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Kapitel 25（1 / 1）
曼努埃尔诺伊尔在人生的前二十八年绝对不会相信，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工智能，并且有了想跟对方相携白首的念头。
记得就在他的好朋友，贝内迪克特赫韦德斯将系统共享给他的那一天，那个穿着沙尔克23号球衣的女孩就毫无征兆，凭空地出现在他的房间，告诉他，她就是那个系统，她叫尤恩。
那个时候的尤恩，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和人类如此相似，她为了说服他相信说的那些话，不用闭眼都能和脑中那个机械的声音配上号。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他相信彼此留下的印象都不怎么好。
她对他的敌意，他对她的警惕。
随着09年德国U21欧青赛夺冠，尤恩进行了第一次大规模的升级。再一次见面，她的谈吐鲜活了起来。从那时起，他才知道他和贝尼的荣誉会让系统越来越完美。
慢慢的，他发现了尤恩的秘密，解开了她对他敌意的由来。尤恩爱着她的宿主，这份敌意终于在他转会拜仁的时候爆发。
如果不是后来贝尼入选欧洲杯，完全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再见。
面对面交流，比听到冰冷的机械声好太多了。
他头一次觉得近距离感受到那股敌意是如此令人愉悦。
如果不是后来巴斯蒂安的话，或许他和尤恩之间会维持着系统和共享人的关系，直到有一天她消失，带走属于她的记忆。
等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放在尤恩身上的注意力，已经超过了他之前交往过的女友，他对她的耐心，已经让他自己都感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尤恩不再是系统，她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他的心。
他不知道高级人工智能究竟能不能拥有人类一样的感情，他只知道，他想跟尤恩走得更远——不止是男女朋友。
可是，有时候变故就是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从伦敦回来之后，尤恩变得安静了，有时候甚至能在虚拟操作台上睡着。半夜他醒来，发现她的身体变成半透明的状态，就像她虚化的过程一样。
所有的变化都提醒他，尤恩一定出了什么问题，而这个问题并不包含在她所连接的数据库里。因为尤恩并没有对自己的状况产生任何怀疑，这意味着她的程序还在按照既定轨迹执行。
真是太糟糕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还剩下最后一个办法。
▪
还在家中休假的赫韦德斯，接到了前两天才送走的好友火急火燎打来的电话。
门将先生说过来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的帮忙。
“嘿，曼努，到底发生什么事，我还没见过什么能让急成这样。”说真的，他见到诺伊尔那么着急，还是在12年欧洲杯半决赛踢意大利比赛的最后一刻。
诺伊尔的眼神显露出他巨大的决心，十分严肃地对赫韦德斯说道：“贝尼，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也许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说完。”
“好的。”严肃的气氛一点都不像朋友之间要进行的对话，赫韦德斯正襟危坐，认真地点了点头。
当诺伊尔把尤恩的存在、他和尤恩的关系，以及尤恩现在情况如实告知了赫韦德斯后，沙尔克队长在他面前陷入了沉思。
赫韦德斯的沉默让诺伊尔陷入了不安，万一他之前的设想是错的，那尤恩……
不，他的判断不可能出问题！尤恩也绝不会有事！
就在诺伊尔内心煎熬到极点的时候，一台手机出现在他面前。
“我想，这个，或许是要给你看的。”赫韦德斯默默思索完好友的话，拿出手机递到对方面前。
“这是？”诺伊尔的眉毛纠到了一起，手机显示着陌生的、类似协议书的内容，但是界面风格却非常眼熟，就像虚拟操作台所显示的一样。
“说明书。”
“？”诺伊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系统，呃，尤恩的说明书，上面有写到异常出现的原因。”赫韦德斯靠在沙发上，唉，他可是好久没见到那么呆萌的曼努了，他努力地组织语言，“你知道，系统的数据库非常庞大，相同的，她的终端也不止一个，任何的电子设备，都能输出她的信息。”
“……《伴侣契约与系统持有权说明》？“
“说明书是唯一处于系统数据库外的输出文件，至于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学IT的，对原理不了解，无法得出结论。”这份说明书他早就读过了，只是没想到系统会那么快具备人类的特征，而且还变成了他好朋友的恋人，剧情发展太跳跃了，就跟在读小说一样。
诺伊尔拧着眉仔细阅读说明书的内容，用上面的话来说，系统会随着收集的成就进化，进化的终极可以变成完全的人类，存在时间会也会变成和系统的伴侣一样，至于伴侣的人选，没有身份的限制，但如果这个人是宿主之外的人类，必须要征得宿主的同意，其伴侣才能在系统的伴侣契约上签上名字。
征得宿主的同意，怎么感觉有些奇怪……
看着好友变化的表情，赫韦德斯挠了挠脸，笑道：“……这感觉真像嫁女儿。”
门将先生的额头挂下一片黑线，娶了朋友的女儿什么的，还能不能再狗血一点！
等等，娶？……
“当系统将人类认可为此生伴侣，伴侣契约就会随之出现……”说明书上的一句话明晃晃地跃入眼帘。
“曼努，如果你真的决定要和尤恩在一起，就跟她签下契约吧。”赫韦德斯说，“作为朋友，你知道我一定会赞成的。”这感觉就跟当了证婚人一样，说起来，自己比曼努还要小两岁呢。
签订契约的界面，必须要由系统自己调出来，一旦签下，他们的关系不仅仅是男女朋友那么简单。
门将先生完全不用多做考虑，他很清楚自己希望和对方走到什么程度。
回去，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