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两分(1 / 1)
项羽走到了门口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他微微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于是,我只将将听到一声叹息。
我深感莫名其妙,他没事叹息个什么?
但,到了如今这副你我就隔着人海相望也认不出的地步,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于是,我只淡淡朝他行了一礼努力想象着虞子期对他的谦卑模样说:“恭送大王。”
项羽顿了一下然后凛然远去,夜风吹拂起他黑色的披风。
公元前203年(高祖四年)八月,与汉军对陟于广武的楚军粮尽;而刘邦也没能调来韩信、彭越等人的军队,无法对楚军进行最后的合围。于是,双方进行了历史上著名的“鸿沟和议”,以战国时魏国所修建的运河:鸿沟为界,划分天下。九月,西楚霸王项羽率十万楚军绕南路、向固陵方向的迂回线路向楚地撤军。刘邦也欲西返。但是,正当刘邦打算率军西返之时,张良、陈平却建议撕毁鸿沟和议,趁楚军疲师东返之机自其背后发动偷袭。随后汉军经过一番商议后,垓下之战随之开始。
千军万马的厮杀就在身旁,我手忙脚乱地与虞子期在战场上奔来跑去。
“你的伤太重,不要再继续战斗了!”我对着一位双腿被砍断的战士大喊。
那位战士浑身是血,目光灼灼声嘶力竭:“不,汉军不灭,我绝不倒下!”
我冷哼一声说:“战场不需要废物,你们两个,把他抬走。”说完我对着旁边几个同是军医的人指挥,指挥完毕我立刻奔往下一个受伤的人身旁。
正在这时,我听得一声马嘶,我心里一紧,向虞子期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骑着战马的敌方战士高举矛头就要刺入虞子期的胸膛。
我的脑子一下嗡鸣一片,我大喊:“虞子期!”然后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用后背挡在了他的面前。
“嗤——”长矛刺入我的身躯同时,我已吹响了催眠哨。四级·索命。
一瞬间,围绕着我的方圆十里的人们皆抱头惨叫,然后只见他们全七窍流血跌下马来,一时之间,战场陷入了混乱,他们都惊恐地看着我。
我握着催眠哨慢慢将那断在我胸膛的长矛拔出,赤黑色的血液顺着我的胸口缓缓喷出,然后侵染了我的全身,血液一路顺流染透了我的催眠哨。
这个催眠哨怕是用不了了,我在心里淡淡地一阵惆怅。
血色渐渐从我全身褪去,还好刚才那一瞬我避开了心脏,否则现在的我恐怕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滑为了扰人的风沙,那场面的惊悚不言而喻。
但现在,我真的好累
“嘭”的一声,我倒在了一弯带着药香气息的结实胸膛之中。
“虞婧,虞婧!”后面的那个人接住了我使劲地摇晃着,焦急地大喊着。
我艰难地张了张口。
“你要说什么?”虞子期将耳凑过来。
“再摇,我就真的要死了。”说完,我手中的催眠哨软软从我指尖滑落。
这一觉,我觉得好绵长,一片漆黑,寂静无声,梦中有好多哭声笑声交杂在一起,毛骨悚然。
我冷冷地站在黑暗的中央,假装的坚强终是抵不过黑暗。
我缓缓地倒在了地上,捂着阵痛的心口蜷在了一团聆听着那些哭哭笑笑。
泪水就在眼眶之中打转,就这样不要醒来了,好吗。
“不要死啊!”前方有淡淡的金色在闪耀。
我抬眼看去,模模糊糊地我竟能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脸,我眯起了眼,努力想要将她看清。
我呢喃地叫着她的名字:“渺魂”之所以呢喃,是因为我的嗓子似乎发不出什么声音来。
“渺魂,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带我离开!”我一遍遍地喊着,声嘶力竭。
但她却只是一遍遍地喊着:“不要死啊,不要死啊,不要死啊”
渐渐地,耳旁的声音渐渐清晰可闻,那熟悉的脸庞也渐渐靠近,终于能看清的时候
一片光明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好虚弱,好想喝同族的血,这是我的第一感觉。不过,我不可思议地去抚摸我的伤口。记忆中,我在千军万马之中拼尽全力在受了重伤之后吹响了催眠哨,时效方圆十里。然后,我被催眠哨的能力吞噬,一阵阵的生命流逝的触感清晰地让人害怕。再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可还活着?”这是我的第一句话。
房间有药香的味道,这里,大概有虞子期吧?
“虞婧,可是你在说话?”纱幔之外的那人身形一顿声音颤抖地问。
我坐起了身,“嗯”了一声。
那人急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拉开了白色的纱幔,不可思议地望着我:“怎么会,我为你诊脉,明明那时你都没了脉搏。而且,你现在的样子就像诈尸。”
我眼角抽了抽然后从一旁的梳妆台上拿出了一面镜子照了照我的脸。
瞬间把我吓了一跳。
镜中的人,脸色苍白好像石膏像,红到发黑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狼的眼睛,而我的头发,一层一层地散落在床上,面容变得明艳动人,就像传说中的那个香艳女鬼。
虞子期静静地问:“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
我抬手抓住了他的右手慢慢将他的袖子揭开,一道长长的伤口在他书生般骨节分明的手上。毕露无遗。
我望着他的手出神地说:“这双手,本该是握着绝世好剑,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术的,可现在却沾满了药香。”
虞子期平静的声音掀起了惊涛骇浪:“可我不需要你以命抵手,你死了,我的手也回不来!”
“那么如果你死了呢?你想让我怀着愧疚永生永世吗?”
虞子期皱眉道:“永生永世,你在说什么呢?人的寿命不过短短几十载,而且,在你心里,有我吗?绝情如你,像我这样的过路客,你根本记不住的吧?”
我一愣:“是啊,我确实很绝情,但我却有记忆。你知道吗,虞子期,想必你是早早便对我起了疑心。我现在直接了当的告诉你,是的我死了,三年前我便死了,你现在可以叫我鬼,也可以叫我行尸走肉。而现在重伤的我急需喝血。你要真心对不起我,就让我喝你的血吧。”
说着我望向了虞子期。