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1 / 1)
把后面的一个李沉寒小番外提前到这里,解释一下,算上帝视角吗?⊙﹏⊙b汗,不知道可不可以这么写啊,大家将就一下吧。
我特别讨厌把一件事情翻来覆去叨叨个没完的磨叽人,就像眼前这个,自言自语也就罢了,还跟别人讨论。在学校说说也就罢了,还要跟陌生的街坊四邻胡扯海说,合着不是你家地头再闹腾也折磨不了你了是吧,这种跟碎嘴大婶差不多八卦的人真不配为人师表。
————十五岁的李沉寒
他出于好奇一路尾随那师生两个到了言默的家,门外看了一场戏大致也知道这出“找家长”是他惹的祸了,心里不禁生了些愧疚。他见过她两次,每一次都哭得稀里哗啦,女孩子就是麻烦,所以是男人就要照顾女生吗?十五岁的李沉寒大男子主义的想,脸色又带了些别扭。
考虑一下,李沉寒决定“静观其变”,把单肩书包甩到树根下,一屁股坐了上去,状似无意路过,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然,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等了一会儿,堵在那儿的老太太倒是没走几个,三三两两唠起嗑来,还不时有人朝里偷看,李沉寒有些烦躁,索性双手叠在脑后靠着大树闭目养神,那些谈论声反而清晰起来。
“看见没,刚才那是老周家的丫头,跟在她身边的看样子是她老师”。
“这是咋的了”?一个老太太感到迷糊,忙问刚才那个开口介绍的婶子。
“还能咋的咧!表现不好找家长了呗!”那婶子夸张地用手比划着。
“不是说那丫头学习很好吗?怎么还会这样呢?不可能吧”,一个跟老周家比较熟的大娘说道,还摇摇头表示否定。
“你可别不信,刚才那老师在门口那嗓门,大伙儿可都听见了吧,再说了,她学习好,你是跟她进班级了还是咋的,人传人的事儿可不一定是真的咧”,那婶子眉飞色舞分析得头头是道,“再说了,家庭环境也影响学习不是”?
围观的人有的点头,有的不置可否,但阻止不了这成为她们新的谈资。
李沉寒听着听着,愧疚就被不耐烦代替,这些人真是闲的无聊了。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李沉寒伴着唠嗑声儿就着夕阳快要睡觉的时候,嗒嗒的高跟鞋声钻进了他的耳朵,抬眼看去,刚才分散开来的人群又聚拢到一块儿去了。
李沉寒觉得不可小觑这个年龄段妇女的战斗力,具体可从听力视力行动力来验证。
田老师果然出来了,一帮人就围了上来,脸上带有惯对老师的尊重,像田老师打听这个打听那个,有问言默的事,还有为自己孙女问学习方法的,总而言之,五花八门。
在田老师脸上的不快就要滴下去的时候,一只干瘦的手搭在了她的胳膊上。
田老师尽力维持住自己僵硬的笑容,回过头轻声问道:“老人家,有什么事吗?我马上就要走了”。
那颤颤巍巍的双手的主人显得有些局促,大概是没跟“祖国的园丁”打过交道,潜意识的有了上下级之分,只不过还是抬头,抿了抿嘴唇说道:“老师啊,老周家的丫头是个乖孩子,她爸妈老早就分开了,从小就没爸,可怜的哩,你多看顾一下啊,拜托老师了”。说完还有些不安地看着她。
田老师差点没控制住笑出声来,忙用手掩住嘴咳了一声,接着说道:“我说的呢,这孩子咋这样,您放心,在学校我会多看着她点,保证她不会再犯错了,您这做邻居的也好到家了,怪不得人总说远亲不如近邻喽,那我有事就先走啦”。
老人家根本听不出田老师话外的意思,只知道讷讷地点头,脸上笑开了一朵菊花,倒是旁边年轻点的婶子听到这话面色各异,也不似先前那样热络,只客气客气说声慢走就散去了。
“你扯我干嘛啊”,牙尖嘴利的妇人皱眉。
“还问我咋的嘞?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脸色都变了。你说你平时这么能交往的人儿,咋还对老师摆起架子啦?幸好刚才她没注意”,这是先前不相信她说话的大娘问道。
“我跟你说啊,鞠大娘,我这人平时心直口快容易得罪人,这我知道,可是我从来不捧高踩低的,你看见刚才那个老师听到老周家情况后那表情了没?不知底的还以为是哪个戏文上得意的姨太呢,别以为没人看见,我跟你说这样的人最是小心眼公报私仇,得罪不得却也亲近不得,我看这次八成是周家丫头被冤枉了,咱街里街外谁不知道那丫头学习拔尖啊,咋就被请家长了呢?可不就是搞错了嘛”,说完还摇摇头表示遗憾。
留下鞠大娘瞪大眼睛看着她挎篮买菜去的背影啧啧称奇。
李沉寒从树干后中走了出来,斑驳的树影印在脸上,或明或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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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香,没有想象中的忧虑。第二天早晨,外婆和妈妈对我格外耐心温柔,我既享受这种关怀,又想到去到学校以后要面对田老师,心里就各种不爽!
哦,不爽这个词,是阿木最近的口头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同学们开始流行说这个词儿,一向自认在校园里颇出风头的阿木当然要起个带头作用,于是成天在我耳边“爽”与“不爽”就经常打仗,或者喝了一瓶冰冻的冰红茶就是“爽”,或者回头讲话被老师逮个正着就是“不爽”,潜移默化地我也学会了。
到了学校以后,阿木就问我:“昨天晚上班主任没把你怎么样吧?”我摇了摇头,“那把昨天作业借我抄抄吧”,阿木笑眯眯地伸出手,一勾一勾的似乎在说“快给我吧给我吧”,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就对那些评价他长得帅的女生们感到无语。
她们说的真的是我认识的阿木吗?
语文课上完以后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去,重新给我一张家庭情况调查表并叮嘱我一些注意事项后,就让我回去填完明天交上来。
一点儿昨晚上找家长的异样都木有!
太神奇了,太幸运了!原本提着一口气进办公室,出来时浑身轻松。看着手中的表格,这次绝不可能再出“意外”了。
回到座位我就把它小心翼翼地收好。
生活不是连续剧,大部分的日子都过得波澜不惊。
小学生涯的最后半年集中了好多考试,比如说升学考和毕业考。毕业考在前,是决定你是否能小学毕业的考试,听这个解释就知道,根本不会让你不合格。加上小学试题都比较简单,为了确保合格率又降低了难度,这个考试分数出来后差别就不太大,大家对此都很放松。
在这个间隙,学校又组织了一场“桃李杯”比赛。往年的“桃李杯”都是书画作品展,我虽然感兴趣可是都没参加。因为想到我的水彩笔没色了,现在六年级的美术音乐体育课都停了,以后用不到再买的话就会浪费掉。而用水彩的话,我根本不舍得。从美术老师开始教我们画水彩画的时候,妈妈一点儿也不肯让我受委屈的个性,就让我拥有了当时最好的“马利牌”水彩和全班独一份的卡通按扣式画板。别人用的都是几块钱的水彩,而妈妈给我买一盒就花掉二十八块,除非上课交作业,平时我是一点儿也舍不得用的,像比赛这样不参加不会影响成绩的话,我就不回去。直到十多年后的今天,那盒水彩依然在我的书架上。
话说回来,跟往年不一样,今年的“桃李杯”主题是剪纸,妈妈知道这事儿后说她很擅长,帮我做个完美的作品,让我安心写作业。
我一边写一边偷瞄妈妈,我才知道剪纸不一定要用剪刀,妈妈把报纸上看到的剪纸马的图案剪下来放到红色的彩纸上,比好大小剪下一块儿来,再把彩纸放到一块镜子上面,然后用报纸上的图案覆盖它。妈妈一手按住纸张,一手用美工刀一点点地按照纹路把图案刻下来。
妈妈说,今年是马年,这个寓意好,你们老师肯定喜欢。
我内心雀跃,期待妈妈的成果。
当妈妈把剪掉的碎茬吹掉,作品展示在我的面前时,别提我又多骄傲多欢喜了。
这是我妈妈自己刻出来的,比报纸上、比别人的,好看一百倍、一千倍!
作品后来被集体收上去,等待学校的评分。
再后来,我们忙着一轮轮的复习,忙着应对各种小考测验,直到有一天,班主任拿着几张手绢跟我们说,“桃李杯”的比赛成绩出来了,那是我们班获奖同学的礼物,特等奖全校有两个,我是其中之一。
我在同学们羡慕的眼神中,上前领了最大的一张手绢,蓝色的,没什么特点,很男性化,不像其他手绢那样有小碎花啥的,但我也很高兴,因为它是最大的。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我把这个好消息跟家里人分享,妈妈和外婆都很高兴,外婆兴奋地捧着我的蓝手绢到外公面前展示:看,这是咱家默默得的,是特等奖!
外公没说什么,就是好啊知道啦应付过去,不过后来那个手绢被他要去了,外婆问我好不好,我当然没什么意见,后来的日子,外公兜里总会揣着它。
“言默,我知道上次比赛那个剪纸不是你剪的,不过我没和老师说”,有一次放学在教室值日的时候,和我一起扫地的崔晓童跟在我身边突然说道,还觑着我的脸色。
我想了想,那是我妈妈剪的,还真就不是我做的,就笑了笑没说什么。
过了几天,阿木边抄作业边跟我说:“你上次得奖的那张剪纸,原来是你在校门口买的啊,我还以为真是你自己做的呢,你也变聪明了哈,怎么敢这么做,不怕被老师发现啊”!
我目瞪口呆,忙跟他说:“不是买的,是我妈妈帮我剪的”!
“真假啊”?阿木也有些疑惑,“可是班长她们都说看见你在校门口买的啊”。
我没再说什么,阿木写完后把作业本还我就出去踢球了,之后也有同学跟我说:你得奖一点儿也不名副其实你知道吗?我也试着跟他们解释,可是没有人信,因为有人证。以我的性子可不敢找上门理论去,但如今也不会委屈到掉眼泪。
站在获奖作品的展示栏前,望着自己的作品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我知道,那是嫉妒在作祟。后来的后来,再听到这事儿,想着越描越黑,我也就一笑置之了。
真是那句话——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