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第 97 章（1 / 1）
显然他没想到我会这么主动，一时之间呆住什么都没做，仍由我在他唇间肆意。很快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微颤，抱在我身上的手开始游走，却没摸到任何敏感的地方，只在腰间抓了几把就紧紧抓住了我肩头开始回应，这个吻，由主动，变成了被动。他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以为像他这样年轻气盛的人不会像现在这样吻地细致，温柔，我以为在我这样明白的暗示下他会迫不及待地占有，我知道他想这事想了不是一回两回了。可是他没有，他只是那样温柔地，小心翼翼地亲吻着我的嘴唇，我的脸颊，我的耳边和我的脖颈，他一只手搂着我肩膀，另一只手抓上我的手，反复揉搓着，然后插\'进我的五指，十指相交，最后扣住攥紧。他掌心微烫的温度清晰地传递到我的身体，甚至我的心里。
我突然明白了，彻底地明白了，对我的残忍，有了这么具象的认知。
因为我突然知道了，他是真的爱我，一直压抑地爱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这三个字已经没有意义了，可是在我眼泪流下来的那一刹那，我还是想到了它们。
我抱紧他，再次吻住他说：“你真的不用再这样克制了。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我想要你的爱。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你能给我吗？”
“。。。”我没有说话，他却看穿了我的沉默，好像一直以来的压抑都已经爆发了，他的眼睛，鼻尖，开始被红色占据，眼泪很快就涌了出来。我不知所措，只知道心痛，只能再把他抱紧了。
“裴明。。。龙龙，哥哥。。。还是叔叔。。。我好像很少真正地喊过你的名字，因为我不知道到底怎样称呼你才合适。。。好像哪个都不合适，哪个都不够代表你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他哽咽着在我耳边说：“我也曾经想过无数次要占有你，要肆无忌惮地把你全部抱在怀里，可是每次都克制了、每次都怕我的举动会把你吓跑，只好压抑自己的欲望，压抑每次都想把你抱紧的欲望，我想着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像现在这样抱着你，亲吻你，那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就像天堂一样。。。可是当这一切都实现了，你允许我对你做那种事、你真的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却发现我竟然舍不得。我抱着你，竟然舍不得。。。”他用泪眼望着我说，说着说着居然笑了：“你不会认为我有问题吧。我可没问题。”我不由地看向了某些早已起了强烈反应的部位，他却松开我，一溜烟跑了。
留下我自己在很冷的帐篷里，感受那种熟悉的，绝望的空洞。
过了一会儿，我追出帐篷，发现他自己坐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月亮。
云雾缭绕，月朦胧，我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满脸的眼泪，却没有伸手去擦。
擦干了还是要流，又何必呢。
“如果我没有认识过你多好。这么不能割舍地爱上你，却要失去你。。。你真的要那么决绝吗？就算让我装傻一辈子，但是只要呆在你身边也好，就算做朋友也好，只要在一起就好。。。”他的眼泪在眼睑颤悠悠地打转，最终还是又流下来，顺着下巴，一颗一颗滴落了。
“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在我觉得最孤单的时候，都是你在陪我，就是因为这样，我明知你对我的感情早超出一般友情，我还是自欺欺人说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在我最失落的时候最需要人陪的时候，我还是自私地想这样的‘朋友’，就让我再拥有多一天，多一天就好。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会毁了你。我必须要离开你。”
“所以你是为我好吗。”
“不是，只是不想再害你。”
“呵。这种感觉你也一定有过，用对你好的借口，狠狠伤害你。”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因为我也经历过这样的阶段。你要为了你现在认为会天长地久的感情而毁了你的前途、你的一生，年少轻狂的特征就是觉得自己能承担一切的后果，可结果是，年少轻狂的你很快会发现自己什么都无法承受。”
曾经我也那样相信过，可是长大后发现感情、社会的发展早已超出了你的想象。正是因为什么都没经历过，所以无法想象“痛苦”那究竟是什么，所以也就无法想象到底要承担什么，所以有了那句歌词，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
“可是现在选择放手，更会抱憾终生。这样替我做决定的你，才是最自私的。”
“是啊。将来你一定会后悔。为什么没有义无反顾地为爱而生。可是如果你选择了继续这样没有结果的感情，你同样会后悔，为什么没有选择名利、权利、前途。不要说我武断，这是人的共性。你选择了一条路，那条没被你选择的路似乎永远比你正在走的要好，因为你没经历过，那没走的路，总有太多你更美好的想象。与其选择哪条路都要后悔，不如选择站在高处去后悔。”
“我知道我说不过你。”
“成功，过了今晚，直到你被学院录取，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他没说话，眼泪流地又快了一些。他内心的痛苦我好像都能感知一样，因为失去的痛我深切地体验过，那简直就是挖去心上一块肉、真的有那么无奈、真的有那么绝望，真的有那么疼。
我搂住他，温柔地摸着他耳朵上的耳环说：“把这些都摘了，我很想看你穿军装的样子，我们小功，一定很帅。”他眼泪就着口水含糊不清地说：“我一直都很帅。”
“以后一想到国家有你保护，都会觉得很安全。这种安全感，除了你，谁都给不了呢。”我抱着他，靠近他怀里说。
“呵呵。。。要是那样，在战场上，我绝对是最英勇的那一个。”他哭着笑了，搂紧我说。
曾经我以为自己参透了哭着笑和笑着哭的区别，现在却只能哭着笑，无法笑着哭。因为现在的悲伤真的大于幸福。因为其实我们真的都还年轻，都还不能看淡这所有的事。
到真的看淡那一天，就是老了的一天吧。
“你长大了。”
“是啊。我长大了。是你让我懂得，有些人和事，不是你追求、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的。是你让我学会克制、学会压抑，最后学会放手。我哭地最惨的这一天，就是成长最迅速的一天。怪不得人都说不想长大。”
“成长未必是坏事。只希望当你站在我够都够不到的位置时、我有事求你想抱大腿，你身边的警卫别把我当暴徒赶跑就好。。。”
“呵呵。。。谁敢惹你，老子的轰炸机把他家方圆十里夷为平地。”
“哈哈哈。。。上头有人果然不一样。”
“我答应你一定会被录取，也答应你不再见面。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管未来变成怎样，不要断了联系，好吗？哪怕写信也好。”也许虽然还年轻，但他也懂得分开就会疏远的自然道理，正是因为懂得才要做最后的挣扎。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心疼。就算是谎言，就算是只为了这一刻月下离别的夜晚，我也还是说，好，一定会的。
他抱着我，在月光下，坐了整整一晚，哭了整整一晚。
我感觉自己的心很压抑，很难受，很沉。
不想分离、我更舍不得、却不得不这样选择。唯一的祈盼就是天不要亮，那样我就可以既没有害了他，又不会失去他。
可是到了最后期限时，我们都发现时间远比想象的过地要快。
如果可以的话，失去的痛，可以到此为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