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过年（1 / 1）

今天是大年夜。随姨同小雪在屋玩，我拉凌轩给我打下手帮我做饭。看他那想问有不敢问的样子，我实在憋不住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凌轩用手搓着衣脚，嘴里咕哝着。我把耳朵凑到跟前才听到他说：“你怎么会做这些呢？”我笑了笑，在这时空女人是很少做家务的。好像随姨也曾问过我。于是我把对随姨的说辞又说了一遍。“我那些年，在外面玩，曾遇到过一个世外高人，她说和我缘，就教了我这些。我只学了她手艺的十分之一，她就云游去了。”

“你想学吗？我教你。”他眼里惊喜一闪而过，“我不能学，我不配，我是扫把星，我没资格学。”他语无伦次的说着。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悲伤和绝望。在烛光下投影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你瞎说什么，就因为这双手吗？”我抓起他的手，他刚要抽回去。我使劲抓住，感觉到了他身体的颤抖，一圈一圈的卷起衣袖，凌轩的手白皙，修长，由于经常干活已有一层薄薄的茧。 “你的手很漂亮。”我由衷的说。

“你知道什么是扫把星吗？那位高人曾跟我说过，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流星。身后有一条美丽的长尾巴。当流星从天空划过时，对它许愿，你的愿望就会实现。世人愚昧才叫它扫把星。这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此时，凌轩已泪水涟涟。“今天是大年夜，想哭就哭吧，把所有的不愉快统统留在今天，明天是个崭新的开始。”

凌轩猛然用双手抱住头蹲下身去。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怨，这些年的恨和委屈全哭出来似的。我并没有劝他。我知道他需要有一个途径来发泄。而现在哭泣是最好的发泄方式。我在旁边默默地做着饭。过了大半个时辰，听他哭声渐渐低了下去。拿了条毛巾，把他轻轻拉起坐在椅子上。给他擦了擦泪水狼藉的脸。经过泪水洗涮的眸子漆黑晶莹，鼻子红红的，小嘴微张着，充满了致命的诱惑。我不由自主的吻了下去。“呯嗙”外面的炮竹声拉回了我的神智。赶紧后退几步，我这是干什么？他不是我的责任吗？我不是把他当成弟弟吗？看凌轩连耳朵都是红的，低着头，一动不动。

平复了下心情，“心里好受点吗？”他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那就赶紧做饭吧，我都饿了。”我遮掩似的说。

我同凌轩做好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大家围坐在桌边静静的吃着。“娘，你吃。”宝宝夹了片鱼放在我碗里。我记得给他起好名字的第二天，他就是这样叫我的，估计是凌轩告诉的。听着宝宝嫩嫩软软的叫娘的声音，使我又有了种初为人母的感觉。追在宝宝后面不停地让他叫我娘。以至于到后来，宝宝一瞄到我的影，撒开两条小短腿拼命的跑。边跑还边喊，“娘坏，娘坏。”我才停止了这个游戏。夹了块鸡放在宝宝嘴里，“谢谢小雪，我的宝宝也吃。”嘟着油汪汪的小嘴，满脸幸福的表情。不一会，“奶奶吃，爹爹吃。”年夜饭就在小雪的叽叽喳喳声中结束了。我过了来到这时空的第一个年。

第二天很早起来，因为随姨告诉今天要去祭祖。来到凌轩屋，他已把小雪收拾妥当。看他那强颜欢笑的样子，我觉得说什么都是虚伪的。抱过小雪快步走了出来。来到门口，在车行定好的马车已停在门口。抱着小雪和随姨上了车。听随姨说墓地在镇东大约二十里的地方。在前世电视里看坐马车好像很新鲜，好玩。真正坐在里面才知道，颠簸的厉害，从车帘窜进的冷风，就像小刀一样，在我手脚都快冻僵的时，终于熬到了地方。

这是一块比较开阔的空地。四面环绕着树木，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斑驳的照在一座座墓碑上，更显幽静。我同随姨捡了些树枝把墓上的残雪打扫干净。摆上供品。我和小雪挨个跪下磕头。边磕我边诅咒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祭祖结束我已经头昏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