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1 / 1)
安澜的意思是,随便找一家酒店对付一晚就行了。结果顾辰一本正经地反问他:“你穿成这个样子,没有钱,没有身份证,哪个酒店会留你?”安澜心里想,你借给我不就行了?但顾辰可是一点出借的意思都没有。
顾辰把车子停在了自己住的公寓楼下,很自然地推开车门,他对安澜说:“进来吧。”好像让他进自己的办公室一样。
安澜坐在椅子上不动,降下车窗,手指甲挠着胸前的安全带,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顾辰弯腰,一手搭在车顶上,看了安澜一会儿,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地笑:“还想让我抱吗?”
安澜微微皱眉,他不喜欢听见顾辰说这类暧昧的话。安澜鼓足勇气,硬着头皮说:“你还是把我送回去吧,李客大概已经消气了,要是他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顾辰的手指轻轻敲打车窗,很踟蹰地开口:“我比起李客,怎么样?”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安澜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纷杂的声音。他攥紧了拳头,知道当断则断,必须做出一个强硬的姿态了。
安澜推开车门,赤着脚走出去,步子很快很利索,朝反方向走,绝不肯与顾辰说一句话。
顾辰脸色阴沉,盯着他的背影,直到安澜消失在小区门口。顾辰抬脚狠踹了一下轮胎,愤怒地吼了一声,转身钻进车里,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汽车几秒钟加速到一百多迈,如利箭飞出去。
安澜走出去没多远,正抱着肩膀在风里发抖,忽然身后一阵疾风吹过,一辆纯黑色的林肯停在旁边,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
“上车。”顾辰冷着脸说:“我送你。”
在车上,安澜依旧是绷着脸不说话,顾辰沉默地看着前方的路面,半晌才沉声问:“安澜,你是不是对我有偏见?”
安澜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有偏见。”
“安琪说我长得很像一个人,那个人和你……”
“你不要提他!”安澜忽然打断他,很反感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又很疑惑地看着顾辰:“你和安琪是怎么认识的,说说看!”
“嗯……”顾辰眨巴眼睛,狡黠地看着他:“那作为交换,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安澜慢慢点点头:“好啊。”
“能不能告诉我,那天在办公室了,你第一次看见我,是什么感觉?”顾辰温和地说:“那天我第一眼见到你,忽然觉得非常非常爱你,你呢?你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安澜露出很厌恶的表情,觉得这个顾总的调情手段真是高明。他欠身看着眼前的路段,开口道:“你走错了,我家不在这条路上。”
“你今天还是住酒店吧。”顾辰不为所动地说:“要是你不愿意来我身边,我也不会把你送到他身边的。”
安澜其实也不愿意现在回家,李客今天态度很恶劣,让他着急一晚上好了。
在酒店门口泊车后,顾辰帮安澜拉开车门,很绅士地伸出手,像是迎接一位公主似的。
安澜慢吞吞解开安全带,心里暗骂顾辰促狭。很小心地把脚踩在地上,他说:“把你的衣服借给我。”
顾辰很爽快地把外衣脱下来递给他。安澜将外衣披在肩膀上,衣服很宽大,足以遮住身形,他单手揽住顾辰的腰,喝醉似的轻轻依偎在顾辰的肩膀上。
一名年轻英俊的男子带着一个喝醉酒衣衫不整的女人开房,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除了顾辰太帅引起大厅服务员指指点点外,两人很顺利地拿到了房卡。进入房间后,安澜把衣服递还给他,反手将他推出门外。
顾辰并不是无赖之人,很顺从地站在门外,他单手撑着门,弯腰看向安澜,目光柔和而坚毅:“安澜,你要不要和我试试?我会永远永远爱着你。最重要的是,”顾辰抬手摸摸安澜的脸颊:“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安澜把他的手打开,低垂着头苦笑了一下,心想这个德国老板到底看上自己哪一点了?
顾辰离开之后,安澜在酒店睡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凌晨,安澜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床边的固话,拨通李客的手机号。
而李客在外奔波了一夜,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打着喷嚏,挨个拨打本市所有酒店的电话。
李客接到安澜的电话,悬了一夜的心总算放下来,张嘴就是一顿训斥:“这么大的人了,长不长心!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为什么不在门口好好等着!”
安澜听见他说的这些话,十分头疼,又果断挂了电话,觉得自己对李客真是太仁慈了。
他又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外面响起咚咚的敲门声,安澜以为是打扫房间的服务员,就从棉被里探出头,说了声:“进来。”结果敲门声依旧没完没了,安澜无奈,挣扎着爬起来,抓起床尾的睡衣披上,脚步踉跄地打开门。
李客提着一堆东西冲进来,他并不理安澜,一阵风似的冲到床边,掀开棉被看了看,然后又跑到卫生间,接着又打开了衣柜,确定房间里只有安澜一个,他才放下心,转身去招呼安澜。
而安澜睡眼朦胧,开了门之后直接折转回去,缩在床边继续睡了。他没看见李客的一系列动作,不然肯定要气死了。
李客坐在床边,见安澜一头扎进棉被里睡,像一只遇到危险的小鸭子,顾头不顾腚,脸儿红扑扑的,屁股从睡衣里露出来,是饱满而圆润。
李客揽着他的腰,想把他抱起来,轻声说:“我把你的衣服带来了。我的天,你可真是胡闹,就这么光着脚出来的?”
安澜睡得迷迷糊糊,被李客一抱,脑子瞬间清醒下来。他几乎是有些冷酷地掰开李客的手,远远地坐在床的另一边,语气挺平静地说:“你赶我出来的时候,也没给我留一双鞋子啊。”
“唉,”李客有些尴尬:“我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吗?我是被你气的。”他指指自己头上的一小块纱布,以及打着石膏的腿,说:“我昨天晚上为了你,几乎把半个城市都翻遍了,喏,我还带着伤呢。”
“你推我的时候力气可大着呢,一点都不像受伤的样子。”安澜嘴上这样说,却欠身去查看了李客的伤口。他的伤包扎得挺隆重,但是到底伤成什么样子,安澜还不清楚。
“你把裤管卷起来。”安澜说:“我看看你的腿。”
李客今天穿的是休闲裤,而伤口靠近大腿,裤腿卷到膝盖,就再也上不去了。无奈,李客只好解开皮带,把裤子脱下来,露出了腿上的伤。除了包扎起来的那块,其余地方也是青青紫紫。
“你爸妈下手也挺狠的。”安澜说:“他们到底是怎么打你的?你给我讲讲。”
“心疼我?”李客坏笑。
安澜抬眼瞄了他一下,微笑着摇头:“我今天不打你,听听他们是怎么打的,心里也高兴高兴。”
李客见他笑得妩媚,就有心讨他欢心,绘声绘色地讲:“当时我正要下班,我爸妈冲进来,妈妈把门关上反锁,我爸就举起他的拐杖,你见过那根拐杖没有?手指粗细,又轻又硬,打在身上跟被鞭子抽似的。我就抱着头躲啊,幸好我爸还顾念我是他儿子,没往我头上打,一个劲地往我屁股上、腿上招呼。哎,我屁股上也有伤,你要看吗?”
“我不看。”
“哦,”李客觉得挺遗憾的,无限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花斑大腿,嘟囔道:“都有淤血了。”
安澜伸开手掌,压在他的腿上,重重用力,又松开,果然看见大片大片的血斑,多少有些心疼,叹气道:“那你也是活该。”
“嗯。”李客低头,看着安澜白净纤长的手指搁在自己腿上,他体毛旺盛,加上瘀伤又多,皮肤十分丑怪恐怖,越发衬得那手的白净精致。
李客咽了一口唾液,想继续逗安澜说话。
安澜回过神来,看见李客腿间的小家伙探头探脑地翘起来,马上把手收起来,站的远远的:“你把裤子穿上吧。”
李客有一种扑空的无力感,同时又很急躁,嘴上偏偏很柔和地说:“你过来,我又不吃你。”
安澜和他在一起十年,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小伎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终语气强硬地说:“李客,我说过的话,是绝对不会收回的。你快回去吧,我过几天就搬走。”
说罢,自己去洗手间洗脸刷牙了。李客欲求不满,又欲哭无泪,哆哆嗦嗦地把裤子穿起来。他心里一会儿恨安澜,一会儿又爱他。不过现在自己腿上有伤,制不住安澜,思虑片刻,李客只得悻悻离开。
李客开着车子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转悠,小腹处一团火焰,明明灭灭地不肯彻底熄灭。像一条发情的公狗似的,他把车子停在了翘翘的学校门口,并打电话。
彼时翘翘正坐在考场中,等待期末考试,老师在讲台上说明把通讯工具都收起来。而翘翘接到了李客的电话:“出来,我在门口。”
翘翘毫不犹豫地拿起手机跑了出去。
李客把车停在一处僻静的地方,掐着翘翘的脖子,按到后排座椅上,车门关上,里面的空间狭小而沉闷。
翘翘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感觉自己的裤子被扒掉,然后身体犹如插入了一把坚硬的匕首。
翘翘捂着嘴巴闷哼了一声,痛的差点背过气。然后是凶狠的冲撞,一刀一刀插入他的身体。翘翘的脑袋从座椅上垂下,他试图抬起头看李客。而李客却骤然用衣服盖住了他的脸,隔着一层布料亲吻翘翘的嘴唇。
“你这个小混蛋,白眼狼!”李客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是养一条狗,养了十年,也该对我摇摇尾巴!”
翘翘知道李客不是在和自己说话,那是和谁呢?他的身体很疼,连带意识都模糊了。
李客在性-事上凶猛而持久,他是咬牙切齿,几乎泄愤似的□□着翘翘的身体。最后终于是结束了。李客喘着气起身,酣畅淋漓又无比空虚的,他整理衣服,背靠着车门,目光散乱地望着天空。歇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吐出来。
李客并不回头,用手指关节敲敲玻璃,不悦道:“还不走!”
翘翘从凌虐中醒来,慢吞吞地将裤子提起来。他很小心,不让血液和□□弄脏座椅。从车中出来,翘翘看向李客,眼神中又有些眷恋了,他张张嘴,想说我每天都在想你。
李客不耐烦地瞄了他一眼,像看待一张用过的卫生纸。见翘翘欲言又止,李客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沓钱递给翘翘。然后弯腰钻进车里,驾车离开。
那一沓钱像一团火焰似的,在翘翘手里燃烧。他默默地攥紧,步履艰难地离开。不远处是一弯湖水,他坐在湖边,艰难地调整坐姿,把那一沓钱一点一点撕成小碎片,扔进湖水里。
粉红色的碎纸在水面上铺了一层,吸引一群小鱼过来啄食,小鱼很快发现这东西不是食物,又纷纷沉入水底。
他不能当面把钱退给李客,是担心李客翻脸,但是又不能接受,因为自己觉得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