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1 / 1）
方子铭抓着电话，看着昨晚十一点开始接连的几个未接来电，不知道电话回过去应该说点什么。
早上六点钟多一点，天色还是昏暗的。方子铭游荡在街道上，寒冷的东风格外刺骨。等他走回大院的时候已经七点了。他减小动静，简单冲洗一下，打算在床上静静躺一会儿。但是惊动了爷爷奶奶。
方爷爷披着一件大衣打开卧室门，看着刚好站在洗漱间门口的方子铭，拐杖重重的敲着地板说：“夜不归宿？啊？胆子大了啊？小小年纪一天胡吃海塞，和狐朋狗友乱混，成何体统。你爸你妈忙，没空管你，把你扔去寄宿学校，你就是这样子生活的。”
方子铭现在的心情本来就心烦意乱，被方爷爷这么一说就更乱，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说：“我都16了，而且还是男生，不就夜不归宿这一次吗？”
“瞧瞧你说的这话，像什么样子？小叶子昨天下午饭吃了，等你等到十点你还没回来。她从老家那边给你带了竹雕工艺品，兴冲冲的来大院这边给你，你人影儿都不见一个。现在还在这里瞎嚷嚷。”
“我。。。。。。”方子铭呼吸一滞，顿了一下才说，“我一会儿给她打给电话，她现在肯定还在睡觉呢。爷爷，我知道错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我先去睡会儿了。”
方奶奶拉了拉方爷爷胳膊说：“孩子都平安回来了，唠叨几句就完了，让孩子休息会儿吧。”
方子铭闭着眼躺在床上翻来翻去，脑子里都是雪白色的床单上微露的一抹殷红。他深吸一口气，做了几十个俯卧撑，又重新躺到床上。
直到十点钟，方子铭才拿起手机拨了叶静知的号码。
“喂。”
有点稍微沙哑慵懒的声音，先是叶静知还没有起床。
方子铭用力握了我手机说：“是我。”
“嗯。”
“谢谢你带回来的礼物，我很喜欢。”
“嗯。”
“我，我昨晚喝多了。”
“嗯。”
“我睡在朋友家了。”
“嗯。”
听着叶静知的单音节，方子铭有点不耐烦的问道：“给你打电话影响到你了？”
“嗯。”
“叶静知，昨晚没接你电话是我不对，我错了，但是我已经说了，我喝醉了，不是故意不接的。”
“嗯。”
“你TM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先挂了，身体不舒服。”
听着手机传来“嘟嘟”的声音，方子铭将手机狠狠地摔到床上。
叶静知挂掉电话，抽了张纸擦了擦鼻涕，揉了揉有点发昏的脑袋，套上睡衣，下了楼。
“妈，感冒药在哪里啊？”
“怎么感冒了？”
“我昨晚站阳台风吹太久了。”
“好端端的大晚上站在阳台上干什么？家里阳台是露天的，冬天太冷，你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妈，你就别念叨了，我头痛。”
叶静知当然不会说，自己一直站在阳台给方子铭打电话，等他回电话，怕房间里信号不好。吸了吸鼻子，有点撒娇的搂着妈妈的手臂说：“给我找找感冒药呗。”
妈妈无奈的用手指点了叶静知额头一下，然后起身去给她拿药。
叶妈妈一边给叶静知倒水喝药一边说：“总就给你说过你扁桃体比一般人大一些，更容易感染发炎，平时要多注意一点，总是不放在心上。”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
“别光是嘴上说，要记到心里。”
“诶，知道了。”
慢吞吞的喝完药，叶静知打了打哈欠说：“中午别叫我吃饭了，喝了药困，我睡觉了。睡醒了我自己熬小米粥。”
“我给你熬好，你起来自己热一下。”
“诶，好。”
回到房间，看了看时间，十点四十，关掉手机，叶静知在这奢侈的周天继续奋斗着睡觉事业。
方子铭吃过午饭，琢磨着打个电话约叶静知出来好好谈一谈，自己和林子华的事是不是也应该交代一下，毕竟两人现在在谈恋爱，结果叶静知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方子铭的火气就上来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都已经解释了，还不给一个台阶下，叶静知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方子铭这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叶静知也是，两人遇一块儿闹别扭总有一个是要先低头的，不然是不成的。
周天下午的晚自习是少不了的。叶静知昏沉沉的起床写了会儿作业，热了小米粥，早早去了学校，她有很多作业还没写，不会的要先去问一下江奕波的。
方子铭走进教室就看见叶静知和江奕波头抵头挨在一起，江奕波手上拿着笔不知道在纸上写着什么，叶静知看的很认真。方子铭走过去，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说：“叶静知，你跟我出来。”
叶静知被吓了一跳，瞪着方子铭说：“你发什么神经，我正在问题呢。”
方子铭语气很坚决的说：“你先跟我出来。”
叶静知对着江奕波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跟着方子铭走出了教室。一出教室叶静知就甩掉方子铭抓着自己的手，揉了揉手腕说：“你是周六醉了还没醒是不？跑教室撒酒疯了，书包也不放，一进教室就撒泼啊。”
“你电话关机什么意思？”
叶静知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睡觉的时候把电话关了，解释道：“我中午关了电话睡觉了。”
“怎么就这么巧，我打电话你就睡觉关机了。”
“你什么意思？”
“都那个点了你还睡什么？我看你就是故意躲我？”
“我。。。。。。”
“然后早早来学校见了江奕波就扑上去了，是不？”
“方子铭，我给你机会收回你说的话，我就当你酒还没醒。”
“我TM没醉，你当我死人看不见是不？”
叶静知看着教室里探头出来围观的同学，深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说：“我有题不会问江奕波没烦什么错吧？至于睡觉，我感冒了喝了药困，可以吗？”
方子铭愣了一下才问道：“你怎么感冒了？”
“没注意吹了冷风。”
“都读高中的人还不会照顾自己。”
叶静知瞪了方子铭一眼说：“谁让你不接我电话？”
方子铭想到那晚的事，呼吸一滞，张了张口，不知怎么开口。
叶静知看着欲言又止的方子铭说：“你要说什么赶紧说，外面怪冷的，而且我作业还没写完。”
“没什么，就是你感冒多吃点儿药。”
“嗯，我知道了。”
“嗯，那进去吧。”
叶静知看着方子铭严肃地说：“以后有什么事好好说，别乱吼，让别人看笑话。”
方子铭低下头说：“好。”
汪洋这几天打球明显感觉到方子铭不对劲儿，他不仅注意力不集中，脾气还特火爆。刚刚又差点儿和人打起来。
汪洋看着满脸急躁的方子铭，递过一瓶水问道：“你这几天怎么了？脾气这么冲？”
方子铭灌了一口水，说：“那天同学聚会你走的倒是早。”
“嘿，不是为了陪西子么？”
“我那天喝醉了。”
“诶，还说这事儿呢，赵琦还给我打电话说是林子华把你送回家的。嘿嘿，没敢告诉叶静知吧。”
方子铭正在喝水的动作一停，看了汪洋一眼。
汪洋一拍脑门说：“嘿，我说中了吧。你这样可不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感情这事儿可讲究‘信任’两个字啊。”
“我要是说不止送回家呢？”
汪洋一愣，停止平时嬉皮笑脸的作风，难得的严肃了起来：“你意思是还有其他事儿发生？”
“嗯。”
“上床了？”
“嗯。”
“我去，你TM行啊，这次玩儿大发了吧。”
“别瞎嚷嚷，你说说怎么办，我要不要给叶静知说啊？”
“这事儿说了，你觉得你两还能成吗？”
“我这不纠结着呢？”
“我说你喝醉了酒品也不至于这么差吧？”
“我完全没感觉，一觉醒来就那样了。”
“我去，你又不是吃了安眠药，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朦朦胧胧是有那么点儿感觉。”
“这事儿就你和林子华知道？”
“现在不还多了个你，至于她那边有没有给人说，我也拿不准。行了，别八卦了，说说怎么办吧？”
“这林子华看着挺温柔淑女的，没想到这么生猛啊，这就把自己变成你的人了。林子华怎么说的？”
“她说不要我负责。”
“我觉得事儿没这么简单，你好好做好思想准备吧。以前可是小看林子华了。”
“你什么意思？”
“能把你弄上床，你觉得林子华是泛泛之辈，如她表面一样的乖乖女吗？说句不好听的，以前德高都传她妈可是爬上别人的床弄到别人家散，才入住正房，她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让你白白吃掉的，你怎么样都要吐上一两口血才能平这事儿。”汪洋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方子铭的肩膀说，“兄弟，你这人就是表面上看着冷，心可纯着呢。我觉着你这次肯定被算计了。现在再这么细细一想，我觉得这个聚会都有问题了。”
方子铭听着讲的玄乎的汪洋说：“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咋还不都是一群孩子，哪有什么手段心机，那都是大人们的东西。”
汪洋摇了摇头说：“可别不信，我觉得你还是打电话把林子华约出来好好谈一谈，至于叶静知这边稳一稳，也招了吧。我就奇怪着，你和叶静知好了没多久吧，这林子华就跑上门来说什么同学聚会了，蹊跷了啊。”
方子铭又喝了口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