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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十年梦事消歇 空倚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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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暖风微熏,窗外绿荫婷婷四垂,千红万紫争竞,惹动暗香满怀。

我独立慈宁殿上,冷汗淋漓。

“不知卿家对这道折子怎么看?”声音隔着珠帘传来,高在云端。

奏折在手中熊熊燃烧,明黄锦缎便是那滔天烈焰,将要烧断多少条性命。

我垂头道:“臣惶恐,还请太后明训。”

上位者幽幽一叹,似含无限心事,“哀家就是不知真伪才找你来,边翎啊,你不用绕圈子,心里有什么念头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吧。”

折子上不过寥寥千余字,蝇头小楷清清秀秀,却掩不住肆意流淌的血污遮天蔽日的刀光。

我深吸了口,一揖在地,“臣鲁钝,实在是想不明白,请太后训示。”

明媚日光洒入殿中,那一席珠帘点点流翠,仿佛滴滴血珠活生生滚来。

“哀家不是要听你这些空话的。唉,怎么原来一个一个以为贴心的,要么私结朋党要么明哲保身,倒把哀家独个竖在这庙堂上做了聋子瞎子,连句真话也听不到!”

刹那间寒意彻骨,我双膝委地,“臣有罪。只是这事来得实在突然,臣如遭雷击,眼下还如置身梦中,理不清一点头绪来。”

太后静默无语,半晌方缓缓道,“罢了,平身吧。这事也怨不得你,就是哀家又何尝不大吃一惊。誰料到倚为柱石的重臣能做出这些勾当?哀家这心里也不好受啊。不过此事事关江山社稷,你需得给哀家好好的查,细细的查,一分一毫也不能漏掉,便是一只猫一条狗,只要牵扯到这里面,你也必须记着呈上来。”

她声音依旧慈爱温和,溢满关切。

我神色郑重,拱手道:“太后明训,微臣定谨记在心。”

“千万小心行事,不能打草惊蛇。”

“臣遵旨。”

一阵轻风扫过,珠帘簌簌颤动,里边那人又是轻轻一叹。

“皇上年幼,尚理不得事,哀家又整日价被这些事搅得心力交瘁,唉,当真是越来越难过。边翎啊,哀家心里可总当你是自己家的人,你可得尽心办事才成。”

“太后圣恩,臣铭感肺腑,敢不万死以报。”

太后仿佛有些疲惫,“别说这些话了。对了,燕国婚使今早已经到了,皇上今晚要在崇文殿设宴谒见,你也跟着去看看吧。”

我心里翻了个,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应了声遵旨。

“边翎,你跟我说心里话,是不是咱们这次和燕国结亲让你心里不痛快?哀家也知道你们这些武官向来就是以此为耻,可你也要知道,咱们如今比不得从前,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我再度叩首:“太后苦心,微臣钦佩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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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夜色。

崇文殿。

促管繁弦华宴如沸,金殿上红裙翠袖学飞琼,翩翩霓旌笼起脉脉疏烟,良辰美景万宇皆欢。

是誰在唱三十万家风月、共流连。

几许薄醉翻上心头,我将肘支于短案上,缓缓揉搓鼻翼,抵抗着越来越深的烦倦。心中却不免对自己暗暗讥笑。

年年岁岁,似这般风月相酬,累也不累?

对面上手处坐了燕国婚使,一正一副,那正者仪表端严,虽在歌板中容色亦极沉静淡漠,那是戎马倥偬堪破生死方能砥砺出的沉稳。

初见这人的一瞬我不期然有了些恍惚,似是经年风霜忽而潮水般退却,而我正策马嘉平关前,穿过寂寂烽烟要去寻那金戈交并的瞬间,秋风似薄薄的刀子刮面而来。

然而很快便回过神,低垂下眼睛。

丝弦声忽止,周遭彩声一片。我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一时头痛难禁,只听见隐隐约约的人声纷乱异常。

身旁内侍甚为乖觉,忙俯下身轻声相询,“将军,您有什么吩咐?”

我本想让他去取些清茶,念头又一转,只摆了摆手,“你把这壶酒重新换过吧。”抬头看看周遭同僚,已是金樽翻倒玉山将倾,尚书江琼素来量浅,此刻更是满面红晕双眼迷离。

英湛在我这一侧上手处,什么模样虽看不到,但想来定是心头如绞,也不知这酒喝得是何滋味。

两国永结秦晋之好不过说得好听,有誰不知朝廷素来重文轻武,将领贬了一拨又一拨,如今北边虽有天纵英才的嘉平候,却依旧时时被扰,他虽力保不失国土,却是无力反击,若说御敌千里之外无异于痴人说梦。只能靠和亲这一招结燕之欢心,想我堂堂大靖,居然要靠一个女子的终身来维系安宁。

这是一根最深的刺,扎在无数人心上。

昔日跟从均桓太子出征时,他曾立马扬鞭,神采飞扬的许下宏心大愿:“待一朝为帝,孤定要剑指北燕戟扫南羌,雪我大靖百年膳腥!”

为他这一句话,素来心高气傲的我衷心倾倒,自此踏上万里征程。

如今立志做马上天子的人早已音讯渺然,再无人能够记起。而我那些肝胆相照的同袍,却依旧还是那大漠中累累白骨,魂魄至今未曾还乡。

怎么酒还没有上来?

耳旁仿佛有阵窃窃私语声,让人心烦意乱,我抚住额头支案任凭醉意上涌,忽觉衣袖被人急急扯动,转头一看,辅国将军正冲我不断打眼色。

我微微吃惊,抬起眼冷不防撞见一团阴影,原来不知何时一个高大的汉子已端着酒樽站到了我的案几前。

来人浓眉大眼面孔黝黑,一身青色服饰粗犷简洁,却是燕国副婚使萧正。

我们目光在半空一接,他便咧嘴笑了起来,“你就是边翎?”他有着浓重的北地口音,我的名字自他口中说出来,掺了股刚硬异常的味道。

大殿一时静默,觥筹交错之声皆做云散。

我推开案几站起身,“区区贱名,难为萧副使知道。”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声音也抬高几分,“边翎!难得在这里遇到你!来,我萧正敬你一杯!”说着自己仰首喝尽酒水,呵呵一笑反手将杯口冲下,示意樽中已经一滴不剩。

我向上望了一眼,见到年轻的皇帝正笑吟吟的瞧着,似乎对这一切颇感兴味,当下微微一笑,拱手道:“副使美意在下心领了。不过边翎位卑,当不起这份大礼。”

萧正眼睛一瞪,“什么当起当不起?我萧正说行就行!你喝不喝?”

原来是个混人,怎么燕国会派这么个人过来?我刚想推脱,却听他又高声道:“边翎,我知道你很了不得。嘿嘿,我们萧帅的胸上到现在还留着好大的疤,就是你当年在嘉平关射的那一箭!”他放声大笑,回头向那正使道:“萧帅,我说得没错,就是他对不对?”

我心中一沉,没想到事隔十年,那人居然还能认出我来。

燕国督鼎公,兵马大元帅萧策在酽酽烛光中笑了笑,眼神静切声音温和:“昔日嘉平关前,边将军神箭荡云而来,犹如惊鸿紫电至今不敢稍忘。想不到弹指十年,今日又能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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