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七章 辞旧迎新（1 / 1）
第二天姚诺诺下楼看到程功在车旁边等她，姚诺诺也不出声，就隔得远远的打量他。程功依旧穿着她推荐的品牌，皮鞋擦得锃亮，笔挺的裤子衬得他的腿修长，两只手放在裤子口袋里，眼睛看着她的方向在发呆。也是一号型男啊，姚诺诺赞叹，然后看到程功笑了一下，冲着车子的反光镜整理领带。算了，就当她刚刚什么都没想。
“诺诺，我接你去上班。”
“几点来的？”
“不到七点。”
“不必这样的，你要起很早才可以。这条路我走了好几年了，很安全。”热恋中的男人啊，各种想讨好女人，可惜以后就会淡了，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各自独立呢。
“我还觉得你应该搬家呢，你那楼道，黑洞洞的。”
“我考虑考虑。”她也不给他准确答案。
“我可以帮你找新房子，其实如果你搬去我那里我也很开心。别多想，我妈也在那里。”
“等过完年回来再说吧。”姚诺诺对程功的急切感到好笑。
“恩。”程功握住她的手不时地捏捏，又拿拇指轻轻地摩挲，“那天晚上，对不起，以后不会的。”
“恩，我明白。”
“你真的，不生气吗？”程功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是怕她生气还是不生气。
“你在紧张什么？”姚诺诺倾身向前问他。
“没有。”他不自在的向后靠了靠。
“没事的，晚上等你接我下班。”她笑得温柔，安抚他。
等姚诺诺进了公司，程功终于趴在方向盘上，真他妈的丢人。
新年即将到来，公司也不打算办年会之类的，打算把年终奖金和年货发了，让大家赶紧回家过年。
姚诺诺跑这么远唯一的不好就是难回家，平时假期短还不够赶路的呢，好不容易过个年，还要和千万人去抢票，去挤车，这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好在高铁已经修好了，今年应该会比往年轻松一点吧。
“诺诺，今年你的年货没送出去啊？”助理下班时看到姚诺诺站在公司门口，身边堆了三个箱子的姚诺诺问。因为离家远，姚诺诺从来不拿这么多东西回家的，通常就是一个人一个行李箱，就这样还被自家老妈嫌弃拿得多。
“等一会儿，送给别人。”
“哦，等人来接你吧，每天早上送你来晚上接你走的男人是谁啊？男朋友？不会是把这些东西送给他吧，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你看到有人送我的？”
“没有啊，整个公司都传遍了，是不是开的还是宝马７系啊。”
“是啊，但我们总经理也开同系的宝马啊。”
“可是那辆车后来开走了，没往我们停车场开啊。”
“这你都知道······”姚诺诺感叹。
“不是，有人看到的，在我们公司贴吧发的照片，你不会连我们公司贴吧都不知道吧。”
姚诺诺：“······”这公司的小道消息怎么传的如此迅速，原来是有如此迅速的媒体宣传，可是她作为一个来公司好几年的老人竟然连公司有贴吧都不知道！
“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你会去搜一下就好了，就搜‘公司也八卦’，你要关心一下时政嘛。”
其实，她每天都看时政新闻的······
“诺诺。”程功走到她身边。
“你男朋友啊，那我先走了，拜拜。”助理笑得一脸暧昧的离开。
“这是我们公司发的年货，我又拿不回去，你带回家吧。”
“好。”程功弯下身子开始搬货，好几年不干这种活了呢，搬完三箱整个人都有些发喘。
“我明天的高铁，你要送我吗？”
“当然，到时候给我打电话。现在我妈在这里，我也不能带着我妈四处跑，不然我就跟你一起回去了。”
“反正也就回家几天我就回来了。”
“恩。”程功觉得两个人没有定下来，她一刻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担心，“我们要不要考虑一下结婚的事。”
“我们交往还不到一个月，连双方父母都没见过呢，这叫闪婚。”姚诺诺笑着摇摇头，“真奇怪，一般的男人都不喜欢结婚，怎么你这么着急。”
他就是着急，急着把她彻底变成是他的，要不然再出现一个郑烨，他就真的要被抛弃了。
将姚诺诺送回家，程功赖着不肯走，坐在沙发上把姚诺诺抱进怀里开始吻她。起初程功似乎有点紧张，轻轻地碰着她的唇角，又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头舔她，姚诺诺闭上眼睛，微微张开嘴，鼓励程功下一步行动。后来程功像是有些被蛊惑了，完全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中，他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喘息声。
程功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姚诺诺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他的手还覆在她的胸口上。姚诺诺眼神迷离，双眼毫无焦距的看着他，妖娆又天真。
“诺诺，我给你看个东西好不好？”程功哑着声音问她。
“恩，什么？”显然还不太清醒的某人。
等到程功脱了裤子，姚诺诺终于反应过来，这个人，在耍流氓啊！
程功怕吓着她，拿眼觑她，发现她还是直直的盯着那个地方看，胆子也慢慢大了，“咳，诺诺，你要不要摸摸？”他要将流氓耍的更彻底。
姚诺诺摇摇头，伸手指了指卫生间：“你可以自己进去解决。”
程功：“······”为什么她到现在还能这么淡定，委屈的跑到卫生间自己解决去了，姚诺诺听到卫生间内的程功喊自己的名字不自觉红了脸，姚诺诺，你竟然不蛋定了，太丢脸了。
“明天早上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程功急匆匆的说完穿上外套就跑了，真的是用跑的，姚诺诺都来不及说好。
“好热。”姚诺诺拿手做扇子扇风，现在脸上就跟发了烧一样，“哎呀，怎么春心萌动，情难自禁啊，好丢人好丢人。”姚诺诺捂住自己的脸。
第二天见面时两个人还是有小小的尴尬，可也却都抿着唇偷偷地笑，程功将姚诺诺亲自送上车，看着车子离开才走。
高铁果真比火车快了很多，姚诺诺小睡了一会儿就到站了，然后又转乘客车、公交，折腾了老半天才到家。家里饺子都下锅了，老妈和大伯他们在打麻将，老爸继续找了个旮旯角看军事书刊。
“诺诺回来啦，婷婷，快看，你小姐姐回来了。”开门的是奶奶，然后就听到一个小丫头的欢呼声，刚刚从冷清的地方到这么热闹的地儿还真是反差极大。
“小姐姐，快进来，你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东西？”
“带了，等明天给你。”
“好的，明天别忘了给我包压岁钱！”感情这才是真实目的啊。
“恩，好的。”想起来哥哥家和好友家也有一个小祖宗需要给压岁钱，她和程功确实应该早点结婚了，不但如此还要早点要个孩子，要不然送出去的压岁钱都收不回来了啊。哎呀，姚诺诺，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去想生孩子的事。
“诺诺啊，不行你就回来找工作吧。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没有对象，我们想给你介绍人相亲吧，你又不在本地生活，我们也没法给你找人。”正在出牌的大伯母还不忘关心一下她。
“我有男朋友了。”
“真的，怎么都没告诉我？你们交往多长时间了，他是哪里人？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也不领回来给我们看看。”妈妈双眼都在发光，巴不得她赶紧嫁出去。姚诺诺一早就猜到了会是这种结果，一一说给她妈听。
“但是我觉得结婚还是有点早的。”
“早什么早啊，再过个年你可就三十了啊。”大伯母显然是不认同。
“与其两个人不合适在一起吵吵闹闹不得安生还不如一个人随心所欲呢。”
“就是，就是，诺诺说的对。”妈妈替她说话，因为知道她有个一烦躁就头痛的毛病，妈妈从来不逼她。
“算了，反正又不是我女儿，我跟着瞎操什么心。”
大年初一出门拜年，初二串亲戚，初三就没什么事做了，姚诺诺就窝在家里边嗑瓜子边看电视剧。家里暖气充足，在屋里只穿薄薄的睡衣就行了，这是最让姚诺诺感到幸福的。和程功打电话的时候还说到这一点，北方的冬天也不是太难过，既可观雪景又能围着火炉吃西瓜。
“诺诺，你现在，是不是没什么事？”
“恩，一年中最闲的时候了。”
“我在汽车站，过来接我吧，我妈也来了。”
姚诺诺：“······”平地一声雷，炸的她分不清东西南北。程功这一招先斩后奏做得还真是好啊。
“好，我马上就去。”不是说不想让他妈折腾吗？怎么这就来了。
姚诺诺所在的城市并不十分发达，所以即使修了高铁也需要坐２个多小时的汽车才能回家。姚诺诺不会开车，所以家里有一辆面包车她也没法开出去接人，只能打车去了汽车站。
程功就站在汽车站的入口处，穿着一身黑西装确实还是挺扎眼的，北方的冬天那么冷他都不穿羽绒服，冻死他！
“程功，我在这里，你妈妈呢？”姚诺诺穿着一件玫红色的羽绒服，戴着线织的帽子，程功一晃眼甚至觉得又回到了初中的时候。那时候的姚诺诺是真的不会打扮，一到了冬天，别人都喜欢穿薄薄的修身羽绒服，她直接穿纯色的小棉袄，圆鼓鼓的他竟然还觉得可爱。
“外面太冷，我让她在里面坐着，走吧，我带你去见见她。”
“怎么这么突然就来了？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不用准备什么，我昨晚听你说从初三开始你们家就没什么事情了，我们就来了。其实，我妈是来提亲的。”
姚诺诺止住脚步，提亲······
“怎么了？我知道我有点急，但你要知道我们虽然只交往了一个月，但是我们从初中就认识啊。”程功怕她生气，“那个，我们可以先订婚，过一两个月再结婚。”
“你等等，你们打算现在去还是明天去。”
“现在······我们还拿着东西呢。”
“我知道了，我先打个电话回家安排一下。”程功确实有些冲动了。
虽然两家人的见面比较匆忙，但安排的还算是周到。郑琴对姚诺诺觉得很满意，女孩子大方得体脾气又好，反而是姚诺诺的父母还是有些顾虑，他们觉得程功这个人有些世故，不经意的行为和表情有种痞子气。再听说他父亲去世得早，心里就更不太愿意了，也还是看在他母亲是个不错的人给他拉高了一点分数。
程功面对姚诺诺的父母极力想表现自己，却留下了个圆滑的印象，最后他也是察觉出姚诺诺父母的那点不满意来，更加紧张。姚诺诺的父母都算得上书香世家，一举一动都带着点优雅，姚诺诺那些个行为也是受了父母的影响。程功偷偷在下面拉姚诺诺的手，她觉得他手心汗涔涔的，就回握住他给他点安慰。
吃完饭后，姚诺诺带着他们去自己家附近的旅馆住下。程功什么都要给他妈准备最好的，给服务员交代了许多事，服务员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此时姚诺诺却没有再露出那种轻蔑的眼神，他这是因为关心自己的母亲，不是吗？
察觉到姚诺诺在看他，程功讪讪地闭了嘴。
“诺诺，刚刚我······”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可又害怕她生气。
“先去看看你母亲吧，我怕她住不惯这样的地方。要是她觉得有不舒服的地方再告诉服务员好了。”
“恩，好。”
姚诺诺回到家等待的就是三堂会审，不对，她根本就没有话语权。看着说得热火朝天眉飞色舞的众人，姚诺诺想插句话。
“你们看······”
“你们看啊，身价这么高，难得啊。”大伯母唾沫横飞。
“我想问······”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母亲横了她一眼，继续加入讨论。
“那个，这明明······”
“不要，他为什么没给我带东西来！”婷婷也皱着眉头点评。
“其实······”
“那个娃子咯也离得太远了吧。”奶奶也无视她。
姚诺诺：“······”其实找对象的是你们吧，是吧，是吧。没有话语权的姚诺诺将茶几上的零食全部抱回自己的房间，哎，她真是太辛苦了。外面那群人看来今晚是没工夫清理这些垃圾食品了，只能委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