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1 / 1）
第二天要回京上班了，那个娜娜在我去参加婚宴的时候就走掉了，我妈没给我什么好脸色，说你看你那德行，对人家爱答不理的，自己还以为自己好不行了是不，你也不看看家里的条件，差不多就行了。我不冷不热地来了句那我一辈子不娶媳妇不是挺好嚒，省事省力省钱。她指着我脊梁骨骂你说的那还叫人话？我懒得理她，丢下一句火车要开了就摔门走了。走出去没多久收到她发的短信：你们同学结婚，张杰是不是也去了？我回复他来不来和我娶不娶媳妇没关系。手机没电了，别回了。
别说有张杰这茬儿，就算没他这茬儿我也不能是个女的就能看对眼儿了啊？他妈的。
闷闷地去找张杰，他看了一眼我手里提着东西，说：“诶？你爸妈不要啊？知道是我买的退回来了？”
“不是啦，不是你买的那些东西，是我舅妈让我给她闺女带的。”
“哦，她也在北京？”
“恩，就是我娇娇姐，你忘上初三那会儿她让人给骗去外地，差点儿没找回来。”
“哦——就那个聋哑人？”
“恩。”
他的感冒已经好了，回京他开车，高速口儿那儿查了半天酒驾，他有点儿不耐烦。
“她在北京干嘛？上学？”
“不是，上班，呵呵，说起来和我还同行儿呢。”
“也做蛋糕的啊？”
“恩，以前在特校学的就是这，后来学校分配的现在的工作。”
“你五舅不是挺有钱？还让闺女出去打工，这次不怕再丢了？”
“嗨，再有钱那也不能闲着啊，那算怎么回事儿，而且我五舅好赌，家底儿都快让他输没了。”
终于过了检查口，上了高速，他开地特快，风呼啸吹过，他说，饿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啊。我笑笑不置可否。
第二天早上请了一个小时假去给娇娇送东西，张杰非要跟我一起去，我说你车不赶紧还给人家，他说不用还了，领导配给我跑业务了。对于这件事情他还真是得意，他说不用多久自己买它一辆，我说我就不怎么喜欢车，尤其在北京，地铁多方便啊，一天地开车还不够油钱呢。他说你这人吧，有点儿追求行不行，我说我现在比较喜欢安稳了。
一路说着到了娇娇她们店门前，显然她们也刚开始上班，两排人都站门口跳早操呢。
《感恩的心》从旁边的音箱里传出来，挺好一歌儿，在这种氛围下给糟蹋了。我看着他们一群聋哑人大厅广众地比着手语动作，整齐划一还都一副深情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好笑，甚至恶心，他们的行为就像常见的那种乞丐跛着一条腿爬在地上看上去好可怜啊，然后他还用廉价音箱放着廉价音乐来吸引人们的注意力，然后施舍给他。
我之所以觉得恶心恰恰是因为他们虽然聋哑，但像我们正常人一样地付出劳动却拿着不如我们的薪水完了还一副感天谢地的样子在这里抛头露脸，一群马戏团动物一样地哗众取宠。不知他们领导是何用意，也许，并没有用意，只是习惯了这个社会的习惯。
张杰静静地看着他们，从表情就能看出来他已经被表面的温情感染了，唉，我瘪瘪嘴，头脑简单的家伙。
这群人当中有一个特吸引我，因为他看上去比这些手语动作比别人更投入，看起来更真诚，他面带微笑，眼睛特别秀气漂亮，眼角微微上扬，居然还有一股媚劲儿，这股劲儿像那种男的唱惯了青衣花旦，虽然没上装但眼神已然习惯了放电的那种感觉。
他眼睛亮亮的，配着音乐，好像总闪着泪光似的。看着他，我都觉得他一定过地很幸福，脸上才会总是这样一种温暖的表情。
“诶诶，你看那小男孩儿长地挺漂亮的哈。”张杰八婆地捅捅我胳膊指了指他，我拉住他说别乱指！但为时已晚，他已经看见张杰指他了，不过没什么，就是冲我们笑笑罢了。哇靠，一笑那眼睛更亮更媚了，这种男的一定娶不上老婆。。。
把东西给娇娇拿过去，她依依呀呀地比了一通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我一脸茫然张杰更摸不着头脑，这时候一个略显吃力的声音响起：“她说谢谢你们，帮她捎东西，她还说她妈妈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她爸爸欺负。”我一看不那小男孩儿吗，诶，他会说话？我说我五舅妈挺好的，别担心，你照顾好自己。本以为这次他还会帮我翻译，可他没做声，嘿，帮忙帮一半儿啊？正郁闷张杰拿手机给娇娇看，这家伙打字够快，我一边说他一边就打好了。娇娇看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得，任务完成，回吧。正要转身那男孩儿拉住我胳膊歉意地望着我说：“对、不、起，我、”说着指了指自己耳朵：“听不到。”我摆摆手想说没事，还没想好怎么表达呢就有人来拽他让他去帮忙，我一看一货车停门口儿，桌椅板凳玻璃柜台什么的都有，看来这家店想重装修啊。
“张杰，走吧。”喊了他一声一看，诶，人呢？
回头一看，丫帮那男孩儿抬桌子呢！切，太平洋警察。。。臭着脸嘟囔了一句，就你力气大是吧，切。撅着嘴走过去，只好也帮忙一起抬，我这一大早儿的，敢情来当苦力了。。。
“嘿嘿，挺懂事啊~”他揉揉我脑袋顶，我犀利的眼神想给他点警告：“姓张的，我这龙须你给我弄乱了后果很严重！”我这儿挺不爽的！上班再去晚点领导肯定又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
“龙须？哈哈，你哥我学习再不好也知道这龙须、”说着他摸摸我还撅着的嘴上边：“也应该长在这儿啊！”我给他摸地痒痒的，皱眉吸吸鼻子，白他一眼说要搬就赶紧的麻利儿的痛快儿的！说着又扛了个椅子送进去，唉~
干完活儿拍拍手上的灰尘，那个男孩还递来湿纸巾，我说谢谢，额，管他听不听的见反正我说了，张杰就表示地比较实际，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笑笑又跑进店里，没一会儿出来拿了两块儿三明治：“谢谢你们！请你们吃早餐！”他那种带着勾引劲儿的笑容（我就这么一说，总的来说他还是很清纯的）让人无法拒绝，反正我也饿了，就收下了，他见我们收下了很满意，忽然好像想起什么，说：“我叫可可。”
“哈？可可？”不是可乐？
他掏出手机说我加你们的微信吧，张杰接过他手机点了几下，我凑过去说啥是微信？？
张杰对我这个问题相当无语，切，真以为我不知道？什么微信了陌陌了不都是交友聊天的嚒，我又不交友安那些软件干嘛。
后来张杰强制给我安了微信，一共就俩联系人，一个是他一个是可可，可可姓柯，名可，属狗的，比我小一岁。。。刚安上毕竟有点儿新鲜，不怎么会使，乱点一通，看到了所谓的朋友圈，哇靠，被可可刷屏了（额，一共就俩联系人，除了他就张杰，张杰还不怎么更新，当然就被他刷了--），大部分是关于蛋糕烘焙的文章，这小子还挺用功，剩下的一些就是关注社会弱势群体的消息（我自己总结的，那些文章名字和内容会更文艺些），额，还有点小自恋，偶尔会有自拍的照片。我发现现在的人们不管丑俊都爱自拍然后显摆，不知道显摆什么劲儿，我从小到大的照片儿基本上全停留在十岁以前了。至于张杰，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照片，除了毕业照。我有点儿不理解他，我要是像他长那么帅（不是说我不帅，是我帅地比较含蓄，不像他看第一眼标签就是帅哥俩字而且还是大字辈儿的）我肯定天天拍一堆照片儿晒，没准儿还能在网上小红一把呢。想到这里，拿起手机坏笑了一下。。。
他正盘腿儿坐床上叠衣服，自从他来了屋子里就整洁地让我有点不适应，只要是他在的地方，甭管是当初的学校课桌还是他在深圳的空屋子还是现在我的这个小窝，对了我还见过他公司的办公室里，简直没有一件东西是多余的，如果笔筒里有两支笔，他绝对会扔掉一支，哪怕那支笔是新的，保持他没有任何多余物的准则。。。偶尔我俩吃零食，往往是他还满嘴食物没咽下去呢就大手一抓把那些小包装袋全部丢到外面的垃圾桶里了回来拍拍手十分满意屋子里依然整洁。。。如果说他有洁癖，那不如说他有整齐+空荡癖。。。
拿手机对准他，拍正脸吧怕他发现，拍侧脸吧突出不了他的帅，拍了好几张要不就是虚了要不就是干脆是后脑勺儿了，效果不怎么好，唉。。。
来回翻着那几张照片，越翻越好笑，他穿个背心被一堆衣服包围正十分细致耐心地整理，表情还挺正经，哈哈哈，在空间说说里写上外表纯爷们儿内心真妹子，然后附上刚拍这几张照片，哈哈哈。。。想想那效果真笑死我了，不过最后还是作罢，我的张杰，不会秀给别人看。
“抽什么疯，唉我说我真服了你了，真够邋遢，你说你攒了多久的衣服没叠过了？乱七八糟就塞柜子里，喂，别告诉我洗都没洗吧！”他见我抱着手机乐就问我。
“洗、当然洗了啊！我靠！洗还是要洗的！叠不叠的有什么用，反正又没人来查柜子，我要穿的时候能找着就行了啊。”我嘴硬说，我当然知道不叠的话会有褶皱。。。
“那你穿上它也不整齐不是！”
“反正又没人看我，差不多得了呗。”
“我靠。。。”他摸了摸手里那件外套：“这么好的衣服，你就塞在柜子缝儿里，真。。。服，真服！”我心虚地瞄了一眼，是某个外国品牌的他文盲只懂阿迪达斯和耐克（从他买衣服品味看出来的--好吧其实我也不懂就是穿着舒服所以狠心买了），我挠挠脖子，不知道说啥，这种坏习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随便搪塞一句地方小当然各种塞（此处读sei）啊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吧，大不了以后我注意点就是了。。。切，毛病多。。。
“心里又骂我呢吧？”
“没、没有，世上只有张杰好，有他的孩子像块宝。”
“编啊，这首歌好像还有词呢啊。”
“额。。。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离开谁的怀抱？”他一把圈住我在我耳边说。
“妈妈。。。”
“嘿嘿，谁的怀抱谁的谁的。。。”他双臂一紧我就知道他又要兽性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