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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浮沉乱世,谁是谁的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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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我也并不可能会像鲁相国信上所原谅他带来的伤害。我不仅不能原谅他,我甚至都开始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要踏入这一步,为什么要去找寻什么所谓的真相?这样的真相对我来近乎残忍,或许我一开始根本就不应该想要去了解。既然过去,就应该让它深埋在心里,就应该像正常人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

“娟,殡车来了,你要不要跟着去殡仪馆?”

我拿着被泪水浸湿的信件,木讷的摇摇头,愣愣的吐出几个字,“我要见左陌苒。”

“这…”薛雯雯大抵没有想过,我会在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跳楼身亡后,提出这样的要求,但看着我这种状态,犹豫的拿出手机,“要不,我先问问?”

我点点头,顾不上擦掉眼泪,任由它随着脸颊顺着脖子钻进心窝。

薛雯雯在告知左陌苒鲁相国跳楼自杀的消息后,也转达了我提出了要见他的要求。也许是左陌苒同情我现在的境遇而答应了见我,薛雯雯挂了电话,递给我纸巾安慰着我:“如果你真不去殡仪馆,就先在这儿等着吧,左总他一会儿过来接你。”

薛雯雯随着殡车把鲁相国送去了殡仪馆,而我眼看着殡车把鲁相国拉走,我并没有任何感觉。在得知所有真相后,我除了觉得身上的血脏之外,对他并没有任何亲情和感情。这一切都是鲁相国罪有应得,他早该去亲自去到地下想我妈请罪。

看着殡车远去,心底开始萌生出我可以安放未来的地方。只是在此之前,就算和左陌苒破釜沉舟我也要弄清楚一件事,他到底是不是彻头彻尾都在狠心的利用我。如若不是,我需要他最后帮我把徐静芝和周素梅绳之以法。

我站在鲁相国从坠地的地方,仿佛时间完全静止,直至左陌苒的车出现在我面前,“娟,上车吧。”

我抬头看着他那张冷峻了两个月的脸,在此刻显得多少有了些温情。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却豁然发现吴妈带着潘欣蕊坐在后排座,潘欣蕊手里拿着超大的冰激凌吃得满脸都是,吴妈正不停的帮她擦着嘴。

左陌苒耸耸肩,“欣蕊一刻也离不开我,我们回别墅区吧,让她和吴妈在客厅玩。”

“爸爸,”潘欣蕊把花掉一大半的冰激凌递到左陌苒嘴边,“给你吃…”

左陌苒转头伸舌舔了舔,抚摸了下潘欣蕊的头,“乖,跟吴妈好好玩啊。”

“噢…”

潘欣蕊乖巧的应答完,果真回别墅的一路都没有再任性。回到现在这属于我的家,左陌苒哄了哄潘欣蕊后,就把她和吴妈放在客厅,带着我走到游泳池岸边关上玻璃门,好让潘欣蕊在听不到声音的同时,还能不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从和他结婚到离婚,这算是我们俩第一次单独安静的坐到一块。我想恐怕世界上再也没有一对“夫妻”会像是我们这样吧?和之前不同,我们俩单独在一起后,左陌苒好像并没了那么冷漠:“娟,谢谢你。对不起…”

我憋着一股劲儿,从包里拿出烟点,开门见山的问:“左陌苒你实话告诉我,薛雯雯对我的那些,是不是全都是真的?”

左陌苒的脸色开始有些变化,像是极其痛苦又纠结的那种扭曲,又像是在内心经历过无数的挣扎,才开口:“娟,你是坚强的,相比起来欣蕊更需要我。”

这话听起来毫无新意,好像坚强变成了一种错,不过到现在我也不应该有什么不平衡的地方。一是因为欣蕊确实已经不正常,相比起我她更需要保护;二是从皇朝易主金鼎开始,左陌苒都和我的清清楚楚,我就是潘欣蕊的替代品。

左陌苒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并不是我此刻想要的,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重复着刚才的话:“我要你告诉我,薛雯雯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娟…”左陌苒继续纠结着,“你此刻的心情并不好受,但是…我没有办法不去这样做。”

其实在薛雯雯两个月前告诉我真相之后,我也无数次的想过这个问题。面对这件事,左陌苒其实也算是个受害者,他凭空的陷入了周素梅和潘辛瑞的阴谋,凭空的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找到替身有了安慰之后,却发现一切都只是一个局,他为了保全自身,左冲立为了保全自己的打拼得来的产业。不得不利用我对他的利用,来让他们顺利自卫和反击。

只是我不能接受的是,我既然已经和左陌苒是实实在在的交易,所有的话应该由他来告诉我才对,而不应该是在薛雯雯告诉我之后,立即就对我变得很冷漠,因为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做一辈子替代。我不敢继续再看他的眼睛,转头对着游泳池吐了圈烟雾,“那么,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以你的性格,如果我告诉了你会像现在这样去做吗?我知道这两个月让你受了委屈,可是你换位想想,如果当时不那样去做,很可能让潘辛瑞有了可趁之机。你要知道,在找到欣蕊之前,你是起着至关重要作用的人。如果没有了你的配合,我不这样去做最后得逞的人会是谁?如果潘辛瑞得到了我们两家的产业,你又该怎么办?欣蕊又该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当然。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让事情的结果不至于会很坏。”左陌苒指指里面,“如果按我的意思,我是愿意把潘裕森所有的财产留给你。只是我爸既然能原谅我曾经的误入歧途,很多事情也不能完全由我做主,我得多少听取他的意见。在他看来,潘辛瑞就是潘裕森的儿子,这件事既然由他潘裕森所起,自然最终应该由他来买单。我只能在我能争取的范围之内,尽量为你多争取一些。”

“可是在事发之后,你为什么对我没有半句交代?”其实我想要的不多,就是希望左陌苒能像之前一样,把什么话都和我往开了。

“我没法面对你…”左陌苒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在我面前显得很真诚的吐露着心扉,“你和欣蕊是同胞姐妹,而我权衡在你们之间,必须要去选择。我爱欣蕊,就算当着你我也承认过我爱她。在某一段时间,我确实相信欣蕊已经离我而去,我也确实想过会把她的爱都转嫁在你的身上。可是现在欣蕊回来了,我没有理由服自己…”

左陌苒的这番话让我彻底清醒过来,我当初在纠结于做替身时期望他能放开我的愿望,也终于在今天得到了实现。对此,我再没有多话可,“你会带欣蕊去治疗吗?”

“会。”左陌苒抬起头,眼神中全是希望,“我已经带她去看过最好的医生,她是药物过量导致神经受损,只要经过长期不断的治疗,她一定会康复的。”

“你会忘记我的存在一辈子对她好吗?”

“对欣蕊好这是肯定的,我也会记得你曾经给我带来过的欢愉。至少在我最绝望的那一段时间,你起了我继续走下去的念想。否则,我也等不到再次拥有欣蕊的这天。”左陌苒真挚的看着我,“所以娟我要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潘辛瑞整个阴谋,自始至终争对的都是我和我妈还有潘欣蕊,欣蕊和我一样都是无辜的牺牲品,我希望她能有治愈的一天,也希望她能知道我的存在,“你会在欣蕊醒来后,告诉还有我这个…姐姐吗?”

“会。”左陌苒肯定的回答,“我会坦诚的告诉她,在她曾经消失的这段时间,你给我带来的安慰,我要让她知道是因为你的存在,才让我等到了她。”

真正把话开了,我心里和左陌苒的芥蒂也随之消除,我拿出鲁相国留给我的遗书放到桌上,“这是鲁相国自杀之前在办公室留给我的,我不知道上面的这些事情你知不知道?”

左陌苒接过信件很认真的看了起来,时而眉头紧蹙,时而动动下巴。看完之后才把它还给我,“这个你收好,以后可能还会有用的。上面写的这些在我爸带潘叔回国的时候,他都告诉过我爸了,我在和你办手续前听我爸起过这事。而信上没有提到,欣蕊出事的时候徐静芝其实是在场的。”

“徐静芝在场?”

“是…在潘叔和徐静芝刚好的时候,他把曾经的一切都告诉了徐静芝。甚至包括怎么和易慧珊离婚的,又怎么让辛姨回国去医院植入欣蕊胚胎的。所以我们现在着手收集争取,起诉梅姨和徐静芝。”

“既然你们已经开始起诉了,那这个就留给你们做证据吧,对我意义不大。”我把信件递还给他,“还有,我不想要别墅和金鼎及辉煌,我想要现金。这个,你能办到吗?”

“现金?”左陌苒有些疑惑,“如果你是担心自己管理不好的话,雯雯以后会负责盛世金鼎的管理,她会帮你的。”

事情的真相让我心灰意冷,我摇摇头,“不用,我想拿着钱离开。”

“离开?去哪儿?”左陌苒惊讶之余又安抚我道:“娟,你毕竟和欣蕊有血缘关系,我希望在她把病治好后你能和她相认。”

“等她病好了,你记得带她来找我。”

“你要去哪儿?要不这些财产暂时不动,现金你需要多少告诉我,我帮你准备?”左陌苒转头往客厅看了看,欣蕊正在无知的嬉闹,“明天我就要带欣蕊去国外看病,不管你到了哪儿,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要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和雯雯联系,她会帮你的。”

看着左陌苒并不像是敷衍的样子,既然都很有诚意的答应我财产不动,我也没有狮子大开口,“200万。”

“好,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左陌苒也算信守承诺,在我完后就让薛雯雯安排人将钱给我打到卡上。毕竟左陌苒心里爱的人不是我,就算他对我再充满内疚,他始终也不会和我在一起。

其实这样的结果,如果在我还有退路的情况下发生,我想我会很欣慰的去接受。只是我把所有的退路都给断了,我不可能回头去找乐,也不可能在霍大哥以为我幸福之后,又回头去让他为我担心。更不可能再去打扰和触碰尹梓,毕竟现在的我已是满身疮痍,我不愿意将自己混乱而又肮脏的世界,带入到尹梓那一片净土里去。

我向左陌苒提出了最后一个条件,“我还有件事需要你帮我。”

“嗯,你。”

“你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要来参加我婚礼的继父吗?其实他不是我继父,他叫霍凯南,是徐静芝的前夫。”

左陌苒显然没想到,“徐静芝和你母亲,有关系?”

我清楚的记得霍大哥曾经告诉我,他和徐静芝离婚的那段时间重新碰到了我妈,而吴姨却告诉我那段时间我妈经常会念叨亲生父亲会回来。那么这一切,就应该是徐静芝设的局,他早在离婚前就打听清楚了我妈和鲁相国的事,为了彻底逼疯我妈,他才用了这样的手段。而嫁给鲁相国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泄愤心里的不平衡。

“是…是她破坏了我妈和霍大哥,后来她嫁给了霍大哥,我妈认识了鲁相国。只是她最终嫁给霍大哥之后并不幸福,10年前离了婚。所以我想,徐静芝应该是心里不平衡,所以才想尽了千方百计的方法嫁给鲁相国的。徐静芝想要报复我妈,易慧珊想要报复鲁相国,而梅姨想要的是你们左家所有的财产。”

左陌苒恍然大悟,“那么潘辛瑞做这一切,只是在最后的时候知道了他不是鲁相国亲生的之后,利用了他们三个女人的报复起了歹意?”

我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那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见见霍大哥,让他知道我和你的结婚后很幸福。”提起霍大哥我的心就疼,连忙仰头抑制住眼泪不让它当着左陌苒的面流下来,“这些日子他都在无怨无悔的帮我,我不想让他再为我担心了。毕竟,他应该去找寻他自己的幸福,而不是把几十年的时间都耗费在我们母女身上。”

“你等等。”左陌苒着,拿出电话应该是拨通了左冲立的号码,“爸,徐静芝现在在哪儿?”“噢,那没事了。”

“我爸已经安排人将徐静芝和梅姨同时都控制了起来,所以霍大哥应该暂时还不知道这事。”左陌苒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只是娟,你这样我有点担心你。”

“不用担心,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很长一段时间。”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安抚左陌苒道,“我找到了落脚点就告诉你,等欣蕊病好之后你带她来见我吧。”

毕竟不是爱人,左陌苒也不会太多的站在我的角度考虑很多问题,既然我这样他也就会这样去听,“那你联系下霍大哥,让他晚上来家里做客吧?我让吴妈去准备准备。”

我转头往客厅看了看,“那…欣蕊怎么办?”

“她这几天都睡的很早,我等会去哄哄她,尽量让她早点睡。”

两个月以来,我失去了和外界所有的联系,直到办理完手续之后,薛雯雯才将我的手机还给我。我拿出手机将它开机,翻出霍大哥的号码,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鼓足了勇气拨过去。也许霍大哥这两个月以来也在疯打我的电话,我刚拨过去他就着急的接了起来,“娟,是你吗?”

一听霍大哥的声音我就忍不住,对左陌苒挥挥手示意他进去陪欣蕊,又努力将自己的情绪调整过来,将声音里的哽咽变成激动,“不是我还会是谁?呵呵,霍大哥你干嘛呢?”

“这俩月你上哪儿了?怎么打你电话老关机。”

我轻轻的咳嗽了下,硬憋着不让眼泪流下来,“我在养胎呢,这段时间医生让我静养,所以手机只好关机咯。”

“哟,怀孕了?恭喜恭喜。”我伪装的表情透过电话,算是暂时将霍大哥瞒了下来,“陌苒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吧?”

“处理好了,都是误会。”

“那天我还托人去问了问,是金鼎涉黄表演。我就这点儿事,陌苒他们家应该有能力处理好的。”霍大哥两个月没和我通电话,接到我的电话显得很是高兴,“你现在在国内还是国外呐?”

“刚回国,这不就着急给你来电话汇报喜讯嘛?”我猛锤了下还在疼痛的胸口,扯着脸强迫自己的声音保持愉悦,“正好今天陌苒也没什么事,你要没事的话来家里吃晚饭吧?”

“呵呵,可算想起你霍大哥了。”听声音霍大哥应该是伸了个懒腰,“好——把地址发过来吧,正好我也该把嫁妆给你送过来了。”

我担心霍大哥来的时候欣蕊还没能入睡,“陌苒回来应该都点多了,那就8点吧?”

“行,你几点就几点。”也许是霍大哥觉得我现在的状态蛮好,道:“对了娟,有个事儿我想提前给你下,免得一会儿见了左话不方便。”

“什么事啊霍大哥。”这话让我所有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我实在很害怕再听到什么噩耗。

“别紧张,不是什么坏消息。”霍大哥从声音里明显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安抚着我:“宁冰在一个月以前结婚了。”

宁冰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这个时候霍大哥告诉我她结婚了,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和谁?”

霍大哥吞吞吐吐的:“罗…亦聪。”

“啊。”我惊得张大嘴巴不敢相信,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宁冰消失后是和罗亦聪在一起,“怎么回事?”

“这件事宁冰本不让我告诉你,但我想你现在怀了孩子又已经和左结了婚,要再不告诉你的话就怕你一直惦记着。”霍大哥停顿了下,接着:“你记得上次郭子瑜出事后罗亦聪帮忙的事吗?”

“记得。”我有些着急的:“霍大哥你别问我什么,就直接告诉我吧?

“我当时找人去联络罗亦聪的时候才知道,宁冰一直和罗亦聪在一起。我刚知道的时候我也和你现在一样的诧异,所以就先和宁冰见了面。在我一再保证不告诉你的情况下,她才在她想就努力让罗亦聪爱上自己,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最终婚礼现场请到你去,再告诉罗亦聪这彻头彻尾就是个骗局。唉…”霍大哥到这儿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们这些鬼丫头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就算罗亦聪最后知道是骗局,他离开宁冰难道就活下去了?你们俩能躲在后面笑到最后?”

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在新年聚会上,宁冰会告诉我她在h市找到了她的郝勤,我想在她回a市之前,就已经或罗亦聪有了点苗头。只是因为我的原因以及她家出的事,她才纠结着要利用这段感情来帮我报复,所有最后走的时候那么毅然决然,而且在离开之后根本没有半点踪影。我想她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一定是纠结了很久也非常痛苦,“那…后来呢?”

“后来?还有后来吗?”霍大哥似乎还在为宁冰的幼稚赶到愤愤不平,“我只有不停的劝她在中间进行调和,让罗亦聪能站出来为你佐证。在当时的情况下,只要罗亦聪出面解决了问题,她也就算是帮了你大忙了。”

“他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上个月吧。郭子齐判了刑之后宁冰给我来电话问我你的消息,我告诉她你已经结了婚。她这才没在婚礼上闹什么幺蛾子,安心的和罗亦聪结了婚。”霍大哥怕我多想,“你也别想那么多,现在就安心养胎吧。我想他们俩知道你过得好,也就不会有什么隔阂了。”

快要半年没见到宁冰,甚至连她的声音都没有听到,我实在有些想念她,“那…你现在能联系到宁冰吗?”

“联系不到了,宁冰是在结婚前给我打来的电话,也许就是想问问你的情况。”

不管怎么,宁冰也算有了下落和归属,我也不会想到她会心疼了。从罗亦聪那些日子在我面前表现出对他女朋友的疼爱和保护,我想他一定是很爱宁冰的,而罗亦聪身上同时拥有郝勤那么多的特质,他们在一起或许真能找到属于他们的幸福。庆幸的是霍大哥及时出面制止,否则宁冰在婚礼现场逃了婚,我不知道会不会再次结下和罗亦聪的仇恨。

我也只有到了现在才明白:冤冤相报何时了。

挂了电话我把详细地址发到了霍大哥手机上,我怕自己闲下来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连忙进屋去帮吴妈准备晚餐。左陌苒许是担心我看到欣蕊难受,在我进屋后就带着她上了楼。大概在点半的时候,左陌苒才独自下楼,站在客厅:“吴妈你要忙完了就先上楼看着欣蕊吧?一会儿如果她醒了找我,你就哄哄她,别让她出门下楼就行。”

“好的先生。”吴妈把最后一道菜摆上桌,洗了手卸下围裙就上了楼。

我回到客厅坐到左陌苒身边,“刚才我告诉霍大哥我怀孕了,一会儿他到了之后,你能配合我装得甜蜜一点吗?”

左陌苒笑笑,“没问题。”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起来,左陌苒立即起身去为霍大哥开门。我随即强迫自己把情绪调整过来,像个媳妇般的跟着左陌苒走上前。只见霍大哥拎着手提袋站在门口,“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我连忙摇摇头,正式向霍大哥介绍左陌苒:“霍大哥,这就是陌苒。”

“你好。”霍大哥稳重而老成的伸手,“霍凯南。”

左陌苒还算配合,和霍大哥握了握手连声热情的:“真是抱歉,结婚前就老听娟提起您,这忙到现在才有时间邀请您来家里。”

“呵呵,年轻人嘛,忙点总归是好事儿。”霍大哥附和着进屋,着急着想要拆开手提袋的礼物。

我制止着:“霍大哥先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你这一来就给东西,好像让你来家里就是为了要你礼物似的。

霍大哥爽朗的笑笑:“好好好,先吃饭…”

在吃饭的过程中,左陌苒也一直将热情延续了下去,和霍大哥天南地北的聊着。而我为了让自己怀孕的事变得更加真实,吃饭的期间不停的上厕所。是孕吐,其实是因为再见霍大哥,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好不容易吃完晚饭,左陌苒邀请霍大哥在坐一会儿,并亲自在客厅为他泡了功夫茶。趁左陌苒泡茶的间隙,霍大哥终忍不住把他为我准备的嫁妆拆了出来,递到我面前:“该的结婚前我都和你了,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希望你们以后能幸福美满。”

虽然经过一顿饭的适应,我已经没有霍大哥刚进屋时那样的激动。可是在霍大哥把嫁妆摆在我面前时,我再次有了忍不住想哭的冲动。我连忙用手捂住嘴,装的想吐的样子冲进卫生间,只听霍大哥在身后笑着对左陌苒:“这娟怀孕的反应,也太大了点吧?”

把自己关在卫生间,我就没法再忍了,看着镜子里已经面目全非的自己,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流…我紧紧的捂住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音。

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霍大哥对我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对待倪敏的女儿?他为我准备嫁妆,不过是因为他曾经提出过要带我出国,而现在想要转变我们之间的关系而已。

在我独自生活的这两个月,我也会偶尔设想如果我当初选择了和霍大哥出国,会是什么样子。只是无论我怎么想,假设的画面都不会精准的出现在我脑子里。因为我知道,除非我能彻底忘掉所有的一切,否则我和霍大哥之间始终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事情的真相以及潘辛瑞背后的那张巨网,让我根本都没有忘掉一切的可能。

所以我只能继续伪装,伪装着不属于我的幸福。

“娟,好点儿没?”门外响起的敲门声和左陌苒的声音,同时提醒我已经在这儿呆了很长时间了。

“马上就出来。”我声的应答着,放了点冷水洗了洗脸,让自己迅速的调整过来,这才打开门走回到客厅。

霍大哥看着我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安慰着:“应该是只有前三个月才有反应吧?忍这点儿,再熬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我捂着嘴点点头,“嗯,还有一个月。”

霍大哥把刚才没能成功给我的嫁妆再次推到我面前,“在咱们秀川,娘家人是要为闺女置办全身金银首饰的。所以,这也就是霍大哥的一点点心意,你可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我要谢谢你…”

“左啊,你现在也算是收了娟娘家陪的嫁妆了。”霍大哥端起左陌苒递过去的茶杯,“以后可别欺负娟娘家没人。我这以茶代酒,也算是正式祝你们新婚快乐。”

“我怎么会欺负娟呢,我疼她都还来不及。”左陌苒也端起茶杯,“谢谢你霍大哥…”

好在霍大哥想到我有孕在身不能熬夜,没坐多久就起身要离开。也许是左陌苒知道我刚去卫生间哭过,也许是因为明天要飞国外,并没有过多的挽留霍大哥。在霍大哥临出门前我又装着孕吐去了卫生间,在去的路上背对着他挥挥手,“霍大哥我先不送你了,我得难受一会儿…”

我实在不敢看着霍大哥离去的背影,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上前抱着他。这样一来,我所有的努力都会随之白费,他又将在很长一段时间为我操心,或许很有可能永远都纠缠在我的事情上面。

听到外面传来重重的关门声,我才走出卫生间,“谢谢你。”

左陌苒抿抿嘴,“不用客气…只是,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做。”

关于我和霍大哥的事,左陌苒也就是刚才听我那么一,怎么能理解我心里所想?我挥挥手不愿意他继续下去,“你带欣蕊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鉴于左陌苒的角度,他自然不好多劝我什么。就算他想要劝我跟霍大哥好,他也没有那个资格。毕竟有那么很长一段时间,即使他是把我当成欣蕊的替身,依然算是霸占着我的身体。所以左陌苒也没再多什么,只是叮嘱不管去了哪儿,记得给他去电话告知一下。

等左陌苒他们离开之后,我的心也彻底的空了…

曾经受到那么一点屈辱和不公后,就天真的以为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报复所有曾经欺负过我的人。而当他们都受到应有的报应之后,我却没了当初所想拥有的快感。或许原本我就没有必要把上一代的恩怨重新追加到自己身上,那些不堪的过去,就应该随着我妈的离去而离去。或许从一开始遭受屈辱的时候,就应该听霍大哥的劝诫去报警,我相信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也相信郭子瑜最终会受到法律的严惩,而不是为此牵连那么多无辜的人。

如果那样,我至少还能保留那么一丝的纯真,至少还有机会重新拥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可是现在回头看看自己,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早已是千疮百孔。我深知是因为自己的作茧自缚,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

好在所有曾经被我连累过的,帮助过我的人都已经有了最终的归属,让我最挂念的宁冰也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我想,或许到了我离开的时候了…

这个决定并不是临时决定,而是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我苦思冥想到最后也觉得我只剩下了这唯一一条路。我实在没有了力气才去听到徐静芝和周素梅被绳之以法的消息,因为此时此刻,这些对我来都已不再重要。

我太累了,累到我已经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我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下去…

外面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把手机和所有的一切都留在了这个房子里,刚准备出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想着这是我最后的一个电话,便折身回去接了起来,只听陈医生在电话里:“娟,倪彦醒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绝望的喃喃着,用力把手机扔出客厅,看着它在游泳池里激荡出水花,带着一张银行卡转身关上门去了机场,买下最早飞往拉萨的航班。航班落地,我走出贡嘎机场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是获得了释放。前往拉萨市区把卡里的钱取出一部分,又找了很多药店合并购买了不少安定之后,我随便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带我去最偏远的草原。”

出租车司机是个藏族伙子,他疑惑的盯着我,用不大流利的普通话:“请问您是要去哪儿?”

我这才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对,打起精神冲司机笑笑,“我是一所美术学院的学生,想替我们班上的同学找一个安静风景好的草原写生。最好是偏远一点,人也不要太多。”

司机这才消除了疑惑,裂开嘴露出他洁白而整齐的牙齿笑着:“噢,是写生对吧?那就只有那曲草原。不过这是拉萨,去到那边很远的,我还是建议你做大巴车去。”

“没关系的师傅,我从来没有做过大巴车。”我坐直了身子,“你开个价,只要能把我带去目的地就行。”

司机很实在的低头一边默念着什么,一边掰着手指算了算,“最少要1200才去。”

“行,出发吧。”

从上次来拉萨我就知道,这边的藏民很是淳朴,所以为了不让出租车司机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路上他问我很多关于写生的问题,我都尽量瞎掰着回答。经过长途跋涉后,出租车终于停在了一片宽阔的大草原上,我把费用如数给了司机,挥挥手向他了再见。

出租车把我放下的地方,周围时而还有牧民经过。我背着包继续往草原深处走去,走到我已经筋疲力尽,而且在可视范围内没有了人烟和帐篷,才停了下来坐在地上。翻出包里的准备好的纸和笔,写下遗言:

发现我的好心人:

请帮忙联系喇嘛,以天葬的方式为我超度。

银行卡上近200万现金,将会是你帮忙的酬劳,密码是:******

谢谢,好人一生平安!

我一直认为自己肮脏的身体和心灵无处得到安放,直至我知道有了天葬这样一种神圣超度方式。我希望在我睡着后,能彻底洗去我生前所有的污垢。

我将纸条和银行卡折叠在一起捏在手上,在吞食了在拉萨购买的所有安定后,静静的躺了下去,紧闭着双眼,感受蓝天白云和草地给我带来的宁静,幻想着未来终于有人会替我超度的时候。我渐渐感觉到身子越来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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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anibemeh…”

隐约中,耳边传来有人诵经的声音,我以为自己到了天堂,或是已经有人找到后将我在进行超度。于是我好奇的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看到旁边站着一位老妇人,我以为她就是将我超度的人,我开口问:“我这是到天堂了吗?”

妇人停止了诵经,开口了一堆我完全不懂的话的话,转身离开了。我恍惚听到好像在叫我:“阿佳拉。”

我起身坐起来,转头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应该是躺在藏式帐篷的船上。而我临睡下前的背包就放在我身边,我打开背包一看,留下的纸条和银行卡都在包里,并没有人动过。

我疑惑的下船走出帐篷,刚才离开的妇人带着个约摸10岁的男孩走到我面前,他们用藏语交流了一番后,男孩用极其生硬的普通话努力的:“姐姐,阿妈问你饿不饿?”

妇人满脸皱纹的冲我点点头,笔画着吃饭的手势。我摸了摸男孩的头:“帮我问问你阿妈,是什么时候在哪儿发现的我?”

又是一番交流,男孩:“阿妈你已经睡了很长天了,要吃东西才行。”

男孩的汉语不标准,很多天被他成很长天。妇人看我一时不回答像是很着急,转身进了帐篷左手端着一碗输油茶右手捏着一块糌粑出来,把糌粑递到我面前。

男孩继续:“阿妈让你吃…”

经过这一觉醒来,我似乎除了肚子是有点饿之外,人也精神了不少。既然老天不让我就这样睡过去,那我就只有继续再活下去,我接过妇人手里的食物,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从妇人脸上真诚的笑容来看,她应该是为我能吃东西感到很开心。这样淳朴的笑容,是我从到大都没有见过的,再加上眼前一览无余的草原美景,我的心也跟着开阔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问男孩,“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多吉***”

男孩了一串,我就只听懂了前面的多吉。

不只是到因为多吉喜欢生人,还是因为他阿妈告诉了他什么,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不会问我从哪儿来。每天醒来,多吉就赶着羊群拉着我满草原的到处跑,陪我聊天和我话。

在和多吉聊天过程中,我也知道了我被救起是因为多吉放牧到很远的地方时发现我躺在草地上。他试图把我搬回家里,只是力气不够大,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后来他回家叫了阿妈,在他们母女的帮助下,才把我抬回了家里。

“那你看了姐姐留的纸条吗?”

“我只上过一年级,还不认识上面的汉字。”多吉摇摇头,“而且阿妈,不能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真懂事。”听到多吉嘴里出如此淳朴的话,我直感觉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圣地:“那你们不上学成天都干嘛呀?”

“放牧呀…”多吉天真的:“阿爸很多时间都不杂家,我要帮阿妈干活。”

置身于这样的地方,眼前还有个如此天真的男孩陪我聊天,我仿佛忘了自己从哪儿来的,原本又是打算去到哪儿。伸手摸了摸多吉的头,“你想上学吗?”

“想。”多吉的脸垂了下来:“可是没有学校…”

我喜欢这片草原,喜欢这儿的蓝天白云,更喜欢多吉的天真和妇人的淳朴。既然我没能死成,或许我应该活下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看着多吉渴望上学的样子,我做了个决定,“多吉,你们这儿有多少像和你同龄的孩子呀?”

多吉眨巴着眼睛想了想,“8个?不对,是10个。”

“那姐姐教你们念书好不好?”

“真的吗?”多吉一听能上学立即显得高兴了起来,可随之脸又沉了下去,“可是...我们的家里都有很多牛羊,我们要是上学了,它们该怎么办呀?”

“姐姐跟着你们怎样?你们的牛羊到了哪儿,咱就把学校搬到哪儿?行不行?”

多吉思索了下,大概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既能上学又能放牧,拍着手大声的:“好啊好啊,我又可以上学了…”

从多吉渴望读书的眼神里,让我决定了就让自己重生在这儿,跟着这群可爱的孩子们,浪迹在草原的各个角落。

没过多久多吉的阿爸从那曲回家,我把想法通过多吉转达给了他阿爸阿妈以及周围的牧民们,大家都非常支持我的想法。我把银行卡交给多吉阿爸,又写了一堆需要买的东西,让他再出去的时候把银行卡里的钱取出来,除了用于买这些东西的钱,剩下就放在他那儿用于我在他们家的生活费和住宿费。

可是多吉的阿爸怎么都不肯收我的卡,他已经和其他牧民商量好了,孩子们要用的黑板和书本纸笔,都有他们共同来承担。还让多吉转达我他们没有钱为我开工资已经很愧疚了,所以会单独为我搭建个帐篷,平时我就吃百家饭就行。

我带着多吉和其他牧民的孩子,每天穿梭在羊群和草原之间。我们会在每天早上放好羊群之后,找个空地架起黑板,多吉他们坐在草地上,认真的听我为他们将书本里他们未曾了解过的世界。

这一晃,就是五年。

多吉他们的课本,也从学一年级换到了学五年级。

而我也在这一年年的时光里,回到了最初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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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的一天,我正专心在黑板上写着古诗《牧童》,

草铺横野六七里,

笛弄晚风三四声。

归来饱饭黄昏后,

不脱蓑衣卧月明

在我写完最后一个字准备转身让他们跟我一起读的时候,多吉忽然指着远处大喊:“老师你看。”

我顺着多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辆房车停在不远的地方。霍大哥从车上下来缓缓的走到我身边,摊开手上的a4纸浅笑着轻声:“别以为你躲在了这儿我就找不到你。”

我看着霍大哥手上的纸,是彩打出来的某论坛帖子,标题叫:“最美草原教师”,而下面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在远处拍下的,我正在为孩子们上课时的侧影。

后记:

结局倪娟没有如某些亲所想回到尹梓身边,也没有如某些亲幻想左陌苒爱上她。这样的结局对很多人来或许不尽人意,这不过是每个人对故事都有属于自己的见解。

只是我终于按自己的原意写完了全,整个的主线自始至终我都围绕着这个结局在写,到现在我能自信的我做到了,最终我还是尊从我写最初的想法。想将我对仇恨的理解,通过这样一个故事诠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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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送给大家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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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苦者找到一个和尚倾诉他的心事。

他:“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

和尚:“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

他:“这些事和人我就偏偏放不下。”

和尚让他拿着一个茶杯,然后就往里面倒热水,一直倒到水溢出来。

苦者被烫到马上松开了手。

和尚:“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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