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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瞳堕虚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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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意识时我的第一句话是:

“我没能死吗?”

魏光澈只是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

“是么,为何我会毫不惊奇,大概是因为你所想的一贯总能如愿。”

“三时虫发作太严重了,”他宽慰道,“为了救你我只能命太医克制六脉,武功虽废好歹人活了下来,以后慢慢重新来过便是。”

“不必,臣是为了保护陛下和自己才习武的,现在两者都没了必要,就用不着习武了。”转过身背对着他,“臣也再不要重来了。”

他伸手摸了摸我枕边的发,我摸起置在枕边的夕狼,半支着身子噌的将那咎头发割下。

“你!”

“陛下喜欢这头发,就拿去吧,陛下若喜欢臣的手脚,也只管砍了去,要是喜欢臣的脸呢,就连头一起砍了吧,”

“说的什么傻话!”他怒道,“你这是在跟朕置气么。”

“臣不敢。”

他凝然端看我。

“那天的事,你想问什么,朕统统都可以告诉你,只别再说这些糟践自己的话了。”

“那天的事臣没有什么想问的了。”

“真的没有?”

“没有,陛下是天子,有谁胆敢探究陛下之所为呢。”

他睫毛轻颤。

“你还想要什么,告诉朕,卫淳山上了折子要将你移除卫氏,朕已经驳回了,不用担心,有朕在他不能动你。过两年朕就寻个由头下旨将卫尚高贬为庶民,这般你将能够名正言顺的继承卫氏一切。”

“请陛下答应卫大人的请求吧。”

“什么?”

“请陛下准了折子,臣不愿再当卫家的人了。”

“你……”

“卫淳山本就不是臣的亲生父亲,臣也早过了需要人照顾的年龄,如果皇上无事吩咐,能不能恩准臣回家里修养,臣的妻子快要临盆了,心中不安。”

“你放心,朕已经派了太医去周府,至于卫家的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毕竟……”

“臣的妻子现在怎么样了?”我毫无顾忌的打断了他的话。

他似乎一忍再忍般的回答:

“听太医说没什么大碍,你安心在这里等着就是。”

我想起那一晚昏迷前听到的女人尖叫声,本如死灰般的心忽然悸动了一下。

“臣想回去看看,还请陛下恩准臣离开此处。”

“朕对你说了她没事就是没事,你是在质疑朕的话吗!”

“是,”我静静看着他,“臣现在对陛下说的话,一个字也不相信。”

这种忤逆的话他听了震惊也不过转瞬即逝,马上就冷静下来。

“赵玉熏临死之前到底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他说自己曾得到过陛下的真心,而我得到的不过是赝品罢了。”

魏光澈的表情不明所以的有了松懈。

“你是为了他这话而生气吗?”

“臣没有生气,”我摇了摇头,“臣年少气盛时自己跳进了这场赌局,想靠着陛下翻盘自己原本毫无希望的人生,眼下不过是愿赌服输。”

曾经的我有着自己也未料到的心高气傲,他那般轻易的示好于我,令我误以为就算死,至少可以在这一场与帝王的风月中占于上风。我高估了自己的坚忍,也低估了他对权利的执着。

“你怎知道自己输了。”他再也无法忍受似的上前抱住我,我亦没有推开他。他的下颚摩挲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落下轻轻一吻。

“那晚确是气急了,虽说是原本计划好的,可若你没在梦中喊出顾氏的名字,我也不会将话说成那样。”他扳过我下巴,又在我唇上印了一吻,“你真的怕我死吗,嗯?”

在我心中,那个叫魏光澈的人还不如死了,总比眼下变成陌生得令人连厌恶都无法产生的崇元帝要好的多。

“为什么赵玉熏是特别的呢?”我忽然问出了口。

“什么特别,不是告诉过你吗,当初朕会留着他不过是因为还有用。”

“他对你那么死心塌地,一早就将所有底牌都摊开了吧,还有什么价值呢。”

“崔丞相大概直到死时都未曾料到,留着忽兰血液的赵玉熏会是你安排在他身边的棋子。”我又说。

魏光澈松开手走到窗前,那窗棂上雕着与景不协的朵朵桃夭。

“朕初遇赵玉熏的时候,他还完全是个孩子,无大恨,也无大爱。为了得到这把龙椅朕付出了很多,当时朝中不稳,每天都要为了国事殚精竭虑,下朝到后宫去,见到的又是那些世家选送上来为了平衡势力的女子,宠爱谁冷落谁根本与朕自己的喜好无关。一开始,赵玉熏也不过是这层层环节里的一部分罢了,可时间久了,朕竟然觉得他可爱。”他随手拂起窗台上的一片落叶,“虽然他也不是朕自己主动去选的,可是怎么说呢……”他叹了口气,将落叶掷到窗外,“朕内心大概是有过动摇的,最终却还是没给他留活路,眼下再说这些也无益。”

“臣也是不能不死的人吗?”我问他。

他看着我,双瞳如秋日湖面一般宁静。

“一开始的计划应该是让臣看着陛下您中箭,用臣的反应来消除一直藏身周府的探子心中疑虑,这样他就会将错误的消息带给崔大人,一旦崔大人以为胜券在握,就会将所有力量倾巢而出前去华西宫逼太后下诏。

至于赵玉熏,他完成了反派角色后一定会被臣盛怒之下当场斩杀,这个,虽然您大概没对他直言,但赵玉熏自己心里肯定极明白,他虽是货真价实的忽兰人,可自从服从于你后这身份于他不过是掩饰,至于擅自离京,早在你准备前去燮城督战的之前就已经察觉到崔丞相的异心,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吧。

臣若死在西凉,自然有别人代替这位置,但臣活着更好,世人都道您对卫凌风宠爱至极,如此臣的反应更有说服力。

不仅如此,陛下掐住臣脖子的时候,是真起了杀心吧,不然何必将臣推至背对箭尖的位置再暗示放箭。至于为何在最后关头再度改了主意,是想到要以大局为重,还是怕臣的舅舅发现端疑后会将秘密守得更紧,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在你心中,朕当真有这么不堪么。”他涩然道,“朕若真的要杀你,绝对不会假借他人之手的,当时朕根本还没来得及说出暗号,赵玉熏就命人放箭了,你信也罢不信也罢。”

“往死人身上推倒是干净,”窗外的风刮着树枝,发出呜呜的声音,“故意以臣自己的意愿为由,放任三时虫发展至快要无可挽回的地步,这时再命人施救自是理所当然的,意外之下臣的武功全失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算在燮城就取出三时虫,你也会失去武功。”

“可若非宿主自己去激发它,原本的功力还会余下三成。”魏光澈并不知道黄藤大夫胡不归曾对我解释过其变化。

“而现在……”我抬起手又放下,“不仅功力全失,且六脉气息凝塞,想必臣,不,想必我这一生都不能再习武了。”我冷笑连连,“如此你终究放心了,非残叶阁的人本就不该修习破军十八式,更何况我还将武功私传给了徐山。”

他似是默认,又似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请陛下恩准臣回府。”我再度重复。

“那晚上顾氏本回避去了侧厢房,可后来她自己非要出来,看到你倒在血泊中受惊之下就动了胎气。太医已帮她稳定了,眼下还留在周府静养。”他忽然这么说。

我霍的掀开被子起身,动作太急背后起了细密的汗。

魏光澈只在一旁看着,并没有真的上前阻止。等我穿戴好之后,他问:

“如此,你是要离开朕去照顾她么。”

那些曾早该说出的言语已然溃烂于心,我对他行礼后转身离开。

他在我背后似乎轻声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但大概并非对我不利的话,没有太监上前制止我的无礼,也没有宫娥出现过,整个山海楼静悄悄的,简直就像只剩下我和他遗世而独立的地方。

山海楼山海楼,这地方清浅虚迷如泡沫,却终非归宿,此刻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踏出了这里。但山海楼却是曾囚禁了我整个身心的地方,它也给了我再也抹不去的伤痕,纵然我不愿留下,可只要这地方存在一日,它的名字就不能令我无动于衷。

魏光澈何止改变了我,他已将我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帝王的束缚并不只在身心,而在于无形,纵然天空依旧湛蓝如洗,渡过万千之后我抬头却只能看见在他眸中倒映过的漫漫星河。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雨丝,我站在这禁宫层层叠叠的楼宇的中间,似站在人生最后一个分叉路口上,我该回去吗,我该留下吗,还是不如归去呢,身后的路早已支离,前方却蛛网般兜脸扑来,这带着凉意的雨,是想令我清醒,还是想帮我将自己的心再度冻结。

“侯爷,您站在这里做什么?”有人在我身边停下脚步。

原来是我曾经的上司,禁卫军统领许方然。

我漠然看了他一眼。

“孙迟死了,许大人却依旧留在这里,想必是有拥驾之功。”

“下官不过尽本分。”

“如此甚好。”

我无意与他继续寒暄,重新移动双脚向前。

“嘉远侯。”他在我身后唤住我。

“听闻侯爷即将为人父,真是恭喜了。”

“……多谢。”

“既然侯爷人生将无憾事,那么往日爱流连的烟花之地的习性想必也改了。”

“你是怕我再去找莲珊吗?”我硬梆梆的问他。

他脸上飞起红云,神色不安,一个昂然八尺男儿此时看着却如刚堕入情网的少年。

“我不会再去那里,至于莲珊会不会如你所愿,却非我能决定的。”

“下官相信,心诚所致,金石为开。”

世人易迷失于美色,想要的却不过朝夕,他能坚持至此,是莲珊的福气。

“你还能相信这种话,这便好了。”我对他微笑,却忽然想到这微笑于他也许更像一种讽刺。

掏牌子出了宫门,早有识得我的寻了辆马车过来,踏上马车的瞬间,我似乎听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

有几分钝然的转头问旁边的小太监。

“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唤我?”

那小太监惊讶的摇摇头,看着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惶恐。

武功尽失的我,耳目所能及之处与常人无疑,也许是禁宫殿群那恢宏于细雨中的气势令我产生了幻觉,又或许是在深宫里游荡的万千怨灵想将眼下如此脆弱的我顺势唤入深渊。

我大力扯过帘幔,将那似乎牢牢盯迫着的不详挡在了马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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