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1 / 1）

寸心，你到底想要什么呢？你任性了一千年，你得到了什么？

他不爱你，何必呢？

你已经不在是杨戬的妻子了，你为他做的够多了，你为父王母后做过这么多吗？你为西海做过这么多吗？你还想怎么样？非得把整个西海都搭进去你才甘心吗？

寸心，你看，西海最终还是为你的爱情陪了葬，不仅是西海，还有东海、北海和南海，整个四海一起！

“呼……呼……”寸心从噩梦中惊醒，她仿佛又回到一片血色的西海，四周到处都是海族的尸体，她用力的握住胸前淡紫色的玉石，仿佛这样可以带给她安全感，这玉石是暮生送给她的，是暮生唯一一件送与她礼物，在她回到这的第二天她就发现这块玉石跟着她一起回来了。

“做噩梦了？”杨戬轻轻将寸心抱在怀里，手一下一下的抚过她的后背:“别怕。”

寸心依偎在杨戬怀里，泪水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襟，她流着眼泪，如同受伤的小兽般，低声呜咽。

“杨戬，你爱不爱我？”寸心哽咽道，声音带着哭泣的沙哑。她原以为，这个问题这一世她再不会问，却原来还是抵不过心中疯长的执念。

杨戬微微僵硬了一下:“在杨戬心中，妻子的位置上永远都只有寸心一人。”

寸心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杨戬，你永远都不懂我到底要什么。

寸心的心太小，小到她的整个天地只有爱情，而杨戬的心太大，大到装满了整个三界，所以在这场爱情中，寸心注定输得一败涂地。

她曾经对暮生说，暮生，我的爱情在最美的年华开出了最苦的情果，然后，我的爱情死了。

其实那时的她对杨戬仍然抱有期待，而现在，她想，她的爱情是真的死掉了。

她坐在屋顶上晒太阳，眯着眼睛看着院中下棋的杨戬，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竟让她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嗤……”她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慢慢躺在屋顶上，像每个午后暮生做的那样。她想问问暮生，若他知道，他送她回来，她却仍旧和杨戬纠缠在了一起，他还会不会送她回来？

她恍惚觉得那个有着温润眉眼的男子还在她身边，身上是好闻的梨花香:“暮生……”

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桌子上搁着已经凉掉的饭菜，她梦见了暮生，那个在西海极西的冰台上陪了她两百年的男子，他的眼角仍带着未散的笑意，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她:“别哭……”

杨戬站在院中，以往让他心生亲切的月光却在今晚凉得让他的心里发慌，有什么在他身边悄悄溜过，他却没有抓住。他在院中站了一夜，似赏月，似沉思。

寸心坐在菱花镜前，看着镜中的杨戬，面无表情，直到天明，而天明后，镜中的女子笑容温婉，却再看不到半分笑意。这一世，她依旧是杨戬的妻子，杨戬仍旧是她的丈夫，却独独，不再是她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