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迷茫(1 / 1)
丁超尴尬地笑了,朱妍却道:“招展不在这里,请你们回吧!”
招展的母亲也不理朱妍,对丁超道:“我刚才在外面听到招展在跟你们说话,你把她给我叫出来。”
朱妍:“我们这儿没有什么招展,你们请回吧。”
招展母亲:“我告诉你,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我刚才听见我女儿就在你的屋子里跟你说话。”
朱妍站起来道:“我胡搅蛮缠?是你找到我的门上的,不是我找到你的门上的,看谁胡搅蛮缠?”
招展的母亲索性不理朱妍和丁超,大声喊道:“招展,招展,你出来。”一步跨进了门。丁超也将招展的母亲让了进来,他希望刘母发现招展,他也能顺势将招展劝回家。可是招展母亲和三哥进到屋里后,将厕所、厨房、卧室看了个遍,只巴掌大的地方,连个招展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刘母和三哥互相望望,也傻了眼,朱妍道:“你们凭什么擅自闯到我家,找到什么了?什么也没找到吧?没有找到是不是该走了?”
刘母顿时失了主意,和三哥互换了一个眼色,这时丁超正站在朱妍的身后,和三哥、刘母面对面,他向对方使了一个眼色,手指向那覆盖一个整墙的落地窗帘。三哥和刘母绕过朱妍,直奔窗帘,朱妍急了,也跟了过去。只可惜三哥掀起的那一角正好是窗户,他头一下只掀起了第一层,第二下才把第二层撩起来。朱妍见此有些慌,道:“我没有请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进我的卧室?”刘母和三哥都看清楚了那黑洞洞的窗户,朱妍道:“难道你们要对我们家挖地三尺吗?”
三哥和刘母也觉得理亏,没有深究那复杂的窗帘,就匆匆败下阵来,俩人赶紧逃了。朱妍将门关好后,又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许久,然后又跑到厨房的窗口往下看,直看到刘母和三哥从门洞走出,才把招展从阳台上放出来。丁超:“朱妍,你太过份了。你跟招展又不是母女俩,可人家是母女呀。就是今天不让招展走,明天也不能不让招展走啊!”朱妍心里笃定不说话。招展心中早已是怕了,可是嘴里还争强:“不回去,就是不回去。”朱妍:“别理他,谁说让你回去了,这里是我的家,我有发言权。”丁超无奈:“我也不管你们了,我不知道你干嘛,要掺和到人家的家务事中。”朱妍:“我不想让招展挨打。”
“打人是不对,可是那是她妈,手轻手重心里是有数的,一定不会伤着自己的孩子,可是你这样跟她对抗就会把事情激化。”
招展却说:“丁哥,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挨打不是痛不痛的问题,是一个成人的尊严问题,我都这么大了,凭什么她不高兴了抬手就打人,其实我站起来比她高出一大块,已经可以跟她对抗了,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没轻没重,伤着她怎么办?我从没还手,不就念着母子情份吗?”朱妍听到这里噌地一下跳了起来,气得来回转圈:“不能回了,绝对不能回了,你那个妈也别认她。我的肺都要气炸了,从小到大我妈从来没有打过我,她疼还疼不过来呢。真不可想象……。招展,我下定决心了,你就跟我住在一起,这里就是你的家。”丁超一看朱妍的火又被挑了起来,一时半会压也压不下去,干脆就不说话。招展狠狠地说:“反正,我要让她好好反思一下。”丁超想了想道:“招展,这样好不好?我去找伯母谈谈,让她也认识自己的错误,把你的想法告诉她,我看伯母这个人就是脾气坏点,又是这个年纪,可是她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并不难沟通。”
朱妍连连摇头:“好沟通?笑话!一定是她恭维你的话入你的耳,你才这样想,人都在外人面前表现好些,可是她要天天跟她妈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不行!不行!我看不行。”丁超被朱妍的歪理说怔住了,还真的有一丝怀疑自己是否如此虚荣:“她……她们再难相处也是母女,招展也得管她叫妈。不信你问招展本人是不是?”招展无奈地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不说话。
“招展说话呀!”
招展没有开口说话,门外三哥大叫道:“招妹儿,你快出来吧,我们已经听见你的声音在里面,婶已经气得心脏病犯了,你再不出来,就要送医院了。”招展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惊慌失措地忙把门打开,三哥和刘母正站在门外,招展一见母亲就问:“妈,你真的犯病了?”刘母这时似乎很能沉得住气,心平气和地说:“走吧!回家!”招展忙扶住母亲:“怎么了,怎么了,你是不是心脏病犯了?”刘母:“你再跟我犟下去,恐怕我的老命也会丢在深圳了,听话!回家吧。”招展着急地:“等等!我把包拿走。”
事情解决得比丁超想像的还简单,招展一家一股风似地就被刮走了,丁超将门关上,回头才发现朱妍愣愣地站在屋子中央,耸着肩浑身僵挺,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已经被关上的门。丁超过去搂住她,可是她的身子僵硬得像块石头,丁超身子往下一蹲,将朱妍拦腰抱住,一提劲就将她直挺挺地抱了起来,进了卧室将她放在床上。朱妍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那扇门板,她的双眼慢慢充满泪水,那泪水像放大镜将她的黑瞳仁放得又大又亮,也将她的愤怒放大了几倍;她双手攥着,紧紧地贴在她的大腿根,像要在那里扎下根来;胸中有怒火,可是浑身却冷得发抖。
丁超一扳她的肩,她就哇地一下哭出声来道:“她……她……,怎……怎么,就走……走……走了呢?”丁超:“她要回自己的家,跟她妈生活在一起是正常的呀。”朱妍:“那……那不是……是她妈,哪有……有当妈的打自己孩子的呀。”丁超:“打归打疼归疼,你没看见招展一听说她妈心脏病犯了,马上就慌了神嘛?这就叫母女连心啊!”朱妍哭得更加伤心了,绝望地喊道:“为……为什么呀?为……为什么呀?为什么会……会这样呀?”丁超见朱妍已经失去理智,一时说服不了她,就想把她带离这间屋子,回自已家,有叔叔和自己两个人来做朱妍的工作,总能说服她吧!这样一想,忙着给朱妍找衣服,拿洗漱用品。
看见朱妍失魂落魄的样子,丁志宏吓了一跳,丁超把朱妍安顿在自己的卧室里,把叔叔拉到书房,将刚才在朱妍处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丁志宏。丁志宏也没了主意,俩人的眼神相撞表明,他们有一个共识:朱妍的精神一定出了问题。丁志宏问丁超有什么打算。丁超很疲惫地揉揉眼睛,坚决地说:“精神有问题并不可怕,咱们要弄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我找个机会说服她去精神科查查,或者找个精神病医生咨询一下。”丁志宏从未见过丁超这么有主意,他知道对付一个精神病人需要付出超常的代价,他担心丁超这种决心被随后而来的重压击垮,在巨大的压力面前,一切誓言就像玻璃一样易脆。他道:“对付一个精神病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人说心病难治啊!小超,她在你心中的位置有多重?”
丁超低下头,眉头慢慢拧成一个川字,过了好长时间,丁超才抬起头来望着远方,说:“很重,我绝不放弃。”
丁志宏知道,丁超一定觉得跟朱妍相逢是一个意外,从最初的守株待兔到意外碰到朱妍,他也从一个负有使命的角色恢复到了本我,可是跟朱妍做了朋友之后,丁超又对自己曾经和魏华支相过亲的事情非常忌讳,可见丁超对朱妍的倾心程度。这也难免,丁超正在从一个大男孩往成年男人上过渡,渡过了青葱岁月,两性关系已经不是简单的两性相吸,而是更加关注亮靓的女孩儿,**毕竟是男人的本性……。
丁志宏想到丁超已经长成个男人,就有些哀叹自己即将老矣!可是主意还是要给侄子出的,这正能显示出人老经验多、人脉旺的优势,这种优势没有几十年的的经营怕是不见效,有时候要从幼儿园开始经营。丁志宏:“丁超,我问一句比较私密的问题,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随你的便,你和她在那方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频繁吗?是正常的异性恋吗?”丁超点点头:“我们在这方面很和谐,基本上一个星期四五次,有时候一天两次。你是什么意思?”丁志宏被丁超的说辞吓住了,心想真是虎狼之年啊,他道:“我不是别的意思,我想她这么离不开招展……,会不会是那个……。你这么一说,我多少有点放心了。”
“你怀疑她是同性恋?不太可怕,我不相信。”丁超断然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