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颜汝隐忍(1 / 1)
南王府的小书房内,灯光和歆。
夏锦渔站在案边认真的磨墨,夏锦澜则奋笔疾书。其字笔式遒劲,英俊洒脱,尽显纵逸豪放的雅韵。
夏锦渔侧过头去看了一眼,会心一笑。
“锦渔觉着如何?”
“中宫敛结长笔外拓,有灵动飘逸之感,大哥笔下的帖,倒比那美人多了几分韵致!”
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夏锦澜收了笔,抓起了夏锦渔的手。
“大哥?”
“若大哥是文官,常年都陪在你左右,我的锦渔是不是便会少受一点委屈!”
心中一疼,夏锦渔低下头,泪光在眼中晃动。为何他总是给她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可是她的大哥呀!
窗外有人,看着那一双紧握在一起的手,美丽的脸庞上浮出了丝丝笑意。渊月,一定要幸福啊!转身跃上了房顶,白色的身影瞬间便消失在月色之中。
转角处,夏旅繁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房顶,那个身影消失的地方,心中荡起一阵涟漪。
……
“王爷,我该随蓝儿离开了!刚才,蓝儿的确来过!”
……
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夏旅繁心事重重,“果真是蓝儿么?”
空荡荡的大街,漱月单薄的身影孤独地行走着。耳边吹来一阵奇怪的风,漱月停下脚步,紫衣女子突然便出现在了面前。
“萦月?”繁月身边的两位最亲近的婢女萦月、蒂月,一向不离繁月,如今萦月却在此出现,那么……
“宫主已到京都,请少宫主随萦月速回碧茗堂!”
脸上有一丝犹豫,漱月心中挂着小院中的人,眼中透出一股不愿,可是繁月此次前来定要要事。
收回飘远的目光,看向萦月,“走吧!”
寂静山林中回荡着口哨声。璟慷坐在篱笆外面,手中拿着树枝在地上胡画一通。停下一看,竟是一轮弯弯的月亮。
往山路望了望,月已中天了!
三天既然已经过去了,可是为何漱月还是没有回来呢?
失望地低下了头,取下背上的长剑,轻轻抚摸了起来。看着这把剑,便想到了还未下山的时候,师父元诩说的那些话……
……
“师父要慷儿去历练什么呢?”
“善!”
“善?慷儿已经是善的了!又何须再历练!”自信而纯净的笑容在脸上绽放。
元诩摸了摸他的头,语重心长,“善,不仅仅是使自己能够无畏的抬头,更要毫无愧色地对待他人,你的朋友、伙伴,还有,你心爱的女子!”
“朋友、伙伴、心爱的人,这些,我都可以拥有吗?”
“无所谓拥有,无所谓失去,拥有后失去,失去后拥有,这些都是一种收获,到那时,璟慷你便是真正地长大成人了!”
……
“无所谓拥有,无所谓失去,为何还未曾拥有,便已觉失去……”脸上显露出一丝悲伤,收起剑,重新背到了身后。
山路间,白色的身影若隐若现。
璟慷睁大了双眼,确定是漱月回来了,俊俏的脸庞上笑容荡开来。迅速起身跑回屋中,不落痕迹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
池水倒映着清瘦的脸庞,当年的倾城之貌如今尽显苍白。
如妃,从受宠一时到自退于椒香殿,谜一般的女人,她又见过了这座深宫之中多少的残酷与无情!
侍婢清涟伴在她的左右,自始至终一直不弃。
一双有力的大手拿过了清涟手中的披风,搭在发呆的邢娉如肩头。
回过神来,转过头见是颜汝,邢娉如脸上闪现出厌恶之情,伸手一把便将披风扯落在地。
清涟上前躬身拾起,一脸的忧郁。
“如妃……”
“皇上生气了?”转过身来,直视着颜汝,邢娉如原本苍白的脸上此时竟有了一丝因生气而带来的红润。
“皇上知道生气了那就将如妃赐死罢!这样,如妃在死前还可以抱有一丝念想,想着皇上一定也会除了恶后,为我的籽棉报仇!”瞋怒的脸上带着刺眼的讽刺,颜汝上前与她并排而立,却并不计较。
看着他平静的侧脸,邢娉如悲哀地一笑,“皇上什么时候,才会计较呢?”
“朕知你说的都是气话,又何以与你计较!”
“那皇后呢?皇后祸害嫔妃,后宫之中凡有孕者皆滑胎,唯留太子一脉,籽棉诞下未及三月便被……”声音哽咽,泪水也顺着脸庞滑落下来,她的籽棉,本该常绕膝下,“若当年皇上对籽棉不那么喜爱,是否,我的籽棉便可以免过一死……”
“如妃,你对皇后的成见太深了!”
冷笑一声,邢娉如擦掉脸上的泪水,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一国之君,国家在他的手中被治理得紧紧有条,可是他的后宫却是一片黑暗。
“皇上一直隐忍的原因是什么呢?对皇后一贯纵容,到最后谁也保护不了,慕宜是如此,近来进宫的那女子,依然会如此!”隐忍身体一震,如妃却面露狠光,甩手而去。
独立于池边,颜汝闭上了双眼。
……
“慕宜……”
“臣妾不能履行我们的承诺一直走到最后了,臣妾有一言,童后乃发妻,非万不得已皇上切莫为难她,纵然有错,国母牵系国之根本,亦当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