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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第四十二章 白首不相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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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地陷入昏睡前,哭叫的声音,抽噎的声音,嘶吼的声音,好多声音此起彼伏,在鄢然耳边回荡。还有一张张的人脸,从她的脑海中飞快的掠过,一闪即逝。好像,只有在人快死的时候,所有的过往才会在心中一一回放一遍。

所以,自己是快要死去了吗?

她想,自己还不能死啊。她快要做母亲了,还有一个孩子在自己的肚子里呢,要是连自己都死了,那孩子呢?孩子该怎么办呢?鄢然想开口央求,一定,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可是,剧烈的疼痛使她拚尽了全力也睁不开眼,张不开嘴。

此时的她是拼了命的想活下去,可却也只能是求生不得,几近绝望。还好,灵台仅剩的一丝清明很快就消失殆尽,意识终又陷入了完完全全的混沌。所有的声音,所有的画面,所有的疼痛都慢慢地抽离,只剩下血,鲜红的,艳丽的血,如上涨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涌来,一点一点地将她湮没。

然后,所有的御医战战兢兢地弯着腰退下,所有的宫人诚惶诚恐地贴着墙出去。长乐宫的大殿终于少了刚才的嘈杂。无声无息,死寂得骇人。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惊醒了床边将将闭眼的人。

“你,终于醒了!”疲惫的嗓音中明显地透着几种感情,有心疼,有苦痛,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鄢然撑着手想要起来,可多日的昏迷早就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气,连坐起来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恒飖一把将她扶住,左手勾起了一个枕垫,放在她身后,帮着她支起身子。

她一眼就看见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眸,轻轻搂住他,愧疚道,“我是不是昏睡了好久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恒飖抿紧有些干裂的嘴唇,望着怀中人惨白如纸的面容,更紧地将她搂着,喃喃道,“你昏睡了两天两夜,我怕...你再也醒不来了。”亲生骨肉的死固然是让他心如刀扎,可一直陷入昏死的她,更让他几近崩溃。

失去挚爱的噬心之痛,他已经在三年前承受了一次。不眠不休的深夜,看着她紧阖的双眼,他多么害怕,害怕她再也不会醒来了,就这样又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惊鸿一现后,再也难觅芳迹。

想起了梦中铺天盖地袭来的鲜血,鄢然俯在他的耳边,低低地问道,“孩子呢?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恒飖面容一动,猛然地松开她。心中的痛彻从清冷的脸上掠过,但也只是一瞬,他随即就恢复了常色,可嘶哑的声音却泄露了心底压抑的悲恸,“你刚刚醒来,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茶水。”

“孩子呢?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鄢然看到他的神色变了几变,心一下子揪成了一团。她眼疾手快地抓住随着他起身而飘起的衣裾,咬紧嘴唇,“是不是,就这样没了?”

恒飖身躯一颤,蓦地把视线瞥到一边,不忍心去看她眼中蓄满了的泪水,“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的。虽然这个孩子和我们无缘,但只要你把身子养好,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的。”

断了线的泪珠从煞白的脸上滚落,止都止不住。她泪眼涔涔,声音凄楚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的孩子明明是好好的在我的肚子里,怎么会突然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恒飖漆黑的眼眸遽然升起腾腾的怒意,沉着脸道,“你最后喝的那一碗安胎药,御医在里面检测出了大量的花红。夕若,已经被关押了。”

夕若?是你吗,是你想要害我吗?她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只有您对奴婢这样好,奴婢也是不希望娘娘您错过啊。”

“为了您和小皇子,奴婢就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娘娘您不知,在宫里什么都得防着些。如今您有孕,那些眼红的人可不是就挑这时候下手。”

“夕若姐姐一看到奴婢就慌慌张张地把手中的药罐打翻了,她发了好大的脾气,说奴婢在那碍手碍脚的,生气地赶奴婢回来伺候娘娘了。”

......

呵,巍巍宫墙内,人与人之间真的感情就如此可望而不可即吗?以为她是真心真意地,以为她是忠心不二的,以为她...原来到了最后,一切也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罢了。

鄢然颓然地靠在床上,心似落入冰窖,刺骨的冷意从脚尖升起,一寸一寸地蔓延到每一寸肌肤,“我想见她。把夕若带过来吧,我想问问她。”

恒飖递给她一盏茶,柔声道,“身子为重,你两天滴水未进,现在先喝一口水吧。你想见那个贱婢,我就去传召她过来。可你刚刚苏醒,情绪不宜有太大的起伏。不管到时候听到了什么话,你都尽量不要过于激动。”

“嗯。”鄢然木然地点头。是敛黛吗?为了敛黛背叛自己?从敛黛的芳华殿出来后,她就喂给自己喝下那碗下了花红的安胎药。敛黛究竟开出了什么条件,能让她不顾主仆甚至是姐妹的情分毫无顾忌地背叛自己?

心底塞了满满的疑惑,可现在,鄢然也只能静静地等待,等待一个或许她根本难以承受的答案。丧子带来的痛苦,被身边的亲近的人背叛的心寒,双重打击下,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支撑下去。

夕若被几个侍卫拖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看不出原来清秀的的模样。衣服被撕得破烂,将将能够蔽体。身上,手上,脸上,到处都是累累的伤痕,有几处甚至都已经溃烂了,不断往外渗着乌黑的血。

恒飖眼里闪过杀意,冷冷地问话,“是谁?到底是谁给你的天大胆子,让你在安胎药里下花红谋害你的主子?”

夕若紧紧地抿着唇,不发出一点声响。那些话本来都在心里头排演了千遍,可此时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自己已经谋害了娘娘的孩子,现在又怎么能够忍心再陷害娘娘把娘娘推入万丈深渊永劫不复呢?

见她死抵着不肯交代,恒飖心中的怒意再一次喷薄而出,冷哼了一声,走到夕若旁边,狠狠地踹了她一脚,“被打成这样了还咬牙不说,孤倒是要瞧瞧,是你的嘴巴硬,还是刑司的刀子硬,一刀一刀的剐肉之刑,你觉得你能忍的了吗?说!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好像,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都回不了头了。若是不说,自己就是平白地造了孽,平白地害了未出生的孩子,可自己拚死要守护的人依旧不能活。夕若咬咬牙,心里默默地对鄢然道声抱歉,手上一把抱住恒飖的大腿,声嘶竭力地喊道,“是娘娘,娘娘要奴婢在熬好的药中投下花红的!”

“哪个娘娘?”恒飖眯起眼,迸射出骇人的气息。是岱妃,还是惠妃?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不会轻易饶了她。管她是哪一国的公主,只要她手上沾了自己儿子的血,都是不可原谅,他必会将十倍的苦痛加诸在她的身上。

“是,是槿妃娘娘。槿妃娘娘把掺了花红的药给奴婢的,奴婢,也只是按娘娘的吩咐去煎了那碗药,是娘娘自己要要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声音柔柔怯怯地,却足以使在场的两个人振聋发聩。

静默,却只在一瞬之间。很快,恒飖厌恶地踢开了她,声调陡然升高,“你胡说些什么!你以为,孤会相信你这些胡言乱语吗?”

“奴婢在刑司一直在想,为何奴婢寸步不离亲自煎的那碗安胎药中会被放了花红。后来终于想通了,那花红根本就是娘娘自己放进去的。”

顿了半刻,瞥了眼恒飖的神色,继续道,“那一日,也就是太后传召的那天。娘娘,在太后的寿安宫碰,碰到了摄政王,后来摄政王一直追,追娘娘追到罔泽湖。娘娘把奴婢支开了,然后摄政王就一下子抱住了娘娘。奴,奴婢当时还没走远,依稀听着摄政王说什么后悔了,说什么要,要把娘娘带,带出宫。”

一番话故意说得结结巴巴的,“后来在,在长乐宫,奴,奴婢就,就经常看到娘娘,娘娘用手掐,掐自己的肚子,又,又那长布,缠,缠自己的肚子。奴婢当时,不,不明白,到现在才知道,娘娘是,根本,根本就不想要...”

终于,把那人教的话一字不漏的说完。夕若顿时身体所有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干了一般,一下子软软地瘫倒在地。目光祈求地望着恒飖,似乎是在哀求他饶自己一命。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从她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求生。

不可饶恕的过错,恐怕,只能是以死谢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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