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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红颜劫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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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似乎击碎了赵玉熏来这里后一直带着的面具,他直视我,两眼下有一抹极淡的紫色,唇间露出一点白玉般的牙齿,似露出狠戾的幼兽。

“赵大人还打算继续说服我吗?”

“不了,侯爷伶牙俐齿,在下怕是言不能及。”

他似乎决定了什么,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意,轻轻拍了两下手掌。两旁屋檐上轻飘飘的落下了八个人。

“原本呢,我是想让皇上听一听侯爷的心里话,可侯爷既然不愿合作,那在下也不能放任侯爷到皇上面前胡言乱语对不对?”他笑地愈发温柔。

这死娘娘腔到底现了原型,我心下咒骂,想必忽兰那帮人也不是无缘无故选中他来羌无伺候男人的。

“侯爷,眼下可怎么办?”徐山比我更着眼实处。

“还能怎么办,你顾好自己别死就行了。”我话音未落,其中五个人已经挥剑朝我扑了过来。

我手无寸铁,待他们靠近的时候一个旋踢再击掌如圆,将破军十八式不留空隙的使出来,不令他们有机会攻我要害。

如此拳来脚往一阵子,只觉得面前白刃瑟瑟,眼见周雅熏旁若无人般折了朵檐下白花在鼻端轻嗅,心中更是怒气,瞅准时机两指探出用巧劲咔嚓几声折了其中三把剑的剑刃。

这时耳边听到徐山轻斯一声,我知他是能忍的人,此番定是中了一剑,不由有些心浮气躁,其中一人见我脚步微乱乘机一剑刺入,唰的在我肩上落了一记。

情况不妙啊,温热的血顺着臂膀蜿蜒而下,随着我手上动作不断在地面溅落点点形状。

这样看来落败不过是早晚的事,赵玉熏既下此杀手,定是将周围都控制住了,怕是闹出再大的动静也不会有官府的人前来查看。

“侯爷,您不必顾忌小人……”徐山的话没说完就断了。

我又不是行侠仗义的侠客,只不过眼下是真脱不开身。赵玉熏倒是真找了几个好手,该死,怎么想这一回都凶险的很了。

“赵大人,舍弟若是犯错,上有天子降罪,下有卫氏家法,周大人何必多费功夫。”

这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卫尚高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卫大公子此言差矣,赵玉熏食朝廷俸禄,自然要为皇上忧心。嘉远侯私自前去泷水,又在西凉和羌无言和之际无故失踪,这用心甚是令人怀疑,眼下既然叫赵某无意撞见,于情于理都该带他前去任凭皇上定夺。可没想到嘉远侯这个时候还在负隅顽抗,不得以只能动粗了。”

他笑吟吟的瞟了一眼我手上的伤。

“既然动粗,误伤也是难免。”

“赵大人之前待在京中,消息不通也是难怪,皇上已经金口赦免了舍弟的罪责,原话是命在下带他去好生调养,待西凉事定再将来龙去脉问个清楚,赵大人还是让他们住手的好,固然舍弟的命不值钱,那也得满足了皇上的好奇心才好发落。”

“卫大公子护弟心切,赵某甚为感佩,只是口说无凭啊,若这么寥寥几句就放过嘉远侯,来日却发现大公子不过是权宜之计骗了玉熏,那可怎生是好。”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调子都慢悠悠的,简直就像妇人在闲话家常!我和徐山这边可是越迫越急,弄不好就要丢了性命,卫尚高这哪里是来救人,分明是等着收尸的!

“在下有皇上手谕。”卫尚高从袖口掏出一个明黄色字卷。

赵玉熏接过字卷慢吞吞的看起来,卫尚高也不催他,自己往墙上一靠,似在专心研究落日飞霞的景致。

“你****有完没完!”我冲卫尚高大喊,“想看我被人千刀万剐了一开始就别出声!假仁假义的装什么!”

我这话无论对卫尚高还是对赵玉熏都无半点影响,他俩似乎都成了聋子。

赵玉熏用比着细细写一遍还慢的速度看完了,眼中森冷。

“皇上仁心德厚,看来是误会一场了。”他示意了一下,八个人停止了攻击。

我左手的整条衣袖都被鲜血浸透,徐山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撕下自己的衣摆为我包扎。他受伤比我更重,一条腿中了两剑,头皮还被擦了一刀,幸好没刺通过去,可也弄得半张脸都是血,一只眼都被血糊得睁不开了。

“我无事,你先给自己擦擦。”

我边冲他摆摆手,边狠狠的瞪了赵玉熏一眼。

可赵玉熏根本没看我,他的脸苍白的若浮于夜中,抓着字卷的那只手指甲都掐入肉里了。

“还望大公子看在赵某也是心系社稷的份上,原谅在下一时莽撞,在下还有要务在身,咱们这就别过吧。”

说完赵玉熏冲卫尚高拱拱手转身欲离去。

“周大人,”卫尚高伸出手,“皇上亲赐的圣旨你还没还给我。”

“哦,在下误伤嘉远侯之后心下忐忑,一时忘了。”赵玉熏勉力笑笑,将圣旨还给卫尚高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怎么,话这就说完了?怎么不接着说啊,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死,怎么不干脆说到我被戳十个八个大窟窿再拿出圣旨!”我怒极,“是你这个胆小鬼怕见血,还是怕顾玉晴当寡妇!”

听到“顾玉晴”三个字的时候卫尚高喉咙动了一下,最终淡淡的说:

“赵玉熏非要装作不明情况将你杀了,我又能如何,他非要下狠手杀了你,也不多再把我灭口了。”

我一点点平顿了气息,冷静了下来,他说的没错,不论如何,卫尚高此番若视若无睹的走过去,我和徐山也就没命了。

想说多谢,却如鲠在喉。他这种人,本也担不得我这声谢。

“……若能活着回京城,我会考虑从卫氏自请除名,不再令你和父……和卫大将军为难。”

听我这么说,卫尚高有些惊讶,他似乎想略略做个样子,可明显又不愿说相劝的话,犹豫再三,只道:

“如此甚好。”

甚好,我心中冷笑,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哪怕是卫府屋檐的一片砖瓦也不至于如此轻易的被拿下抛弃了吧。

“他看来知道了不少事,你不杀了他?”卫尚高一指徐山。

“不必了,出卖我于他无益,更何况就算相处不过寥寥几日,他也比你们这些跟我相处了十几年的人,更看重我命一些。”

“你的人,自己能掌握就好。”卫尚高根本不理会我话里的刺,“既然你执意去燮城,那就一同上路吧,只是见到皇上以后自己想明白该怎么说,别连累了卫氏。”

说完他就转过身去,留给我一个事不关己的背影。

又来了,又是这样,在卫府的十几年都是这样,他们无视我的一切,无论是好言还是恶语,无论是勤勉努力还是好逸恶劳,我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样被迫放在那里的物件,不,哪怕是物件,平常至少还会有人擦拭不让其落灰。我呢,对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要影响到卫氏的一丝一毫。除了我长成之后的脸曾让父亲动过借此利用的念头之外,我是哭是笑,是清醒还是疯了都无甚关系。

只是个软弱孩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与身边的人不同,卫府的主人会被人嘘寒问暖处处陪着小心,卫府的下人会因为一点小错而被管家责罚,可没有人理会过我,我不属于他们中任何一方。所有人对我做的,不过是保证令我安静的活下去。清明时节看到那方蓝天上肆意招摇的风筝很羡慕,芸妈妈就会说:

“哥儿看看也就罢了,这么惹老爷眼的事情还是别做为好。”

为什么不能做“惹老爷眼”的事,她没解释过,但我下意识里就知道她说的对。固然记忆中父亲并没有怎么责罚过我,但他的冷漠疏离却足够令一个孩子夜夜不安,想改正又无处可改,想质问又无话可问。

卫府对我来说,就是个琉璃一样的棺材,再有阳光流转也只是棺材面上看着的,半分感觉不到其温度。

许是这些日子以来波折太多,又或者是因为我太过疲惫而积攒了不少的怒气。那曾经想问而不知该怎么问,后来渐渐就无所谓了话忽然就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卫大将军,父亲他,为何要让我活下来?”

卫尚高背影一僵。

“胡说什么呢。”

“你自己也说了,从来就无法将我当作真正的手足看待,父亲这方面只怕更甚于你吧。更何况我留下来也不过是一个祸端,为何还要抚养我,让我在卫府不明不白的长大?”

卫尚高不发一言。

我喟叹一声,罢了。

“侯爷,咱们既然身为男儿,就不必再计较前事了,更何况侯爷眼下还如此年轻有为。”

徐山不知在想些什么,默默的插了一句。

“是啊,可总有些窝囊火气,莫名其妙的活了那么些年。”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人何尝不比什么都明白得人来的轻松。”卫尚高忽然又开了口。

“这么说,你是那个什么都明白的人了?”

“我不是。”他摇头,“父亲才是。”

月光下三人的影子各自支离,绰绰遥遥,说出去的话也像淡淡薄气,很快就散了。

“徐山,你去前面找找有没有大些的客栈,今晚是赶不成路了。”

徐山应了他一声,一瘸一拐的勉强自己快步走到前面去。

我和卫尚高却是不约而同的慢了脚步,待看不到徐山人影了,他又说:

“父亲是将母亲放在掌心呵护着的,母亲一闻寻常熏香就脑仁疼,父亲就命人一年四季在房中不间断摆着气味馨雅的新鲜时花。母亲爱烹茶赏雪这些雅事,父亲一介武夫就强迫自己闲暇时日日去学那些诗词歌赋,免得母亲平日独吟孤单。母亲爱抚古琴,父亲出征立下大功后推却了先皇的厚赏,只求能换得国库中的名琴“裂黎”来令母亲欣喜。”

卫尚高说着这些,语气伤感。

“寻常性情温和的农人遇到妻子被强人掳走也要暴怒,更何况是父亲这样的血性将军。未出事之前父母是何等和睦,母亲对我和姐姐更是事必躬亲,温柔慈爱。可这些只在那一日就被颠覆了,父亲用了十五日方才从那忽兰狗贼处追回了母亲,虽然这事极隐秘,先皇为了颜面计也一应掩盖,可对于父亲来说,不贰于刻字烙印之耻。

母亲遭到残暴之事,归来后就病恹恹的,不久更被诊出身孕。父亲他一面忍耻,一面依旧细心照料母亲,为着母亲身体不好也不叫堕胎,我想,父亲他一定是想忍耐过那十个月,将你处置了再一家四口重新开始……可是,上苍没给他这个机会,也没给母亲机会。”

他霍的转身看我,在红彤彤的灯笼下双眼雪亮。

“因为母亲,你成了父亲眼中拔不掉去不了的刺,我想,他肯定无数次的考虑过将你送走,可看着你这张脸又做不到,这些年卫府至少容许你平安长大了是不是,可父亲的痛苦,却永无完结之日,所以,往后休再我面前做出那被亏欠的样子。”

“何止是父亲一人痛苦呢,你和大姐已经记事,自然也觉得羞耻。”我心里出奇的平静,“万般罪孽不过是我一人罢了,这点我从不会否认。”

“……那个徐山,找个机会还是要将他灭口,一了百了。”

“用不着。”

“真是奇怪,你竟然会如此相信他。”

“我并不相信他,可我也一样不相信你。”我毫不畏惧他的眼神,“若皇上不愿我身世暴露,自然无虞,皇上若想除了我,这事也压根捂不住。所以我根本无需挂心。”

“你放心,皇上他必不会令你在羌无难以立足。”卫尚高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甚是奇特。

“连局外人都这么说,自然更令人放心了。”我鄙夷一笑,“你说的那些个鹣鲽情深,实在只令人觉得蠢不可及,不过是个失节妇人,也值得堂堂大将军受这么些年的委屈么。真可惜,我对卫氏没半点感德之心,你们自去感慨你们的,与我有何相干,我是冷血无情的小人,从来只顾虑自己的感受罢了,更何况,父本不是亲父,母又不欲为我母,我又何苦赔了自己这一生帮卫大将军演那红颜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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