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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车祸,永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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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歌舞喧嚷,没有红灯绿酒。凌晨的Y城在夜生活的喧嚣中沉寂下来,像一个表面繁华的人坦露着内心的空虚。

只有空寂的街道张着饥饿的大嘴,像是一只蛰伏的狮子准备择人而嗜。

一辆白色的Polo在寂静的马路上急驰而过,一溜烟尘在红色的车尾灯后打着卷儿飘扬。

初春的深夜,天气微寒。路面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老旧的路灯尽忠职守地闪烁着昏黄的灯光。

付常东一路赶回来,已经开了六个小时的车。

挺直有些酸痛的腰背,揉揉疲劳的眼睛,他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

零点二十八分。

这个时候她肯定还开着灯,穿着她喜欢的那一件白色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片儿一边等着自己回家。

只要这么想着,他就觉得浑身的疲累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一路着急忙慌的赶路也有了动力。

右手摸索着从副驾驶的公文包里掏出出差时候买的项链,丝绒的方形宝石蓝色盒子是他挑了好久才决定的。

看到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喜欢!

打开盒子,他左手转动方向盘,预备拐弯。看了一眼路况,把盒子里那条白金项链放在手里。

银白色的链子上,是一个裙舞飞扬的女舞者。高傲地昂着头,修长的脖颈像是一只美丽的天鹅。

戴在她蝴蝶一样的锁骨上一定很美……

想到她曼妙的身姿,身上迷人的香气,衣正东就觉得心里一阵火热。

快到了,快到了,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然后……

“吱——嘭!”

他记得他看到拐角处看到一辆黑色的货车,他记得他踩下刹车了,然后……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响声像是一颗炸弹在他的耳边爆炸了?

付常东趴在方向盘上,看不清、听不到,世界变成了黑暗的默片,他甚至觉得有人在他周围走动。

是谁?

头好疼……好想揉一揉……

胳膊怎么抬不起来?

眼前的一片红色是什么东西?

好累,好想睡觉……

宝贝,我好像看到你了,我爱你……

他看到了。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带着耀眼的皇冠,捧着花束站在那里微笑。

他听见她的声音,说“我愿意”……

“我……愿……意……”

伴随着这三个字,血不断地从他的嘴里涌出。

好像这三个字耗费光了所有的精力,他支撑不住地闭上了双眼。额头上的血流过他卷翘的睫毛,经过他秀气的鼻尖、性感的嘴唇,汇入脖颈处的一摊血污,像是一道骇人的伤疤斜穿过他英俊的脸。

一片漆黑的房间,只有墙壁上白色的小壁灯散发着点点光芒。

安静的清晨,万籁俱静。仔细听,还能听见绵长的呼吸声,有规律的持续着。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像是一道催命符一样打破了房屋里的宁静。

“唔……”陆姣咬牙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的浑身的肌肉像刚跑完三千米一样抗议着她的动作。

她看了看表,才刚刚六点。

她昨晚接到付常东的电话后,就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他回来,虽然他说要凌晨五点左右才能到,可是她就是想等着,想让他推开门就看到自己。

她是那么迫不及待得想要见到他,一秒也不想耽延。

一个人捧着手机等着,连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清楚……

都六点了,怎么还没到?他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能见面了。

电话还在执着地响着,陆姣这才反应过来:大概是付常东有事耽搁了,打来报告一下……

拖着一夜压麻了的腿艰难地挪到电话边,陆姣看看号码。

梓忱?这么早,她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喂,梓忱,我……”

“我现在马上到你家楼下,付常东……付常东昨晚出了车祸,你来见他……见他最后一面吧……”

什么!

陆姣整个人呆住了,一阵冰冷从脚下传来,电话那边梓忱还说了什么她一点也听不见。她的脑子里只有梓忱刚才的那句话……

车祸……

最后一面……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们明明昨晚才通过电话!怎么会!怎么会……

不可能,不可能……

一定是恶作剧,这一定是个恶作剧,想不到梓忱那么冷漠的人骗起人来还挺像真的,呵呵,哈哈哈……

她咧开嘴笑着,眼泪却顺着眼角不停流下来……

不许哭!不许哭!有什么好哭的!是假的有什么好哭的!

对!她要去见梓忱,告诉梓忱她没有被骗到!一定是她和付常东一起来骗她的!

她抓起桌子上的钥匙,连鞋也来不及换,甩上门就往楼下跑。

姚梓忱红色的奥迪已经停在楼下,看见陆姣下楼,她降下玻璃,露出一双哭红的双眼……

“姣姣……”

医院里泛着寒气的灯光始终让人带着恐惧。

陆姣从来没有觉得,今年的春天是如此的寒冷。她不停地颤抖着,控制不住从脚底传来的凛冽寒意。

站在付常东的身边,陆姣克制不住地打着哆嗦。

不管是出于懦弱还是自欺,她都没有勇气见他最后一面。

冰冷的房间,泛着冷光的白。他脸蒙着同一色调的白布,规规矩矩地躺在那里,像一个与她无关的人。

“常东……”

她轻声唤他,用平时撒娇的语调。

可惜再没有声音像往常一样回应。沉默的空气让她觉得,躺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她的付常东。

“常东……”

她将颤抖的手搭上去,隔着白布,轻轻抚摸他的唇、他的眼。

她知道,并且确信无疑,是他。

他那么挺拔的鼻梁,他那像玫瑰一样的嘴唇。

一布之隔,阴阳永分。

她的手变得无力,连揭开那一层薄薄的布的力量都没有。

她只想一直这么看下去,手搭在这一层薄薄的掩盖上,这一层由触觉而肯定的答案上,她害怕,她怕她的眼睛经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悲恸。

宁可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也不要真的见到他合上了眼。

初升的太阳,回暖的温度,风中有叹息的声响,窗外是一片明朗的蓝。

“付常东……”眼泪突然就像下雨一样簌簌落下来。

她弯下腰,搂住他像冰块一样冰凉的身体。她那么熟悉的身体,此刻在她的臂弯里一动不动。他再不会坐起来同她说话,再不会叫她的名字,再不会裸着上身在家里走来走去……

什么都不会了。

她失去他了……

陆姣所剩下的便只有哭,沉默的落泪,小声的抽泣,大声的号啕,痛彻心扉的撕裂,哭至喑哑的挣扎。

或许,在病房的上空,他的灵魂也正含泪看着撕心裂肺的她。

或许,他想用他虚无的手来抚摸悲痛欲绝的她,可惜手心里只有空气。

背后有谁在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赖以生存的太阳已经落下,而且再也不会升起。

是梓忱把她拉起来,用冰凉颤抖的手。

“姣姣,够了……”

“还有太多事等着你处理,你要振作起来……”

“不要让常东担心……”

“我办不到,梓忱,我办不到……”

接下来的事情像一场兵荒马乱的逃亡,是谁把他推进了太平间,是谁把他的骨灰收敛,是谁把他车祸现场的遗物一一安置,陆姣全部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催拉枯朽地枯萎了。

幸亏还有梓忱。

她一身缟素,沉静地指挥着众人,一桩桩一件件,井井有条。所有重要的琐碎的事都是她拿主意,包括出殡的时间,墓地的选择。

站在墓碑前,陆姣形容憔悴,双眼无神地看着照片里笑得自信爽朗的付常东。

周围人的叹息声像刀子,一道道划在她伤痕累累的心上。

对于旁人来说,这不过是一场寻常的车祸,在某个路口,一辆车不幸地撞上了另一辆车。

死去的那个人很年轻,二十七岁,车也是刚买的。

他所有的一切都在美满的进行着。工作上刚刚得到了提升,投资的钱收益平稳,甚至他上个月随手买的彩票不还中了200块。

一切都很好,看起来很好。他出差的时候路过一片很漂亮的风景,正打算过两天带女友来郊游。

可是那一个路口,那一个拐弯,危险的时空密密缝合,他撞上了属于他自己的命运。

轰的一声,一切都结束了。

他还没来得及看这世间最后一眼,带着满目的恐惧,惊恐地消失。他还没来得及回顾他过去的二十七年。

所以,所有的回顾只能由陆姣来完成。

就像下一盘棋,忽然,身为对方的付常东中途离场了,于是她孤独地对着这盘残局,回想过去的交锋,猜测着对方的棋路。她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下完这盘棋,于是她将自己的左手当作他,来与右手对弈,在寂寞的对弈中回顾他。

她就这么,突然地永远地失去了他。

再也看不到听不见摸不着,她所有的感觉对于已经离开的他都失去了作用。

再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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