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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 3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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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正午,天空飘起了雪花。扬扬洒洒,点缀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如同高贵纯洁的天使一般,为苦难而干涸的土地披上棉衣。风小了些,倒不像刚才那么冷了。他说走吧,回屋暖和暖和,我站在原地:“可是。。。”

“呵呵。”他了然一笑,把我的围巾拉高了些,把鼻梁都挡住一半,活像忍者神龟。

“这样我妈就认不出你啦,这么多年,她记性没那么好。”他说着就拉我往前走,那些刚被雪沾湿的黄土,留下一串串黑洞洞的脚印。

“其实,现在我妈也没工夫管我了,也管不了我。不过,她现在坐月子,还是让她少操点儿心吧。”他一手紧着胸前的军大衣,一手揽着我说。

“坐月子??”我嘴巴被围巾堵着,声音闷闷的。

“呵呵,是啊,我又多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龙凤胎啊。”

“。。。”

土埂堆上走了一会儿就到了,住这种砖磊的窑洞,在这儿应该都算条件好的了吧。一排窑洞里应该住了好几户人家,几根枯木枝子折成的院门里一只老土狗卧着,身上沾了一层雪绒。空地上好多地方都是一片一片的冰,一看就是洗完菜、洗完脸之类直接泼出来结成的。那些挂在墙壁上的玉米和晾在窗台上的红枣,吝啬地从灰土、白雪覆盖下透出些颜色来。看见张杰回来老狗高兴地扑棱着他,他掀开厚重的棉门帘开门它紧跟在后面,奈何让他给轰出来了,招呼我进去。

“怎么不让它进来啊。。。”我看那老狗也是个怕冷的家伙。

“家里有小孩,不能让狗进。”

我抿抿嘴,没说什么。一进去就是一股和他身上一样的煤烟味道,和只要有婴儿在就会有的那种奶腥和尿骚混合的味儿。里外两间,外面这间屋顶被火灶熏地黑成一颗蛋了,火灶旁一口大水缸能装我俩。角落里堆着一些柴火和吃完后干燥的核桃壳儿。另一边摆着一张破烂的木头床,简直可以用摇摇欲坠来形容,上面铺着发黑的羊毛毡,崭新的绣花被叠地整整齐齐,倒是与这里格格不入。

张杰直奔里面那间屋子,他和他妈说的那张北话让我有点空间错乱。。。我很抗拒走进去,张杰冲我招手,笑说不看看小宝贝吗,可亲了。

其实我真不喜欢小孩,但还是又往上拉了拉围巾进去了。

里面这件屋子空间稍开阔些,被雪光映地亮白的圆拱形窗下就是好大一张炕,张杰他妈头上裹着围巾正在给孩子换尿布。。。那两个小玩意儿实在不怎么好看,皱皱巴巴的,红彤彤的,那么小,手脚抓吧着,简直比小狗崽儿大不了多少,真让人诧异,难道我也是从这么一点点长大的?他妈只看了我一眼而已,仅限客气地说坐吧,就又关注起那两个孩子来了。张杰帮他妈给孩子垫好尿布后抽出那两块湿的走出去,我屁股后头跟着他也出去了,我可不想跟他妈呆着。。。他从大缸里舀了两瓢水在盆子里又提起火灶上的黑铁壶兑了点儿热的就开始洗尿布。很快洗完一块儿后晾到了铁丝上。高高举起的那双手又黑又红,露出手腕来,上面像附了一层黑纱网一样因为干燥和轻微的皲裂布满细密的纹路交错。

我心里酸地直想哭,可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什么都不能怨,蹲下来迅速把剩下那块儿尿布洗了,我把洗好的尿布递给他,他还湿着的手,已经变地冰凉了。

傍晚和他出来打水,走了七八分钟才到,在一个类似于“广场”的地方。张杰说有什么节日的时候他们都在这儿扭大秧歌呢,我看看前头空旷的戏台,说难道还有唱戏的?他说可不,别看这村子小,人家娱乐活动还是挺全面的。不过现在就是冬天,要是夏天的话,应该会热闹很多。挑好水往回走,我说你没学两句?他说还真学了两句,我说唱来听听。他清清嗓子,停下脚步,面冲辽远深长的山谷,架势学地十足像,卯足劲儿只待那一嗓子往出彪,颌下的青筋跟着鼓了起来。

背靠着黄河面对着天!

陕北的山来套着山!

东山上糜子西山上谷!

黄土里笑来黄土里哭!

唱了这么两句,他出口气,咽了咽口水说就记住这些了。刻意模仿陕北土话的发音和基本上称得上尖叫的这么两句。这种民歌实在不适合他的嗓音。面对着长天厚土,那声嘶力竭倾诉的却是限制和悲怆。

“怎么样?”

“哈哈,难听死了。”

“唱完很舒服,不信你试试。”

“真的?”

“真的。”

天色近黄昏,目睹这“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象,心中不免一阵豁达,说,好啊!

“我唱一句你唱一句。背靠~着黄河面对~着天!!!!”

“背靠着黄河面对着天!”

“陕北~地山来套~着山!!”

“陕北地山来套着山!”

“东山上~糜子西山~上谷!!”

“东山上什么?”

“妹子!”

“哦,东山上妹子西山上谷!!”

“黄土~里笑来黄土里哭!!”

“黄土里笑来黄土里哭!哈哈!黄土里笑来黄土里哭~~~!!!!!”

“怎么样,爽不爽。”

“哈哈哈哈!!东山上有妹子,西山上怎么没哥呀!”

“哈哈哈。。。。。”

嗓子彪到哑了,因为大喊脑袋有点儿缺氧,但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个真正有感情的人,面对着这一片最真实的自然,我才有这样呐喊的勇气,才更彻底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北国风光也不尽是一片雪白,其实下过雪的天空是红色的。雄阔穹苍和万里雪原融为一片,都被浸透了那种深沉玄幽的荧光红。山沟边上的人只是两片薄薄黑色剪纸一般的影子。

回去后他烧水、给他妈煮小米粥、从外面纯天然“冰箱”取来一块羊肉开始做起饭来。他蹲在火灶前往里扔柴火,怪不得他身上一股煤烟味儿。我插不上什么手,在昏黄的灯光下参观那挂在墙上的照片框。木条框边,玻璃框面儿,里面零零散散地贴着或黑白或颜色已经退得模糊的老照片,一根油黑的绳子呈三角状吊着它。见我呆着无聊,他问我:“带你那个茶杯了吗?”

“没有啊。。。”

“呵呵,那就将就用这个吧。”说着他拿出一个已经碰掉瓷儿的大搪瓷杯来,往里面丢了几颗枣,又从一个小罐罐里抓了一小把枸杞丢进去,冲了一杯开水放到缸盖儿上,我看不盛水时这缸盖儿就是当桌子使的。

“稍微晾晾就趁热喝吧,嘿嘿,土茶,没准儿比家里的还好喝呢~”他给我倒好水又去灶台上忙活着做饭了。灶台这儿挺暖和,我抱着热水杯挨着他呆着,就是听着那切山药的声音都很踏实很舒服。喝了一口“土茶”,热乎乎的,很香甜。

“真挺好喝~这啥枣儿啊?”

“嘿嘿,狗头枣儿,这儿特产。回头给你带两包,做枣糕吃~”

“恩~!”小时候大人都说人家切菜的时候少去跟前儿晃荡,小心把手切了,可我现在就是不想听话,就是想在他旁边儿蹭着。即使闻着煤烟味儿,即使这种情况下什么腻歪的话都说不了,但就在他身边挨着,也感觉好甜蜜,好暖和。

他把粥给他妈端进去后就和我在外面的大缸盖子上吃饭。唯一一把木头椅子他让我坐着,自己站那儿吃。我尝了一口类似于炒饼但比那个软糯的东西说这是啥啊?他说洋芋叉叉,地道陕北饭,就跟教我民歌儿那大爷学的。

“嘿嘿,不赖啊。”

“尝尝我炖的羊肉,这可是大餐啊~!”

“恩恩。。。唔。。。香!”

“嘿嘿,那就多吃点儿。”

我奔波了一天,真饿地够呛,现在吃到了热乎的,他亲手做的饭,那种感觉就是终于回家了。

有些地方,即使生活了几十年,也不见得可以称作是家。它是根,却不是家。

就像地心有引力一样,家应该是有强大吸引力的,离开它,就觉得游离般地不踏实,回了家,才算真的落地。

吃完饭,一切收拾好后他提了两条柴火出去了,我奇怪跟出去看,顺便把刚刚偷偷留下的两块儿羊肉给狗带出去。他把柴火条劈成了很多小块儿,问他干嘛他笑笑就是不说。回来后他又蹲角落里挑出好多还算完整的核桃壳儿来。他拿了俩口袋分别把核桃壳儿和碎柴火装进去后,拿起一瓶落满灰尘的白酒均匀地洒在随柴火里。。。

他小声和我说,咱俩出去约会吧,我说好啊。。。

天地一片昏暗苍茫的夜里,只有远处的窑洞里有一点点亮光,好像一片灰烬中最后那点不肯熄灭的火星。他找了一根枯树枝,在雪地上画了一个心,然后用一个个核桃皮尔垫底儿,把那些浇了白酒的碎柴火一一码在上面。最后,掏出一个打火机,“簇————”一声,花火四溅,渐渐地,一颗心开始燃烧在雪原上。

“圣诞快乐~”他拥住我说:“给你我的心做礼物吧~”

晚上我和他挤在外面那张床上,新的绣花被子倒是够厚实的。他让我睡里面,整个晚上他差不多隔两个小时就要起来一次,去捅捅煤灶,去照顾那两个孩子吃奶,去帮他们换尿布。为了不吵到我他干脆把被子全让给我了,把被子的边角掖了个严严实实后下床去干活儿。过了一会儿他再躺下来时,就披上了那件军大衣。

我掀开被子把他裹进来,用我捂热的手掌暖暖他的脖子,暖暖他的手背。

“折腾地你都睡不好了。”

“你抱着我,睡不着眯着也行。”

“嘿嘿。。。”他搂紧我,亲了亲我。

之前用那种土办法,那颗心的火苗没能燃烧多久,这一晚也算不上安生。可是我这辈子过地最浪漫的平安夜,就是在这黄土高原上,就是在这简陋窑洞里。我靠着他的胸口,静静地感受比那十万大山还要连绵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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