看法,又为自己的见解争得面红耳赤。他们走下台阶,渐渐地走远。
何沐风呆呆地站在宣传栏旁边,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被无视了,难道夏冰语觉得和自己认识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吗?他正懊恼的时候,远处走来一名文质彬彬的男青年,步伐散漫,目光游移,在离何沐风一米远的地方站住,也不说话,只在眼中含着一点怨气。
他这个样子和刚才那个干练的学生会主席简直判若两人。何沐风笑着走到他身边,微微俯身,看着他的眼睛:“我来看你,你就这么迎接我的?夏同学。”
夏冰语冷冷地看他一眼:“有紧要的事情赶紧说,我忙着呢。”
何沐风挠挠头,随口扯淡:“这不是快儿童节了吗?我给你买了礼物。”
“哦。”
何沐风转身从车里拿出一个纸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正方形的纸盒,上面的图案是一个缺了一口的苹果。他说:“给你的,儿童节快乐,小家伙。”
夏冰语的反应十分出人意料,他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苹果5手机,几秒钟后惊喜地叫了一声,抓住何沐风的胳膊:“给我的吗?给我买的吗?天啊!”
何沐风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把纸盒打开,拿出里面的手机递给他:“一个手机而已,就高兴成这样?”
夏冰语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全抓住何沐风的衣领,重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才后怕似的环顾四周,只有一个大妈在低头打扫地面。夏冰语拉着他到一间空闲教室。两人坐在教室角落里。夏冰语这时候一直红着脸笑,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不说什么,何沐风更是对情话一窍不通。而在公共场合,两人又不能用接吻和床上来化解尴尬,只好隔着椅子扶手依偎在一起。
过了片刻,夏冰语低头摆弄手机,语气却极认真地说:“沐风哥,你待我很好。”
在这暧昧温暖的气氛里,何沐风侧着脑袋,透过窗户看到外面一群群结伴而行的男生女生,心中毫无触动,想的完全是另外的事情。
何沐风只想和他保持恒定的性伴侣关系,但夏冰语的心思却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和何沐风一起吃饭、看电影、散步逛街,似乎要建立感情上的联系。这让何沐风觉得困惑又厌烦。要是夏冰语执意破坏游戏规则,两人也就玩不下去了。
有时候何沐风也觉得很苦恼,要是人的大脑中有一个专门的区域掌管爱情因子的分泌,那么他大脑的这个区域一定是永久性坏死了。
夏冰语是少年心性,当他单方面的示好得不到回应时,渐渐地就把热情转向别处了,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痴情的人。
当两人关系逐渐冷淡时,某一天夜晚,例行公事似的做|爱之后,大汗淋漓地个子躺下,何沐风很有礼节地吻吻他的脸颊,夏冰语却不自在地避开了他。
过了一会儿,夏冰语望着天花板,喃喃道:“我们不喜欢彼此,为什么还要做亲密的事情呢?”
“因为,”何沐风沉思了一会儿,出于职业关系,他不喜欢世间的一切问题,总是要想办法给那些疑问做一个理性的回答:“因为合理的发泄能够让身体和精神保持健康。”何沐风偏过头看他,笑道:“怎么忽然想到这个了,你有喜欢的人了吗?如果是那样,我们这种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我没有喜欢的人。”夏冰语眼神茫然,语气落寞:“我从来没有深爱过什么人,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不过我□□的经验蛮丰富的。”
“沐风哥,咱们的关系结束吧。”夏冰语开口道:“我觉得你挺像我大哥的,所以不想再……”他嗫喏着没有说下去。
何沐风很痛快地答应了,他也觉得两人的床笫之欢越发寡淡无味了,遂开口笑道:“我也没有和自家弟弟乱伦的嗜好。”
夏冰语爬起来洗了个澡,在卧室的地板上铺上床垫被褥,心平气和地躺下睡觉。这个时候,即使略微亲密一点的接触都感到毛骨悚然的恶心。两人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和轻松,第二天吃过早饭,何沐风送他上学,礼貌而客气地道别。
这之后何沐风就处于漫长的空窗期,既没有在工作中遇到合适谈感情的人,更没有在狭窄的生活圈里经历过一见钟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